第二百三十二章 秦羽、與輕車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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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簌簌’大雪,依舊飄落。

    在四裏之外的炎京城正中。

    趙舟踩著積雪從一處小巷子內走出,如來往過路的商販百姓一般,不時望一眼街道拐角偏東的一座府邸。

    “按六識所觀,那座府邸就是秦德與秦羽的住處。”

    趙舟思索瞬息,朝那處街道一‘看’,聽到大門牌麵上刻有‘鎮東王府’四字!

    其大門兩側,還站有數名身材挺拔,肌肉紮實的壯漢。

    尤其他們在大冷天裏還光著上身,目光來回掃視來往的路人,手中更是分別牽著一隻凶猛的老虎,顯得異常彪悍!

    可以看出,這鎮東王府不僅是威勢駭人,就連這戒備也是非常森嚴。

    就算是這些守衛大漢們分辨不出來什麽異樣,單靠這‘魔獸’的感知,也能保證把‘心懷叵測’者拿下!

    而趙舟觀望了這些人與老虎一眼,又側耳朝院內聽去。

    一時,隨著‘沙沙’的掃雪聲。

    趙舟除了聽到府內的眾多下人都在打掃積雪以外,還聽到一座小院內,正有一位青衣中年人坐於石凳正首,他腿上還坐著一個約莫五六歲大小的孩童。

    附近,還站著十幾位身穿紫色衣飾,任由大雪落於身上的男女眾人。

    而趙舟根據資料一查,發現自己來的正巧,堪堪趕上了劇情起始點,‘秦德覺察秦羽文武都不成’的一幕。

    所以,不出意外。

    這中年人與孩童,正是鎮東王秦德,與那個‘沒有修煉天賦’的秦羽。

    那十幾位身穿紫裝的男女,則是秦羽的‘文道’的‘啟蒙老師’,更是秦德的自己人。

    同樣,也正是秦德早先覺察秦羽沒有習武的資質,才讓這些自己人看看自己兒子有沒有從文的可能。

    可惜,秦羽文學一道不是太好,武又不成,加上之後的一位‘上仙’下了‘最終結論’,才讓秦德定下了把秦羽送往雲霧山莊的心思。

    “這鎮東王的府邸內,沒有那麽多勾心鬥角,一切皆是以大局出發。而這些人做的也是對的,還保證了秦羽的安危,算是兩全之策。”

    而遠在此院半裏外的趙舟念想幾息,又是接著傾聽。

    這時,趙舟就聽到了,年齡不大、一臉朦朧的秦羽,先是望了望院中的諸位老師,才又好奇的向著自己父親道:“父王,今日為什麽讓孩兒的老師們都過來了?”

    “羽兒..”秦德聽到秦羽的詢問,則是滿臉溺愛的用寬厚大手,把秦羽頭頂上的幾片落雪撥掉。

    隨後,秦德才抬頭看向了這些紫裝男女,帶有一種上位者的淡然道:“幾位跟隨我秦德出生入死多年,如今有何事直言便是。”

    秦德說到這裏,看到眾人沉吟了幾句,像是不敢開口,則又好似放緩了語氣道:“本王亦是心中有了定向。於此,你等明言便可。畢竟事已至此,隻能言道出來,才能另尋對策。”

    “王爺..”

    這些紫裝男女抱手慚愧,又是琢磨個瞬息,才有一位白發老者上前一步,恭敬一禮道,

    “王爺,這段時日來經過了我等的觀察。發現三殿下僅僅對‘奇門巧技’略微有些興趣。除此之外,上位者的禦下之道等等,卻是毫無興趣..”

    老者說著,和眾人對視一眼,落下有些傷人的結論道:“因此,根據我等結論,三殿下因其不愛權謀,很難成為一名上位者..”

    “恩,本王已知。”秦德點頭莫言幾息,又向著眾人擺手道:“這段時日來麻煩了諸位。”

    “是我等理應之事!”眾人拱手一禮,望了望王爺,看到王爺表明的‘送客’意思,又躬身一禮,漸漸出了這處小院。

    一時間。

    隨著簌簌落雪,此時的院內就隻剩秦德父子二人。

    不過,秦德不知在想著什麽,眼中帶著難以割舍的溺愛,不時看看玩雪的秦羽,是一言不發。

    ‘父王怎麽了..’秦羽雖然年齡還小,不知道自己父親想的什麽,但看到自己父親好似很難過的樣子,便扔掉了手中的雪球,跑進了秦德的懷裏。

    “唉..”秦德歎息一聲,也不說話,輕輕拍著秦羽的背部,心中是百般不是滋味。

    因為自己的孩子從文不行,加上丹田怪異,屬於‘天生廢柴’,找遍整個大陸都難尋的那種不能習武體質。

    這樣文武都不成,確實很難讓秦德高興起來。

    而剛才離去的眾人,也是知道一些事情,那肯定懂得什麽叫做察言觀色,知道他們父子要說一些自己等人不能聽的話。

    ‘三殿下應該是沒有文武“誌向”,要被王爺“保護”起來了..這時的王爺,一定很難過..’

    在院中秦德父子沉默無言的時候。紫裝眾人出去院中的一路上,說實話,自己等人的心裏麵也不是滋味,感覺這三殿下待人親切,但奈何碰到了這樣的事情,算是‘天妒英才。’

    且也由此證明。

    秦羽不能習武一事,對於這些自己人來說,也不是什麽秘密。

    畢竟他們與秦羽接觸了這麽久,加上秦德讓秦羽過來學‘文’,繼而他們也多多少少的明白了裏麵的條條道道,更知道了王爺的心思。

    可知道歸知道,大家都是要臉麵的,嘴上肯定不能當著麵說,那是揭人傷疤,離死也不遠了,隻能心中想一想。

    ‘王爺有大殿下和二殿下,一文一武可保秦家昌盛..三殿下這次估計要隱居了..’

    眾人行走的一路上,一邊眼神交流著,一邊猜測著三殿下的命運。

    可也在這時。

    等他們出了這府邸大院,準備相互告別,回各自府上,或者是回往軍營、亦或是哪處密室的時候。

    一身練功服的趙舟卻從不遠處走來,像是經過這裏的路人,但又筆直的向他們走去。

    這惹得大門前值守的大漢們,與他們牽著的魔獸目光,都是一瞬間望到了趙舟身上。

    “諸位。”而趙舟來至門前,卻無視這些守衛目光中的戒備,反而望向了這些紫袍男女眾人,便是拱手一禮,盡顯文人禮數。

    且不出意外,趙舟如今和能他們言語廢話,而不是直接去給秦羽來一手‘改天換命’,也是感覺自個直接進府肯定是不行,顯得太掉價,又有點太唐突。

    所以趙舟想了幾息,覺得能把這些人當個‘跳板’,不管他們為不為自己‘引薦’,都算是個明麵上的小章程。

    “你..”

    而此時,紫袍眾人見得趙舟來至,又上下打量了趙舟幾眼,便覺得這位‘書生’氣質不凡,頗有一股‘大儒’風範!

    於是,他們心下琢磨幾息,不敢怠慢,就又由那位老者拱手一禮,笑著回道,

    “敢問先生,如今攔我等可有何事?”

    老者說著,又訓斥門前守衛幾句,讓他們收回戒備的目光,盡顯尊敬與待客之道,省得因為一些小事,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趙舟。”趙舟聽得老者詢問,亦是客氣再一回禮。

    隻是在下一瞬間。

    趙舟見得這十來人都要客氣的相互介紹時,卻感覺多言無意,直接點明道:“趙舟今日來此,是想拜會秦王爺一番,想要謀一個職位。”

    “哦?”老者和身旁眾人一奇,看到趙舟談吐不凡,不似作假,心中也是琢磨不住趙舟的意思,又多問再言,“敢問這位先生,您可有當地府衙的舉薦文書,或是在哪次詞詩書畫的盛事中獲得名次?”

    “言老說的對..”老者旁邊有位女子接話,“先生若是有文憑文書為證,我等也好為先生引薦王爺..”

    女子言道間,又頗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然,我等若也怕王爺怪罪下來..”

    女子說的委婉,但實際上的意思是,要是趙舟什麽都沒,萬一是來開玩笑的,那豈不是幫他引薦的人,也要跟著倒黴。

    可是趙舟氣質又是卓越不凡,在他們想來應該是個人物,所以才會多言幾句,再三確認。

    不然,若是換成其他人攔著他們,早就被門前的守衛給追打到了對麵街上。

    ‘此人,應該是個有才學的人..’他們隱晦相視幾眼,也想幫自家王爺找個‘能人’,那樣不說自己等人的擔子輕了,起碼不會這樣的人物送到‘他國對立麵。’

    不過。

    趙舟看到他們問自己所要文憑,倒是很痛快的回道一句,斷了他們的念想道:“未有。”

    趙舟抱拳一禮,還又委婉道:“趙舟隱居多年,苦讀聖賢文書,未曾參加那繁瑣無用之事。”

    “無用?!”眾人一愣,看到趙舟這般理所當然的樣子,還真不知道怎麽接話。

    還是這時從院中走出的一位守衛長聽聞,大笑幾聲,震散落下的雪花,接上了趙舟這句話道:“那何物為有用?這位先生又會何物?”

    “醫理百家、文武雙全。”趙舟老神在在,是實話實說,讓旁邊的眾人更加不知怎講。

    “文武雙全..”守衛長倒是思索兩息,不知想到了什麽,便一個拱手,又側身邀請道:“這位先生,請!”

    “請。”趙舟看到這麽痛快的邀請了,那就跟著就是,也少了那麽多廢話,還自然的搭上了線。

    然而,趙舟雖然不想那麽多,感覺這裏無人可以阻止自己!

    但是那位守衛長卻是心思細膩,再和趙舟搭話的轉瞬間,刹那內想到了三種‘可能!’

    ‘此人既然敢來王爺府,那麽他若真是刺客,也不會這般光明大膽的闖進來..’

    守衛長領著趙舟去往院內的一路上,雖然臉上是橫肉縱生,心下卻是百思轉過,玲瓏剔透,‘其二、他若是真的高手,那我等怎麽防都防不住..’

    ‘但..此人要真是‘文武雙全’,那我這般客氣,又賦予相信的一邀請,那豈不是讓這位高人落下了好印象,又對我充滿了引路之恩!’

    守衛長思索著,感覺自己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從小棄文從武,放棄了父母給予自己的卓越智慧!

    而守衛長雖然膽子大,感覺自己算無遺策。

    但老者等人摸不透趙舟的底細,還是‘以防有詐’下,相視幾眼,就在稍後隨著趙舟二人,又跟了回去。

    隻是,也在他們剛跟上前方趙舟二人的時候。

    隨著一聲似鶴鳴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

    他們抬頭時,便看到一位仙風道骨的道人,盤膝於仙鶴背部,又轉瞬落在了前方遠處的院落當中。

    “這是上仙來了!”他們見到這道人以後,便低呼一聲,看似早有聽聞自家王爺與傳說中修真界的‘上仙’有聯係!

    於是。

    他們在望著前方的趙舟時,就感覺趙舟就算是有‘陰謀’,也很難在‘上仙’手底下翻出什麽浪花。

    ‘風玉子..秦德的好友..’趙舟見得這個道人,倒是沒什麽想法,也不關心他的境界如何。

    因為,隻要不是鴻蒙與林蒙來至,趙舟感覺自己都能打過,還用想那麽多幹什麽。

    “先生..請..”守衛長也從剛才上仙一幕中回過神來後,心下亦是更穩,接著邀請趙舟。

    而院落那裏。

    秦德看到這位上仙來至,便趕忙著急問道:“風兄,羽兒丹田的問題..”

    “王爺..羽兒在修煉一途無任何希望,我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風玉子說完,便歎息一聲,而他能來這裏,當然也是知道秦羽的事情。

    但奈何他又不是什麽真仙神帝,隻是一位金丹期左右的修士,還真沒辦法幫他的孩子逆天改命。

    於是,秦德最後的希望破滅,一瞬間有些失神,坐在石凳上也不言語。

    還是秦羽搖了搖他的胳膊,好奇的詢問幾句,才讓他知道剛才自己失態了。

    “父王,內力是什麽..”秦羽這個年齡,是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知曉自己無法修煉,反而是聽得好奇,才有此一問。

    而秦德看到自己孩子天真的樣子,是心中愁苦,臉上卻是帶著笑意道:“羽兒,父王記得你是不是喜歡去雲霧山莊遊玩?”

    “對對!”秦羽聽聞能去自己喜歡的地方玩,頓時忘記了所有事情,反而搖著自己父親的胳膊道:“父王,我喜歡山莊內的那個溫泉,那裏能看星星,還能早上看日出。”

    “好。”秦德摸了摸秦羽的腦袋,“既然羽兒喜歡,那父王就把雲霧山莊送給你了。”

    “真的?!”秦羽興奮不已。

    秦德則是點了點,不再說話。

    “唉..”風玉子見此一幕,也是不可察覺的一歎,心中非常不是滋味,感覺自己對不起好友,更對不起喚自己為伯伯的秦羽。

    而也在這時。

    趙舟一行人剛巧來至院落旁邊,秦德這時候也基本上和那位風玉子談完話。

    如今說的,就是派送一些精兵,把秦羽送到於雲霧山莊,確保秦羽的安全。

    不過。

    還沒等他們落下具體章程。

    趙舟卻在守衛長等人的言語阻攔中踏步走了進來。

    “你是?”秦德側頭疑惑望了趙舟一眼,又把責備的目光看向了隨後跟來的守衛長等人,但臉色上卻是一片坦然,沒有什麽戒備的表情。

    因為有風玉子在這裏,那世俗內很難有人傷到自己。

    或是真能傷到,那自己表現什麽不管用。

    ‘保護王爺..’旁邊的老者等人,是前走幾步,怕王爺有什麽閃失。

    “這位..”守衛長則是嚇了一身冷汗,想要介紹趙舟一番,畢竟人是他帶進來的。

    “山野散人。”而趙舟言道幾句,又感覺再廢話也無益,還不如直接展現造化、許下恩惠,再談今後之事,這樣也來的輕巧。

    “諸位,今日趙舟自薦來王府,沒什麽好禮相贈,便許諸位百年壽元,作為小禮..”

    趙舟言落,也不見有什麽動作。

    但眾人卻驚異的看到此地的積雪如龍卷起,又化成指頭一般大小的水蛇,在自己等人毫無防備之下,瞬息融進了自己等人的眉心當中!

    同時,他們剛反應過來,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卻看到旁邊眾人的樣貌,都在漸漸變為年輕時的樣子!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老者白發變黑,成了四十年前,才進王府的年輕模樣!

    如此一幕。

    眾人看到老者的樣子,再結合剛才趙舟所言,突然心下醒悟,發現那這百年壽元一說,好像是真的!

    今日怕不是真見到了高人!

    “王爺..咱們遇到了上仙..”而風玉子修為最高,感受最深,覺察到那股水蛇,簡直是他一輩子都沒聽說過的一股驚人的‘生命精華!’

    因此他接了這股壽元以後,先是向著秦德言了一句,又拉著秦德便拜,是感恩這位高人平添他們‘生機’,更是心下驚懼趙舟的境界,便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

    且由此可見。

    趙舟計策是對的,自己就是感覺最簡單的方法,不是顯露什麽神通,讓眾人震撼莫名,而是像扔大白菜一樣,每人先許他百年壽命!

    因為這可是實打實,隻要他們活著,都念著自己的恩惠與造化手段!

    “這..我..”

    老者與守衛長眾人回過神來,亦是覺察到自己的生機旺盛,好似恢複到一二十的年輕狀態後,更是嚇得站在院落內也不敢說話。

    這也是他們今日見到的一切,實在太過震撼,他們已經不知道怎麽去和‘大恩人、與大上仙’說話!

    ‘上仙都對著這位先生拜了..這..’老者等人看到風玉子對趙舟尊敬的模樣時,自己等人哪裏還有剛才意氣風發的‘揣摩?’隻剩下不停的咽吐沫。

    ‘我果然聰明..’守衛長望著趙舟,則是感覺自己‘慧眼如珠’,說不得還會被上仙收為高徒!

    而趙舟落了此事,沒有管震驚不已的眾人,而是望向了正感激自己的王爺風玉子二人道:“我來王爺的府上時,不巧聽聞了秦羽一事。”

    趙舟說著,不待王爺等人開口求自己,或是怎麽著,便在他們狂喜的目光中言道:“而我行走世間千年,還無子徒。”

    趙舟說到這裏,好似隱士高人,遇到了良徒美玉一般,摸了摸秦羽的腦袋道:“於此,我聽聞王爺要讓秦羽住於雲霧山莊。那麽我行來無事,可否也住在那處莊子,幫秦羽調養筋骨丹田。”

    “白日來。我便在王府當中,如若王爺遇到了麻煩,也可來尋我。”

    “多謝上仙!”秦德帶著秦羽,與那道人皆是一拜,感動的無以複加,沒想到這位‘上仙’這麽好說話,上來就給這麽大的恩情!

    且他們也不覺得趙舟會圖他們什麽,因為他們這是‘凡世’,就算是圖,那也是圖風玉子那邊的‘修真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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