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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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完,陸漫的腦海裏立即出現了許多醫書名稱,《神農本草經》《皇帝內經素問》《傷寒雜病論》《金匱要略》《千金經》《針灸圖經》《六部醫典》《何氏本草經要》《何氏婦濟總錄》,等等等等,好多本。這些名字,有她前世知道的,但更多的是前世不知道的。
呐,原主的腦海怎麽會有這麽多醫書記憶?
陸漫心裏驚濤駭浪,正想著,又聽付禦醫道,“什麽法子,還請薑三奶奶不吝賜教。”
付禦醫當初進太醫院的時候,何院判還活著,他私下非常佩服和推崇何院判的醫術和為人。
陸漫外祖曾經是醫術高明的院判,雖然被斬了,也不能抹殺他醫術精湛的事實。而且何家是醫學世家,前朝就有人在禦醫院當差。所以,陸漫的話不僅讓付禦醫信服,別人也聽進去了。
長公主迫切地,“展唯媳婦,那你就快來按摩試試。”又讓一旁的婆子跟著學。
長公主的稱呼一變,其他人看陸漫的目光就變了樣。
陸漫點頭,上前掀開老駙馬的被子,從長往下按摩。
身體、關節、足底,陸漫邊按摩邊跟婆子講著按什麽穴位,用什麽樣的力度……
陸漫前世有個好閨蜜是外科醫生,她當時就是去找那個好閨蜜被人誤殺的。那時外科住著一個植物人,她經常看人給那個植物人做全身按摩。
而且,因為她幫過醫院的一個助產士老前輩的一個大忙,那個前輩教了她一套祖傳的順胎位的按摩手法。自此以後,她對各種按摩都非常感興趣,也學會了多種按摩,包括為植物人按摩的手法。
隻是這具身子沒有多少力氣,全身按摩下來用了半個時辰,就累得她渾身酸軟,還出了一身汗。
這還不夠,又教一旁的婆子,拉著老駙馬作了幾十個仰臥起坐。這個動作做起來不太雅觀,她一個媳婦不好意思做,隻得讓婆子做。
一套動作做完了,看到老駙馬的臉有些泛紅,眉毛又動了一下,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陸漫心裏知道,剛剛做了一次按摩,根本不可能有什麽作用。這老頭的眉毛動,還有之前的手指動,純粹是巧合。不過,也不排除這世上真有超自然力量,自己身上的某種磁場跟老爺子的磁場契合了也不定。
陸漫又道,“開始做的時間比較短,之後逐漸延長時間。最好一次做一個時辰,一做三次。”
長公主看看付禦醫,問道,“付禦醫認為如何?”
付禦醫眼裏有著驚豔,躬身道,“薑三奶奶這套按摩手法,人還是第一次看見。人以為,極是實用。”
長公主滿意地點頭,又對那個跟著學的婆子道,“聽到了嗎?要跟展唯媳婦把按摩學好了。”
那個婆子趕緊屈膝答應。
陸漫又道,“照顧離魂症病人,不止要每按摩,翻身,溫水擦浴,偶爾曬曬太陽,還要經常變換體位。體位有八種……”
她講了一些現代照顧植物人的方法和食譜,又,“還有,最好能跟祖父經常交流,講些他之前喜歡的事情,或者他最刻骨銘心的事,對他清醒也有所幫助……”
陸漫也注意觀察了屋中的另幾個女人。
長公主若不發火,模樣還是很和善,頭發已經灰白,但麵部挺顯年輕,白白嫩嫩,像五十歲左右。她的目光大都放在老駙馬身上,又是擔心又是疼惜。此時的她不像積威已久的長公主,隻是一個關心丈夫的老妻。一個公主能做到這種地步,應該不難相處。
二夫人長得很美,氣質脫塵,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清高傲然的氣韻。哪怕已年近四十,也讓人不舍挪開眼睛,卻又不敢親近。聽這位夫人頗喜歡飲酒,許多好詩詞都是半夢半醒中做出來的。陸漫暗忖,沒想到大楚朝也有個“李清照”呀,還是自己的嫡婆婆。
韓氏很漂亮,柔媚嬌,又會撒嬌,很得幾個長輩的寵愛。別陸漫招人恨,就是沒做錯事不招人恨,也被這個玲瓏妯娌秒成了木頭人。
大夫人、三夫人長得中等偏上,氣質優雅,雍容華貴,典型的貴婦人。
大夫人、三夫人、韓氏都很圓滑,非常會話,她們幾人的關係似乎不錯,也都捧著長公主。而二夫人的性子要冷清得多,很少話,與那幾個女人格格不入,也不太得長公主的喜歡。這或許就是才女和家庭婦女性格不同,不到一起吧。
陸漫又搜刮腸肚了自己對離魂症病人所知道的所有知識後,終於全須全尾地離開了鶴鳴堂。
走在路上,綠綾的嘴都咧到了耳後根,“三奶奶,奴婢做夢都沒想到,你去見了長公主,還能完完好好走回去。”
陸漫是被綠綾扶著的,腳像踩了棉花。不僅因為累著了,還因為終於放鬆了。她心裏也很是高興,情況比想像中好多了。
她道,“也不算完完好好,我被潑了一臉茶水。”
綠綾提高聲音道,“長公主已經很慈善了,她隻是潑了三奶奶茶水,而不是用茶盅砸。”又崇拜地看了看主子,“三奶奶真聰明,讀了親家老太爺留下的醫書,就知道怎麽治病,比禦醫還厲害。”
一聽醫書,陸漫又在記憶裏搜尋著那些片段。印象裏,真有幾箱子醫書鎖在陸漫住的廂房裏。那間屋裏有九個大箱子,一個箱子裏裝了何氏之前用過的生活用品,另八個箱子是外祖留下的醫書。
每當陸漫受了欺負想娘親的時候,她就會讓王媽媽把那間屋打開,把何氏用過的東西拿出來撫摸一遍。更多的時候,是看箱子裏的醫書打發時間。
陸家請過一個先生專門教幾個女孩念書,所以原主識字。
陸漫也才知道,原主是個低情商高智商的人,記憶力超強。那些枯燥深奧的醫書,她看過兩三遍就能全部記住。隻是原主不懂醫,也沒有人講解,書裏內容就如同單獨的數字,於原主來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