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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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漫道,“這是能輕微麻醉了,若再加以針刺麻醉,不知可不可以做那種手術。”

    囊腫手術並不算大,若堅強的漢子是能硬挺過來的。但太子和劉惜蕊,一個貴,一個嬌,陸漫才一直不敢動。

    何承笑道,“醫館裏也有這種得皮下積症的病人,我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接受這種療法,若願意,姐姐就在他們身上試試,弟弟正好學一學。”

    陸漫搖頭道,“那種病人還是先放一放,他們不一定能接受這種治療。姐不是教過你怎麽縫合嗎,若有外傷比較嚴重需要做縫合手術的,可以用這種方法。若那種麻醉藥能起一定的作用,再別的手術。”又叮囑道,“若要做這種縫合手術,先讓懂外科手術的丁大夫做。平時也要多跟他學習,不要人雲亦雲,他的許多方法都值得推崇。”

    陸漫之前已經讓人專門打製出了適合手術用的針,又剪了些羊腸線,教了何承肌肉縫合。丁大夫過去是一個遊醫,對一些外科手術十分在行,被同仁堂招進來當了坐堂外科大夫。丁大夫沒有行醫資格,陸漫還走了個後門,請高醫使了好話,他才通過太醫院的考核。

    這樣的遊醫被招進同仁堂,不僅受到了其它醫館的笑話和譏諷,連同仁堂的許多大夫都瞧不上丁大夫。

    何承高興地答應下來。若真的成功了,就能給劉四姑娘做手術了。

    讓劉惜君能取下麵紗,是何承最大的兩個願望之一,另一大願望當然是外祖能夠平反昭雪。

    把何氏母子送走,薑展唯還沒回來。

    陸漫讓薑悅站在跟前,給她講了半道理。大意是二老爺是爹爹的爹,是她的祖父,不能攛掇太祖父打他,這是大不孝。還明目張膽使壞,更是傻到家……

    薑悅被得沒了耐心,但她怕娘親,又沒有幫她撐腰的人,隻得保證道,“好嘛,好嘛,不壞壞了。”

    妮子還知道避重就輕。陸漫無法,隻得讓人領她去歇息,以後再慢慢調教。

    戌時末,陸漫上床睡覺。這兩太累,即使心裏有再多的事,也一挨枕頭就睡著了。

    陸漫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覺得有人在親她。她清醒過來,推著薑展唯道,“三爺,你辛苦了一,不累嗎?”

    聲音無奈極了。

    薑展唯沒抬頭也沒停手,刻意忽略掉陸漫的不願意,嗬嗬笑道,“不管多累,隻要一做這事,都不感到累。”

    陸漫無奈,隻得挺屍。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在古人的眼裏薑展唯已經算是非常好的男人了,有能力,是高官,事業心又強,還隻要她一個女人,對衷情於他的前未婚妻沒有動心……更確切地是沒有動情。而且,他還有下一場硬仗要打,那就是如何把蔡公公引出來,如何撬開他的嘴。

    但這些的事太多,多得讓她應接不暇,頭昏頭脹。還有舒明薇又成功地在他和她的心裏種下一根刺,刺得她難受又拔不出來。她沒有心情,不願意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做這些。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

    薑展唯一抱著這個纖弱的身子,就滿腹柔情和憐惜。細細的腰,有些硌手的骨頭,她較一個月前瘦多了。自己真是混帳,隻想著那件大事,想早些引蛇出洞,卻忽略她隻是一個女人,要承受多大的壓力。而且,自己之前已經她的心裏種下了兩根刺,讓她對自己沒有信心,一有風吹草動就想東想西……

    不過,任他再熱情似火,這次也沒能點燃她的身體和情/欲。

    她的嘴唇依然光滑柔軟,牙齒卻咬得緊緊的。身子雪白如玉,卻崩得緊緊的。大大的眼睛緊緊閉著,如睡著一般。

    薑展唯挫敗不已。他抬頭起青紫的臉問道,“漫漫,你還在慪氣?”

    陸漫沒有睜眼,幽幽道,“也不是慪氣,就是沒有心情。”

    薑展唯一下子坐了起來,道,“舒姑娘不是已經接受了我們的安排嗎?再接著,她會去雲遊,然後隱姓埋名嫁給關守,去離京城千裏之遙的蜀中生活,再也妨礙不到我們了……”

    陸漫又道,“可就是我覺得舒姑娘不會心甘情願接受這些安排……即使她真的接受了,也是南邊那片最亮的白月光,讓你無法無視她的存在。”

    薑展唯不太明白“白月光”意味著什麽,但陸漫把白月光跟舒明薇聯係起來,又以這樣一種酸酸的口氣出來,也有了些了然。他的眼前又出現宋明的笑臉,他會不會是陸漫那片最亮的白月光?

    薑展唯頓時失了興致,把衣褲理好躺下去,道,“好了,睡吧。”

    窗外的星光射進來,照得紗帳內朦朦朧朧。看看薑展唯的後腦勺,陸漫整理好衣褲,轉向了另一邊。

    背對背的兩個人看不見對方,但都能感覺到對方沒有睡著。

    過了許久,陸漫覺得要睡著的時候,薑展唯又轉過身,從後麵抱住她道,“不管舒姑娘是不是心甘情願,她已經這樣做了,而且她這樣做還救了她的命。哪怕她現在心裏有抵觸,等以後那件事水落實出,她會慶幸她接受了這種安排。我們不要再想她了,好嗎?”又親了親陸漫的頭發,道,“漫漫,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月亮,月光溢滿了整個胸膛,別處的月光再亮也照不進來。我希望,我也是你心中唯一的月亮……漫漫,我想了你一個月,明我又要回營了。”

    求/歡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話也得這般軟和。

    但陸漫真的沒心情,身子依舊緊崩,也沒有話。

    即使薑展唯再想,男人的尊嚴也讓他不可能再繼續做下去,他隻得重新躺下。躺下後還是氣不過,又重新坐起來下了床,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陸漫聽到腳步聲在東側屋停下。她也沒有辦法,今的確不想跟他親近。

    薑展唯沒有讓在西屋值夜的丫頭進來鋪炕,隻靜靜地坐在炕上。

    窗外無月,星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