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易變的。

    甘道夫預料到了洛汗的立場，卻沒有預料到洛汗的應對方式。

    洛汗國現在正處在十分危險的境地，薩魯曼計劃失敗，必定會惱羞成怒地洛汗國全力動攻擊，以目前洛汗國的情況來看，隻憑借洛汗國的軍隊是不可能擋得住強獸人大軍的。

    下午，希優頓國王見到了從遭難的村莊中逃脫出來的孩子，到了晚上，楊易便見到了他。

    楊易一邊慢慢的吞咽著食物，一邊看著台上甘道夫和希優頓發生了爭執。

    “......這隻是薩魯曼邪惡計劃的冰山一角，對索倫的恐懼會讓他做出更恐怖的事來……派兵出去給他們迎頭痛擊！引開軍隊，保護你的老弱婦孺，”甘道夫看著希優頓，“你必須要迎戰。”

    阿拉貢插嘴道：“有兩千名騎兵此時正向北而來，伊歐墨對你忠心耿耿。他們的部下會趕回來為他們的國王戰鬥。”

    “他們現在離這裏還有三百裏，”希優頓走下王座，艱難地說道，“伊歐墨幫不了我們的。”

    甘道夫站起來想要說些什麽，希優頓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什麽。”他嚴肅的看著甘道夫，“但我不能讓我的子民白白送死。”

    甘道夫的身形似乎有些僵住了，但希優頓還是堅定的看著他道：“我不會冒險開戰的。”

    矮人金靂咀嚼著食物不說話，阿拉貢卻放下了自己的煙杆，平靜的說道：“敵人已經對你開展了，無論你願不願意。”

    希優頓轉過身來，他像狼一樣看著阿拉貢道：“據我所知，希優頓才是洛汗的國王，而非阿拉貢。”

    甘道夫盯著他問道：“那麽國王的決定是什麽？”

    身為洛汗的國王，希優頓隻能算是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現有的力量並不足以打敗薩魯曼的強獸人大軍，因此他下令所有人撤退遷移到聖盔穀，想在這個曾經保護洛汗的堡壘中再次保住整個洛汗的人民。

    會議結束後，在前往馬棚的路上，護戒小隊依然爭論不休，楊易跟在後麵明智的保持著沉默。

    “聖盔穀？他們在本應決一死戰時卻選擇了逃跑！”

    “如果國王都保護不了他們，那誰還能幫他們？”

    “他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的子民著想，聖盔穀曾經救過他們......”

    “那條峽穀毫無退路，希優頓這是在自投羅網！他以為那裏會很安全，但他們在那裏會慘遭屠殺的……希優頓王意誌堅強，但我很擔心他。我很擔心洛汗的存亡，在這一切結束之前他需要你的幫助，阿拉貢，洛汗的人民需要你……一定要堅守住！”

    被甘道夫注視的阿拉貢很快平靜下來，他歎道：“他們會堅守住的。”

    甘道夫點了點頭，撫摸著他的白馬：“灰袍聖徒……他們以前都這麽叫我。我活了三百輩子，但我現在卻沒有時間了。希望我能找到救兵……”甘道夫翻身上馬，“第五天的第一道曙光，我會回來！黎明時，向東方看！”

    阿拉貢點頭道：“走吧！”

    ……

    黃昏時分，整個城堡裏到處都是一片緊張肅穆的氣氛，楊易輕身緩步的繞開了巡邏的守衛和來回搬運物資的農夫們，順利的見到了這座小城的主人。

    希優頓王。

    “你？我記得你，甘道夫的同伴，強大的冒險者，你是怎麽進來的？”

    希優頓的右手已經握住了劍柄，在這種時候，他不能輕易的斷定任何人的意圖。

    “不要驚慌，希優頓王。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楊易悠閑地站在希優頓的麵前，“你的子民們正在準備遷移，國王陛下，我理解你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的憂慮。但是，你似乎沒有正視你自己的力量。”

    “你在說什麽……”

    “人口是寶貴的財富，”楊易自顧自地說著，“財富和力量，不會憑空被創造，需要人民……和科學。”

    科學個屁......額，如果說一切神秘都是未知的科學，那麽楊易說的倒也沒錯，算不上偽科學。

    “不論和平還是戰爭，唯有工具和人口結合起來，才能創造財富，才能組成軍隊。當你握住利劍，才有勇氣和能力對抗黑暗……保衛你的財富和人民！”楊易示意道，“而我是來給你利劍的。”

    “劍？”希優頓冷笑一聲，“這種東西我有的是……”

    是的，倉庫裏有一大堆......

    “你還是不明白，國王陛下。”楊易微笑著說道，“薩魯曼為什麽強大到讓你感受到了畏懼的地步？不是他個人的力量，如果他隻有一個人的話早就被甘道夫打死了——他的強獸人大軍才是關鍵！”

    “那麽我們又能做些什麽？利用聖盔穀城堡的防禦措施，武裝我的人民去抵禦嗎？”希優頓道：“我的軍隊現在隻有兩千，其他的都是一些馬夫、鐵匠、農夫……他們不能抵禦強獸人大軍！”

    “我知道！”楊易緩緩道，他注視著希優頓，“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強獸人大軍為什麽這麽強大？別跟我說是種族問題！他們或許更強壯，但是在聖盔穀城堡的加成下，這種差距在真正的戰爭中並沒有太多的優勢，然而你還是感受不到勝利的曙光——這是為什麽？”

    希優頓默然不語。

    娘希匹，你問我，我問誰去？

    “不管是光明還是黑暗，都有屬於他們自身的優點，你隻是缺少發現它們的眼睛。強獸人大軍之所以更強大，是因為薩魯曼用鋼鐵和科技取代了原始的手段，他們有更堅硬的鎧甲，更鋒利的長刀，更加先進的攻城裝備，甚至還發展出了火藥武器……你們這些土著能做什麽？”

    是的，薩魯曼是一個很有“科學素養”的人，他的“科技水平”擱在中土大陸上麵也是頂尖的，不但弄出了強獸人，還精通機械和化學，利用火和碎石發明了炸藥，算得上是中土大陸的“科學先驅者”。

    “他們比我們更強。”希優頓王沉聲道，“但我們絕不會放棄！光明決不會屈服於黑暗！”

    “希望是一個好東西，它能讓你們的立場和勇氣更加堅定。”楊易微笑道，“但是你們沒有將希望轉化為現實的力量——可是我有。”

    “薩魯曼用鋼鐵和科技武裝他的大軍，殊不知這種簡陋的東西在我看來可笑無比——從原始社會進入到奴隸社會，在現代化軍隊麵前有什麽差別？”

    “什麽？”希優頓王驚詫著，一臉的不明覺厲。

    “我們來做個實驗吧，”楊易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那些東西，“你可以把我看做一個煉金術士，那麽現在，我將為你展現我的作品，而你所需要付出的，僅僅是一些石頭。”

    ……

    第二天一早，希優頓王帶著他的軍隊和人民出發了，整個人都顯得信心滿滿。

    或者豪邁粗放的矮人沒有發現，但是敏感的遊俠和精靈，甚至軍隊中的指揮官和平民中機靈的幾個人都察覺到了，遷移的人群中多出了很多完全籠罩在袍子裏的身影。

    如果說單純多出來的人影還不足以引起他們的劇烈反應，那麽在路上麵對強獸人騎兵的時候，那些灰袍下奇奇怪怪的“人”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就足以引發所有人的震驚了——精靈萊戈拉斯甚至覺得這些家夥是一群隻有外表像是人類的詭異種族。

    楊易站在不起眼的位置上，看著自家的戰鬥傀儡將狼騎兵逐一斬殺，也看著洛汗國王的表情，心中輕笑。

    這是一個陷阱！

    不僅僅是對薩魯曼。

    實驗對照組們不用去尋找，他們自己就送上了門來！帶來的，還有關於薩魯曼軍隊的大量“信息”。與此同時，楊易也給予了洛汗王希優頓勝利的信心，提供了戰勝黑暗的另一種可能，他將獲得整個“光明”側的友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