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白戰玄甲獅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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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義父謬讚了。”呂布一拱手,視線掃過丁原身後一臉感激卻又想端著架子十分別扭地並州各級官員們, 也沒心思和他們計較, 這些人什麽樣子他還能不知道嗎, 早年裏他初入並州官場可沒少被他們譏諷,不過如今想來也都是意氣之爭,他們的排擠與手段亦是可笑, 正如肖涯曾跟他說的, 隻要自身足夠強大就不必在意他人的風言風語, 不遭人妒忌的可不是天才。
呂布收回目光, 也無心應對這些人的奉承應酬當即低頭道:“孩兒率軍遠來應戰倉促,如今兵困馬乏可否先行告退。”
“對對對,奉先你且下去歇息吧, 今日鮮卑既已收兵想來便不會再來了, 你且先帶上你的部隊安營紮寨,有什麽事情我們明日再談。”丁原喜笑顏開地連聲應好。
“多謝義父。”呂布又拱了拱手,轉頭便走,他不過是來露個臉罷了, 至於什麽退兵計劃、計謀什麽的, 他就從來沒指望過這裏的人, 他義父或許還行,但並州的這些酒囊飯袋, 嗬, 他還不如指望回去找高順他們聊聊, 看看他們三個有沒有什麽好辦法。這群牆頭草, 他就從來沒指望過,要不是他義父這些年將精力都轉移到了治理民生上,就憑這群家夥並州早就被敗幹淨了。
呂布打定主意自己行動之後也不向丁原請示便自己回了營中躲進大帳裏自己研究了起來,一直跟在呂布身邊眼觀鼻鼻觀心的肖涯也默默地作壁上觀,雖然這次呂布私自行動一定會被人詬病,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情況私自行動絕對是最合適的,他原本逼鮮卑出手隻認為他們會選擇一處邊境的城鎮攻打,可如今他們直接摸進了太原他與呂布反而放不開手腳了。太原的情況實在複雜,呂布雖然手握軍權但畢竟沒有正式的文書任命,真要說起來呂布如今還是一白身呢!太原城中官員太多,若是讓他們扯進來安排戰事,那這場仗怕是要完蛋了。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讓呂布想點辦法,私自行動把鮮卑打退之後再解決其他問題,到那時呂布打退鮮卑大功一件,就算有人想要追究呂布私自行動也折騰不出來什麽大事,頂多就是被丁原口頭說教一番罷了,丁原雖然心裏可能也會有些膈應,但他畢竟是武將出身知曉戰局瞬息萬變,呂布隻要勝了他便不會處罰呂布,到時他再讓呂布多送點東西去刺史府賠罪,他們畢竟是義父子,這點小錯誤,轉眼就放過去了。因此,肖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呂布自己來打了,其實他也很想看看……溫侯呂布的第一場大型戰役,到底能打出個什麽樣的結果來!
“鮮卑……絆馬腳?不行,這次他們沒帶多少騎兵。滾木?不行,他們都還沒上城牆,城外地勢平坦滾木殺傷力並不大。奇襲?怎麽襲?奪帥?不行,今日都交上手了,鮮卑帥帳今夜肯定守備更嚴,夜襲?……守衛不可能少,但……今日鮮卑光看到了某,肯定也現了阿涯不在,今天剛進城他們可能會認為某會讓軍隊修整一晚明日再戰,那麽鮮卑今夜的防守可能並不像想象中那麽嚴密,所以……夜襲可以!”呂布眼前一亮拍案而起。
肖涯聽著呂布的自言自語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真是的這麽簡單的計策都要想那麽半天還那麽得意,男神的武力值該不會都是犧牲智力值加上去的吧?他聽著也是醉醉的了,而且……肖涯無意識地隨手磨著爪子,唉,為什麽還不容易回了城裏他還要跟著呂布住營帳?好懷念刺史府的大床啊!他也想享受自己一個人坐擁一座房子的感覺啊!唉,可惜他不能扔下呂布他們自己跑回去享受,嚶嚶嚶,好想蹭軟軟的被子,他一點都不想跟呂小布睡了!他是崇拜男神又不是要睡男神,肌肉那麽硬,擱的臉疼啊!
神遊的肖涯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一抬眼卻看到呂布一臉冷笑地看著他,肖涯愣了一秒順著呂布的目光向下一移,看到自己爪下被撕的七零八落的白虎皮,肖涯沉默了兩秒,下一瞬間便竄出了營帳,隻聽到身後傳來呂布的怒吼:“二狗子你給某滾回來!”
肖涯心底默默比了個中指,傻子才回去呢!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那可是呂布自己獵的,當時被他一箭射中了眼睛,一擊致命這才得了一張這麽完整的虎皮,現在被他撓壞了他肯定氣得要死。不過……肖涯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他最近怎麽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呢?難道還真是二哈的拆家本能不成?……不對,見鬼的二哈!他明明是狼!夭壽了,遊戲玩久了被府裏那群蠢哈洗腦了!
等肖涯在外麵轉悠了一大圈,估摸著呂布應該消氣了的時候他這才偷偷摸回了大營,而此時呂布手下全部的軍隊都已經趕到了太原,而呂布也已經執戟披甲,跨著高頭大馬,點兵準備出去夜襲了。
呂布瞥了一眼某隻縮頭縮腦,一臉媚笑著試圖混進全是人的隊伍裏的某隻狼冷笑了一聲,轉頭對高順等人說道:“爾等不必跟隨,某自去便可,德循,陷陣也留下了,你且看事態行動接應於某。”
“諾!”高順領命道。後麵的張遼也注意到已經摸到了近前還被呂布故意無視了的肖涯,他搞怪地衝著肖涯擠眉弄眼地取笑他,肖涯氣得衝他齜了齜牙,但被呂布冷眼一掃立刻又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鎮壓了肖涯之後的呂布轉頭又狠狠地瞪了不著調的張遼一眼這才轉身上馬,道:“某去也,爾等切莫大意。一切諸事,便宜行事。”
“諾!”眾人哄然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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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拓跋昌望著遠處投下巨大的陰影的太原城一時出神,等著他的副手喚了他好多聲他才回過神來,“嗯?怎麽了?”
“將軍在擔心漢人夜襲?”
“不,天狼將不在。”拓跋昌嘴上那麽說著,但他的心裏卻是清楚,先不說沒有人規定飛將軍就不能夜間來襲,單說天狼將與飛將軍一向如影隨行他們就不能大意。但……拓跋昌眼中閃過一抹陰戾的神色,炸營不夠真實又如何瞞得過天狼將和飛將軍的眼睛,他們興兵太原本來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此時佯敗誘他們出城追殺,無論是以飛將軍的性格還是天狼將的穩重他都會想辦法誘他們深入大軍,到那時就是他的機會!此戰,他們三人必有一人身死!
拓跋昌收回自己的目光,道:“你也去休息吧,明日還有一場惡戰。”
“是!”那人依命離去拓跋昌卻並未歇息,他吹滅了帳中的燭火卻沒有褪下盔甲,麵前的幾案上擺放著他的兩把彎刀,他輕輕閉著眼睛端坐在案後,不知是睡是醒。快了,飛將軍?天狼將?且看到底是他們誰更技高一籌吧。他拓跋昌可不僅僅是靠武力活到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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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月。”呂布低聲喚道。
肖涯默默點了點頭示意呂布等人跟在他身後,呂布一揮手,身後的人馬立刻變作一字型跟在肖涯身後,由肖涯領路繞過鮮卑的斥候、衛兵向鮮卑中軍的方向潛行而去。遇到難以繞過的哨崗也在肖涯的提前預警下背後出手,無聲的了結了擋路的敵人,悄悄放下屍體後便繼續向內行去。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
厚重的太原城與連綿的鮮卑營帳遙遙相對,夜空中一片烏雲飄過,遮掩住了本就不甚明朗的月光,太原城下,暗流激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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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原城中。蔣暢狼狽地騎著馬跟著後軍回到營中安頓好之後已經是深夜了,可是他剛身心俱疲地想要躺下睡一覺,等明天一早再去找呂布理論理論他這種隨意急行軍的衝動舉動的時候卻又從周圍的士兵口中知道了一個消息——呂布帶人出去劫營了!
蔣暢這下子直接嚇得從床上蹦了起來,開什麽玩笑,現在鮮卑都兵臨城下了還敢去劫營?他呂布真當自己是天神降世嗎?那可是他們並州的子弟兵,他這麽帶著人出去送死也要問過他答不答應,而且,蔣暢可以肯定,呂布他絕對沒有跟丁原報過備!原本他們不怎麽關心河內大營,河內也很少傳軍報回來,他們便一直認為是鮮卑老實了,這幾年一直沒有戰事,但是他進了河內大營才現,這裏已經都快成呂布的一言堂了!一般的小消息根本傳不出去!也不知道呂布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他這幾年一直在和鮮卑交手,卻從來沒有一份戰報送上去,這才導致他們這些並州官員一直認為是鮮卑被打怕了,沒想到根源竟然出在這裏!
不行!蔣暢在帳內疾步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一咬牙,這樣不行,他要去告訴刺史大人,現在已經不是什麽個人恩怨的問題了,現在鮮卑兵臨城下別管他呂布再怎麽厲害他也還隻是一個未及冠的毛頭小子!更何況他可不相信呂布那麽點人就能把鮮卑大軍怎麽樣,他這樣冒然去劫營折損的是他們並州的兵力,而且一旦失敗還會大幅度的打擊士氣,現在正是與鮮卑對峙的時期,要是來這麽一出,那他們和鮮卑的勝負就更加難說了!他絕對不能讓那種情況生!
蔣暢打定主意當即獨自一人也不帶任何侍衛,不理會巡邏的士兵的詢問,當即快馬加鞭向刺史府奔去,他要把呂布的私自行動告訴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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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被從睡夢中叫醒的丁原被蔣暢帶來的這個消息嚇得一下子就清醒了,這不是胡鬧嗎?他雖然知道呂布這幾年在河內大營浪的很開,但他沒想到麵對鮮卑大軍呂布還能這麽大膽!交戰第一天就敢去劫營?!他當鮮卑都是傻的嗎?而且他這裏並沒有接到大批部隊進出城門的通稟顯然呂布帶去的人並不很多。
丁原氣得胡子都要豎起來了,但是他倒不是對呂布有多不滿,他這個義子他也是知道的,衝動莽撞,戰場上直覺十分敏銳,他既然敢帶人出去劫營那麽在他心裏應該是有些把握的,不過戰場上的事又有誰說的準呢,他現在隻擔心呂布陰溝裏翻船,別把自己賠進去了那才是最要緊的事!
一想到這裏丁原立刻坐不住了,丁原當即下令道:“傳某命令,全軍戒備,準備開城門!隻要鮮卑那邊一亂立刻派人出城接應奉先!”
看著丁原的親兵領命離去之後,丁原對著蔣暢感慨道:“還是要多謝你啊茂安,奉先那孩子性子太傲太倔,你受委屈了。此次還要多謝你前來報信,否則我還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大膽呢。唉,這小兔崽子,真是!”
蔣暢目光閃了閃還是開口給呂布上眼藥道:“刺史大人,暢受些委屈倒也無妨,隻是奉先將軍這般性子獨自帶軍,恐怕……不太妥當吧。”
丁原聞言沉默了半晌,但又想到呂布這次的作為實在太過大膽,最後方才咬了咬牙,狠聲道:“等他回來某就把他壓下來,這次非要好好磨磨他的性子才行!否則他如此膽大妄為,遲早要生禍端!”丁原恨鐵不成鋼地長歎一聲,下定了決心這才轉過頭來對蔣暢拱手道:“辛苦茂安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這是某心中已有決斷,勞你費心了。”
“不敢不敢,為刺史大人效勞是暢的職責。”蔣暢連連擺手,躬身退出了丁原的府邸,待他出了府門,翻身上馬嘴角才勾起一抹冷笑,“哼,呂奉先,和某鬥,你還嫩了點!”笑罷他這才慢悠悠地策馬向著大營晃去,看著從他身邊飛奔而過的傳令兵和穿行的守衛,蔣暢心底升起了一抹快意,嗬,呂奉先,讓你狂,你且看著吧,這並州並非少了你便打不了仗了!
高順放下手中剛掏出來的幹糧,收起手中的武器,也急著坐下,等著肖涯跑到他麵前,他便衝肖涯拱了拱手:“嘯月兄。”
肖涯高冷地點了點頭打過招呼,便轉頭把自己身上藏著的地圖卷軸扯了出來,咬開繩結攤開卷軸一巴掌糊在了地圖上。
高順定睛一看,看了看肖涯爪子按得地方和他圈出來的範圍,高順嚴肅的表情皺了皺,隨即猜測道:“你圈的是鮮卑現在的活動範圍,按了兩次,這裏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另一個……是將軍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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