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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猴子這個威脅是消失了,但接下來我就該想想怎麽麵對王雷他們了。

    我給餘厚土使了個眼神,餘厚土喚了一聲:“老黑!”

    老黑聽見餘厚土的聲音如同聽到了親人的呼喚一般跑了過來,看著老黑漸漸臨近的身影我心裏也鬆了口氣兒。幸好餘厚土早在之前就跟老黑打好了關係,要不然雙方撕下臉皮我倆還真隻能任由他們宰割。

    王雷等人也在老黑之後來到了我們旁邊,他們五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就連王猛也在其中。

    王猛依舊是那副死了孩子一樣擺著臭臉,靜子也是冷冰冰的,倒是孫大左左右右打量了我一圈說道:“不愧是老爺子的後人!”

    孫大這話說的棱角不明我好半天也沒尋思出什麽蛛絲馬跡,三娘則是饒有興致地盯著茉兒。

    也不知道王雷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幾下說道:“這下好了,我們七人小分隊算是全都聚齊了!”

    至始至終我都沒說一句話,他們每個人的神態動作跟之前沒什麽兩樣。

    我們周圍相對來說比較寬敞,孫大捯飭了一番後在原地升起了一堆篝火。沒等他們開口我就把下到空洞裏到現在一路的經曆都說了出來,包括小紙人抬棺和茉兒未完成的婚禮,之後就是救了餘厚土跟他們碰到了一起。

    我本以為他們聽後隻是嗬嗬一笑不會當真,沒想到他們都正襟危坐起來,就連一旁生火的孫大也湊了過來。

    他們許久都沒說話,王雷哆嗦著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包壓的軟癟癟的香煙,點著後深深地抽了一口說道:“我們都遇到了。”

    “遇到什麽了?”餘厚土搶過一根煙貪婪地猛吸了幾口。

    “小紙人抬棺。”王雷掃視其他人一圈接著說道:“我們都遇到了小紙人抬棺。”

    王雷說的這點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唯一好奇的就是他們有沒有被活埋起來。

    “我們跟你倆一樣都被埋進了土裏。”王雷吐出了一口煙霧。

    王雷苦笑兩聲說道:“要不是老黑估計我們也活不到現在。”隨後王雷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們之所以能夠從棺材裏麵逃脫還都是仰仗老黑,老黑皮糙肉厚那具棺材根本不夠它大臂一揮的,而且老黑的嗅覺簡直可以跟警犬比肩,聞著氣味竟然把他們挨個從死神手裏搶了過來。

    在之前我們就知道老黑通曉人言,王雷說完話後我有意無意掃了老黑兩眼,老黑並沒有什麽抗拒性的表情或是舉動。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又把其他人都看過來個遍,結果都是如出一轍,要不然就是王雷那樣哭笑不迭,要不然就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那你們跟驢臉是怎麽碰頭的?”餘厚土不鹹不淡地說道。

    驢臉?我們都疑惑了起來,直到餘厚土瞟了王猛幾眼我才恍然大悟!王猛板著臉留著寸頭乍一看可不就是一張驢臉!

    我們被餘厚土搞得笑出聲來,就連一向以冰山示人的靜子也擠出了一絲笑意,三娘更是誇張,臉上好似開出了一朵花,胸前那抹雪白也隨著身體的顫動一搖一晃起來。隻有茉兒像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掩著嘴巴笑靨如花。

    王猛早就在一旁臉色變得鐵青,於是便把頭一撇索性不再搭理我們。

    據王雷說他們也是剛碰上王猛,先前那幾聲槍響就是他們放的,剛開始遠遠望去還以為是粽子,直到王猛開了一槍後他們才曉得是自己人,再之後我們就趕了過來。我們趕過來的同時不知怎麽回事後麵竟然跟上了一隻山猴子,眼見山猴子就撲了過來可我跟餘厚土還是渾然不知。當時情況危急王雷也來不及解釋那麽多,直接勾動扳機一槍打了過來。

    王雷說到這我才逐漸放下對他們的警惕,可接下來我就火大了!你說你開槍的時候不說一聲跟被山猴子咬死有什麽區別嗎?無非就是死亡速度的快慢之分,要不是餘厚土及時提醒說不定我早就去陪主席他老人家喝茶了!

    不過這些也隻是在心中想想,我們又斷斷續續打了會兒屁,隨後我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餘厚土也好不到哪去,本來就身高體胖如今更是餓了大半天都快撐不住了。

    孫大見我倆這副模樣丟過來幾塊烤肉,我沒功夫問哪裏來的直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那麽長時間如今好歹是開了點葷,餘厚土則是一口一塊吃的滿嘴流油。

    這肉烤的雖然賣相差了點但不得不說口味卻是一流,一口咬上去嘎嘣脆還是雞肉味。我伸手遞給茉兒一塊,那麽長時間估計她也早就餓壞了。

    茉兒並沒有接過那塊烤肉,而是朝我莞爾一笑:“謝謝善水哥哥,茉兒現在還不餓。”

    可能是之前茉兒沒怎麽說話的原因,如今茉兒一開口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王猛也不例外,幾雙眼睛就跟餓狼似得放光在茉兒身上亂瞟。

    “都別看了!”我推開他們接著說道:“別用你們那猥瑣的小眼神玷汙人家,人家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我這麽一說王雷也意識到了自己失態,幹咳兩聲轉移話題說道:“今晚夜色真美!”

    說實話我當時真想賞王雷兩腳,可另一邊的王猛卻不以為然竟然直接拉起茉兒的手!

    “你他娘幹什麽!”我大步上前一把扯過王猛!

    “你怎麽遇到她的?”王猛瞪大了眼睛。

    “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我沒好氣地瞅了王猛一眼。

    王猛有些焦急:“我的意思是你遇見她的時候她在什麽地方?”

    “能在什麽地方!肯定是我倆麵對麵啊!”我話剛說出去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想了一會兒再次說道:“對了,當時茉兒是躺在一具寒冰棺裏麵!”

    王猛聽了我的話後低著頭走了兩步,口中喃喃:“墓道口,寒冰棺,活死人葬兩頭寬!”緊接王猛眼神中爆射出兩道精光:“那個墓道是不是兩頭寬?”

    聽著王猛的話我隻覺得雲裏霧裏,但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那麽回事!

    我們當時掉進空洞後都被河水給衝到了岸邊,那時候岸邊可不就是眼界寬闊!後來我從棺材裏麵出來發現周圍也很敞亮,甚至還有幾個暗門,其中一個就是我進去的那個,也就是茉兒的閨房!

    “沒錯!”我點了點頭。

    我隱隱約約感覺茉兒對我們的重要性,說不定最後能不能活著出去跟茉兒有著直接的關係!

    “錯不了,錯不了!心跳無,脈搏散,撥開濃霧見青天!”孫大突然站起來哈哈兩聲大笑說道:“我們有希望出去了!我們有希望出去了!”

    我們雖然不太清楚這怎麽就能出去了,但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忍不住地欣喜!

    王猛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內心,那種表情就好比一個人考上了清華,結果等到報名的那一天才發現自己的名字被關係戶給頂了,本以為人生從此以後變成了混沌黑暗,可這個時候突然從美國發來賀電告訴他自己被哈佛給直接錄取了!

    我們每個人都是那個被哈佛錄取的學生,那種喜悅之情極少有人能夠體會,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考上哈佛,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經曆生死的那一刻!

    餘厚土接著就問孫大到底怎麽回事,孫大笑了笑說道:“如果非要刨根問底的話那這件事可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

    之前我跟孫大他們都說過茉兒有體溫,但是沒有心跳和脈搏,總的來說就是除了體溫外其它人類具備的生命體狀態她都沒有。

    這點就是王猛所說的活死人,按照王猛所想茉兒應該是晉王墓裏眾多殉葬人中的其中一個,因為身份地位等等原因茉兒殉葬的地方也跟其他人不一樣,不是暗河上麵的假墓室,也不是暗河水裏麵的水屍聚集地,而是選擇在晉王寢宮的旁邊作為陪宮!

    我低著頭想了起來,活死人這個案例在我們醫學界並不是沒有,而且還很常見,基本上人們所說植物人就是活死人的一種,但那也隻能說是偽活死人,就跟先前祭台上冰棺裏老黑的姘頭差不多,偽活死人如果機緣巧合最後也會陷入假死狀態,可以說它們這兩種形態都是偽活死人。

    而真正的活死人案例在醫學界隻有一例,而且僅有的一例也是在我們中國,據說當時還上了央視新聞在全國乃至全球都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我萬沒想到茉兒竟然是醫學界第二個活死人!

    不是我想不到,而是我根本就不敢往那方麵想,畢竟這不是過家家玩泥巴,搞不好會引起社會暴亂,毫不誇張的說甚至可能會引起第四次世界大戰!

    我不敢再往下想,我現在都不知道把茉兒帶出去到底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那些科學院的老學究要是喪心病狂起來所做的一切令人發指,如果出去後被有心人得知的話肯定會把茉兒裏裏外外給解剖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