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他們，青錦和秦玥璽直接去了兵衙，兩處離的不遠，一會功夫就到了。

    但兩人踏入兵衙就發現，被人動了手腳。果然是做賊心虛，本來他們隻是懷疑，如今到是確定了。

    即便再怎麽動手腳，也會留下一絲半點的痕跡，想要隔空殺人，除非用藥物控製。

    但是紅霧他們第一時間檢查過了，並沒有，那麽，就是在他們眼皮底下殺的人。

    而他們竟然沒有察覺，確實是一下分心，鬆了警惕，但是這人把握的太好了，能迅速殺人，還能迅速隱去殺氣，先不說，這人的身手如何。

    但在暗殺一道，絕對是個絕頂高手，還能輕鬆的把握人心。

    “阿錦，碰到個高手。”秦玥璽在他們之前所在的位置仔細看了看，一絲痕跡都沒有。

    “你站到程康當時站的位置。”既然看不出什麽，隻能還原一下過程，看看是不是被他們忽略了什麽。

    兩人一番折騰，青錦最後的視線，鎖定在一把椅子上，看了一遍，用手在椅扶上，摸了摸了，冷冷一笑。

    “發現什麽沒？”

    青錦給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說話，“沒發現什麽，走吧，會府衙看看。”說完，眼神朝著內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接收到信號，立刻配合，“走，說不定那邊已經有線索了。”

    兩人出了兵衙很遠，青錦才用極小的聲音與秦玥璽說了一句，兩人繼續趕往府衙，路上沒有停留，也沒在交流。

    府衙內，大家都在尋找程康的屍首，可是，一無所獲，這偷什麽都不稀奇，偷屍體還真是少見，這一個死人，還能有什麽用？

    這一天，荊州城內，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但程康已死，皇後就在城中的消息傳開，家家戶戶，戰戰兢兢，路上，一下空曠了起來。

    老百姓對這個消息，顯然有些不信，也有些害怕，怎麽突然就死了，好像有人早晨，還看到程康在街上騎馬而過。

    但告示貼滿了城中所有的告示欄，大家才有些開始動搖，告示上還說，就是原來的南蜀朝廷，也未曾有過要求交家中孩子去當守城軍的。

    告示還說，現在是大錦的天下，朝廷會幫他們尋找孩子，還會有新的守備和守將過來，讓他們有冤可有公堂訴冤。

    這一切是真的嗎？沒過多久，就聽說府衙門口皇後會親自吩咐，燒毀那些大堂的刑拘。

    那些東西，讓他們望而生畏，二十年了，他們早就習慣了程康的殘暴與蠻橫，個個都是小心一一，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荊州的人，是不應許遷徙的。

    一旦有人偷偷出荊州，被發現了，就是死路一條，還會當街施刑，他們一輩子，隻能困在荊州，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

    壓在心裏一座大山就這麽突然沒了？讓他們一時間，竟有些不適起來，不敢相信。

    還是有一些人，大著膽子，小心謹慎的朝著府衙方向而去，或許是積壓太久，當看到府衙門口擺放的那些刑拘，正在被烈火燃燒時。

    一個個恨不得衝上去加把材夥，那眼中竟都是濃濃的恨意。

    “本王此次南巡，途徑荊州，發現這荊州守備程康，膽大妄為，私設刑拘，妄自征兵，目無王法綱紀，虛報荊州情況，糊弄朝廷，欺上瞞下，橫行鄉裏，罪證罄竹難書，本王已將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各位荊州百姓，若還有什麽冤屈，他日，新守備來時，可盡數陳述，將程康之罪，昭告天下，引以為戒。”

    清澈的聲音，帶著幾分冷冽的剛毅，在府衙門口輕輕響起，字字鏗鏘，是個女子的聲音，真的是皇後娘娘嗎？

    如果不是，哪有女子敢這麽膽大的，在偏遠地，男尊女卑的情況更為嚴重，女子在家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也不知是誰帶頭，開始跪下慘敗，雖然那姿勢都是極其不規矩，但是顯示出了他們的敬畏之心。

    其實，他們也隻是知道，這天下皇上最多，皇後第二大，但是，這荊州，基本上就是天高皇帝遠，他們無法相信，皇上和皇後，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

    現在，他們知道，皇後能殺了程康，能替他們做主。

    “都起來吧。”青錦說完，折身回到府衙。

    府衙外的百姓，還在一片恍惚中，久久才漸漸散去。

    “屍體找到了。”屍體是在府衙的一個材火堆裏找到的。黎叔讓人抬到公堂上。

    除了一張臉是完好的，身上已是麵目前非，別提什麽傷口了，深深淺淺的，起碼加起來有幾十處，也不用再次查驗，對方既然這麽做，就是都已經處理幹淨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頭顱割下，懸掛在城門口。”秦玥璽涼颼颼的一句話，就讓程康屍首異處。

    青錦並為反對，也有此必要，今日看城中百姓，似乎對此事將信將疑，有些甚至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這個頭顱會是他們的定心丸。

    謝牧的情況在此處是不宜久留了，的送回去讓家人悉心照料，這事，等烈家的人到了，再讓他們安排吧。

    現在他們人手不夠，也做不到麵麵俱到，這城中兵馬還是等烈家人過來，再做處理，這府衙和兵衙肯定還不少人需要清疏。

    他們不動，一是留個烈家樹立君威，二是免得打草驚蛇，他們現在人手有限。

    但烈家收到消息，一臉鎮靜，隻帶了兩千兵馬，悄悄趕往荊州，此去，急行軍不過一天一夜的路程。

    消息說了，不用帶太多人，汴涼需要人留守，最後，烈老將軍留守汴涼，讓烈焱帶著人趕往荊州。

    但人馬到達荊州城樓時，看著高懸的人頭，不由一震，這人，烈焱在朝中見過一回，幾年才回去述職一次。

    其他並沒過多的影響，黎叔在城門口等候了一會，將人迎進去。

    程康的人頭，剛掛上的時候，老白姓隻是遠遠圍觀，慢慢的，開始靠近，直到現在，不時的有人控製不住情緒，朝著扔石頭等。

    還好，安排了人看管，否則，肯定早讓這些百姓給弄下來了。

    “烈將軍，一路辛苦，皇後和榮王，正在府衙等候，請隨我來，皇後說了，隨性兵馬，可攜帶武器入城。”

    攜帶武器入城，看來，荊州的情況，遠比想象的更加眼中，看到黎叔，烈焱才相信，真的皇後至此了。

    到了府衙，烈焱下馬，帶著幾個副將進去，其他的人，列隊站在府衙兩側，一時間，竟有種風聲鶴唳的味道。

    “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烈焱和幾位副將屈膝行禮。

    青錦揮手，“起來吧，事發突然，有頗為緊急，不得已，隻要將烈將軍召來，都坐下說。”

    一號等人去拿人剛才才回來，果然是賊心不死，想要為父報仇，看來，程康早就與一些少數部族串通一氣，許與他們好處，讓他們為己所用。

    聽的荊州發生的事，烈焱等幾人麵麵相俱，目瞪口呆，與其說是大錦治下出的事，到不如說是南蜀留下的隱患和禍根。

    或許，就算沒有大元攻入王城，南蜀也未必能長治久安，這種事，有一就有二，為君著，隻能目及方寸之地，就無法掌控全局，就會讓有些居心叵測的人趁虛而入。

    “娘娘和榮王的意思，是讓臣暫代這荊州守將之職？”荊州連著汴涼，朝廷會放心嗎？烈焱不是沒有顧忌的，眼下，他們本就比較艱辛。

    不必大元的元來重臣，他們是投主而來的，在有些事上，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青錦點頭，“不但是代職，還要烈將軍收拾這爛攤子，本王最多再呆一日，就要出發，給你找了個守備，過些日子，就會到荊州與烈將軍匯合，烈將軍，可有信心將這一團亂麻梳理清楚，還荊州百姓一片安寧？”

    青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言明情況，說出要求，荊州等不起。

    “末將領命！”既是皇後相信，就是再難，烈家也要將差事接下，聽了程康的所作所為，便知道，這荊州就是千瘡百孔，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不是一件好差事，卻是必須要做的一件差事，不管是身為南蜀的舊臣，還是大錦的新臣，都責無旁貸。

    守備想必是從朝中選派，無妨，他隻管做好本分，早晚，都是同朝共事。

    “這荊州是個什麽情況，本王心中有數，不會給你添亂，給你選派的守備，是孜然，想必，烈將軍和孜大人，會將荊州打理清平。”

    孜然，竟然孜然，烈焱跪下，“臣一定不負所望，給朝廷一個清平的荊州。”如此，確實方便許多，重要的是，說明大錦朝廷，信任他們這些投主而來降臣。

    “起來吧，有你這句話，本王就欣慰了，對了，謝將軍情況不太好，還的托付烈將軍，安排妥帖的人，送回皇城謝家。”接下了就好，相信荊州在他們手上，不說起死回生，起碼能正常運作起來，在大錦的管轄之內。

    “臣明白了，一定將謝將軍安全送達。”這是給他烈家一個機會，與朝中老權貴結下交情，錦王，大錦之後，果然用心良苦。

    心中一歎，有此明主，何愁江山不固，棄權衡，而讓朝臣揉成一團，確實是眼下大錦的正確選擇。

    可是，這首先，需要的是掌權著的心胸夠大。

    從這件事，也可看出，這荊州的兵衙和府衙，都是形同虛設，或者說，是程康的私人之物了，他想要它們正常運轉起來，還真的有個好幫手。

    “如此，本王便可放心了。”

    “烈將軍，這可不是個好差事，本王同皇後一樣，期待荊州煥然一新。”秦玥璽開口，看向烈焱，這個烈焱，比他那個爹，更知思變。

    烈焱對秦玥璽抱拳，“榮王言重，烈焱既接下，就定當盡力而為，至於煥然一新，同樣期待。”

    “哈哈哈，好，聽聞，烈將軍家中有個寶貝小妹，至今尚未婚配，本王回去，為令妹保個媒如何？”白家的內宅太亂了，是個有個厲害的，省的阿錦一天到晚，操碎了心。

    這話題突然一變，烈焱有些微詫，隨即一笑道：“榮王保媒，自然是一樁好姻緣，我那小妹的婚事，我這個大哥，也不好說，那丫頭，自幼被祖母帶大的。”

    “烈將軍哪裏話，這說媒，說成了，才算媒，這男方，是皇後的堂弟，等本王回皇城後，在說。”向是隨意的一句。

    讓一旁的人都愣了下，皇後的堂弟，那就是白家的公子，這榮王要保的可是個大媒，再看一旁的青錦，並未出聲，這是…默許？

    黎叔低頭，皇上這是要幫小姐料理白家後宅，那這烈家的姑娘，定然差不了。

    白家…烈焱忙笑著點頭稱謝，卻不多言，看來，的去封信回去給祖母了，如果真成了，這到是一樁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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