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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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當然還要看你的傷。”宮承憶一團和氣。
    江羽咬咬牙,“我沒問題,那吃完我們邊談工作邊消化,之後在家裏上課?”
    “ok。”
    摻雜著人間煙火氣的工作和瑜伽,是別有特色的和諧。最後,宮承憶走了,江羽都沒感到孤寂,這是她搬回奶奶家後,唯一沒被孤單填充的夜晚。
    接下來相當長的時間,江羽都如陀螺般,發揮自己最大能量運轉,無數個下班、兼職後的夜晚,她都在沙發上合衣而眠到天明。
    這天,京港下第一場春雨,江羽習慣性給商少謙發出第一百條信息:京港下雨了,我們的項目緊鑼密鼓進行過半,你走45天,依舊杳無音信!
    濡濕的小雨下到晚上,空氣倍顯寒涼,江羽從健身俱樂部冒雨趕去宮承憶的酒店上瑜伽課。她到酒店瑜伽健身區時,宮承憶已經坐等7分鍾,“不好意思宮總,我遲到了!”
    宮承憶瞧著江羽微濕的發絲,“沒關係,下雨路不好走。”
    江羽就站在宮承憶對麵,脫風衣和針織衫,“我換衣服,馬上開始上課。”
    宮承憶明知江羽的瑜伽服都穿在裏麵,看她解牛仔褲褲扣時,還是滾動兩下喉結移開視線,“你做教練,常這樣在課堂上換衣服嗎?”
    江羽雖意識到尷尬,卻也沒停,“嗯,教練常會把瑜伽服穿在裏麵,去上課換衣服方便些,當然都是在更衣室換。隻有時間非常緊時,迫不得已才這樣換。健身俱樂部的操房是綜合性的,課程安排比較滿,前後兩節課間時有的隻有15-20分鍾,前麵課拖延幾分鍾,就會影響後麵上課。”
    “開始吧。”江羽從進門,到進入上課狀態,用時不到兩分鍾。
    宮承憶看看江羽疊整齊的衣服,“第一次見到你,你最令我滿意的就是時間觀念、時間管理。”
    江羽回以淺淡微笑,“盤坐好,閉上眼睛。”
    今天的課,進行到一半江羽就感覺格外疲憊,boss之前特意提過要求,今天研究頭倒立。
    “頭倒立,進入體式方法有兩種,一從下犬式進,先看我。雙肘落地,雙手十指交叉,手與小臂呈三角形,頭放在三角形手窩處,然後慢慢提著腳跟向前走到極限,不能走時再一條腿一條腿試著緩緩抬起、伸直,體式就做好的了。”
    “oh,perfect!”宮承憶看著江羽筆直的頭倒立體式由衷讚歎,“我拍照,補充我們的基礎資料。”
    宮承憶去拿手機,身後忽然“砰”地一聲,他回頭看,江羽沒有征兆的摔倒在地。
    “江羽!”宮承憶忙上前扶,江羽正順著鼻孔向外流血,完全沒了意識。
    宮承憶抱起江羽急急向外跑,到健身區服務台大喊,“快叫醫生!no,打急救電話。不,去醫院!”
    抱著江羽,宮承憶失去了以往的從容,連最起碼的邏輯思維能力都是錯亂的。他不記得何時抱過江羽,隻覺得這次她輕得像個孩子,江羽從鼻孔流出的血,不僅浸濕了他的運動衫,模糊了他的思維。
    一會兒,酒店的保健醫生趕到了,宮承憶放下江羽讓出空間,看著醫生初步檢查,看著江羽被擔架抬走,他隻能機械地跟著,完全失去主觀能動性。
    直到江羽被醫院的醫生安排進病房,宮承憶才完全恢複如常,“醫生她怎麽樣?”
    “貧血、營養不良、經期血液倒流、疲勞過度……”醫生介紹完病情,又講些補養方法,才離開。
    宮承憶皺皺眉,多是些沒得到改善的舊疾。他坐在江羽病床邊,看著她幾乎與白床單同色的臉,輕輕拉起她冰涼的手,你太拚了,真的需要有人照顧,胖子不是長久之計。
    江羽昏睡得很沉,宮承憶出出進進幾次,她都沒醒。
    翌日,江羽醒來時隱隱聽到病房外有人說話,“先回去休息吧,我來了,江羽就交給我。”
    似乎是商少謙的聲音,他怎麽像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江羽下意識看自己的手,昨晚握著我手,一直陪在身邊的人是誰?
    江羽正疑惑時,有人開門,她看過去似乎是商少謙!
    “你……”江羽又是激動又是氣惱,但見到眼前陌生的商少謙,她如鯁在喉,什麽都說不出來。
    商少謙直接坐在江羽床邊,“醒了,感覺怎麽樣?”他去拉江羽的手,帶著絲絲涼意,他指節上的硬繭格外明顯,江羽下意識向回縮手,昨晚不是他。
    “生我氣了?”商少謙對江羽是一貫的溫柔語氣。
    江羽卻感到不適應,主要是眼前人胡子拉碴,穿著黑皮夾克、黑皮褲,麵色黝黑,他讓江羽想起早些年舊電影裏的古惑仔,她無法聯想成商警官。
    商少謙瞧著江羽的手,緩緩遞來張銀行卡,“這卡裏有20萬,密碼是你生日。”
    “什麽意思?”
    商少謙輕按江羽手攥上銀行卡,“江爺爺的病因我們而起,我們該負責,還錢該由我來還,不該你這麽辛苦!放心這是我自己的積蓄,和商家無關。”
    江羽大眼睛瞬間水霧迷蒙,她看不清商少謙的表情,這樣的他本就很陌生。
    “江爺爺在南寧,我抽空去醫院看過他,才手術完不久,還在恢複期,估計還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醫生不建議他長途奔波,你叔叔想他出院後,老兩口就留在廣西,但要看你嬸嬸的意思。”
    江羽動動唇角,“謝謝,我都不知該說什麽了!”
    “傻丫頭!是我失職,我對你關心不夠,我該檢討。”商少謙俯身去幫江羽拿鞋,“先送你回家。等這個案子結了,我的任務徹底完成,我就申請調回,咱們就結婚。”
    江羽勾勾唇,“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這樣子,我看不習慣!”
    商少謙邊幫江羽穿鞋,別扯扯嘴角,“我剛到,我也一樣不習慣!先回家,這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
    江羽很安靜的跟商少謙往病房外走,現在隻有他的氣息,她還算熟悉。
    出醫院,江羽抬頭看看天色,清晨五六點鍾,暗灰的雲朵在曙光漸明的青天裏,還遮著太陽。
    商少謙隨手攔下輛出租車,攬著江羽快速坐進去。
    江羽靠在商少謙旁邊,低頭看攥在手的銀行卡,又抬頭看商警官帶著倦容、略有陌生的麵孔,不由得想到那100條他隻字未回的信息,這錢我該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