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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殯葬司儀開始誦讀追悼詞，“商多善，生於……”
    江羽盯著自己腳麵，看著眼淚一滴一滴砸到鞋子上，直至殯葬司儀引導大家向外走，江羽才抬頭去看前麵那排商家人，商媽媽今天安靜得令人疑惑。
    參加葬禮的人走差不多了，江羽和趙亮站那就格外顯眼，寧遠航看到江羽大步走過來，“江羽你怎麽樣？”
    江羽低頭清清嗓子，“肺不太好，今天是從醫院請假出來的。姐夫昨天謝謝你！”
    寧遠航沉沉深歎，“唉，我該謝謝你，你說句實話，我今天才能站在這。”
    江羽要說話，就見商媽媽朝自己走來，她遲疑了，還要繼續裝扮多善姐嗎？
    “伯--母。”江羽叫得戰戰兢兢。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到江羽右臉上，“是你害死多善，我要和你拚命！”
    江羽本就腳下不穩，這重重的一掌直打得她口罩落地，眼前發花，頭暈目眩，她頭還沒轉正，商媽媽的雙手就一起掐到她脖子上。
    “慧蘭！”商庭馬上去拉老伴。
    “媽……”商少謙大步走來。
    江羽視線模糊中，看著商少謙走近，她搖晃著哽咽不能語。
    遲晶晶去而複返在門口叫他，“少謙，你來！”
    商少謙轉身朝門口走，江羽去抓趙亮胳膊，“老趙，我們走吧！”
    商庭全部精力都在安撫老伴無暇顧及江羽；寧遠航站在商多善的遺相前舉目佇立。
    江羽就由趙亮扶著離開，廳外人很多，她們與許多人擦肩而過。
    穿過人潮，江羽無比沒落地去撫摸自己火辣辣疼痛的麵頰，她就此也與商家的人擦肩而過了！
    彼處，遲晶晶遞給商少謙一個快遞封，“有證據了，可以抓人！”
    商少謙隨意看看郵寄地址、郵寄信息，“匿名？寄給你的！”
    “對，匿名，是多善姐出事那天上午郵寄出來的，我猜寄件人是她，打開看。”
    商少謙拿出裏麵薄薄的兩頁紙，上寫著保密協議，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在甲方協議蓋章的位置，是kt公司的印章，其下是寧遠航的簽字，後麵乙方簽著周永良的名字。
    商少謙馬上把協議裝回去，“原來他才是竊取bpt機器人核心數據的幕後策劃人。寧遠航的秘密被姐發現，殺人動機成立，他殺人滅口！”
    “現在動手嗎？你姐姐馬上要送去火葬場。”
    商少謙環顧周遭的人，參加葬禮的多半是科技大學的師生，“給他半天時間吧，讓他送姐入土為安。”
    商少謙再回殯儀大廳，商庭正扶著老伴往外走，工作人員已經蓋棺準備向外抬多善，他四處張望沒看到江羽的影子，礙於老媽的敏感，他沒開口問。
    遲晶晶跟在其後，“你要找江羽嗎？她走了。”
    商少謙揪緊的心，猛地疼痛難當，他擰緊眉抬手按住胸口，快步往外走，“她什麽時候走的，怎麽樣走的，我怎麽沒看到！”
    遲晶晶跟旁邊，“就我叫你的時候。你心髒不舒服嗎？”
    “心疼，從來沒這麽疼過。就像心尖上忽然中彈一樣。”
    遲晶晶腳步微滯，細看商少謙凝重嚴肅的臉，這種場合他定然不是開玩笑，“江羽和趙亮一起走的，她狀態非常差，搖搖欲墜的。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說著她把自己手機遞到商少謙麵前。
    商少謙瞧著遲晶晶遞來的手機，“你給我手機幹嘛，我有手機。是江羽沒手機，我現在沒辦法聯係她，忙完有空再說吧。”
    遲晶晶猶豫道，“你自己安排吧，你們之間的事，我幫不到你。”
    ……
    商少謙載著父母去火葬場的途中，商媽媽狀態昏昏沉沉，商庭看著神智時好時壞的老伴，“少謙你姐姐後事辦完，我就帶著你媽回去，在那邊醫院治療，她這情況不能久耽擱。寧遠航的事按原則、按流程辦，別摻雜個人情緒和主觀臆斷。”
    “爸我知道了。”
    商庭看看老伴，“我訂今天下午的機票，既然你想要回京港生活，小羽那丫頭你多照料些，像多善以前在京港一樣。不管你們年輕人怎麽，我是把她當女兒看的。”
    商少謙皺眉從後視鏡裏看老爸，“好的，您放心。”
    ……
    幾小時候後，墓地。
    江羽站在一排隔離花帶外向裏看，商多善已經完成下葬。
    趙亮在江羽旁邊問，“真不過去嗎？”
    江羽搖頭，“不去，去了全是給商伯父填麻煩。”
    趙亮清清嗓子，“差不多都辦完了，天要下雨，大家都走了，我們回吧。你不能再淋雨了！”
    江羽抬頭看看天，“老天都要為多善姐祭奠。等商伯父他們走，我們再走。真巧，我爸爸葬在這，宮總的奶奶葬在這，現在多善姐又葬在這。”
    趙亮清清嗓子，“不是巧，全京港市最好的下葬陵園，條件好有頭臉的人，肯定選這。這就相當於，我們住最高檔的社區，鄰居自然都是高大上的。謙哥他們往回走了，咱也回吧！”
    趙亮扶著江羽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有隱約的爭執聲，他轉頭去看，“哎，怎麽回事！來了兩個警察，看樣子他們要帶走姐夫。”
    江羽頭都沒回，“商少謙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怎麽回事？”
    “不知道。”江羽筋疲力盡，“我又不是警察，你該去問他們，我該回醫院養病，自生自滅也得留口氣兒活著。”
    趙亮一直看著他們，“謙哥也跟著那兩個警察走了！江羽你肯定知道什麽。”
    江羽依舊沒回頭，“你還要送我嗎？若送就現在走，已經開始掉雨點了！”
    趙亮這才扶著江羽往前走，江羽看著前方，那輛警車正開出陵園，沒有鳴笛，就在毛毛細雨裏，安靜遠去、消失。
    ……
    商少謙和遲晶晶做到寧遠航對麵時，寧遠航有種時光倒流，昨晚在商家與他們坐在餐桌對麵的錯覺，隻是把餐桌換成審訊桌。
    寧遠航雙手抓著頭發，“少謙，江羽一個沒直接血緣的妹妹都相信我，你是警察，你為什麽還懷疑我呢？寧可不到3歲，我害死多善，我會進監獄，孩子怎麽辦？我也非常希望，你把多善的死因查清楚，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