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蔣時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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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v章購買比例不足80%防盜章, 防盜時間為3h, 麽麽噠! 蔣時延不滿:“你們嘰嘰歪歪說什麽?”
“誇你好,誇你帥,誇你棒棒不作怪。”程斯然嘖道, “把地址發過來。”
蔣時延:“嗯。”
程斯然:“漾姐去不——”
“嘟嘟嘟”,蔣時延沒信號了。
————
程斯然和馮蔚然中午看蔣時延還穿著休閑西裝, 這廂回到一休, 見某人換了牛仔褲、運動鞋、黑色長款羽絨服, 脖子上掛著耳機, 兩隻耳朵牽著口罩, 墨鏡是五邊形, 一頂藏青鴨舌帽帽簷壓得快遮住眼睛。
蔣總這是……嘻哈少年play?
程斯然驚一下, 配合地追星狀對準嘻哈少年狂拍照。
嘻哈少年摘掉口罩,霸道總裁表情:“hiphop是一種時尚。”
然後彎身上了車。
程斯然和馮蔚然想笑想說話,偏偏撞上蔣時延一張冷得掉冰渣的臉。
兩人一路忍得五官快變形, 到地方,狂笑好一陣才恢複過來。
滋味閣裝潢複古,每張桌子三麵有柵欄和藤蔓為顧客留有些許隱私。
在店門口時,蔣時延給兩人一人發了一個口罩。
程斯然和馮蔚然都是上過熱搜的大佬係列, 瞥一眼裏麵座無虛席, 隻當蔣時延怕被狗仔拍, 也便乖乖戴上。
等服務員把三人帶到蔣時延預定的座位, 程斯然進去, 餘光掃到斜對麵的唐漾, 程斯然登時了然地揶揄:“謔謔謔!”
蔣時延落座,踹程斯然一腳:“有病吃藥。”
唐漾對麵坐了個精英,西裝革履,戴黑框眼鏡。兩人似是在聊什麽趣事,唐漾有笑。
但店裏人多嘈雜,蔣時延完全聽不清,他點菜點得心不在焉,圓珠筆畫到了手背上。
程斯然笑歸笑,還是心疼老鐵,從車上拿了一套直播裝備下來,壓低聲音道:“我把攝像頭放在柵欄上,話筒有收音效果,延狗你待會兒去我小號那個直播間。”
蔣時延:“你這是做什麽?”
程斯然攤攤手,十分無辜:“我就想直播一下烏雞湯店熱鬧以反應全民養生盛況。”
蔣時延楞一下,隨即衷心豎起大拇指:“意識相當好。”
你穿成這樣……不就是想偷窺又怕被認出來?
程斯然心裏腹誹,嘴上沒再懟這智障。
現在,實現直播想法,又不要讓唐漾發現,成了三人思考的首要問題。
馮蔚然點開便簽飛快算攝像頭擺放的最優角度,程斯然核查各設備的電量,蔣時延狀似無意又全神貫注地觀察風吹草動,好像什麽都能聽見,好像又什麽都聽不見。
唐漾對麵那男人叫什麽來著?周默,對吧?
蔣時延可以清楚地看見周默嘴皮子在動,唐漾笑意盈盈望著周默。
蔣時延“哇”地感慨:“就他有嘴話多,叭叭叭一直說,真不知道什麽事兒這麽好說。”
周默說了什麽,唐漾“噗嗤”一聲。
蔣時延又“哇”一聲:“還準備了暖場笑話?一大男人心眼怕不是和滿天星一樣多。”
周默聲音小了些,又說了什麽,唐漾笑著點頭。
蔣時延:“這人懂不懂聊天禮貌,就自己在那說,完全不給人說話機會,真的……”
周末最後講了句什麽,唐漾笑出眼淚,周默扯了張紙遞給唐漾,唐漾去接,眼看著兩個人的手指差點就碰到一起。
蔣時延抬頭望牆上的掛鍾,氣到笑了:“天老爺,什麽飯吃了十分鍾還沒吃完!現在人做事效率都這麽低的嗎?他們老板知道了不會被氣死嗎——”
馮蔚然在旁邊弱弱舉手:“人家連鍋都還沒端上去。”
蔣時延胸口憋著火氣正要發作,程斯然穩住他:“消氣,消氣,你看快好了。”
“這麽快?”蔣時延果然被哄好,半信半疑接過手機,“怎麽隻能看到人,聽不到聲音?”
程斯然:“有嗎?”
店裏人多信號差,蔣時延點了錄播,程斯然幫忙調。
三人鬧騰著站起來,又飛快坐下,時不時掉個什麽東西出去,“延狗”“斯然狗”“我是你妹夫”地擠兌著,又從藤蔓裏伸隻手出去撿。
而相隔兩米的餐桌上。
周默聽到斜對方頻頻有動靜,唐漾頻頻偏頭看,等他跟著轉過頭,又什麽都沒看到。
周默問:“你在看什麽啊?”
唐漾哧了聲笑:“一傻子。”
周默聽得含混:“啊?”
唐漾偏頭輕咳,抿開笑意,回過頭來已經斂好了神色:“沒什麽。”
其實,周默除了是唐漾直係師兄,還同是一中校友,大三屆。
和唐漾見麵後,他先敘了兩個人大學的舊,然後說起一中。
唐漾初中不是在一中讀的,周默是。
周默說起,他高一的時候,有個初一的小胖子,叫蔣時延,全校聞名。
一是因為可愛。
二是因為小胖子初一的時候,頂名額參加運動會跑一千米,人家第一都跑完了,他才剛跑一圈。倒數第二也跑完了,他還在吭哧吭哧。別人都勸他別跑了,占著場地,他“蛤蛤”用嘴呼氣、累到邊哭邊跑還不肯放棄,最後全校站起來給他加油,他過終點的刹那,掌聲排山倒海,那叫一個壯觀。
想到,周默稱讚:“不太了解他現在怎樣,但我當時就覺得,這種堅韌又樂觀的人將來一定成大事兒。”
唐漾沒說自己和蔣時延多熟,也沒說蔣時延現在瘦了,隻是想象出一個邊哭邊跑的倔強小胖子,忍不住發笑。
周默又說:“後來又在操場碰到過一次,他端著飯邊吃邊走,結果沒注意台階,啪一下臉摔在飯盒裏,手還朝上護著筷子。”
唐漾“嗤”出聲。
周默描述:“就當時大家都停下來看他,他左右看看,站起來,捋掉臉上的菜,沒事兒人一樣接著邊走邊吃。”
畫麵感太強,他一定打的是他最喜歡的番茄炒飯和粉蒸肉。
唐漾“哈哈”徹底破功,特想伸手替蔣小胖子擦擦臉上的土豆和番茄汁。
周默紳士地給她遞了張紙。
兩個人剛敘舊時,氣氛還有些尷尬,周默說到蔣時延後,唐漾整個人明顯輕鬆許多。
周默投其所好說得更多,全是唐漾不知道的,笑得她快捂住肚子。
“好像,我忽然想起來,”周默恍然狀,“他是不是你高中同學啊,他上次轉了你微博,你還網紅了一把。”
周默想到什麽:“現在各大銀行都挺重視新媒體這塊,尤其是流量和影響力。我以前在匯商的時候,高管層就製定了相應的獎勵計劃,你這波雖然時間短,但總行年度評優應該是穩的。”
“不至於,”唐漾小心擦著眼角,“指標完成得比我好的可太多了。”
“不要妄自菲薄,”周默笑得和煦,“當時我還翻了熱門評論,像唐副處這樣優秀又漂亮的女孩子真的不多。”
“折煞了。”唐漾不自在地推脫。
“受得起,”說著,周默從一旁的公文包裏摸出一盒曲奇,“話說你之前調回a市我都沒給禮物,現在補上。”
周默體貼:“再優秀的女孩子也會喜歡點心。”
“這不太好吧。”唐漾不想收。
唐漾屬於寧可給別人東西,也害怕自己欠別人東西。周默幫過她小忙,她也就一定要請回來免得說不清。雖然曲奇不是什麽大東西,但周默也不是蔣時延,唐漾沒給他帶等價的禮物,便會介意收下他的禮物。
“沒關係,這是我才去什麽糖小糖旗艦店排的,你可以趁新鮮吃一塊,”周默推過去,“我不止給你帶了,還給其他朋友帶了。”
唐漾依舊為難:“這……”
周默笑:“唐副處還是給個麵子吧。”
周默在風控界也算個人物,而且,“唐副處”都叫出來了。
唐漾沒辦法,接過來,一邊掀著曲奇蓋一邊道:“那我下次到b市給你帶花生……”
“酥”字發得幾不可聞。
曲奇盒邊緣放著五份小曲奇,正中央被嚴格隔開,擱著一把車鑰匙和一張黑金卡。
唐漾視線落在車鑰匙正中央的三叉戟標誌上,沒了聲音。
唐漾凝了麵色。
半晌。
她抬眼,猶疑地看向周默:“這是……?”
唐漾陳述的是事實。
蔣時延微笑:“並沒有覺得好受一些。”
又一句“沒關係”,唐漾道:“假在安慰,真在炫耀。”
蔣時延:“還想吃美蛙魚頭嗎?地圖上沒定位但我去過。”
他一句“不想帶你去”還沒象征性碾壓出來……
“今天不行誒,”唐漾故作遺憾,“甘處長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晚上有部門聚會,不能缺席。”
本想拒絕人,結果被拒絕。
蔣時延一口氣噎在喉嚨,手握著車鑰匙卻點不著火。
一次,“哢”,熄滅。
兩次,熄滅。
第三次,堪堪啟動。
蔣時延握著方向盤,麵色如陰天。
唐漾找回明明是自己趕跑了狗、還被人嘲含羞草的場子,玩個遊戲都開心到不行。
遊戲音樂太小,她把音量調大一些。
瞥一眼某人神色,嗯,那就再大一些。
半個小時無言,抵達甘一鳴口中的悠然居。
蔣時延言簡意賅:“滾下去。”
唐漾麻溜下車,眉眼彎彎地朝駕駛座揮手:“謝謝您。”
蔣大佬心塞一路,唐副處最後的笑容是絕交催化劑。
蔣大佬“嗯”都懶得“嗯”了,換擋準備離開。
唐漾“誒誒”兩聲扶住車窗。
蔣時延轉過頭來。
車窗上那張臉逆著路燈光線,巴掌大小。
一雙眼睛大而黑亮,盈盈的,宛如蓄著水光。她“哇”一下,眼睛跟著說話般,楚楚道:“蔣時延,你都不叫我少喝點酒了嗎?”
哪能不知道她在戲上身,蔣時延心口還是驀地窒了一瞬,隨即,轉成一個極似唐漾的刻薄笑容,學她之前:“今天不行誒……”
尾音長長。
唐漾扭頭就走,蔣時延油門轟得震天響。
自此,雙方原因不明,恩斷義絕,沒有道別。
————
悠然居是全國連鎖老字號,隊很難排。
唐漾進去時,大廳人滿為患。
她遠遠望見自己同事們那一大桌,笑了笑,然後視線落在桌上唯一的空缺處,在甘一鳴的座位旁。
“唐副自罰三杯哦。”範琳琅起身過來接唐漾。
上一秒,唐副還在門口和蔣時延懟得風生水起。
這一秒,她偏頭輕咳了聲,走過去,對一個男同事道:“我有點感冒,受不了空調熱風口,可以麻煩你坐過去嗎,我挨著琳琅坐。”
“唐副怕不是嫌棄我吧。”甘一鳴笑得和煦。
“哪兒敢,”唐漾又扭頭嗆兩聲,坐下,“中午還好,下午和朋友出去吹了風,腦袋真的重得和鐵一樣,再吹會兒的話,”唐漾學甘一鳴語氣,“甘處長怕不是想讓我工傷住院,攛掇大家繼承我桌子上的旺旺?”
甘一鳴麵子沒被拂,“哈哈”大笑。
大家跟著笑出聲來。
飯局開始,陸續有人敬酒,唐漾統一用茶代替。
走了兩輪之後,她幹脆摸了瓶沒殼的維c佯裝感冒藥,這下子,沒人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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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居門口的樹下,停著一輛r8。
車身漆黑,蟄如暗豹。
駕駛位的窗外伸了一隻手,皮膚白淨,手指修長,指節間銜了一根煙,煙頭忽明忽滅。
按在煙上的手指時不時點一下,帶落一串灰燼。
從下午甘一鳴打給唐漾的第一個電話開始,蔣時延就覺得奇怪。
信審處有專門管生活事務的員工,為什麽處長這麽熱心?唐漾外出行程要問,和誰要問,就連聚個餐都親自通知……
把唐漾送到後,他本想回家,可車越開,越不對。
蔣時延頭昏腦漲圍著悠然居那棟樓繞了十圈,停回原點。
作為哥們,自己應該打個電話提醒漾哥。
可剛拿起手機,蔣時延又想起,自己下午才和她說過,她也是這麽大的人了,自己心裏肯定有數,自己一說再說,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囉嗦?
可男人最了解男人,甘一鳴要沒有花花腸子,自己能用手指頭給她做碗佛跳牆吃。
再說,自己不是阻止別的男人接觸她,隻是甘一鳴有家室還能這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萬一他給唐漾下點套,灌點酒,唐漾酒品本就限於二兩……
煙頭被反手摁滅在車門上。
蔣時延撥出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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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然父母和蔣家是舊交,如果不是程斯然中學出國,兩人應該算竹馬竹馬。程斯然去年回來,和他、沈傳、馮蔚然幾個時常約飯,建個微信小群,倒也聊得來。
馮蔚然屬於有家室的中二男人,沈傳是葷素不忌浪上飛。蔣時延在程斯然的歸類裏,屬於嘴上胸大長腿車滿天跑,真有個幾線小花旦湊過去,他拎得比誰都清。
典型浪,然後浪裏白條。
大晚上打給自己,還真是頭一遭。
“延狗何事。”程斯然給自己配了個川劇出場的特效。
“斯然狗,”蔣時延腳擱在車頭,眼睛盯著自己皮鞋尖上兩個淺印,擰了眉,“你在悠然居沒,挨著匯商這家,上次我記得程叔說讓你鍛煉一下。”
“在啊,不過今晚三輪都訂滿了,”程斯然道,“但你一定要的話,我馬上……”
“不是我來,”蔣時延打住,“你看是不是有一桌,匯商訂的。”
程斯然在電腦上找了一下:“窗戶那邊,信審處。”
蔣時延按著太陽穴:“幫我留意一人。”
程斯然:“……”
蔣時延描述:“粉色羽絨服,黃色毛衣,頭發及肩,一個小卷,皮膚很白……”末了,“一矮子。”
挺漂亮。
程斯然循著監控看到,這頭吩咐下去,接著“唷”一聲:“什麽人啊。”
蔣時延一副你在廢話的語氣脫口而出:“很重要的人啊。”
話音落,隻設想“客戶”“親戚”兩個答案的程斯然,愣了:“女——”
與此同時,蔣時延也覺得自己這個回答不太對,搶先打斷:“是我一特鐵的哥們,高一就認識了,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經管學霸……然後她才調回a市,人生地不熟,她們部門亂七八糟,我作為兄弟肯定要照拂……雖然她脾氣不太好,但人特別好,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劈裏啪啦不給程斯然還口之力地誇了一大堆後,蔣時延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很久。
“和你說也說不清,”蔣時延頗為煩躁地扯了兩下襯衫衣領,“反正你給我照看好,也不要太刻意,以後她過來你都看著點,她要多喝了或者有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