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唐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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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v章購買比例不足80%防盜章, 防盜時間為3h, 麽麽噠!  唐漾還是沒忍住地皺了眉,隔著屏幕小心戳了一下他的臉。
    哼。
    之後幾天過年和走親訪友,唐漾從化全妝變成裸妝,脫下恨天高穿上小高跟,卸下在匯商的精明幹練,乖順又討巧。
    不少親戚家小孩讀書時, 借過周景妤名頭,這廂看到唐漾自然是一邊想逼逼一邊閉眼吹。
    在銀行上班?女孩子在銀行可好了。
    副處?唐漾真是,從小到大都優秀, 不讓父母操心。
    現在還單著?不急不急, 好的會在後麵。
    親戚們努力搜羅人脈裏的頂配,熱情道:“我們單位新來一個副局, 才三十,人大博士,也單著!”
    “我們副機長,一年得百萬吧, 人都說長得像吳彥祖, 唐漾有沒有興趣啊?”
    “飛來飛去, 異地不好, ”又有親戚反駁,“我們公司那總監, 34吧, 富二代, 家裏有上市公司……其他姑娘剩是被動剩,我們家唐漾就是太出色,黃金聖鬥士。”
    唐漾嘴角抽搐,囫圇地笑著應下。
    以往過年,唐漾特怕熊孩子。去年,蔣時延一休合作的幾款手遊大爆,給小孩一個手機,小孩就能安靜一下午。
    唐漾本想發條微信表揚延狗,一個姨婆把她拉去麻將桌,一來二去,就忙忘了。
    ————
    轉眼到初五。
    初四晚上,唐漾搓麻將搓了通宵,早上十一點還沒醒。
    唐媽媽過來敲門:“你不是要去蔣時延那兒嗎,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非覺得人家家裏洗碗水比菜好吃?”
    唐漾用被子蒙住頭,甕聲甕氣:“他家中午請親戚,我晚上再過去。”
    唐媽媽拽她被子:“晚上你也要起來準備啊,不挑身衣服不化妝嗎。”
    唐漾腿壓被子,嚶嚶著捍衛:“去延狗家又不是去男朋友家,再說我美若天仙……”
    唐漾扯不過唐媽媽,快哭了:“媽!你讓我再睡兩分鍾!就兩分鍾,周老師求求您,求您了……”
    “你呀。”唐媽媽戳她腦門,懶得再說。
    唐漾這兩分鍾睡得有點久,等她起床吃飯收拾好自己,已經快四點了。
    在衣服的搭配上,她為難:“我想穿粉色,但感覺粉色偏嫩,不符合我成熟穩重的性格。穿黑色又太老氣。”
    唐媽媽在一旁嗑瓜子,揚眉學她:“又不是去見男朋友家長,你就穿睡衣啊,洋氣!”
    唐漾心虛擦汗狀:“出於禮貌。”
    唐漾最後選了條駝色絨裙搭條紋大衣,及肩黑發卷成長輩喜歡的小梨花,包包拎的經典款,甚至連車,都換成了唐爸爸的沃爾沃。
    她到地方,敲門。
    蔣媽媽在陽台看到是唐漾,趕緊推了麻將來開門,蔣時延和蔣亞男跟在後麵。
    “大家都新年好”“糖糖新年好”道得熱鬧。
    唐漾眉眼彎彎把自己帶的禮物遞過去:“這盒茶葉是給爺爺的。”武夷山大紅袍,老爺子掀開一聞氣味,高興寫在了臉上。
    “這是人參酒,我爸爸他們自己泡的,度數不高,蔣叔可以喝。”長白山野山參,螺紋都有二十圈,蔣爸爸也收得開心。
    然後羊絨披肩,給蔣媽媽,入手柔和。
    一個大紅包,給了蔣亞男兒子馮元程,程程小朋友。
    蔬菜也擁有了一個新蝴蝶結。
    蔣亞男抱著兒子,問:“要說什麽?”
    程程找唐漾要抱抱:“糖糖阿姨心想事成越來越年輕!”
    唐漾“哎喲”一聲,接過這寶貝疙瘩,逗道:“都說我年輕了,怎麽還叫阿姨,叫糖糖姐姐呀。”
    程程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然後皺著小眉毛,脆生生地:“可糖糖阿姨叫外公蔣叔叔,叫舅舅蔣時延,我如果叫糖糖阿姨糖糖姐姐的話,糖糖姐姐要叫外公蔣爺爺,叫舅舅蔣叔叔?”
    蔣時延舉手:“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眾人哄笑。
    “你走。”唐漾笑著,本想捶蔣時延一下,當著這麽多長輩的麵,變成輕輕拍他背。
    沒什麽力道,蔣時延被拍得癢酥酥的,身體動了動。
    ————
    晚上坐兩桌,其他親戚一桌,唐漾挨著蔣時延坐主桌。
    唐漾和蔣時延鐵了不是一兩年,和他家親戚也認識,互相打過招呼後,晚飯漸入佳境。
    蔣媽媽說起兩人高中,開始揭兒子老底:“要你瘦得早一點,估計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唐漾笑:“他說減肥是說了挺多年,不過胖的時候也挺好。”
    蔣媽媽:“他第一次暗戀你們班那什麽,和你關係很好。”
    唐漾:“常心怡。”
    蔣時延想阻止兩人:“媽!”
    蔣媽媽根本不理他:“對對常心怡,暗戀常心怡沒減下來,去台灣談戀愛才減下來了,你說明明愛情對他影響可以很大,怎麽現在搞得像個什麽……無欲無求佛係青年?”
    暗戀也算戀,延狗也是個有兩段戀愛的人,嘖。
    唐漾夾了一筷涼拌菜,醋放多了,她麵色輕擰一下。
    蔣媽媽問:“糖糖你現在和常心怡關係還好嗎,我以前給你們送湯好像看到過一次,蠻窈窕一小美女。”
    蔣時延又叫了一聲媽。
    喲,這是在護自己的白月光了?
    唐漾喝了點水,酸味還是沒散去:“挺好,不過她在西雅圖有時差,就電話聯係少,但挺貼心,上次她兒子滿歲,我在休斯頓,她還專門開車過來接我去住了兩晚。”
    唐漾牽了牽唇,莫名其妙地,沒說常心怡過幾天可能要回來。
    蔣媽媽還想說什麽,蔣時延再叫一聲媽,這次蔣媽媽話鋒轉了,說起了自己屢試屢敗的佛跳牆,蔣媽媽說話好玩,一桌人捧腹大笑。
    都不是外人,沒什麽戒備心。
    唐漾喝一口紅的,想壓下翻湧的常心怡,蔣時延就喝一杯白的,想退掉老媽莫名其妙提常心怡的尷尬。
    兩人都懷著小九九。
    酒過三巡,唐漾杯裏剩了一口,微醺。
    蔣時延醉了一半,眼角發紅,和馮蔚然劃完拳,恍然問:“這是上次唐漾帶過來的酒?”
    蔣媽媽:“對啊。”
    蔣時延忿忿:“怎麽我一口沒喝,你們就見了底。”
    唐漾開玩笑:“我這兒還有一口。”
    她搖杯子,猩紅的液體襯著頰上緋色搖搖晃晃。
    蔣時延拿了她酒杯一飲而盡。
    蔣媽媽怕親戚對唐漾有誤解,斥蔣時延:“搶人糖糖的酒喝,你也沒個顧忌。”
    唐漾抿笑:“沒事兒,都習慣了。”
    “就是,我喝她剩的,又沒讓她喝我剩的。”蔣時延辯駁。
    蔣媽媽笑著站過來打蔣時延,附耳和他說什麽。
    蔣時延點頭,輕拍一下唐漾的肩。唐漾不知道有什麽事兒,還是默契地離了桌。
    ————
    蔣時延把唐漾帶到了二樓書房,關好門,去開保險箱:“我媽給你訂了一條珍珠項鏈,害怕待會兒忘記了,讓我現在給你。”
    蔣家書房有三個落地書架,汗牛充棟,然後除了幾本小說,其他看上去都沒動過。
    窗外有盞高燈,蔣時延微弓著身。
    光線從窗外進來,剛好勾出他寬肩、長臂、腰身勁窄的半背。
    “哢噠”,鎖開。
    蔣時延把禮盒取出來,遞給唐漾:“還有就是我媽他們開春要去碧水灣那個溫泉酒店度假,問你要一起嗎,就三月。”
    “應該不行,”唐漾打開禮盒,珍珠白潤剔透,她愛不釋手,解釋說,“信審處開年忙,和浦西銀行那邊有一個大型菁英會,然後我還答應了兩場相親。”
    蔣時延倚著書桌,聽到最後一句,臉色變了:“你又要去相親?”
    唐漾隔他半米,站在書架邊:“我給你說過啊,年後去。”
    蔣時延語氣不善:“就這麽急著嫁人?”
    唐漾講道理:“是有結婚壓力。”
    蔣時延嗤:“有壓力就把自己朝屌癌堆裏送?”
    “什麽叫屌癌堆?歧視?”唐漾吃頓飯心裏酸酸澀澀,一下也來了脾氣,“你這樣和我家那些說黃金聖鬥士的親戚什麽區別?”
    “那你看看你自己第一個相的什麽鬼,還有那些營銷號投稿,烏七八糟沒把你嚇到?”蔣時延點了根煙,想降火,結果越抽越喘不上氣。
    唐漾深呼吸:“那你單著你也是屌癌堆嗎?”
    蔣時延:“勞資單著那是願意單著,喜歡我的人海了去——”
    “但沒人喜歡我啊!”
    唐漾想到之前他微博下那些搔首弄姿的十七八線小明星,氣得手抖,麵上卻起了笑意,“蔣總您身邊妹紙多,這裏一個那裏一個想結束單身快了去,但平心而論,我朝九晚五每天開車路都走一條,要不去相親好男人會自己送到跟前來?”
    “所以你就願意放低姿態去認識那些衣冠禽獸?”蔣時延譏諷道,“萬一人要你洗衣服洗碗做家務,萬一人要你給他家買房子,萬一人要你房產證寫他媽名字——”
    蔣時延越是氣唐漾,唐漾越是笑給他看:“萬一我遇上一個正常的合適的呢,萬一他長得高又帥,溫柔體貼還自律呢,說不定我們隔天就領證,隔周就辦結婚酒。”
    蔣時延:“說不定他還要你裹腳剪頭發,出門蒙麵巾——”
    “說不定他什麽都依著我,”唐漾笑得更燦爛,每個字都對蔣時延說,“這麽說的話,我是不是明天就要去把婚紗看好,你還記得我給你說我特喜歡那個蘇繡款嗎,至少得提前一個月去聯係呢,”唐漾一個字一個字地咬,“我給你說,那個大擺特別長,估計我和他走紅毯的時候,他得照顧我走慢一些……”
    蔣時延喝了兩種酒,喝雜了,也喝醉了。
    他看過那襲婚紗。唐漾說的時候,他眼前就真的浮出唐漾穿婚紗,勾其他男人手臂的模樣。典禮現場有彩帶,氣球,草坪上鋪滿了她喜歡的香檳玫瑰。
    唐漾說:“不對,萬一他更喜歡中式呢……”
    蔣時延閉眼,睜開,眼前好像又是書房,唐漾麵頰酡紅地站在自己身前。
    唐漾說:“中式也挺好,我可以接受。”
    蔣時延腦子嗡嗡嗡,一個字也聽不清。感官少了一項時,他手裏的煙異常燙,眸光異常深邃,就這樣直直地注視著她唇啟合的每個細節,喉嚨跟著滾落……
    唐漾為讓他啞口而得意:“你記得隨份子呀,雖然中式沒有宣誓,可洞房花燭……”
    煙頭驀地被摁在牆上。
    蔣時延醉紅了眼,無法思考又無法忍耐地低頭覆上她的唇。
    本想拒絕人,結果被拒絕。
    蔣時延一口氣噎在喉嚨,手握著車鑰匙卻點不著火。
    一次,“哢”,熄滅。
    兩次,熄滅。
    第三次,堪堪啟動。
    蔣時延握著方向盤,麵色如陰天。
    唐漾找回明明是自己趕跑了狗、還被人嘲含羞草的場子,玩個遊戲都開心到不行。
    遊戲音樂太小,她把音量調大一些。
    瞥一眼某人神色,嗯,那就再大一些。
    半個小時無言,抵達甘一鳴口中的悠然居。
    蔣時延言簡意賅:“滾下去。”
    唐漾麻溜下車,眉眼彎彎地朝駕駛座揮手:“謝謝您。”
    蔣大佬心塞一路,唐副處最後的笑容是絕交催化劑。
    蔣大佬“嗯”都懶得“嗯”了,換擋準備離開。
    唐漾“誒誒”兩聲扶住車窗。
    蔣時延轉過頭來。
    車窗上那張臉逆著路燈光線,巴掌大小。
    一雙眼睛大而黑亮,盈盈的,宛如蓄著水光。她“哇”一下,眼睛跟著說話般,楚楚道:“蔣時延,你都不叫我少喝點酒了嗎?”
    哪能不知道她在戲上身,蔣時延心口還是驀地窒了一瞬,隨即,轉成一個極似唐漾的刻薄笑容,學她之前:“今天不行誒……”
    尾音長長。
    唐漾扭頭就走,蔣時延油門轟得震天響。
    自此,雙方原因不明,恩斷義絕,沒有道別。
    ————
    悠然居是全國連鎖老字號,隊很難排。
    唐漾進去時,大廳人滿為患。
    她遠遠望見自己同事們那一大桌,笑了笑,然後視線落在桌上唯一的空缺處,在甘一鳴的座位旁。
    “唐副自罰三杯哦。”範琳琅起身過來接唐漾。
    上一秒,唐副還在門口和蔣時延懟得風生水起。
    這一秒,她偏頭輕咳了聲,走過去,對一個男同事道:“我有點感冒,受不了空調熱風口,可以麻煩你坐過去嗎,我挨著琳琅坐。”
    “唐副怕不是嫌棄我吧。”甘一鳴笑得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