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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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玉堂中, 七星宗的其餘六個島主以及祁島主的兩個弟子——祁滄景和祁滄海已經齊聚正堂,麵色凝重, 一旁的韓柔沉一身素色道袍, 安靜喝茶,與世隔絕。

    堂下百餘人的男修麵麵相對,麵上一片茫然,又有些忐忑不安, 最後還是最為年長的丁袒發聲道:“鬼都靈蘭已經尋來,怎還需要藥引?”

    祁滄景瞥了一側的韓柔沉, 苦笑道:“鬼都靈蘭乃是至陰至寒之物, 唯有冰靈根的血液才能激發出其全部的藥效。可惜我這七星宗內冰靈根難尋, 唯有勞煩諸位了。”又怕眾人擔憂, 他補充地說道:“若是有合適的修士,我們七星宗一定不會虧待那人。另有百顆九品丹藥相送, 另外還可允其一把中品靈器。”

    聽他這樣說道, 已經有不少人心動。本就是為了九品丹藥來的,被丁家搶了先, 可不能錯過這次的好機會。不就是十滴鮮血嘛?又不是精血。隻可惜, 冰係靈根乃是少見的天才, 一時之間, 倒沒有多少人上前。

    穆齊光心中不安,總覺得坐在一側的道袍女修神色不對, 而自己正好又是七星宗所求的冰係靈根, 未免太過巧合, 怎麽早些不說呢?疑慮叢生,他隻靜靜地隱藏在眾人中間,一言不發。

    丁袒也覺得此事不簡單,怕七星宗眾人擔心宗主安慰,操之過急而被蒙騙,道:“既是至關重要的藥引,怎麽不提前說出,如今突然求藥,還請小道友仔細查探······”

    韓柔沉“砰”的一聲摔下茶盞,目光冷冷盯住丁袒:“受傷的不是丁家人,你自然不著急。”

    丁袒哼道:“也不是你韓家人!”他就知道,碰上韓柔沉這貨色肯定沒好事。

    眼見二人就要吵起來,祁滄海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一道靈氣將二人徹底隔得遠遠的。祁滄景笑道:“諸位若是有冰靈根的,現在就可以上前。”

    無一人所動。

    祁滄景皺了皺眉頭,又想或許是這冰靈根男修實在難尋,便要開口送眾人回去,韓柔沉心中一痛,失了這次機會,又不知何時能讓穆齊光償命?

    “慢著,我觀那位穆道友身上靈氣淩冽,倒有可能是冰靈根。”

    這話說的,丁袒都想上去噴她一臉口水。何時還有了看出靈氣屬性的本事?透過這便可確定靈根/?那還要測靈器幹什麽?

    祁家兄弟和幾個島主紛紛懷疑起了韓柔沉的目的,眉頭緊皺。

    韓柔沉繼續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治好祁島主的傷勢,我能保證,有穆道友的血,我一定可以治好祁島主。”

    祁滄景的神色微微緩和下來,比起這些疑惑,還是師尊的病情更加重要。他對穆齊光笑道:“實在是家師命在旦夕,若穆兄弟能助力醫治師尊,隻要是我們七星宗能辦得到的條件,我們自然竭盡全力,絕不推辭。若是韓丹師有任何不妥行為,七星宗立刻嚴懲,絕不手下留情。”

    韓柔沉附和:“祁島主造福一方,為除去邪修,受傷也是為了眾人的安危,怎麽你們連這忙了都不肯幫嗎?我看穆道友也是正義之輩,應不會推辭的吧?”

    丁袒道:“你看是你看,老是針對穆小友,要不是別有用心才怪!”

    一旁的修士被韓柔沉說的有些羞愧,感念祁島主的正義舉措,又想著不過十滴血液,修仙者身體強悍,這點小傷不多久就會痊愈,齊齊勸說起丁袒和穆齊光來。

    丁袒望著遠處韓柔沉略顯得意張揚的目光,憤憤氣結。一旁的穆齊光指尖微微勾起,厭惡地望了眼韓柔沉,道:“祁島主乃是人中龍鳳,威名遠揚,我一直心生敬仰,自然樂得能為他做些什麽。”

    韓柔沉道:“那就請穆道友隨我去丹房吧。”

    穆齊光對有些不放心的花無心和董畫宜點點頭,轉身同她離開,祁滄景吩咐數人跟上他們,守在丹房之外,一旦有任何動靜,立即稟告。

    丹房中,韓柔沉煉丹一向僻靜,整個丹房中隻有一個打下手的侍女守在一旁。

    丹爐靈火旺盛,韓柔沉不急不忙地準備藥材,絲毫不理會穆齊光,嘴角的笑意倒是越來越大。侍女隻好就自己上前取血。

    穆齊光視線微微落在侍女身上,平淡無奇的樣貌,可這取血的手法卻十分奇特老練,轉手就拿著一滴鮮血走入一側,手中露出一個玉葫蘆的開口,正要將血液裝入進去。

    他目光一頓,突然想起萬魔遺跡時的紫衣少女腰間的葫蘆,神色微變,踢腳將侍女手中的玉葫蘆踢掉。

    侍女身子被強勁的力道踢得一顫,趴在了地上,見手中血液砸在了地上,匆忙去用手抓去。韓柔沉抽出一絲靈火襲向他,怒道:“穆道友,若是不願可以明說,何必要故意傷害我這侍女,幹擾我為祁島主煉藥?”

    穆齊光目光狠辣,將自己的鮮血用腳蹭幹,接連兩掌打在侍女身上,撤下其腰間的腰帶,一串玉葫蘆從腰帶上被扯出,他似笑非笑地望著一臉心疼的韓柔沉,說道:“韓丹師這是什麽意思?”

    古蘭一氣之下破釜沉舟,穆齊光雖把她身上蠱毒拿走,可控製韓柔沉的癡心蠱可還在她身上,立刻指揮韓柔沉攻擊。

    韓柔沉原本還有些憂鬱,隨著心口一痛,立即道:“什麽意思?你同那王卉殺人奪寶,還殺我侄女小雪,我今日就先讓你償命!”

    說完,她手下撤出全部丹火,一條火蛇衝向穆齊光。

    穆齊光將手中玉葫蘆腰串扔入烈火中,數不盡的蠱蟲毒物在灼熱的高溫中燒成灰燼,古蘭愛蠱如命,不禁瞪向他:“你敢毀我蠱毒?韓柔沉,給我殺了他!我要將他煉成蠱奴。”

    韓柔沉怔然地看著火光中的蠱蟲,遲疑道:“你是蠱族妖女?”突然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上她的心頭,就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來,隻能聽從古蘭的驅使,一步一步地向穆齊光攻去。

    穆齊光雖敵不過修為高的韓柔沉,可他有獸寵相護,兩隻威風凜凜的雪梅豹一前一後撲上了已經失去心智的韓柔沉,獸口大張,牙齒立刻咬入了韓柔沉的肌膚,可她卻毫無知覺。

    古蘭大驚,一怒之下一口悶血吐口而出:“原來是禦獸師,我料到你修為,卻忽略了穆賊人還會禦獸的本事。”

    穆齊光手掌隔空一揮,她的臉上一片紅腫。

    “我說過,我的父母不會受任何人的欺辱。你說吧,你想怎麽死?究竟在算計著些什麽?”

    古蘭想要說些話,卻突然有一隻白如玉的蝴蝶飛到了她的唇瓣上,輕輕吮吸了她的鮮血,整個人被吸取了所有的生氣,隻有數隻同樣的蝴蝶從她的身體中鑽了出來。

    “往生蝶?”

    穆齊光冷笑,額頭上青筋爆出,憤然祭出長劍,將這些蝴蝶一劍刺穿。

    “嗬!蠱神?”

    房外守候的七星宗弟子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不過也不意外,韓柔沉生怕別人學去了她的煉丹術,這煉丹房四周都設下了陣法,進不得、看不得、聽不得。直到有一股淡淡的特殊香氣從煉丹房中傳來,他們大喜,都以為是丹藥煉成,靜靜等候著幾人出來,可卻一直沒有動靜。

    有一個弟子不小心碰到了大門,嚇得手足無措,趕緊將門管好,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陣法已經沒了。

    “咦,這陣法怎麽沒了?”

    幾人生疑,輕輕推開門縫去瞧,隻見空蕩素雅的煉丹房中,異香滿室,數隻白色蝴蝶的屍體掉在地麵上,而內室之中,韓柔沉體無完膚,癱在了蒲團上,而那個穆修士劍刃上血跡未淨,一身肅殺之意。

    “你······你怎·····”

    幾個修士語無倫次,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又想起若是韓柔沉一死,自家宗主的病症可有誰能救?

    “穆道友,我雖不知這究竟發生了什麽,可這你還要給我們一個交代,還請去含玉堂說明一下吧。”

    穆齊光收回長劍,昂首走出煉丹房,對身後留下的修士道:“莫要擔心,這女的是被自己嚇暈了,可與我無幹。”

    那韓柔沉就是色厲內荏的貨色,一開始被蠱毒所惑,還算有點膽色。古蘭一死,她恢複了清醒,他一招未動,她自己就被雪梅豹給嚇了個半死,若非卉姐所攔,自己還要報一報這個算計的仇。

    ······

    含玉堂中,煉丹房所發生的一切早就傳入眾人耳中,丁袒焦慮不堪,先是被穆齊光的神來一筆弄得震驚,又是被韓家擠兌得怒發衝天,急忙將王卉請了來。

    韓家人雖不待見這韓柔沉,可到底也是個煉丹師,而且還是他們在七星宗的一個依仗,這般就瘋了,還真是生出了一番怨氣。

    韓家的大少爺哭的委屈可憐:“我這姑媽可是為祁島主煉製丹藥,怎就被弄成了這個樣子?還請七星宗給個交代。”

    花無心最是能言善辯,他自然信得過穆齊光的為人,說道:“此言差矣。韓丹師突然要我那穆兄弟的鮮血本就可疑,如今看這情況,我估計是韓丹師圖謀不軌,意圖謀害穆兄弟,這才自食惡果。”

    丁袒道:“這話說的有道理。韓柔沉這女的可是心狠手辣,自家道侶都能眼睜睜地害死,誰知道她算計著些什麽?”

    丁韓兩家的事情算是個人盡皆知的醜聞,就連一向聲望在外的七星宗也是討不了好,韓家的大少爺如鯁在喉,憋了下去。

    王卉道:“此事還要當事人說說才好。”

    “那我就來說說!”穆齊光從門外闊步走來,身上劍氣未消,氣宇軒昂,英姿瀟灑,即使是韓家眾人也不得不讚其一聲好風姿。

    祁滄景道:“這到底是什麽事?”

    穆齊光道:“韓丹師被蠱毒控製,要謀害我性命,隻是被我養得兩隻小寵嚇著了罷了。如今那下蠱之人已經被殺,還有一些蠱毒在丹房中。”

    眾人瞧其少年模樣,眉目正氣坦然,不像做假。而派去的弟子也證明,現場確實是有蠱蟲屍體,而韓柔沉身上隻是皮肉傷,修為無損,隻是驚嚇過度,迷失心智。

    一聽堂堂的煉丹師是被嚇瘋的,一幹人發出了幾聲嗤笑。

    韓家人一聽韓柔沉是被嚇瘋的,麵上一陣羞紅。這麽個築基期的禦獸師,能有什麽厲害的靈獸,這也能被嚇瘋,可真是丟臉。

    “咳!”王卉壓下嘴角的笑意,穆齊光手下的哪裏是什麽小獸,是雪梅豹啊。

    “滄景、滄海,現如今該要誰去給宗主煉藥?這鬼都靈蘭是邪修的藥物,七星宗的煉丹師可是從未聽聞,也不熟悉它的藥性啊。”一位島主憂心忡忡地說道。

    王卉道:“不如讓我來試試?”

    花無心給了丁袒一個放心的眼神,笑道:“我可不是瞎說,我這師妹的治人功夫可是頭一等的好。”

    “這·······”

    數位島主尚還遲疑,祁滄景與弟弟對視一眼,“不知王仙子師從何處?”

    王卉微歎,此時再藏著身份也沒什麽用。“玉虛門下丹鼎峰藥園園主。”

    祁滄景與祁滄海兄弟與旁人不同,自小是被祁臻遐當作繼承人來培養,天下的勢力分布都記在了心裏,對玉虛門自有些了解,可卻料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竟是一園之主,久聞藥園的藥道厲害,倘若是真的,師尊的病症自然更有希望了。

    “敢問前輩可有憑證?”

    就連他自己也自覺地改了對王卉的稱呼。

    王卉慶幸自己走時按照師尊的囑托將藥園玉璧帶來,將玉璧交給祁滄景。這玉璧乃是由玉虛山中的玉石所做,非本門中人,一旦觸碰,玉璧上就會顯示出本人的身份。

    玉璧剛入手,就已經浮現出“藥園,琪華真人——王卉”的字樣,祁滄景唇角止不住笑意,拿過鬼都靈蘭,走下座位:“還請真人立刻隨我去師尊處醫治。”

    藥道不同丹道,煉丹的藥方不一定合適,還需要看過病症後才能配置藥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