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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個小胚胎在穆苒的肚子裏生根發芽，如同一道平地裏的驚雷，讓一貫冷靜的男人出現了失控的表情。

    “當真？太太真的懷孕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難掩失控，萍姐點了點頭，“是太太親口說的。”

    “到底怎麽回事，你前因後果說清楚。”厲司瀚深吸了口氣，目光越過萍姐，看著身後的手術室。

    心髒失控地亂跳著，懷孕，孩子……這兩個陌生的詞匯，第一次鄭重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他當父親了。

    穆苒懷了他的孩子。

    一股雀躍，驚喜在他的血液中沸騰，咆哮。

    他早前有戲言穆苒懷孕，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得那麽快。

    “剛才太太剛到家門口，整個人很不對勁，臉色跟紙一樣白，好像隨時要倒下一樣。我將太太送到醫院，看到太太的褲子被染紅了……”萍姐慌慌張張地回答。

    孩子可能出事了這幾個字，萍姐沒有勇氣說出口。

    厲司瀚臉上的表情驀地凝固了的一瞬，“什麽意思？太太現在不好？”

    “這，醫生還在診斷。不過我相信，太太吉人天相，她和肚子裏的寶寶一定都會平安沒事的。”

    厲司瀚臉上的驚喜因為萍姐這句話而褪去，渾身氣場驟變，一股窒息般的冷漠讓萍姐下意識禁聲。

    如果說先前那一句太太懷孕是一個巨大的驚喜，那在厲司瀚才高興了一個開頭的時刻，萍姐後麵的這番話，又將他推下了深淵。

    男人背靠著牆，麵無表情地靜候著手術的大門，數分鍾後那扇門總算開啟。

    萍姐的祝願沒有成真，醫生用格外嚴重的語氣告訴他：“病人先前受驚見了紅，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很好，隨時有流產的危險。”

    “孩子能不能保住很難說，但是更嚴重的是病人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懷孕。”

    厲司瀚麵色陰沉地聽著醫生說完，渾身散發著陰霾冷漠的氣息。

    去了穆苒的病房，她躺在床上睡著了，雙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平平地放在小腹上，如同護著肚子裏的孩子一般。

    第一次懷孕，第一次當母親，所有的舉動，不過是出於她的本能。

    厲司瀚麵無表情地站在病床的旁邊，直到萍姐小心翼翼地將穆苒的包放下，發出的輕微響聲才將他驚動。

    男人的眉宇間皺起一個川字，視線落在她的包上。

    手包沒有的拉緊，留下了一個開口，一個畫卷模樣的東西從裏麵鑽出來。

    厲司瀚抬手示意萍姐先出去，打開拉鏈，將那個畫卷拿出來。

    拿出來之後，他才發現不是什麽畫卷，不過是一張寶寶的海報。

    照片上一男一女兩個寶寶坐在地上望著鏡頭大笑，露出了還沒有長牙的粉嫩牙床，幾乎萌化人的心。

    穆苒幽幽轉醒的時候，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厲司瀚拿著那張海報看得入神，英俊的側顏流露出一抹柔和，這一幕無聲卻勝似有聲。

    她呆愣了一秒，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

    直到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她驀地驚出了渾身的冷汗，雙手忽然伸出用力握住厲司瀚：“厲司瀚，你什麽時候來的？我睡了多久了？我肚子裏的寶寶怎麽樣了？寶寶沒事吧？”

    在此之前，她幻想過很多告訴厲司瀚自己懷孕時男人的表情，可沒有想到真正到了這一刻，第一句出口的話並不是“厲司瀚，我懷孕了”，而是問他寶寶怎麽樣。

    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厲司瀚的心髒一陣收縮的抽痛，扔下手中的海報，驀地將她抱入懷中。

    “別怕，孩子沒事。”

    厲司瀚控製著力道，比之前更為小心翼翼，如同將穆苒當成了一個脆弱的水晶娃娃。

    聽到的這一句話穆苒一顆高高懸起的心瞬間回到肚子裏。

    眼眶一熱，一行淚水悄然滾動下來。

    卻不是難過，而是喜悅。

    她顧不得雙手的抽痛，緊揪著厲司瀚的衣擺，破涕為笑：“那太好了，寶寶沒事真的太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今天不該再逞強的，如果寶寶出事了，我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從懷疑自己懷孕到確診，再到寶寶差點出事，前後不到一天的時間。

    其中她還花了一些時間去接受自己即將成為一名媽媽的事實。

    可當孩子有危險，這半天接受的時間，足以讓她惶恐不安。

    這種強大的母性本能，直白而簡單。

    感受著她的不安，厲司瀚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道：“沒事了，你和孩子都沒事。”

    穆苒平靜下來又是一會兒之後的事了。

    說是平靜，隻是從先前的擔心切換成了喜悅。“厲司瀚，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麽快，我真的懷孕了，我有了寶寶。本來我想這件事到晚上才告訴你的，沒想到中間出了點意外。”

    可惜，遇到楊怡和穆瑩，將她的一切計劃都打消了。

    而且還無端端惹得一身腥。

    “你電話裏說晚上要告訴我的事，就是懷孕了？”厲司瀚沉聲問。

    穆苒的臉一紅，倒是將那蒼白壓下去幾分，點了一下頭。

    “是早就發現了嗎？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我也是今天才發現懷孕的，我隻是懷疑，沒想到醫生告訴我真的懷孕了。”穆苒否認自己有故意隱瞞他的嫌疑。

    厲司瀚沒有接話，視線落在她被衣服遮住的平坦小腹。

    本該喜悅的，隻是腦袋裏回響著醫生的話，此刻的他竟然笑不出來。

    穆苒歡喜地摸著小腹，如同護著失而複得的寶貝，沒有留意厲司瀚的表情。“厲司瀚，我真的懷孕了，很突然，也很意外。”

    厲司瀚扯出一抹的笑容，聲音很輕，“嗯，懷孕了，沒想到我真的這麽快當父親……”

    “可是你的語氣，好像不是很驚喜，難道你是不高興？”穆苒嘟了嘟嘴，有些直白地指出來。

    她以為就算厲司瀚很少喜怒形於色，在聽到懷孕的消息，多少臉色會反應出來的。

    ——

    歲歲腱鞘炎，雙手一打字就很痛，八個手指都在痛。我不知道我的手什麽時候好，感覺自己現在快變成半殘廢，更新都要莫大勇氣，斷更不寫的念頭也在腦袋裏想過無數次，但終究不想辜負一直追下來的讀者們。我不可能為了賺幾個錢就冒著讓手更加嚴重的風險多碼字，因為一旦處理不好，我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寫書了，感謝追下來的讀者寶寶們，歲歲不會棄文，隻是目前的情況會更得比較慢，謝謝體諒的寶寶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