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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姨眉心一跳，不敢相信他們母子兩竟然鬧得這麽僵。

    “你翅膀硬了，竟然為了穆苒要把我趕走！”秦如夢後腳追出來，對著厲司瀚大吼。

    她成了秦如夢沒有享一天福，結果還在厲之年和厲司瀚之間跟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叫她如何甘心？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她就是死也不會跟秦如夢動手的。

    在餐廳聽到動靜地穆苒尋聲出來，就看到自己的婆婆滿臉扭曲地衝著厲司瀚破口大罵。

    “母親，怎麽了？”穆苒走過來，想扶秦如夢一把，卻被她猛然一甩。

    “不用你假好心！穆苒，你好樣的，害了我不夠，還讓我兒子徹底疏遠了我，我真的是太小看你的本事了！”

    秦如夢陰沉著臉，盯著地上的穆苒，表情沒有後悔，反而透出濃濃的憎惡。

    這哪裏是穆苒印象中那個高貴沉默的婆婆？

    “夠了！”厲司瀚走過來，在秦如夢麵前一站，渾身散發的寒意如臘月初雪，叫人渾身發抖。

    他的視線冷冷掃過秦如夢的臉，彎腰，將穆苒扶了起來。

    她還一臉懵逼，不知道好好的秦如夢為什麽發火，而且說的話完全似是而非，叫人無法理解。

    “在指責她之前，看看自己這個婆婆當得合不合格再說吧。”厲司瀚譏誚地勾了勾唇，眼底那點對秦如夢最後的一絲溫度，都在此刻消失殆盡。

    這代表著什麽，隻怕除了秦如夢，誰都會懂。

    “你……”

    沒等秦如夢開口，厲司瀚已經別開了視線，低聲問穆苒：“怎麽樣？有沒有哪裏撞到？”

    “我沒事。”穆苒搖頭，握著他的手安慰，但厲司瀚的眉頭卻緊緊皺著沒有鬆開。

    她的後麵就是牆角，隻差幾公分，她的腦袋就撞上牆角了。

    一旦撞上去，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厲司瀚隻覺得胸口崩騰著一股無名之火，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這種心肺要炸裂的感覺。

    “你跟母親有什麽話好好說，母子哪有隔夜仇的？”穆苒反過來安慰他，雖然她也覺得今天的秦如夢很不對勁。

    但再不對勁，這也是厲司瀚的母親，她的婆婆。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們夫妻可真是高明。不就是要趕我走嗎？行，我如你所願！”秦如夢冷笑了一聲，二話不說就往大門那裏走去。

    她這樣做，也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即便對厲司瀚的脾氣不了解，也知道他對這個穆苒愛護得很。而她剛才一怒之下又對穆苒動了手，隻怕留下來也會被厲司瀚算賬。

    秦如夢走到大門口，也不見厲司瀚或者穆苒挽留，心裏的氣衝出來，惡狠狠地咬牙壓了下去。

    她在門口走了一小段路程，被小張叫住：“夫人，我送您過去。”

    秦如夢視若無睹，自顧自地往前走。

    小張為難地看了看大門處，咬著牙小跑上去，攔住秦如夢：“夫人……”

    “讓開，你算哪根蔥？”

    秦如夢擺明了不聽勸，當然她也不想回厲之年囚禁的那個鬼地方，怎麽可能讓小張護送？

    或許這樣也好，出了這個大門，她還能恢複自由，徹底離開厲司瀚和厲之年的掌控。

    算是因禍得福吧。

    至於下麵一步該怎麽走，秦如夢不想去考慮。

    厲司瀚見狀，冷冷勾唇，朝小張打了個手勢。

    與此同時，秦如夢再一次被小張攔住，就在她要發火的時候，小張說了一句得罪了，直接抓住秦如夢將她拖上車。

    “你幹什麽？放肆，誰準你碰我！”秦如夢大怒，可這些年養尊處優，加上年紀又大了，怎麽可能是小張的對手？

    一下子，她就被押上了車。

    並且，車門還被鎖住，她壓根下不去。

    “厲司瀚，你有沒有點良心？你就是這樣對你的親生母親的？”秦如夢大怒，衝著車窗外的厲司瀚大喊大叫。

    然而，這麽一招對厲司瀚都沒有用。

    他就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丁點都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

    秦如夢的心一涼，這才知道自己此刻徹底孤立無援了，這個厲司瀚，比她想象中心更狠。

    現在她還是厲司瀚的“母親”，他就這樣對她，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之後，自己又會淪落到什麽下場！

    秦如夢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不，這件事一定不能被人知道！

    “方姨，接下來就麻煩你了，夫人有什麽消息你記得及時告訴我。”厲司瀚沒管秦如夢什麽反應，隻對方姨依舊和顏悅色。

    不知道的還以為方姨才是他正經的長輩，穆苒歎了口氣。

    方姨一大早就獲悉了厲司瀚的打算，也早早收拾好了行李，此刻完全是要外出的打扮，手裏提著一個小箱子。

    對於厲司瀚如此鄭重的口吻，她受寵若驚的同時連忙表示：“少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夫人的。”

    “嗯。”

    旋即，秦如夢就見方姨也從大門處走了出來，徑直走向她所在的這輛車。

    厲司瀚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就在她心裏盤算的時候，小張將方姨的行李放到了後座，又幫她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秦如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傭人的派頭比她這個正經夫人還大，叫她如何不惱火？

    “我們出發了，夫人。”

    小張在前麵知會一聲之後，就發動了引擎，驅車離開了這裏。

    車子行駛了一個半小時，最後停下的卻不是秦如夢膽戰心驚的厲之年那裏，而是一個陌生的住宅小區。

    她頓時狐疑不已，“這是哪裏？厲司瀚到底想幹什麽？”

    “夫人，少爺隻是讓您以後住在這邊。這麽多年他都沒有放棄過找您，又怎麽會真的做出將您送回狼窩的事？”方姨語氣輕柔，但話裏充滿了為厲司瀚打抱不平的嫌疑。

    秦如夢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眼睛都亮了起來。“這麽說我以後自己住這裏？”

    方姨眉眼淡淡，“夫人還是要注意安全，這個小區再低調，也禁不住有心人。若是被人知道夫人在這裏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