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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紅酒度數不高，但有點後勁。

    “你這是在借酒消愁嗎？”張凱德坐在對麵，興致勃勃地看著他。

    原來所謂的高冷女神，也不過爾爾。

    封婧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厲司瀚冷漠疏離的樣子，隻覺得自己的一腔關心都變得異常諷刺。

    “你一連喝了三杯，再喝下去，就醉了，”張凱德見她沒有反應，伸手過去按住她的動作。

    封婧猛地抬起頭，冷冷看著他，“別碰我，也別和我說話。”

    她現在隻想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可他一直在旁邊念叨，讓她覺得心煩意亂。

    張凱德慢慢將手拿了回來，“封婧，跟我約會的時候，想著一個別的男人嗯？”

    “約會？”封婧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他們哪裏是約會？不過是隨便吃個飯而已，若非劉雅蘭所逼，她也不用對一個張凱德虛與委蛇。

    張凱德被挑起了絲絲怒氣，他探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怎麽，跟我約會，還委屈你了？”

    這種女人，說到底不過一個字——裝。

    在剛才那男人那裏得不到回應，在自己麵前倒是裝得一臉清高。

    他對封婧的那一點兒欣賞，此刻早就化成了虛無。

    不過，卻不是完全沒有興趣，畢竟這種冷美人，能睡一次，也是一種成就感。

    封婧被掐得有點痛，猛地推開他的手：“給我放尊重點。”

    說完，從座位上起身。

    張凱德臉色微變，正要出手攔住她。

    結果封婧搖晃著走了幾步，卻不是往大門的方向而去，他的一顆心頓時回到肚子裏。

    在看到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而去的時候，他就更加放心了。

    回過神看著她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張凱德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今天之後，隻怕跟這個封婧也不會有第二次了，這種表麵清高的女人，總不能隻看不吃吧？

    思及此處，張凱德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笑容，手伸進自己的口袋，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小的白紙包。

    封婧去了洗手間，自然不可能這麽快回來。

    他悄悄將裏麵的粉末倒入那個紅酒杯中，妖冶的紅酒一下子融合了白色的粉末，不過幾秒時間，裏麵就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張凱德好心情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甚至翹起了二郎腿。

    ——

    封婧走後，厲司瀚和穆苒這邊的用餐還在繼續，他們剛來不久，封婧來的時候，菜剛上齊。

    但有了封婧的到來，穆苒突然覺得眼前的菜沒那麽誘人了。

    “怎麽不吃？菜要涼了。”厲司瀚抬起頭，見她在發呆，眉心微微一擰。

    不說也知道，她是受了封婧的影響。

    穆苒抬起頭，看著對麵的男人，有些氣悶地放下筷子：“沒有不高興。”

    完全是答非所問。

    厲司瀚啞然失笑，“那怎麽了？”

    還說沒有不高興？臉上表情都這麽明顯了。

    “隻是有時候，很嫉妒封婧，她曾經參與了你很多的生活，就像她剛才說的，國外更多高知名度的電視台或者雜誌想要采訪你……”

    這些，她從未聽厲司瀚說過。

    但卻從封婧口中說了出來，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怪不得，封婧在自己的麵前，總有一股得天獨厚的優越感，因為她確實參與了厲司瀚的過去，而她卻對那些事一無所知。

    “想要知道哪些？直接問我就可以了。”就算是封婧，知道的也並非全部。

    穆苒搖了搖頭，沒有問。

    之前已經問過了，但很多東西不是三言兩語說得出來，況且主動問的，跟自己知道的是不一樣的。

    “我想去個洗手間。”她揉了揉肚子，突然說。

    厲司瀚一怔，俊臉閃過一抹無奈：“那就去吧。”

    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要我陪你嗎？”

    “不要！”他陪著去幹嘛？穆苒滿頭黑線。

    不過她這個時候提出去洗手間，也挺不合時宜的，要不忍忍？

    結果厲司瀚催她，“那就快去。”

    穆苒來到洗手間，在門口看到了封婧站在門口，一副神色飄搖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沒有停下，繼續往裏走，封婧也沒有攔她。

    井水不犯河水那就再好不過了，穆苒心想，腳步輕快地走了進去。

    兩分鍾後，她從裏麵出來，封婧還在外麵，明顯看得出來她補了妝，嘴上的口紅又紅又豔，站在那裏一臉冷豔。

    穆苒收回視線，走到洗手台處洗手，鏡子裏看到封婧的倒影。

    後者竟然毫不避諱地盯著她。

    “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麽？”就在穆苒準備離去的時候，封婧出聲，迷離的視線帶著幾分寒意。

    她想起了昨晚，被厲司瀚當著全國人的麵求婚，穆苒一定很得意吧？

    穆苒眉頭一挑，扭身看了她一眼：“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說的。”

    “是嗎？可我倒是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你呢。”封婧湊近她，抓住穆苒一隻手，將她攔下。

    她的力氣很大，說話的時候，穆苒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喝醉酒了？跟她發酒瘋？

    “鬆手。”穆苒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封婧卻無動於衷，輕笑著道：“你在害怕嗎？你穆苒也有害怕的時候……”

    “無可理喻。”穆苒冷冷吐出兩個字，用力將手抽了回來。

    封婧被她這個動作一弄，腳下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穆苒邁步欲走，身後傳來封婧咬牙切齒的聲音：“你給我站住……”

    “站住？我沒興致留下來看一個自怨自艾的女人發酒瘋，你這麽需要觀眾的話，不如我將你那個男性朋友叫來？”

    封婧臉色一僵，眼底閃過濃濃的怨氣，“你跟厲司瀚不會長久的，我才是最適合他的人，我們是青梅竹馬，我還知道他的一切……”

    這句話，穆苒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聽了，一點新意都感覺不到，自然也沒打算浪費精力去回答她。

    “他腰上那裏有一個指甲大的傷疤，臀部還有一個黑痣，你知道那個傷疤怎麽來的嗎？”

    穆苒本欲離開，卻冷不防聽到這一句，整個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