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醉酒(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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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笙在孟衍懷裏哭了一場, 算是冰釋前嫌,不再抗拒搬回去跟孟衍同住。何況,他還有新的計劃要執行。

    莊笙本來就沒在宿舍住幾天,回國後也沒添置什麽東西——他宿舍裏的東西, 完全無法跟孟宅裏給他置辦的比。所以,孟衍一車,便將他連人帶行禮打包了回去。

    兩個人都不太會買東西, 孟家大姐大手一揮,便將孟宅裏買給莊笙的一部分,打包送到了孟衍的住處。

    對於那天晚上孟衍到底去了哪裏,兩人有誌一同沒有提起。而莊笙在孟衍走後偷偷做了什麽事,他當然也不會告訴孟衍。

    為了慶祝莊笙重新搬回來(or同居?), 當天晚上,孟衍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大餐。莊笙一眼掃過去,全是自己小時候愛吃的菜——嗯,現在長大了也愛吃。

    看到莊笙取出一瓶葡萄酒打開, 孟衍走過來從他手裏拿走, 挑了挑眉,語氣委婉道:“笙笙,你不愛喝這個, 今天我們就不喝了吧。”

    莊笙抱著酒瓶不放,抿了抿唇道:“要喝。”

    孟衍眉頭微蹙, 想要再次拒絕, 看到莊笙眼裏隱約的期待, 到嘴的話就又咽了回來。

    罷了,大不了倒杯子裏讓他嚐幾口,剩下的自己喝掉。

    莊笙乖巧狀坐在餐桌前,看孟衍拿了兩個杯子出來,一個放到他麵前把酒倒上。他放在座位下的手有些緊張地握住,微微冒汗。

    雖然聊天記錄被他刪除了,但作為有著過目不忘記憶的人,莊笙把那些內容一字不落地全記在了腦海裏。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心裏非常緊張,隻好借酒壯膽。

    雖然酒量還是沒有,但也不再是少時那種沾酒就倒的人了。

    莊笙抬頭偷偷看了眼對麵的男人,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孟衍舉杯,“來,笙笙,你畢業我沒能去給你慶祝,今天一並給補上。學業上你已經取得很好的成績,那就祝你事業有成,每天都能平安順心,幸福快樂。”

    嗬,這種長輩對晚輩的祝酒詞,說得還真是順溜啊。

    莊笙心中好似紮進一根刺,拔.出來連血帶肉,不拔會在裏麵發膿潰爛。他麵上保持淡淡笑容,舉杯跟孟衍碰了下。

    “嗯,雖然沒有衍哥哥在身邊督促鞭策,但我也還是記著爸爸的話,努力做一個有用的人。長大後能像衍哥哥一樣,為社會做貢獻。那祝衍哥哥身體健康,福壽綿長。”

    莊笙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孟衍牙疼似的吸了口氣,一下沒看住,便叫莊笙將那杯酒喝到了個底朝天。但莊笙一副沒事的樣子,伸筷到盤子裏夾菜,放到嘴裏,眼睛頓時眯起來。

    “嗚,好吃,跟以前的味道一樣。”

    孟衍注意力瞬間轉移,臉上露出得意笑容,也伸手夾了一筷子菜。

    “是吧,好吃吧,你走後我可是刻意練過——”仿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孟衍及時閉嘴,給莊笙夾菜扯開話題。

    “既然已經決定回國發展,笙笙想過以後嗎?”

    莊笙正吃著菜,聞言抬頭警惕地看他一眼,“什麽以後?”

    孟衍沒有看莊笙臉上表情,他垂眸盯著杯子裏的紅酒,一邊輕輕晃蕩,一邊略艱澀地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在國外時,有沒有走得近的朋友?”頓了頓,解釋了句,“異性朋友。”

    莊笙眼眶瞬間紅了,胸口起伏,盯著孟衍看。但孟衍似沉溺於研究紅酒中,壓根沒抬頭與他對視。

    莊笙賭氣的收回視線,恨恨地拿過旁邊的酒瓶子給自己滿上,一仰脖子豪爽地幹了下去。末了用手背抹了下嘴巴,話不過腦子,氣呼呼地說出口:

    “當然有,不僅走得近,我們還曾經住在一起過,她對我非常好,我也非常喜歡她!”

    孟衍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緊,隻覺一股怒氣直衝心頭,想要將那個誘拐自己寶貝的人揍到生活不能自理——然而不行,那是笙笙很看重的人,是他不在身邊時,代替他的位置,照顧笙笙的人。

    用強大的意誌壓下心頭亂竄的怒氣,忍得心肝痛,麵上卻還要強顏歡笑,作出若無其事的表情來。

    “嗯,笙笙有人照顧,我也就放心了。”孟衍沒照鏡子,不知道此時自己笑得有多難看,他下意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後尤覺得不夠,便又倒了一杯,再次仰頭喝光。

    於是這晚所謂的慶祝宴,便在兩個各懷心事的人,一杯接一杯的苦酒中耗過去了。

    **

    等到莊笙稍稍恢複點意識,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四肢被牢牢禁錮住,臉也被按在某個懷裏,有點呼吸不暢,他掙紮了起來。

    “乖,笙笙,別鬧。”孟衍迷迷糊糊摸到莊笙的頭,安撫地揉了揉,便閉著眼睛繼續睡。

    或許是因為不舒服,孟衍的襯衣脫掉了,光裸著胸膛。莊笙身上的衣服還很完好,被孟衍牢牢抱在懷裏,都沒皺一下。莊笙掙動時,臉便貼在孟衍肌肉分明的胸膛摩擦,沉睡中的孟衍皺了皺眉,而莊笙,臉悄悄地紅了。

    他趴在孟衍身上不敢亂動,腦中閃過某個女人劈裏啪啦打過來的文字。那細致深入的描述,簡直讓人如臨其境,哪怕莊笙是個完全的小白,也能根據這傻瓜式指南一路操作下來。

    現在的問題是,做還是不做?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欲望是其最本能的需求。要測驗一個男人對你是親情還是愛情,隻要看他對你硬不硬得起來就知道。如果他能對著你硬,那什麽兄弟情都是瞎幾把扯淡;如果他無論如何對你硬不起來,那恭喜,你們之間確實是純純的親友情——哪怕他單方麵如此。”

    “所以,不要慫,正麵上啊親。”

    言猶在耳,字如當麵。

    莊笙被酒精熏染過的腦子,此刻暈暈沉沉,隻剩那天的聊天記錄。

    “先撫摸,從胸口一路往下。再親吻,不直接對嘴,可以從脖子吻起。吻的時候,最好用點力,輕輕吮吸——吮吸?”

    莊笙像個認真聽課作筆記小學生一樣,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按照指示去做。念到這裏,他迷茫地眨眨眼,不太確定這個動作要領是怎麽操作的。

    他趴在孟衍身上埋頭苦幹,本來喝了酒就有點熱,現在感覺更熱了,便動手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脫衣服時沒有停下手中的“作業”,隻騰出一隻手來胡亂扯一通,“作業”做的相當認真。

    莊笙在孟衍身上,又是摸又是動來動去的,嘴巴埋在脖子毫無章法亂啃一通——孟衍就算是個死的,也被他鬧醒了,何況他隻是稍微喝多了一點,有點醺然而已。

    睡了這麽一會兒,那一點醺醉也已經完全醒了。

    睜眼便看到一個毛茸茸腦袋埋在自己胸前拱動,脖子處傳來帶著濕意的舔咬,意識到那是什麽後,孟衍霎時間全身僵硬如雕像。

    “笙、笙笙?”孟衍艱難地開口,手撫在青年頭頂,似乎想要把他從自己身上撕開,又不敢用太大力。

    “嗯?”莊笙從孟衍胸口抬起頭,雙眼迷蒙,裏麵含著潤澤水意。他愣愣盯著孟衍看了一會兒,忽然湊過去“吧唧”一口啃在他唇上。

    “!”

    孟衍五雷轟頂,完全僵住了。

    莊笙全然不知孟衍此時的心情,他啃了那薄唇一口後似乎有些疑惑,於是又伸出舌頭舔了下。然後望向已經石化了的孟衍,嘟起嘴有些委屈地控訴道:

    “不一樣。”

    被莊笙眼裏的水汽一激,已然石化的孟衍寸寸開裂,身體恢複自主能力,卻連一根手指都不敢亂動。

    “什、什麽不一樣?”

    莊笙歪著頭想了想,但已經糊成一鍋粥的腦子徹底失去思考能力。他眨了好幾下眼睛,眼裏的委屈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這麽簡單的事情,為什麽這人會不知道,還要問自己呢?

    現在的莊笙,跟個兩歲的孩子差不多,無法邏輯清晰得表達自己的意思。於是他又低下頭,在孟衍鎖骨舔了舔,抬起頭抿抿唇,一副認真品嚐的樣子。在孟衍還沒回過神來時,他又湊過去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再次舔舔自己的唇,點頭加重語氣確認道:

    “不一樣。”

    孟衍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莊笙這是把他當成什麽點心來品嚐,覺得胸膛的味道和嘴唇的味道不一樣嗎?

    完全沒想到喝醉了的笙笙會是這個樣子,年齡退化到宛如稚童,讓心底升騰起欲火的孟衍生出深深的罪惡感。他盡量壓抑身體的反應,不敢亂動免得增加身體的摩擦而讓那把火燒得更旺。

    然而,這種摩擦是他想停就能停得了的嗎?

    莊笙已經忘了前麵的事情,隻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有份作業沒完成。加上身體的莫名熱意讓他感到不舒服,於是一邊扒拉自己的衣服,一邊趴在孟衍身上蹭蹭蹭。

    孟衍:“……”

    感覺自己快要憋到爆炸了。

    莊笙動了動,忽然覺得某個地方有點硌,並且熱得發燙。他停下動作,好奇地用大腿蹭了蹭,還要伸手去抓。身下的孟衍倒吸一口長氣,捉住莊笙作亂的手,終於忍無可忍將他翻轉過來壓在自己身下——刻意避開某個尷尬部分。

    “笙笙,不要再鬧了,快點睡覺!”

    如果莊笙此時是清醒的,就可以聽出他的聲音有多麽克製低啞,裏麵湧動著仿佛隨時會噴湧而出的滾燙岩漿。

    以為自己被訓斥了莊笙,黑亮的眼睛裏霎時湧出點點淚光,充滿信任和委屈地看著身上這個男人,臉因為醉酒而泛著淡淡緋紅,抿著唇不說話。

    ——真是要命!

    看著這樣對自己一點不設防,毫無保留信任依賴的目光,孟衍此刻心中縱有再多躁動,也不得不強行壓下去,又怎麽舍得用哪怕稍微重點的語氣對莊笙說話。

    他將人輕輕一攏抱在懷裏,輕拍著青年的背,聲音軟下來安撫道:

    “好了,不是罵你,笙笙最乖了,閉上眼睛睡覺吧。”

    孟衍一遍一遍拍撫懷裏的人,摟著他輕輕搖晃,像小時候莊笙剛來孟家睡不著覺時一樣,當時他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哄小小的莊笙入睡。

    不知是折騰累了,還是熟悉的安撫方式讓人心安。濃濃的睡意襲來,莊笙睜了睜眼,仿佛確認了下抱著自己的是誰,然後便安心地閉上眼睛,安靜地睡著了。

    孟衍又抱著哄了好一會兒,確定莊笙是徹底睡熟不會再突然醒來,這才小心翼翼把他放下,仔細蓋好被子。

    ——然後,他走進浴室衝了很長時間的一個冷水澡。

    **

    莊笙第二天醒來時頭有些痛,他揉著額角坐起,記憶裏關於昨晚最後的畫麵是孟衍把他抱去房間休息。

    ——糟糕,酒喝多斷片了,那他的攻略計劃肯定也夭折了。

    莊笙握緊拳頭,狠狠一擊掌,扼腕極了。

    唉,醉酒誤事,酒精害人。

    孟衍不知去了哪裏,給他留紙條說早餐在鍋裏,讓他端出來自己吃。

    莊笙撇撇嘴,還為昨天孟衍說的話有點不高興。他一邊發泄似地吃著早餐,一邊在心裏恨恨地想:如果這人真要自己娶妻生子,他就,他就——他就說自己有病,對著女人硬不起來!

    不知想到什麽,青年耳尖有點發燙,他趕緊低下頭,認真快速解決早餐。

    直到莊笙出門上班,孟衍還是沒有回來,莊笙心裏有些失望。

    來到市局,其他人都狀態正常,隻見許解懨懨地縮在角落,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莊笙瞥過去一眼,腳步頓住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鍾,覺得許解可能心情不好想自己待著,於是繼續邁步來到自己座位坐下。

    莫問東案還有一些後續,那天將莫問東與他懷裏抱著的骨骸一起帶回去檢驗,證實那確實是他的妹妹。從屍骨上看,沒有什麽明顯外傷,所以很有可能是生病死的。

    莫問東攜帶其妹,躲入山林後究竟發生了什麽已不可知。倒是當年的莫家慘案,從今時今日情形可推測出一二。

    莊笙掃過桌上鋪陳的各種檔案資料,打開一本空白文案,開始伏案疾寫。

    ——嗯,每次結案後需要寫報告,這種文字工作以前是市局刑偵隊一些人輪流來做。現在莊笙這個博士生來了,於是史柯便將寫報告的事扔給他,此舉獲得隊裏上下一致讚同。

    剛寫沒兩行,恍惚覺得麵前多了團陰影,莊笙停筆抬頭,乍看之下差點沒把手中的鋼筆直接扔過去。

    ——許解蹲坐在椅麵,耷拉腦袋,眼神幽怨地望著他,像一朵長在角落發了黴並散發著黑氣的小蘑菇。

    這人什麽時候飄過來的?

    莊笙莫名其妙與他對視兩秒,見許解隻瞪著眼望他,也不說話,便收回視線準備繼續手頭的工作。

    “小黑死了。”

    身邊的人突然冒出一句。一心二用的莊笙一邊寫報告,一邊在大腦裏搜索“許解”與“小黑”這兩個關鍵字。沒有符合條件的結果,於是大腦自動將許解這句話視為垃圾數據扔去回收站——通俗來講,就是純屬發泄毫無意義的廢話,一般不會要求聽者有反饋。

    根據經驗之談,莊笙於是心安理得地專注於手頭報告。

    半天沒等到回應的許解不由瞪圓眼睛,怎麽隊裏的老人不理自己算了,這個新人居然也這樣無視自己!他氣哼哼地跳下椅子,用手蓋住莊笙的報告,等莊笙抬頭不解望向他時,許解得意地昂了昂頭。心想,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你想寫?”

    莊笙看他一陣,似乎明白過來許解用意,於是將報告往他身邊推了推,還將筆遞過去。

    “……”許解觸電般彈開,那模樣仿佛莊笙遞的不是一隻鋼筆,而是什麽手.榴.彈。

    “鬼才要寫這個!”

    平時隻有誰要受處罰時會把報告丟給他寫,再不然就抽簽,誰抽到誰倒黴。他會有多想不開,自己主動站出來寫這種死無數腦細胞也憋不出八百字的苦差事!

    莊笙眉頭微蹙,被他的舉止搞糊塗了。許解看著莊笙一副“有什麽事嗎沒事我要繼續工作了”的正經表情,頓覺泄氣,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鼓著臉一口氣說完。

    “小黑死了,它守在老大爺的墳墓前,不吃不喝兩天,昨天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莊笙眼睛微亮,終於將許解口中的名字對上號,他看向許解認真糾正道:“黑子。”

    許解正兀自傷心著,聽了莊笙的話茫然看過去,“什麽?”

    莊笙耐心解釋,“那條土狗,它的名字叫作黑子。”

    許解:“……”

    ——想找個人一起好好哀悼下都不行!

    望著許解氣呼呼來去如風的背影,莊笙眨眨眼,腦門上掛一個問號。

    兀自思考一陣無果,莊笙繼續埋頭寫報告。

    莫問東一案,前後共從那片山林挖出二十七屍體,其中有七八具被扔在一處斷崖。莫問東這些年來的活動區域在森林東南一帶,為了保證居住地的安全,給與他幻想中妹妹一個安全的生活環境,他會清除周邊一切威脅。

    那些無意中闖入他活動範圍的人,若是孤身一人默默找路,大多會被當成怪物清理掉。

    莫問東的母親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莫問東在十幾歲時也已經有所顯現。家裏有兩名精神病患者,莫父的壓力可想而知。他雖不會爆粗口動手,但冷暴力成為常態,更是曾數次想拋棄家庭離開,又因為各種原因回歸。

    小南南的出生可以說是個意外,但卻是瀕臨破裂的莫家往好的一麵發展的轉機。莫母的病情有所緩解,而還未成年的莫問東,則非常努力地維持著家庭的完整。

    意外發生在莫問東成年那天,近段時間三天兩頭不著家的莫父回來給兒子慶祝生日。或許是喝了點酒,莫父不小心說出自己在外麵另外有了家庭,一個精神正常的溫柔女人,一個即將出生的兒子。

    莫母隻會抹眼淚,請求莫父再住一晚,至少等今天兒子的生日過了再走。

    於是當天晚上,莫問東在他們熟睡後用刀刺入頭部殺死了兩人。

    至於之後莫問東是如何攜帶一名女嬰逃至鬆縣深山,而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因時隔多年,已經無法查證。

    “代嚐喪失導致局麵失控,患者陷入臆想中的世界,感知與現實世界隔離開來。幻想中的美滿家庭,因為末日來臨分崩離析,完美的父親母親形象,刻印在篡改過的記憶裏。

    “幻想與真實無法區分,痛苦的記憶被取代,現世的幸福無法憑空捏造,虛幻表象處在岌岌可危的邊緣。

    “哪怕被幻想所製,也亦然堅持著心底的善意,與幻想中的怪物作鬥爭,搭救扭曲理智分辨下的生者。

    “——他是一名,行惡的極善之人。”

    行文至末,散發清香的黑色墨水從筆尖流淌,畫上一個標準句號。

    此案終結。

    沒有家庭,一個人,孤獨於世,瑟瑟發抖,無處取暖。

    ——佚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