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貳拾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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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淵閣中,微風從窗外吹入,然後順著另一個窗子吹出,空氣循環流暢,讓文曲閣三層中的空氣非常的清新。
    微風將荊澤天拿在桌案上的卷軸卷動,在桌案上隨意的翻滾。荊澤天順手將卷軸穩定住,將自己找到的五張地圖卷軸一一的記在了腦海中。荊澤天本來記憶力超強,並且在書畫上的天賦也非常的好,所以毫不費力的將五張地圖給印刻在了腦海中。
    文淵閣中的任何典籍,不論是原本還是副本,都不允許帶出去,如果想帶出去看,隻能夠自己抄錄了帶出去。
    荊澤天想趁熱打鐵,既然地圖帶不出去,他現在打算先畫出來,然後也可以對照確認一番有沒有錯誤,地圖這種精細的東西是不能有差錯的。
    想到就去做,文淵閣的桌案上預備的就有筆墨紙硯,三層中不但有這些東西,並且還是上等的。
    由於沒有帶著自製的碳筆,荊澤天在眾多毛筆中,選了個筆尖最細的一支,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
    地圖的繪畫與風景畫、肖像畫等不同,重點的把地理環境給描繪標注出來,這對於荊澤天來說就更容易了。
    進入狀態後的荊澤天,完全屏蔽了外界的環境,全神貫注的畫著地圖。
    過了一會兒,一卷涼風襲來。
    “啊~~~球!”趴在桌子上睡熟的藺嚴,被這股涼風給凍醒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醒來後的藺嚴,知道的冷的感覺,身體猛地打了一個寒蟬,褶皺的皮膚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藺嚴下意識的將身旁的貂皮披風蓋住了身子,止住了那絲涼意。清醒後的他四處看了看,看到了正在奮筆疾畫的荊澤天。
    睡覺最容易平複人的心情,睡過後的藺嚴已經沒有火氣了。看到荊澤天在桌案上不停的動筆,藺嚴有些好奇他在做什麽,素養不錯的他,悄悄的走到荊澤天身旁,朝著荊澤天的紙張上看去。
    當他發現荊澤天在畫地圖時,有些好奇荊澤天畫這個作甚,不過並沒有出言打斷荊澤天,安靜的坐在荊澤天身旁,無聊的發著老年呆。
    “啊~~~~呼~~~~~可算畫完了”。經過一個多時辰不停的畫畫,荊澤天總算將五張地圖給畫完了。
    然後趕緊與原版對照了一番,發現無誤後,就舒服的躺在了席子上。
    “咦?你怎麽在這裏。”荊澤天躺在席子上後,才發現了在他旁邊坐了很久的藺嚴。
    “我想坐在哪裏,就坐在哪裏。”藺嚴雖然不生氣了,但是依舊沒給荊澤天好臉色。
    荊澤天吃了個無趣,就不再搭理藺嚴,反正已經得罪過了,賠禮道歉也道歉過了,隨便這老家夥怎麽辦了。
    藺嚴發現荊澤天不理他了,頓時感覺有些噎得慌,他本來已經準備好措辭,再和荊澤天來吵一次架,他對於自己剛才沒有爭辯過荊澤天十分在意,最後還是以勢壓人取得了勝利。
    “對了,你這小子是誰家的娃娃,竟然能夠來這個地方。”老來無趣的藺嚴,知道荊澤天沒打算和他吵架後,就恢複了正常的心態,出言問道。荊澤天剛進來的時候,正是他因為一件事情煩心的時候,並且看到荊澤天這麽小的年紀來這種地方,就非常霸道的趕他走。後來心平氣和後,覺得荊澤天應該真是有來這裏的權利。
    “我爹是皇帝。”荊澤天躺在席子上,淡淡的回複道。
    “哦?你是陛下的哪位皇子,我怎麽沒見過?”
    “六皇子,荊澤天。”
    “咦?雲裳衣裳花想容那首詩是你做的?”
    “是啊?怎麽了?”
    “哈哈,你這首詩做的是真的好,我藺嚴自認為,在文道上,從來沒有人讓我服氣的,但是你的那首詩就讓我服氣了。這樣的詩歌,我是做不出來的。”藺嚴此刻不再冷著臉看荊澤天了,而是換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好奇的打量著荊澤天。
    荊澤天對這老家夥沒好感,對話都是勉強為之,所以並沒有繼續接話。
    “對了,你的老師是誰?竟然教出你這樣的學生。”
    “孔祥。”
    “哦,原來是這個後生,孔祥的脾性我很喜歡,他曾經跟過我學習過一段時間,不過自從我年紀大了之後,就不怎麽教學生了。”藺嚴感慨的說道,撫了撫自己的白發,神色惆悵。
    “咦?你還教過我老師呢?”荊澤天對藺嚴說的事感到有些有趣。看了看藺嚴的年紀,估計又六十多了,在這個時代,算是高壽了。
    “那是很早的事了。”
    “哦”。知道藺嚴教過孔祥後,荊澤天說話算是客氣一些了,教過他的父親自己得給他麵子,現在又知道教過自己的老師,那就得更加給麵子了。
    “對了,我看你畫地圖做什麽?”藺嚴也覺得,他與荊澤天還算是有點緣分的,按輩分來講,自己算是他的祖師爺這級別的,所以改變了之前的態度。
    “哦,沒事,畫著玩。”荊澤天自然不會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他。
    “我看你繪畫技藝也不錯啊,跟誰學的?”
    “自學成才。”
    “哦?那你真是厲害了。”
    “嗯,多謝您的誇獎,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啊。”休息的差不多的荊澤天準備離開,今天忙碌了一天,收獲也非常的大,自己想做的事情基本都完成了,所以想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躺在被窩中舒服的睡一覺。
    “啊?這麽早就走了?不再陪老夫聊一會兒?”藺嚴正和荊澤天聊得起勁,有些意猶未盡的挽留道。
    “不了,我回去還有事情,等改日吧。”荊澤天直接拒絕道。初次印象很重要,荊澤天比較在意這點,雖然與藺嚴在人倫關係上有些聯係,但是感情上,還是不想與這種脾性的老人過多交流。
    “額,你這孩子,看來對我剛才說你記在心裏了。剛才是我的不對,因為正好有一件煩心事,然後你這麽小的年紀就來到三層,一時有些懷疑,所以一時控製不住,語氣惡劣了一些,請你擔待一番,不要放在心上。”藺嚴與剛才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有禮有節的跟荊澤天賠禮。
    荊澤天被藺嚴這一下子整的有些懵逼,不過對藺嚴的印象有所轉變,對於藺嚴這種德高望重的老人,能夠主動給被人認錯,在這個時代,是非常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