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套的章程，蒙眼睛，夜跑，張勝估計自己又走了能有一天時間眼罩才被撤去，外麵已經日上三竿，身邊空空的帳篷。

    族人送來牛羊肉，半天以後張勝才被帶入一座氣勢恢宏的帳篷。

    “唰！”

    張勝還沒進門，一把彎刀從頭上落下，張勝身子急速越過，彎刀橫切，張勝再次躲閃，彎刀急速跟上，張勝轉了兩次身子，穩準吊住對方的腕子。

    “你是誰？”

    “蔑錄的哥哥牛錄，你殺了我的弟弟，我要給弟弟報仇！”

    魁梧的身材，肩膀和張勝撞在一起，張勝感到巨大的壓力，一股牛羊的膻味傳來張勝能夠深切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敵意。

    目光在帳篷裏掃視一圈，足有十幾名蒙古將領，個個身材高大，裝下張勝不成問題，遠遠的一排桌子盡頭八字胡、卷曲頭發的男人坐在桌子後麵，正盯著這裏。

    在噶男子的身後，博爾濟乖巧的坐在那裏，另一側一名滿臉褶子的老女人靠在椅子上，張勝最終把目光落在博爾濟身邊的男人身上，停留幾秒。

    再看看牛錄，張勝明白那個人很可能是噶爾丹，對方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既然如此張勝嘴角勾起弧度。

    “你知道我是誰？”

    “殺我弟弟的仇人，我們蒙古人隻要有仇恨無論你是誰都會報，拿命來！”

    說罷牛錄用肩膀大力撞開張勝，彎刀揮動再次衝上來，張勝眼睛眯了起來，身子一個轉動輕巧躲過去，再次回轉牛錄的身子想要回複，張勝的腳重重的踢在牛錄的腿彎處。

    “哢！”

    “啊……”

    強壯的腿彎直接被張勝踢斷，牛錄單膝跪地還想反抗張勝的手刀已經到了。

    “砰！”

    牛錄倒在地上暈死過去，張勝上前撿起彎刀，單手拎起牛錄的頭發，彎刀放了上去，周圍幾個侍衛刀尖已經拉了出來。

    “大清的人也是有仇必報，對於自己的仇人絕對不會手軟，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隻要是自己的仇人都會殺，所以……”

    張勝的彎刀就那樣慢慢的割破了牛錄的脖子，任憑牛錄瞪大眼睛掙紮慘叫，兩旁的蒙古將軍眼睛裏出現憤怒，張勝就是那樣和眾人對視絲毫不畏懼。

    “胤禛，你太狂妄了，這是噶爾丹大汗的金帳，找死……”

    望著張勝手裏提著的腦袋一名蒙古將領跳了起來，張勝嘴角勾起弧度，將牛錄的頭發掛在腰間。

    “左邊掛一個，右邊再掛一個正好對稱，來吧！”

    彎刀在地上的死屍身上擦了一下，張勝冷笑道，蒙古將領剛想衝出來噶爾丹的聲音響了起來，蒙古將領躬身退在一旁，張勝將牛錄的腦袋扔出帳篷。

    張勝敏銳的捕捉到那個老女人身子後撤，貌似剛剛對方和噶爾丹說了什麽。

    “胤禛，博爾濟說你是來和解的，但是你剛剛的表現根本不是來和解的，分明是來挑釁的，你怎麽解釋？”

    粗獷的聲音在帳篷裏想起來，張勝嘴角勾起弧度。

    “說話的是誰？”

    “胤禛，你瘋了，這是我爺爺噶爾丹大汗，你不是一直想找我爺爺麽？”

    望著張勝的樣子博爾濟提醒道，小臉紅撲撲的，老女人瞪了一眼，博爾濟趕忙低下頭。

    張勝並未立即說話，而是閑庭信步往前走，就那樣盯著噶爾丹。

    “和平有好幾種方式，跪下了卑微的祈求能夠換來和平！拿起屠刀殺光敵人也能夠換來和平；戰場上廝殺起來，兩方人馬打一個筋疲力盡也能夠換來和平，大汗剛剛給我的選擇我已經送還了答案，您說呢大汗？”

    進入西北幾個月了，張勝已經漸漸熟悉了這片土地上的思想。

    中原的教化，文明禮貌在這裏就是個屁。

    尤其對於中亞這片東西方文明的交互地，無論從服飾還是語言，乃至溝通方式張勝都能夠感受到不同。

    在這裏能夠直接表達的東西就不要試圖用什麽文明去解讀，尤其對於骨子裏麵鐫刻著驕傲二字的蒙古人，成吉思汗那短暫的光輝已經讓這個民族不懂得接受進步，更不懂得改進彎刀鐵馬之外的任何東西。

    藍色的眼睛，高聳的鼻子，卷曲的頭發，深陷的眼窩無不表明噶爾丹的身份：孛兒隻斤氏，藍眼睛的人。

    “好膽略，你認為康熙有足夠的實力征服我們的大蒙古的戰士？據我所知現在康熙已經身患重病，過幾天不用我進攻他也會死在蒙古草原，到那個時候你們中間那幾個皇子自己都會打起來，你說自己會獲得什麽樣的和平！”

    與張勝對視了良久，噶爾丹終於開口，純正的蒙語十分流利，但是內容卻讓張勝十分震驚。

    曆史上的確記載康熙在西征途中生病了，但是這種事實絕密，噶爾丹怎麽會知道？

    答案隻有一個，有人通風報信。

    那個人是誰？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康熙的病情是早就有人知道的，或者說是設計好的，那意味著一旦康熙身死肯定有人受益，張勝腦袋出現短暫的空白，一些信息串聯起來，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但是此時張勝卻不能夠表現出來。

    “嗬嗬，大汗果然消息靈通，康熙得病的消息我都不知道，大汗是怎麽知道呢？”

    太極推出來，張勝目光左右看了看，直接走向距離噶爾丹最近的一張桌子，後麵的將領眉頭皺了起來。

    “你，走開！”

    “你說什麽？”

    同樣是純正的蒙語，張勝與蒙古將領對視起來，在蒙古大汗帳篷裏座位都是根據實力和手下士兵數量來定，紮伊術坐在這裏意味著有足夠的實力。

    “死或者讓開，你選！”

    冷冷的望著紮伊術張勝嘴角勾起弧度，紮伊術望一眼噶爾丹，噶爾丹點點頭。

    “好，你找死怪不得我！”

    蹭的站起身子，紮伊術足足比張勝高了兩頭。

    身子到了兩拍桌子中間，擺開蒙古摔跤的架勢。

    “小不點，我摔死你！”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袍子撩起來，張勝擺開雙手對著紮伊術做出請的手勢，紮伊術大踏步充了過來，兩隻手抓向張勝的肩頭，張勝也猛跑幾步身子騰空而起，肩頭重重的撞在紮伊術的胸口，紮伊術悶哼一聲眼前發黑，張勝抓住這難得的零點一秒時間，翻過身子，抓住紮伊術的一支肩膀一個過肩摔。

    “砰！”

    噶爾丹望著麵前的酒杯顫抖幾下，再次看去張勝的胳膊已經搬住了紮伊術的脖子。

    “住手，胤禛，那張桌子屬於你了，這不是戰場，是我的帳篷，生殺我說了算！”

    紮伊術是前軍隊大將，馬上功夫才是對方擅長的，噶爾丹試探張勝是真的，但是不意味著會輕易的失去前軍大將。

    “饒一個人的性命可以，一直羊腿換他！”

    站起身子，腳踩著紮伊術的腦袋張勝冷冷的說道，今天的這次見麵將決定以後談判的順利與否。

    完全進入噶爾丹大營的經曆告訴張勝，罷兵已經不可能，那退而求其次，張勝的個人目的一定要達到。

    “上羊肉！”

    噶爾丹並沒有表示什麽，侍衛給所有人更換羊肉，張勝這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冒著熱氣的羊腿出現在視線裏，噴香。

    “胤禛，你雖然想要和平，但是你殺了我的附屬部落噶爾霍……”

    “他們也可以殺我，戰場上大家地位平起平坐，我不是沒給他們機會，是他們不中用而已，大汗想要展現自己的本事那就不能夠怕死人，即便是接下來的戰爭裏麵若是大汗害怕死人，那就別打了，直接和我們義和是最好的舉動，當然話說回來，戰爭是大汗手下的噶爾霍挑起來的，我的妻子在諾伊格勒，誰敢進攻那裏就是我的死敵，就是大清皇帝想要進攻我照樣敢滅了他！”

    張勝說話的時候匕首插進羊腿骨，周圍蒙古將領各個眉頭緊鎖，誰都沒看明白張勝的真正意圖是什麽。

    噶爾丹轉過頭望一眼博爾濟，博爾濟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印象中張勝明明說好了是來談判義和，怎麽張勝的表現這麽強硬。

    “胤禛，這是我的爺爺天可汗噶爾丹，你不是想要義和……”

    “敢戰方能言和，和平從來都是在大炮的射程之內，通過我進入大汗領土的經曆來看，我們大清國的大炮射程已經和大汗的大炮射程交叉了，這個時候隻有兩個結果，一個結果某一方退，另一個結果就是我們的大炮同時開火，誰的炮彈多誰就勝利，當然理想的情況是大家都往後退，但是在我眼中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望著博爾濟張勝嘴角勾起弧度，噶爾丹眼睛裏也升起冷色，那名老婦人眼睛裏一抹不易察覺的欣賞升了起來。

    “蒙古人向來好客，你不遠萬裏來到這片土地，也是我們的客人，況且你也是孛兒隻斤氏的血液延續，所以算是大汗的半個親戚，不要總談些刀兵，有人跟我說你這個人私心很重，做什麽事情一定會有自己的目的，你的父親很惱火，是真的麽？”

    張勝轉過頭，那名老婦人沙啞的聲音傳來，張勝微微驚訝，旋即笑了起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就是為了私心來的……”

    在外麵，晚一點另一張感謝文雲化，飛天剡，王大大的支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