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馬丁對精靈女王和國王的八卦很有興趣，又接著問了一些，封灼也聽了一耳朵。

    精靈女王跟國王的故事，就是個很童話的標準愛情故事，不過他們的故事加上了“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之後的階段。

    婚後，精靈女王因為移植了神樹，自身受到影響，變得衰弱起來——土寶的說法並不是這樣，他說神樹是很久前就已經沉眠了，移動神樹隻是一個催化劑，就算不移動，精靈們受到的來自神樹的恩惠也會逐漸減少的。

    精靈女王的衰弱不僅僅是健康方麵，她的美貌也會逐漸褪去光彩。

    國王正值壯年，於是就有了其他女人插足。這對單純而偏執的精靈來說，無疑是一擊重擊，精靈女王一蹶不振，很快就撒手人寰。

    但是在她死之前，國王似乎良心發現，開始在病榻前親身照顧，並且遣散了所有女人。也正是因此，精靈女王才會將寶石贈與非精靈一族的國王。

    然而精靈女王受騙了。因為國王在她死後的第二個月，就宣布他的妃子為他誕下了一位公主。另一個女人成為了新的王後。

    馬丁為精靈女王扼腕，對國王非常不齒——亞伯拉罕對他的教育裏，忠誠是非常重要的，這也是騎士必備的品質，國王這樣的品質，在馬丁眼裏，是不配受到任何一個騎士的效忠的。

    不過封灼卻搖搖頭：“人類本來就是這樣，隻不過是精靈女王太過愚蠢。”

    這樣說一個死者似乎不太禮貌，但是封灼卻並不在乎這些。

    馬丁有些不讚同，“精靈女王隻是單純，她很可憐的。”

    封灼嗤笑了一聲：“如果她隻是代表她個人，我沒什麽好說的。但是作為一個女王，為了自己的愛情就移動神樹。為了一個曾經背叛自己的男人，還鬱鬱而終，甚至最後把精靈一族的重要寶石鑰匙也交給了那個男人，這不是蠢是什麽？”

    馬丁眨眨眼，皺眉想要反駁什麽，又沒說出什麽來。

    但是封灼卻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一樣，淡淡道：“你覺得她可憐？她的確可憐，但這可憐是自找的，自己做的蠢事就要自己承擔後果，不是很正常的嗎？”

    馬丁哼哼唧唧了兩聲，沒有說話了。土寶乖乖站在那裏，似乎並不覺得封灼批評精靈女王有什麽問題。

    小恐龍卻突然出聲了：“寶貝兒認為，再相信背叛過自己的人，是很蠢的嗎？”

    封灼挑眉，似乎有些詫異小恐龍會開口問，不過也沒有說什麽，回答道：“當然蠢。背叛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被傷害了一次居然還付出信任，不是蠢是什麽？”

    小恐龍沒有說話，他金色的眼睛半垂著，似乎神思已經遁入了虛空。

    正在這時，窗戶被人敲響，巨人老板站在外麵，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午餐準備好了。”

    對於多出來的土寶，巨人老板隻是驚訝了一下，卻並沒有多問，並且在他們下樓之後，巨人老板送給了土寶一條有蝴蝶結的綠色圍裙。

    別說，還怪好看的。

    巨人老板準備的午餐非常豐盛、也非常精致，就是味道差強人意。不過比起封灼他們一路吃來的幹糧，也算是不錯的了。

    吃飯的時候，巨人老板就在吧台後麵擺弄著一些小巧玲瓏的餐具。

    封灼吃得差不多了，就跟老板討消息：“老板，最近的屠龍集會你知道嗎？”

    老板笑了，聲如洪鍾：“那當然了，這可是最近的大事呢。我的家鄉曾經就挨著三隻龍的城堡，他們可討人厭了。這次居然還有龍擄走了公主，全王國的人都往王都來呢。要不是我討厭血，我也是想去的。”

    馬丁聽到老板說龍討厭的話，就有點不高興。不過他這些日子也被封灼□□過了，所以隻是哼哼了兩聲，悶頭咬著盤子裏的烤肉和烤土豆，看著像個氣包子。

    封灼繼續問道：“我倒是有些興趣，就是不知道該加入哪個隊伍好。”

    之前封灼在那個倒黴傭兵那裏也套了不少話，但那個傭兵的個性比較自負，嘴裏的話不太可靠，封灼還是決定再在老板這裏問一遍。

    老板臉上放出光彩來：“這你可算問對人了。當然是傑洛大人的騎士團最厲害啊！傑洛大人英明神武、力大無窮，還長得非常英俊——啊，真想給他做一套小裙子。”

    封灼：“？？？”

    老板：“不過傑洛大人的騎士團可不是那麽好加入的，雖然這次他們也招募外人，可對能力要求很高的。你們……似乎都還沒有騎士徽章呢吧？”

    老板的語氣有些嫌棄，但是封灼並不在意。

    封灼：“沒關係，到時候去試試也好。隻是那些隊伍都在哪兒呢？”

    老板：“具體的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騎士團的駐紮地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不過我知道在三天後，國王會在皇家花園裏召見所有的隊伍代表，到時候你們也可以去看看。”

    封灼的眼睛亮了亮，這個消息倒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我們會去的。謝謝老板。”封灼跟巨人老板道了謝。

    為免意外，之後幾天封灼他們都沒有離開旅館。有時候跟老板嘮嘮嗑，有時候則跟土寶那裏聽聽故事。

    土寶的故事，都是跟神樹和神龍相關的。

    土寶也說不清神樹和神龍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但是有了神樹和神龍之後，才有的他們守護精靈一族。據說是當年一個土精靈的靈魂被神樹眷顧，才造就了他們這樣涅槃一般的重生輪回。

    土寶描述的神樹，跟封灼聽老太太說的通天樹很像，不過也不像，因為神樹一開始是枝繁葉茂，還會開像雲一樣柔軟的桃紅色花朵，結像星星一樣的緋色果實。隻是後來突然就有那麽一天，神樹的枝葉全部掉光，變成了雕塑般的模樣。

    神樹剛出現的時候，就在它紮根之外的其他地方，也生長出了許多的子神樹。那些子神樹跟神樹一樣，會開雲朵一樣的花、結星星一樣的果。

    子神樹的花果非常喜愛有靈性的生物，吃了它們的那些生物，會被賜予美貌和力量。這種賜予很微量，但是量變積累成質變，於是最後就發展成出了純淨美麗的精靈一族。

    精靈一族逐漸成了氣候，建立了他們的法則。然後他們就選中了一棵子神樹，以為那就是“母樹”。

    這棵“母樹”也正是精靈女王移植的那一棵。

    不過雖然精靈們弄錯了，但是神樹被精靈們的虔誠所感動，於是給了精靈女王來到真的神樹跟前的寶石鑰匙。

    可惜當精靈女王明白怎麽去秘境的時候，神樹已經突然“枯萎”了。枝葉掉光的神樹跟“母樹”的差別太大，精靈女王沒有把它們聯係起來。她隻是撿了地上掉落的未成熟的果子，那些果子讓她得到了強大的力量。

    秘境的傳說也正從此傳出。

    然而神樹本體都“枯萎”了，子神樹自然不可能沒事。慢慢的，精靈一族守護的神樹都一棵棵枯萎、死去，直到最後，“母樹”也與精靈女王一起死去。

    現在，精靈一族在整片大陸上，都是非常弱勢的存在了。諸如土寶這般，被逮住了甚至還會被當奴隸販賣。

    封灼不覺得精靈一族可憐，被賜予的，不過又被收回了。

    比起精靈一族，封灼更關注樹神跟神龍。

    土寶說，樹神是神樹的化身。樹神跟封灼長得一模一樣，不過頭發比封灼長很多，都拖到地上了還能在地上畫個圈。而神奇的是，樹神從來不會踩到自己的頭發。

    封灼聽了點點頭，感同身受——封灼的頭發也向來長得飛快，比如來這裏才半個來月，他原本的寸頭現在已經能紮個小揪揪了。

    這是植物係妖怪的通病。

    不過封灼沒留過拖地的長度，對待頭發的態度跟對待韭菜似的，長一茬就割一茬。

    樹神很強大，能夠跟他匹敵的隻有神龍。

    土寶說神龍有無數種形態，但是最常用的就是小恐龍的形態，他特別喜歡變成小恐龍的模樣，蹲在樹神的衣襟裏；而神龍的人形，是個非常高大的男人，比樹神還高大半個腦袋。男人的皮膚很黑，身上還有金色的圖騰，眼睛也是金色的，還有一頭過腰的黑色長發。男人長得不如樹神好看，但是有一種嚇人的氣勢。

    封灼腦補了一下邁克爾·喬丹留黑色長發，加上金色紋身的畫麵。

    封灼：“……”有點辣眼睛。

    土寶說，神龍和樹神是伴侶。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們就都消失了，神樹也枯萎了。再之後，神龍又出現過，他受了很重的傷，變回了原形，那是一條頎長的、像蛇一樣卻長著爪子的黑龍。

    黑龍流的血在地上變成了一條紅色的河。

    黑龍在神樹腳下睡了很久，終於慢慢恢複了過來，然後黑龍就離開了，再沒有出現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要，減肥。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