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你洗碗,我給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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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有點不純潔,她的臉便有些熱,他沒有,隻是眸光軟軟的,漆黑、閃亮,眼底全都是她,生氣的她,發窘的她,無助的她,還有想著壞主意的她。
“又吃醋了?”
“想得美!”
“我什麽都沒做。”
“做不做關我什麽事?”
顧微涼見她一臉的不悅,忙解釋:“我隻是和朋友喝酒唱歌,北北也在,不信你打個電話問問他,我是最老實的一個,他還跟小姐唱了幾首歌呢!”
“他做壞事了?那個了?”
顧微涼搖頭道:“那倒沒有,他還不至於那麽荒唐。我給他電話,你問問,還我清白了就得原諒我。”
安然撇了撇嘴,將頭扭到一邊:“不打!”
“不打也得打!”
顧微涼一邊緊緊壓著她,一邊摸過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江北的電話。
正在通話中,顧微涼後背冒汗,忙對安然說:“你先等等,一會咱重新打。”
“老板,好像是顧微涼來了,還帶了花,是黃玫瑰,那種花是代表歉意的吧?他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安然的事?”苗苗一手拎著飯菜,一手握著手機,縮在院子外麵的角落裏小聲匯報。
江北愣了一下,皺著眉頭想了想,眼睛一亮,哈哈笑了起來:“小爺大抵能猜出為什麽來!”
“我是現在上去呢?還是過會兒再上去呢?”苗苗看著那間拉著窗簾開著燈的窗口,有些猶豫。
不會人家正在那啥那啥的吧?影響製造新生命,有點罪過。
“隨你便吧!有些事不能勉強,知道她挺好的就行了。不過,姓顧的昨晚可把我灌壞了,小爺到現在胃都痛著呢!
君子報仇,十天太晚,小爺得報仇!”江北摸著自己的肚子,還心有餘悸,昨晚他吐了一個天翻地覆,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點胃口。
苗苗掛斷電話,想了想,溜到房東廚房,準備先把自己的飯菜解決掉,再去敲安然的門。
“通了通了!”顧微涼小聲說:“你別說話!”
安然皺著眉頭看著他開了免提,夏小爺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涼涼,想小爺了?”
“是,想掐死你了。哎,問你個事,咱倆昨晚誰喝的比較多?”
“小爺我啊!都是你個殺千刀的故意整小爺……”
“陪你唱歌的小姐叫什麽來著?”顧微涼激動的問,證明他清白的時刻到了。
誰料,江北的回答卻偏偏出人意料:“你點的,你整晚摟著人家不放,小爺我哪兒知道?”
安然咬牙,咯吱咯吱響,顧微涼搖晃了一下,差點從她身上滾下來。
“江北,你別亂說,明明是你叫的,我可從沒碰過……”
“涼涼,昨晚是你請客吧?”
“嗯……”
“你結的賬吧?”
“嗯……”
“那不是你點的,誰點的?”
顧微涼見安然臉色越來越冷,急的忙道:“不是,我是掏錢來著,但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江北便截了去:“涼涼,禪語怎麽說來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忘了是放下,沒忘說明放不下。
你看你,忘不了吧?說明昨晚那姑娘永遠活在你心中。對了,昨晚叫陪唱的姑娘了嗎?小爺我不記得啊!
你瞧,小爺都忘了,說明小爺放下了。涼涼,做人要厚道,逢場作戲露水姻緣當不得真,要潔身自好,森森的祝福你啊!”
顧微涼剛要再開口,電話被掛斷了,他慌了,忙再打過去,江北關機了。
顧微涼殺了江北的心都有了,戰戰兢兢的轉頭,對上的是喬安然冷的像冰的眼眸,他還試圖解釋,安然平靜的說:“壓的我肚子疼,滾下去!”
他猶豫了一下,看到她皺起了眉頭,連忙滾了下去,趴在她一旁,輕聲說:“安然,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刺激你,可我真的什麽都沒做,我也沒摟小姐,真的!我昨晚灌江北來著,他是打擊報複,這樣的事他辦了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們從小鬥到大的。”
“困!”安然坐起,冷冷開口,一字千金。
“困啊?那咱睡吧?”
安然轉頭,眼神冷的像冰,一字一字的說:“我說困,是在下逐客令,非得要我說白了?”
她的語氣冰冷無情,顧微涼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騰地坐起身,認真的說:“喬安然,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們還能交往下去嗎?”
“不能!”
兩個字將顧微涼噎的半死,他咬牙否決:“你休想!軟的不行就用強的。”
“咱們本來就沒有交往,像那誰說的,逢場作戲露水姻緣,你屬於強占。”
“我強占你還挺樂意!”
“你……你胡說!”安然漲紅了臉,冷冷指著門口:“走,我要睡覺。”
任是顧微涼再好的脾氣,也能被她的倔強氣個半死,她根本就不信他,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就判了他們剛剛複蘇的感情死刑。
這個臭女人,這麽些年,她的脾氣和年齡一塊長了,比從前更讓他難以控製,讓他一點點辦法都沒有。
顧微涼氣的半死,又不敢強硬下去,走吧,又不甘心,索性仰倒在床上,打死也不走。
安然的目光轉向他,眼眶紅了,忙又轉向一側,站起身,低沉的威脅:“好,你不走,我走!”
說完,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跑出去,顧微涼嚇得騰的從床上跳下來,幾個大步追上去,一把拉過她,用力甩上她已經打開的門,將她抵在門後,壓低聲音怒吼
“喬安然,你到底想怎麽樣?我錯了,我錯了行嗎?我再也不刺激你了行不行?我再也不進ktv了行不行?我看到小姐就踢出去行不行?你說,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肯消氣?要不然你掐死我吧!掐吧!”
說完,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安然緊緊握住拳頭,不肯。
顧微涼眼底冒火,喉結上下滑動,胸口不停起伏,後背已經被她的冷漠折騰出汗來。他真的後悔死了,不管自己是對還是錯,反正隻要她生氣了,就是他錯了,這是從小到大的真理,真理!
該死的真理!
安然眼眶又紅了,垂下眼眸,心都痛的要死,可是再抬起頭,又是和方才一樣的冷漠。
她抬頭看向微涼,低沉而堅定的說:“顧微涼,我們本就不合適,如果說我們還小的時候做過的一些事說過的一些話讓你誤會了,我向你道歉,請你忘了吧!如果說你認為我們現在算是在交往或者複合了,那麽,我們分手吧!”
顧微涼的眸光猛地一凜,一把抓住了她的肩頭,聲音顫抖著,冷冷的提醒:“喬安然你在開玩笑還是在賭氣?你再說一遍!你有種再說一遍!”
安然的目光大膽的迎向他,認真的說:“我說,如果我們前些日子算是在交往的話,那我們分……唔唔……”
顧微涼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狠狠的,帶著懲罰的意味用力吻住了她的唇,將她沒說完的話,全都堵回了肚子裏。
她推他,掐他,扭他,無論怎麽樣都無法製止他的懲罰,越是這樣,唇便越是用了力,吻得她唇間鼻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有種窒息的感覺。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暈過去的時候,他猛地鬆開了她,唇還停留在她的唇邊,低沉的威脅:“喬安然,收回你剛才說的話,全部收回!再讓我聽到一次,扒光了拖出去遊街!還得讓你十天下不了床!”
“我們不合適……唔唔……”
懲罰再次襲來,如風暴,摧毀了她的意誌,斬斷了她所有的決心。
再鬆開,倔強的她還是試圖再說:“我們分……”
他簡直是狂怒了,狠狠的吻住她,手用力去撕扯她的衣裳,再也不給她一點點喘息的空間,將她的上衣推到了脖頸下,裙子堆到了腰間,抬起她的一條腿就纏在了自己腰上,幾乎忘記了,還有一層內衣的阻隔。
她終於意識到,不能和他來硬的,隻好拚命推開他的唇,努力拖延:“我我去收回,收回方才的話……”
他的動作戛然而止,唇還停留在她唇邊,彼此都大口大口喘息著,他的顫抖不全是因為憤怒,還有她不知道的恐慌。
喬安然,別再離開,歲月經不起等待,我們的過去,彼此給的折磨還不夠嗎?還要再一次錯過嗎?
安然,無論你在想什麽,未來會發生什麽,這一次,我死也不會放開你的手,絕不!休想從我身邊逃離!
顧微涼仍舊情緒激動,這讓安然忽然有些怕。重逢才多久?他竟陷得這麽深嗎?
顧微涼似乎並不打算放開她,一邊狠狠製約著她,一手緊緊抓著她的腿,這個姿勢實在太讓人不忍直視:
她靠在門後,他擠著她,她的衣服一部分堆在脖頸下方,一部分堆在腰間,其他地方……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她的一條腿還被他緊緊抓著,盤在他的腰間。
安然忽然清醒過來,想要推開他,他卻一邊擠著她,一邊伸手去按門旁的開關,要關燈。
安然一驚,剛要開口阻止,門忽然被敲響了,他的手停在了開關上,一動不動,她的心提了起來。
是苗苗回來了!
隔了一扇門,她不敢吭聲,怕苗苗聽到,隻能拿哀求的目光焦急的望著他,他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緩緩放開了她。
安然忙壓低聲音回答:“來了來了!”
說著,飛快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正要開門,扭頭看了看黑著臉瞪著她的顧微涼,用力一推,把他塞到了門後。
顧微涼後背撞在牆上,脊柱都痛了起來,腦袋也有些懵,他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當他是破口袋嗎?隨便一甩,痛死了!
門開了,門扇又撞在微涼肚子上,他在心底痛呼一聲,卻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響。
安然微笑著接過苗苗遞過來的飯,將準備好的錢遞給她,苗苗坦然接了過來,她知道,如果她不要錢,安然便不會拿飯,她倔著呢!
苗苗將錢塞到牛仔褲口袋裏,目光有意無意的飄向房中。
安然的房間不大,站在門口便一覽無餘,除了門口的安然,沒看到第二個人,咦,難道她在廚房和飯菜鬥爭的時候,顧微涼就走了?
安然打了一個嗬欠,懶洋洋、有氣無力的問:“困死了,你要進來坐會兒嗎?”
苗苗忙收回目光,搖搖頭:“不了,你趕緊吃點東西睡覺吧!我走了。”
安然笑著道謝,輕輕關上房門,一回頭,門後的顧微涼正在揉著自己的老腰,她伸腿給了他一腳,低聲罵:“都是你!滾!”
顧微涼更凶狠的回瞪向她,她哼了一聲,轉身拿了餐具,將苗苗買來的米線倒進了碗裏。
小小的房間裏開始彌漫濃濃的香氣,安然深呼吸,咂咂嘴,點點頭:“好香啊!”
顧微涼的肚子也咕嚕了一聲,咽了一口口水。該死的臭丫頭,害的他一整天吃飯都沒有胃口,下了班又來找她,現在餓的都前胸貼後背了。
安然一手拿勺,一手拿筷子,先喝了一口湯,又吸了一根米線,吧唧吧唧嘴,長歎:“好喝死了!”
顧微涼坐在她身邊,眼都綠了,踢踢她的腳:“我也沒吃飯呢!”
安然馬上用勺子舀了一勺湯,遞過去:“來來,聞聞,多香,好喝死了!”
勺子送到了他嘴邊,她的笑容溫柔的要死,微涼張開嘴,勺子忽然沒了影,安然吱溜喝進了自己口中,又吧唧吧唧嘴:“嗯,好喝,簡直好喝的要人命!”
她雙手齊下,筷子勺子並用,喝的不亦樂乎,顧微涼臉色越來越黑,牙咬的越來越響,強忍下沒有掐死她的衝動,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勺子筷子都搶了過來,碗也推到自己麵前,趴下,胳膊擋著,呼呼幾大口,差點沒嗆著。
安然趕緊去搶,顧微涼對著碗“呸呸”兩口,推到她麵前:“喝吧,給你加了點料!”
安然恨得咬牙,哼了一聲,站起身,躲開他,他也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將半碗米線喝的幹幹淨淨,最後舉著碗對著燈照了半天,幽幽歎息:“唉,沒了,連塊蔥花都沒有了。”
安然想笑又放不開,鄙視的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不看他,身邊一沉,他也坐了過來。
“去洗碗!”他踢踢她的腳。
“不去!”
“洗碗是女人的事!”
安然翻了個白眼給他:“我掏的錢,我的飯,你不能白吃吧?你洗!”
“我明天請你三頓飯,你洗!”
安然心想著有錢了不起啊,一口回絕:“你洗!”
顧微涼看著她的神情忽然一亮:“你洗碗,我給你洗澡。”
“滾!吃飽了就趕快走!”
“沒吃飽呢!”
“飯都被你吃完了,你還沒吃飽?”
顧微涼耍賴的看著她,那炙熱的目光幾乎能將人燃燒:“沒呢!還沒吃你,怎麽會飽?”
“……流.芒!”
“你邪惡了不是?不邪惡你怎麽知道我什麽意思?”
“你要怎麽樣才肯走?”
“摟著你,睡醒了就走。”
“你想得美!”
“那我不走了。”
顧微涼向後一躺,作勢要解襯衣紐扣,安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想要製止他,卻反被他一把握住了手,他騰的坐了起來,臉上的嬉笑也好,惱怒也好,統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認真和嚴肅。
“喬安然,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別說你吃醋了,那絕不會是主要原因。”他緊緊盯著她的雙眸,沉聲追問。
“沒別的原因,就是覺得不合適。”安然躲開他的視線,繼續裝冷漠。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喬安然,你是不是又見到喬嶽了?”
安然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抖,顧微涼的視線便落在了被他緊緊握住的手上,心中一顫,眸光變冷了。
“別詛咒我,烏鴉嘴!”她強行否認,聲音卻輕輕顫抖。
“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中?不然何以這麽怕他?”顧微涼更加確信,她的忽然轉變,一定和喬嶽有關係。
難道,喬嶽又找來了?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了。”安然垂下眼眸,想了想說:“好,我不提分手了好嗎?我就是不喜歡你和別的女人太過於親密,就是這麽簡單,而且我還看到你抽煙了,我討厭!”
“我是因為有些煩悶。”
“我理解,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我也是,大姨媽來訪的時候,誰都會心情鬱悶,比如我現在。哦,你也是來大姨媽了嗎?”她在撒謊,隻是想讓他就此離開。
“我來大姨夫了!”
安然噗嗤笑了出來,轉過頭,改用柔性戰術,輕聲說:“真的,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有些彷徨,讓我自己冷靜一下就好了,行嗎?你也知道的,我越是煩躁的時候,越是需要安靜。”
顧微涼在猶豫,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她輕聲問:“我明天好好去上班,明天睜開眼睛就已經忘了所有的不愉快,行嗎?”
顧微涼不確定的哼了一聲,她晃晃他的手:“你先回去,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我今晚不走了。”
“我大姨媽來了,你留下有什麽用?”
“為什麽你大姨媽來的時候我就不能留下?難道你大姨媽沒來,我就可以留下了?好,說話要算數,不算數的話……”
“滾!”
顧微涼不想走,因為不放心,可是她不再和他對著幹,忽然聽話的不得了,溫柔的不得了,還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印了一個吻,他的心很沒骨氣的軟了,但是……
他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安然在他發呆之際,拉起他將他扔出了門,關門之前她的嘴角帶著壞笑,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貼在門後的她,笑容慢慢落下,垂下眼眸,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她果然陷進來了,趁現在陷得還不深,彼此都收住腳,退回來吧!
安然又是到淩晨才睡著,卻又在黎明前哭泣著驚醒。
夢裏,還是大片大片的血,還有母親抱著頭縮在角落裏的尖叫,她哭,不停的哭著,哭的喘不過氣來,想要奔過去抱住母親,給她安慰,可是喬嶽卻扼住了她的脖頸,他胸口流著血,臉上卻帶著笑。
“安然,你不是我的,我也不會允許你成為別人的!如果被我知道,你愛上了別人,我就殺了他!我也不會隱瞞那些秘密,你知道,我不介意把他送進牢裏,因為我恨他!比你還恨!但是那樣你的母親……就會去陪你的父親,對不對?”
安然哭喊:“你這個混蛋,混蛋!你這個秦獸!”
胸口像是要窒息一般,她掙紮,拚命的掙紮,卻怎麽也不能從那樣的絕望裏解脫出來,直到一陣急促的響聲將她驚醒,她才像是從懸崖墜落一般。
短暫的失控後,驀然清醒。
“安然,你沒事吧?安然,開門啊!”門外傳來苗苗焦急的呼喚聲,安然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著,後背額頭全都是冷汗。
她想要回應,卻發現自己連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調整了許久,她才艱難的應了一聲,虛軟的爬起來,去給苗苗開了門。
門一開,她腿一軟,跌倒在了苗苗懷裏,苗苗驚慌的抱住她將她扶到沙發上,追問:“安然,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安然緊緊閉上雙眼,在她懷中靠了許久,才輕聲答道:“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
苗苗警覺的追問:“安然,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安然搖搖頭,輕聲說:“真的沒事,白天看了鬼片,晚上就做噩夢了,以後再也不敢看了,我膽子太小了。”
苗苗低低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點點頭:“倒是不發燒,不然我真以為你有病了呢!”
“你才有病!”
兩人熟了,嬉笑怒罵是常有的事,苗苗也不介意,安慰了她一陣子,又囑咐她自己洗漱,轉身幫她買了早點回來。
安然很感動,她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別人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裏,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去償還。
所以,不能還的,她便不要去欠,比如情債。她是一個愛不起的人……
吃過早飯,她已經拿定了主意,隻是這個主意,要瞞著絕大多數人。
一上午,她平靜的工作,平靜的和同事說話聊天,顧微涼不放心,給她發了很多短信,想讓她到自己辦公室來,她以大姨媽來了不舒服不想動為由拒絕了。
這個借口大抵是讓顧微涼心疼了,沒有勉強她,午餐的時候,她忽然發現餐廳多了小米粥,還可以自由加紅糖。
安然呆呆看著紅糖小米粥,轉身看向他和田助理坐的方向,對上的,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撒了謊,他還當真了。
“師傅,今天怎麽忽然有紅糖小米粥了?您大姨媽來了?”林妹妹笑著問帥哥廚師,廚師的臉騰的紅了。
“是因為公司女同事挺多的,所以就熬了一些!”年輕的廚師有些發窘,安然推了林妹妹一把,不讓她為難人家。
安然沒吃多少菜,小米粥喝了足足三小碗,林妹妹驚訝的問:“安然,你大姨媽也來了?”
安然愣了一下,有些發窘,笑著說:“平時想喝都沒有,現在有了,不得多喝幾碗嗎?”
林妹妹點點頭,笑著端碗跑了:“是,我也再喝一碗去!”
熱氣騰騰的米粥溫暖的不僅僅是胃,還有冰冷了兩天的心,同時也讓她陷入了掙紮。
也許她該告訴顧微涼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也許不該,畢竟是難以啟齒的事,她也有她小小的自尊心。但是有一個結果是一定的:
顧微涼如果牽扯進來,喬嶽不會饒了她,也不會饒了他,更不會放過母親。
上午還平靜的安然,下午忽然恍惚起來,幾次別人叫她她都沒有聽到,直到聽到紀盈要去洗手間,她才追了過去。
兩人洗著手,紀盈問:“有事嗎?”
安然小聲問:“你那個朋友店裏,還要人嗎?”
紀盈呆了,趕緊收回手,將她拉到洗手間外的角落裏,低聲問:“你真的想辭職啊?”
安然輕輕點點頭,紀盈忙勸道:“安然,你要想清楚了,咱們公司不是誰想進就能進來的,各種保險,各種福利,在本市咱們是最好的了,新老板來了又給咱們集體漲薪,你走了,可就不好再回來了。”
安然低下頭不吭聲,紀盈輕聲勸道:“如果是因為和老總的關係太僵的話,你以後低低頭,老板也不是那種打擊報複的小人,慢慢就會過去了。”
安然搖搖頭:“不是老板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是不是和那天你接的那個電話有關係?”紀盈敏銳的想起了她那天的反應。
安然點點頭:“盈盈,你能為我保密嗎?”
紀盈點點頭,輕聲問:“你是惹上什麽人了吧?”
安然點點頭,紀盈忙說:“跟我說,我朋友多,我讓人去收拾他!你別怕,這是法治社會……”
“謝謝你,不用了,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個朋友需要不需要人,如果可以,我就去試試,這邊辭職我已經決定了。”
“安然!”紀盈都有些急了,安然苦笑,雖然臉色柔和,可是眼底的堅定,讓她無話可說。
“好,我問問,安然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去了,我一定讓我朋友照顧你。”
“謝謝!但是請你幫我保密好嗎?不要對任何人說。”
“那你的工作交接怎麽辦?”
“我準備好的時候,先交接給你,然後你幫我轉交行嗎?有什麽問題你可以直接找我,但是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知道我的去向,尤其是老板。”
“這個……”
“求你了,盈盈。”
“好吧!你等著,我打電話問問。”
接近下班的時候,紀盈給安然回話了,說她朋友開的是餐廳,也需要一名財務人員,輔助主管會計,工資比公司稍微低一些,保險也不齊全,安然咬牙應了。
約定雙方先見見麵,如果可以再定上班時間。
“顧總,您找我?”楊思遠敲門走了進來,顧微涼點點頭,示意他將門關上。
“坐。”
顧微涼放下手中的文件,輕笑著問:“你在公司幾年了?”
“六年了。”
“大學畢業就進公司了?”
楊思遠點點頭。
顧微涼沉吟了片刻說:“原本……你知道的,公司是我和我哥兩個人的股份,日常管理是我,原本我哥準備派一位財務人員代表他那方來的,但是我拒絕了,我問過你們從前的老板,你的業務能力不錯,在員工中也有威信,而且我對你的印象也非常好,所以……”
顧微涼說的緩慢,楊思遠是個聰明人,馬上接過話來:“多謝顧總,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讓顧總失望的。”
顧微涼點點頭,沉吟片刻問:“我和喬安然吵架的事你聽說了吧?”
楊思遠點點頭,忙說:“其實安然不是不聽話的員工,她……”
顧微涼笑了,搖搖頭說:“沒事,我明白,我就是想問問,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啊?一般來說,沒有誰會跟老板吵架的,對不對?”
楊思遠點點頭:“對對,這個事我去了解一下,一定會問清楚的。”
顧微涼搖搖頭,歎息說:“其實,每位員工我都一視同仁,並不會因為我來的第一天她撞槍口上而對她有所成見,我也是想了解清楚我的每一位員工的情況,不要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從而影響了工作。這樣,你幫我側麵打聽一下,我和她吵架那天,她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我也就放心了。”
楊思遠點點頭,答應的很幹脆,顧微涼語含深意的提醒:“不要讓人知道是我讓你去問的,不然,嗬嗬,不是更誤會了?”
楊思遠忙點頭:“顧總,您放心,我明白。”
楊思遠離開後,顧微涼端起已經涼了的咖啡,慢慢走到窗前,沉吟了片刻,回到桌前摸起自己的手機。
“連斌,幫我一個忙行嗎?”他笑著開口,聲音低沉。
連局長的公子,雖然沒有從事警察行業,可是要想查點東西,也不會很困難,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用這樣的力量,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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