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這是三樓,摔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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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盈回頭,驚見他食指上勾著一串鑰匙,輕輕轉動著,笑容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來了。
紀盈是多想掐死他啊,可是比起掐死自己的衣食父母,她更想選擇做叛徒。
實在不想成為活人被尿憋死的範例,她低頭,默默回到椅子前,肩膀軟了下來,沉痛的說:“老板,我坦白從寬……”
顧微涼平靜的收起鑰匙,眼底閃過一道如閃電般的光芒,沉聲提醒:“說,她從什麽開始籌劃要離職的?又為什麽要離職?現在去了哪兒?住在哪兒?”
紀盈一邊鄙視自己,一邊痛恨他的狡詐,一邊沒骨氣的將事情交代了一遍,顧微涼眸光越來越冷,片刻,冷笑一聲,卻沒有吭聲。
反正是死定了,紀盈又壯著膽子問了一句:“老板,您是不是不想讓她走?”
顧微涼低垂的眼眸閃動了一下,平靜的反問:“如果我是員工,你是老板,你在沒有提前跟老板打招呼的情況下,忽然扔了一封辭職報告給我,傲慢的說:
老板,我要辭職,你批也得批,你不批也得批,然後不等老板哼一聲就直接走人,你會什麽想法?沒有一個老板,喜歡被員工擺一道,這是職場底線。”
他說的義正言辭,隻有他自己知道,這話有多虛偽。是,對其他人也許適用,對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什麽用也不管。
紀盈被放出去之後,如風一般往衛生間衝去。回到辦公室後肚子還隱隱作痛。
她摸起手機想要給安然打一個電話,可她的手機關機,她原本想要打到朋友店裏去的,可是忽然想起走出顧微涼辦公室前,他冷冷的警告:“不通風報信我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否則,你直接交一份辭職報告給我。”
她猶豫著,還是將手機放下了。和安然關係也不錯,但是還不至於要為了她而丟掉飯碗,代價也太大了,再說了,安然想走,她能幫的已經幫過了,不是她想出賣她,是老板實在太強大,幾杯水就把她打敗了。
顧微涼冷笑,手緊緊握著手中的筆,牙齒咬的咯咯響。
楊思遠提供的信息太有用了,紀盈平時很講義氣,直接問她,她大概不會說,而且很善於裝傻,但是她一緊張就會拚命喝水,這本是毫不起眼的小習慣,今天卻被他拿來利用了。這是否就叫做冷暴力?
紀盈終究良心不安,還是給安然發了一條短息,隻短短幾個字:“老板知道了。”
好吧,這樣算通風報信嗎?算就算吧!不說過意不去,說太多的話,她也不敢了,她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可惜的是,安然為了逃避顧微涼的尋找,最近一周都沒有開機,一直在猶豫到底是換一張卡還是先看看再說呢!結果一拖就拖到了周五。
餐廳上班比較晚,下班也比較晚,她一般都是晚上八點離開,現在才七點,可是因為天氣太差,老板允許不在前麵大堂的員工可以早下一會兒班,所以,她便離開了。
站在店門前,她望著嘩嘩的大雨皺了皺眉。雖然店裏有雨傘,可是風那麽急,雨那麽大,她還是會淋濕。
咬咬牙,她撐著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雨傘,縮著肩膀跑到馬路上去打車,在平時她是不舍得的。
可是雨大車少,大家都想趕緊逃離這惡劣天氣早點回家,所以她站了許久,裙子都被淋濕了也沒打到一輛空車,無奈,她隻好一邊頂風走,一邊左右觀察著,看看有沒有空的出租車。
悲催的是,走了一大半的路,不是車上有人,就是她搶不過別人。
她歎了口氣,咬咬牙繼續往前走,現在讓她打車她也不舍得了,隻要再堅持幾步就到了。
風太大,實在走的艱難,她的下半身濕透了,肩膀上也淋濕了一點,因為降溫的緣故,有些發抖。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懷念他溫暖的懷抱,如果他在,他不會讓她淋到雨,他一定會開車送她回家。
雨似乎打在了臉上,腮上濕濕的,安然伸手抹去,又揉了揉酸痛的鼻子,低頭繼續往前走。路上行人稀少,讓她愈發有種孤獨的感覺。
拐進那條漆黑的小胡同時,一些不好的記憶又湧上心頭,她的腿有些發軟,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這讓她有些驚慌,幾次回頭看過去,都沒發現背後有什麽,真的是自己嚇自己?
胡同裏風小一些,因為害怕,她撐著傘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跑到自己新租住的房子裏,她全身都濕透了,這麽惡劣的天氣,濕透也是必然的。
掏鑰匙開門的時候,她凍的有些發抖,幾次才將鑰匙對準鎖孔。
正要扭動門鎖,一隻手一把握住了她拿著鑰匙的手,喬安然一聲驚叫,迅速收回手,肘臂彎曲,狠狠向後捅去,一聲悶哼,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用力拉到了一邊,鑰匙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震的她心都疼了。
她瞬間失語,腦中“嗡”的一聲陷入了空白。
眼前出現的,是一張這幾天夜夜夢到的臉,隻是這張臉,雖然刮了胡子,仍舊掩飾不住臉上的憔悴和眼周的黑眼圈。
安然呆呆望著他,耳中嗡嗡作響,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她的心開始止不住的顫抖,手中的包也滑落下來,整個人都像是沒有了靈魂。
他狠狠瞪著她,恨不能一把掐死她的感覺,眸子裏憤怒的火苗早已將她燃成了灰燼,讓她驚慌失措,無法思考。
他緊握雙拳,惡狠狠的盯著她,呼吸有些急促,牙也咬的咯吱作響,她驚恐的想逃,可是她住在走廊的最盡頭,他擋住了她的去路,無處可逃。
她緩緩轉頭,看了看廊下的欄杆,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咬著牙提醒:“跳下去吧!你這是三樓,摔不死的!腦袋和身子至少還會有一半會連著……”
她惡寒了一下,沒有骨氣的放棄了那個打算。這個死相,委實不夠拉風。
水珠順著她的發絲滴落下來,啪嗒啪嗒落在腳麵上,又被外麵呼呼的風雨聲掩蓋住了,可是盡管這樣,他們仿佛都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呼吸聲。
安然微微發抖,因為害怕,更因為渾身濕透了,有些冷。
“喬安然,你夠膽!”他眼神顫動了一些下,咬著牙,忍著怒火,低頭去撿她掉落的包和鑰匙,她趁機撒腿就跑,想要穿過他衝到樓下去。
可是,他仿佛腦後長了眼睛,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咬著牙低吼:“喬安然,別一次次挑戰我的耐心!再跑我直接把你扔到樓下去!”
安然掙紮,奈何他的手像鐵拳,竟絲毫掙脫不了,他一隻手緊緊抓住她,一隻手抓著鑰匙去開門,他的手有些發抖,鑰匙幾次掉落在地上,他彎腰去撿,卻仍舊不肯放開她的手。
“顧微涼,你放開……”她掙紮著,低聲哀求。
“休想!別想再逃第三次!”他咬著牙,又回頭,狠狠瞪她,恨不能吃了她撕了她,那樣冷怒的樣子,讓喬安然心驚膽戰。
他終究還是打開了房門,一腳踢開,將她扔了進去,房間裏很暗,她不敢去摸開關,因為開關就在門後的牆上,在他站的位置。
門被嘭的一聲踢上,並且反鎖上,她的心隨著關門的聲響狠狠顫動了一下,呆呆的提醒:“顧微涼,這是我……”
“你的家?這是家?豬窩!不對,說是豬窩,豬會憤怒的,因為他沒見過像這樣又小又破又亂的垃圾場!”
“你才垃圾場!”她脫口而出頂撞了一句。
他猛地一瞪,借著外麵閃電的光芒,她將他的眼神看的清清楚楚,也因此,她的心愈發慌張。
他的眼底寫滿了憤怒,寫滿了憂傷,更寫滿了危險,她感覺到了不安,不曉得該怎麽應對,隻有不住的後退,換來的,是他的步步緊逼。
她的腿撞在床上,本能的一下坐在了床沿上,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差不多濕透了,忙騰的站了起來。
此刻,她還在天真的想,弄濕了床她就沒辦法睡覺了,她不知道,這將是她在這裏睡的最後一夜,還是不完整的一夜。
她剛發著抖站起身,就被他重新推倒在床上,她忙驚呼:“顧微涼你……”
話音未落,他已惡狠狠的撲了上來,一把將她壓倒,嘭的摔在床上,她後腦都震得痛了,嗡嗡作響,完了,她的濕衣服,還有她的床!
大腦短路的她,忘記了,最危險的不是沒有床睡覺,是眼前的人!
他狠狠壓在她的身上,不帶一絲憐惜,故意將全身的重量都依托在她的身上,重的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想要推開他,他卻紋絲不動。
“喬安然,我想一把掐死你!”他不是在說話,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向外吐,嚇得安然的臉色都變了。
她知道,他不會真的掐死她,但是強了她,不是問題。
“微涼,你冷靜一點……”
“我沒法冷靜!喬安然你拿我當什麽?當猴子耍著玩?還是當傻瓜騙來騙去?”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們真的不……”
“你再說一遍!有膽你就說,說完我一塊跟你算賬!”
“那個……我想說……你身上怎麽也濕了?”
“你說呢?”他牙齒咬的更響,她猛搖頭:“我哪兒知道?”
他現在不會告訴她,他是一路跟著她來的,在看到她的傘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時候,他多想衝過去,將這個天下最笨的笨女人塞進車裏,然後抓回家,狠狠揍一頓!
但是他忍住了,他要狠心看她受些罪吃些苦,如此,她才能知道什麽叫幸福的生活,不懂得珍惜,她早晚還會再逃!讓心愛的女人吃苦,有的時候雖然不忍心,但卻不一定是壞事。
她拐進胡同的時候,他停了車跟著跑下來,怕跟丟了她,來不及拿傘他就追了過去,這一條長長的胡同走下來,他身上比她身上更濕,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幹的地方。
“為什麽辭職?”
“我們不合適?”
“我問你為什麽辭職?”
“我覺得……我們不……”
“喬安然,你還要瞞到什麽時候?別逼我真的掐死你!”他狠狠的瞪她,黑暗中他的眸子閃閃發光,隻是那是惱怒的冷光。
“涼涼,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喬安然了,這些年我經曆了許多許多的事,現在除了我媽,我不想去想其他任何的將來……涼涼,我們沒有將來……”
安然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話還沒說完,便被他緊緊堵住了,他的唇滾燙,讓她身上的冷忽然就消失了一半,她的眼淚滾滾而落。
舌尖輕輕一痛,竟是他咬了她,盡管沒有用力,可是仍舊痛的焦心。
她也狠狠去咬他,他卻靈活的躲開了,離開了她的唇。
他的身體還壓在她身上,她沒那麽冷了,因為他的身子,盡管淋了雨都是滾燙的,那溫度溫暖了她,讓她停止了發抖,竟開始貪戀他的暖。
可是,溫暖失去後,會不會更冷……
“喬安然,喬嶽又找你了對吧?你千方百計想要避開喬嶽也就罷了,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他忽然低低吼了一起,兩手抓著她的手臂用力搖晃,搖的她的腦袋都暈了,眼淚也愈發洶湧。
“我們不合適……不合……”
他又狠狠覆上來,咬的她的唇火辣辣的痛,痛的她渾身發抖。她拚命掙紮,哭著喊:“顧微涼你冷靜一點……”
“我沒法冷靜!當年你說要我娶你,第二天你就變了臉,把我當陌生人!我從美國回來去找你,你卻要嫁人……”
“你知道那不是我想的……”
“那誰是你想的?我嗎?”
“呸……”
他用咬噬她的脖頸來表達他這幾日積攢怒氣。
“顧微涼,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不再是高貴的公主,你還是王子,我們的世界不一樣了……”
“去他的公主,我要公的有什麽用?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想要的隻有你!我也不是什麽王子,我姓顧!”他霸道到了極致,故意曲解了她的話,堵的她什麽都說不出來!
“江家二小姐喜歡你,她漂亮溫柔家世好……”
“不要!”
“我不屬於你,我不會做你的女人,我不能讓大家以為我是被你包.養的女人…”
“你十八歲就是我的人,再做一次又如何?我沒錢,也沒打算包.養你,你也不值什麽錢,挺多值個二百五。”他咬著牙打斷她的話,頓了一下,聲音忽然低沉了起來: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踏踏實實做我的女人!但不是包.養,而是交往,是女朋友,是未來的妻子!喬安然,我要你的全部,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未來你的幸福你的憂傷你的苦衷你的一切的一切……還有,你的母親!”
“微涼……別說了,求你別說了…”安然痛哭失聲,一把揪住他的衣裳,哭著哀求:“求你放了我,放過我吧!我隻想平平靜靜的生活,我不想招惹任何人,你們也都不要來招惹我好不好?求你了……”
他的眼眶有霧氣浮起,閃電劃過的那一刻,她在他眼底看到的,卻是毫不遲疑的堅定:“不行!你休想逃!你也無處可逃,你逃到哪兒,我就會追到哪兒,你以為我們今天才遇上嗎?喬安然,你錯了,這些年,我從未放棄,雖然有錯過,但是我一直都在,隻是你從來都不知道而已!”
“我不要……我什麽都不要,我隻求你,放過我……”她越哭越顫抖,痛苦的將眼睛緊緊閉上,狠狠的捶打他:“顧微涼你滾!我討厭你,我不要遇到你,我不要去愛你,我討厭你……”
累到極致是崩潰,崩潰後是洶湧的淚,微涼要的就是她的失控和爆發,爆發時他才能尋出蛛絲馬跡,才能讓她發泄,然後拋開煩惱和他一起前行,一起麵對風風雨雨。
路很長,很艱難,必須握緊彼此的手才行!
“滾!”她抽噎著怒罵,狠狠去推他,長長的指甲掐痛了他的手臂,他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怒問:“狗爪子留這麽長的指甲幹什麽?”
“掐死你們,掐死喬嶽,掐死想要傷害我和我媽的所有人……”她哭著喊,又不敢太大聲,抽噎的都要岔過氣去了。
他頓了一下,心髒狠狠抽了一下,短暫的呆滯後,他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堅定的說:“喬安然,從今天開始,你真正成為我的女人!沒有人再來傷害你和你的母親,沒有人!
我要你,要定了,你願意就乖乖的,不願意我就用強的,無論用什麽方法,你都跑不了!這輩子,你都跑不了了,一開始是我的人,以後、永遠,都還是我的人!”
安然懵了一下,正要伸手繼續去推他,他卻忽然更重的壓了下來,雙手撕扯她的衣裳,衣裳已經濕透了,黏在身上很難扯下來,他的也是,他竟一把將她的裙子堆到了腰間,毫不客氣的攻陷。
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他簡直是瘋了,她若是知道他這幾天是怎麽熬過來的,便該想到,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已然是最輕的。
“我說過,別讓我聽到你要離開的話,不然,我會讓你記一輩子!安然,喬安然,我要你一輩子!”
“微涼……”她哭泣,不是因為抗拒,而是因為迷茫,因為痛苦,因為不知所措。
愛他嗎?不用問,愛的要命!要和他在一起嗎?可以嗎?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涼涼……涼涼……”她哭著喊,伸出手掐住了他,指甲陷入了肉裏,帶來清晰的痛意。
他用這樣的方式緩解自己被拋棄的痛,也向她表明,他的不顧一切。
涼涼……涼涼啊,我此生唯一愛過的男人……我恨你,恨死你了……為什麽要這麽執著?我什麽都不好,為什麽還這樣堅定的要我留下,讓我逃都逃不了?
纏.綿過後忽然都沉默了,哭聲沒有了,嗬斥沒有了,戀人之間最親密的事,像一座橋梁,將她和他,帶往了另外一個方向。
許久許久,他都在發抖,她亦是,平靜下來不久,她卻又開始哭泣,從哽咽到抽泣,到緊緊抱住他的脖頸放聲大哭。
他回抱住她,低低的在她耳邊呢喃,再也沒有了方才的霸道和憤怒,聲音溫柔的像風:“別哭了,是我太凶了……對不起,寶貝對不起,下次不這樣了……別哭了……”
終究還是他先爬了起來,沒又敢開燈,借著手機的微弱光線給她和自己都擦了身體,才扯過她的被子先給她搭上。
他離開後,她果真又開始發抖,不住的打寒顫,如果不是蓋上了被子,估計牙齒打架的聲音都能聽到。最熱烈的時候,她怎麽就沒感覺到冷呢?
他扯了扯自己的濕衣裳,轉身去開了燈,清楚的看到屋內的環境時,他的眸光猛地一冷。
該死的的女人,這樣的地方能住人嗎?又狹窄又陰暗又潮濕又破又舊的。
“床濕了,被子也濕了,還怎麽睡?”她漸漸平靜下來,狠狠瞪他,可是心情卻莫名的好了許多。
曾經的怕,骨子裏的不舍,都在這一刻拋在了腦後,下一步該怎麽辦,她不知道,她隻知道,現在在他身邊,哪怕他黑著臉,她都是踏實的。
離開的這幾天,她以為自己會解脫,可是沒有……她反而背上了更重的枷鎖。
“睡什麽睡?今天就滾蛋!”他一邊悻悻的罵,一邊站起身去打開她的箱子,翻出她的內衣和外套,走回床邊,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濕衣服扒下來,扔在地上,又用毛巾給她擦了身子,親手給她換上。
她忙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接:“我自己來吧……”
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一哆嗦,收回手,戰戰兢兢的望向他。再激怒了他,他說不準會不會再收拾她一頓。
毫不避諱的給她穿好了衣裳,他才冷冷提醒:“滾下來,床和被子都是濕的,你躺著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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