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希望你回到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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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安然哭泣著,輕聲說:“我不要保鏢,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顧微涼再歎息一聲,點點頭:“好,以後我去哪兒,都把你帶在身邊,再也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這兒了,我也後怕死了。”

    “你剛才想問我什麽?”

    “算了,不問了,會觸碰到你的底線。”

    “你問吧!”安然直起腰抬起頭,倔強的擦去臉上的淚水,輕聲提醒。

    “不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吧!”微涼淡淡一笑,屈起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痕,輕聲說:“咱們回家?”

    安然呆呆看著他,不吭聲,他又問了一遍,她仍舊不吭聲,顧微涼輕輕的歎息一聲,轉身要去提袋子,身後傳來她低得像蚊子一樣的聲音:“喬嶽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大伯……曾經……汙.辱了我母親……在我父親剛剛去世的時候……”

    顧微涼的手頓在了袋子上方,他腦中有刹那的空白,思維完全停滯,心跳似乎也停了。等他清醒過來,震驚的望向安然時,看到的,是安然又湧出的淚水以及痛不欲生的表情。

    顧微涼伸出手,一把將她抱住,緊緊的,他想要安慰她,自己卻渾身都在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但是他知道,那樣的事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剛剛失去了丈夫的傳統、柔弱的女人,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她的整個天空都坍塌了,意味著她的情緒也許會崩潰,意味著她受到了女人最害怕受到的傷害……

    “乖……過去了……安然,咱們去告他,要他坐牢!”

    “不!”安然痛哭著,卻不敢大聲說話,隻能抽噎著用極低的聲音告訴他:“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母親像是變了一個人,近乎崩潰,可是證據已經沒有了,我們沒有證據你知道嗎?

    當我哭著說要去告他的時候,我媽跪著求我不要,她受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她會瘋,會死……如果不是為了我,她也許已經死了……涼涼,晚了,我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報了警他得不到任何懲罰,還會讓我失去母親……”

    “安然……”顧微涼盡管震驚,卻也清楚的知道,如今這件事大抵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這個時候再提起來,就更沒有希望了。原來,這就是她們對喬嶽父子忍氣吞聲的原因?隻是這個原因嗎?

    “安然,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替你懲罰喬嶽的父親,一定會!”顧微涼緊緊握住安然的手,眼底閃過憤怒的火光,胸口氣的起伏不平。

    真是畜.生!他不會放過他,一定不會!

    那一夜,安然是哭著睡著的。她鼓起勇氣說出母親的遭遇後,卻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顧微涼幾次追問,也隻是追問出了一個大概,也許是因為那種痛苦太不堪回首,每提起便是在揭開她和母親的傷疤,所以,她說出來,是用了多大的勇氣?

    到最後,顧微涼也不敢再提了,他受不了每次提起時,她痛苦絕望的眼神和那種蝕骨的恨意。

    給安然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他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來到了陽台。

    煙已經是第六支了,抽的他嘴裏都開始發苦發澀,可是他的手還是微微顫抖。

    他為安然母親的遭遇而同情、憤怒,更為他要做出的選擇而糾結不已。

    安然他是一定會去保護的,而安然最重視的母親,他也一定會盡力去照顧,但是……大哥那裏他該怎麽辦?

    大哥一直在查安然為什麽那麽軟弱,為什麽不肯和喬嶽父子爭奪喬父的遺產,現在他知道原因了,到底要不要告訴大哥?不說,也許大哥永遠不會知道,在追查父親自殺的原因上,他們就會走許多彎路;

    可是,如果說了,也許安然知道後,會恨他一輩子,更有可能將這件事完全暴露在大眾麵前,傳統的安然母親已經崩潰,還要將她徹底逼上絕路嗎?

    這個選擇看起來於己無關,其實步步驚心,走哪一步似乎都是錯的。他到底該怎麽辦?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親情,他該偏重於誰?

    狠狠掐滅手中的香煙,他緊緊閉上雙眼,長長歎了口氣,最終也沒能做出選擇。

    再等等!再看看吧!也許會有柳暗花明,也許大哥會有其他的渠道查到線索呢?

    第二天,當安然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早餐,是他溫柔的吻將她喚醒,她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了他帶著清淺笑意的眸子。

    這樣的笑容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人感覺他竟不為她母親的遭遇而掛懷,更不會讓安然一睜開眼便還是壞心情。他的笑容很溫暖,讓她覺得心安,真想溺在這樣的笑容裏不醒來。

    “乖!早餐做好了,皮蛋瘦肉粥,還有雞蛋,還熱了花卷和包子,簡單的中式早餐,不要嫌棄老土啊!”他伸手輕輕撓她的胳肢窩,她癢極了,忙逃。

    他收回了手,她一個翻身便回來了,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也不說話,可動作和神情明顯是在撒嬌。

    他溫柔的撫摸著她光潔的肩頭,卻不說話,也不會有曖昧的動作,隻是用這樣的溫柔,讓她感受他的愛與關懷,依然還在!

    她的情緒已經很平靜了,半晌,輕輕鬆開手臂,小聲說:“我起床!”

    顧微涼鬆開了她,看著她坐起身,穿了睡衣剛把腳放在床下,他便彎腰為她套上了拖鞋。

    她往衛生間跑,他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她的背影微笑,然後去擺碗筷,過來沒一會兒聽到她的聲音由遠而近,含糊不清的嘀咕著:“涼涼涼涼涼涼,來來來,親一個!還沒有來早安吻呢!”

    他一邊盛著粥,一邊應著轉過頭,目光卻斜視著繼續盛粥,居然在一心二用。臉上濕乎乎的,她已經像陣風一樣的溜走了,他感覺不對忙放下碗筷去照鏡子,驚見自己臉頰上塗滿了泡沫,竟是小豬刷了牙還沒漱口的時候,故意將牙膏的泡沫都親在了他臉上。

    他哭笑不得,跑過去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幾巴掌才悻悻的回去繼續幹活,她驚叫著躲沒躲開,他離開後她才得以關上衛生間的門重新洗臉刷牙。

    從早晨醒來到進入公司,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更沒有提起安然母親的事。

    她告訴他,是因為信他,他不說,是因為不想再一次揭起她們的傷疤,知道真相就已經夠了,何必一再苦苦追問?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說出來需要多大的勇氣?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個究竟?

    安然原本沒有著落的心,因為顧微涼的提前回來而放下了,工作和生活都恢複了正常。反正她已經將態度向喬嶽表明了,他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她也確實不能一再軟弱到受他的威脅了,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你越是害怕,敵人越是拿捏的你死死的。

    阿姨那裏她也打了電話提醒囑咐了,不讓母親接觸到陌生人,更不會讓陌生人來找母親。而這邊,顧微涼已經在打聽有沒有更合適的、環境更清幽、更適合休養的地方,如果有,就讓阿姨陪著母親搬到那裏去住,他會負責一切的費用,隻要安然的母親好好的,安然便安心,安然安心了,他也會覺得滿足和快樂。

    章玫從椅中站起來,走到窗口,狠狠抽了一口手中的煙,吐出長長的煙霧,轉頭看向身後腕間刺滿紋身的男子,低聲問:“你確定喬嶽去找的女人叫喬安然嗎?”

    那人點點頭:“沒錯的!隻是中間殺出一個男人,把喬嶽的事給攪黃了。”

    章玫冷笑,眼底閃過蛇一樣的冷光,低沉的回道:“他果然對她念念不忘!隻可惜,喬安然怎麽可能喜歡上自己的仇人?他簡直就是在做夢!

    他就像我當初一樣,明明知道他的野心很大、心機很深,也不是真的愛我,我卻還是拚命的誘惑他去做他想做而不敢的事,到頭來,我也不過是被他利用完又拋棄的棋子!

    隻是,這樣結局,我怎麽可能接受?我要報仇!我要奪回他的心,我要掃清一切的障礙,我要讓他知道,誰才是對他最好的女人!”

    紋身男子冷笑,搖搖頭,勸道:“玫姐,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他可不是一個能輕易動感情的男人,他狠著呢!還是再多弄點錢離開他得了。”

    章玫咬牙說:“多少錢算多?喬碩的公司怎麽也值個三四千萬,這隻是當初他接手時的價格,現在更多。他隻給我五百萬就想要打發我了?休想!”

    紋身男子放下翹起的腿,微微前傾身體,小聲提醒:“玫姐,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什麽好主意?”章玫皺了皺眉頭。

    “你知道從喬嶽手中搶走那個叫喬安然的丫頭的男人是誰嗎?”

    “誰?”章玫沉聲問。

    “d市嘉華貿易的新老總,e市首富江中岩女婿的親弟弟!好像叫顧微涼!”

    “顧微涼?顧……姓顧的?”章玫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嘀咕了句:“e市?等等!e市?江中岩的女婿?姓顧?”

    章玫的臉色微微有變,手也有些顫抖,明顯情緒忽然有了改變,紋身男忙問:“怎麽了?”

    章玫驀然回神,忙搖頭,忽然又問:“你剛才說什麽?多弄點錢?怎麽多弄點?”

    紋身男壓低聲音說:“我看到那男人後,讓人去查了查他的背景,嗬,還真是意外的收獲!你知道這個叫顧微涼的男人,他什麽來頭?”

    章玫眸光閃爍,沉默不語。她不知道顧微涼,但是她知道顧雲航,更知道他……

    “顧微涼是江家女婿的親弟弟,美國斯坦福大學mba高材生,他白手起家,靠開發線上遊戲掘得第一桶金,據說這個是和江家獨子合作完成的,他出腦子,江家少爺出資金。

    後來用這個所得做起步資金創建了自己的網站,經營一段時間後又將業績不錯的網站賣掉,轉投小成本電影的製作,這幾個電影項目,全部是和江家獨子江北合作完成的,因為那廝的人脈非常廣,在廣告和傳媒業頗有人脈。

    他們收獲最豐的是最初的線上遊戲和後來的兩部小成本電影。單說那兩部小成本電影吧,據說其中一部投資僅有四百多萬,結果賣出了九千多萬的票房。

    另外一部成本一千多萬,也賣出了兩個億的票房,除去院線分成和成本,他們最後每人還分了幾千萬,這也是他後來收購嘉華貿易的資金來源。玫姐,知識就是財富,真是硬道理!”

    紋身男眼底是嫉妒,而章玫的眼神卻有些恍惚,在他說完後,忽然幽幽歎息了一句:“他的錢賺的太晚了,若是能早兩年……”

    “嗯?什麽?”紋身男疑惑的追問,章玫卻閉了嘴,再也不肯多說一句了。

    “玫姐,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那叫喬安然的丫頭,雖然是顧微涼的女朋友,可是顧微涼的鐵哥們江北,也追求過她呢!”

    章玫微微一愣,有些震驚,紋身男壓低聲音提醒:“玫姐你想一想,這個丫頭值錢著呢!如果能把她整來,可以一石三鳥啊!”

    章玫更加震驚,呆呆的問:“你想幹什麽?”

    “玫姐你想,如果把她控製了,可以同時跟喬嶽敲一筆,跟那顧微涼敲一筆,再跟江北敲上一筆。隻要我們不太貪心,對方一定不敢報警,哪怕一家隻要個五十萬,三個人還一百五十萬呢!更何況,說不定還可以更多些呢!”

    “閉嘴!”章玫的臉色猛地冷了,指著他的鼻子提醒道:“我警告你,不許打喬安然的主意,更不能抓了她同時給三家要錢。你可知道,隨便得罪哪一家,都夠咱們受的,他們各自的勢力已經夠強,如果再三家同時聯手,那咱們都別想活了。”

    紋身男不以為然的笑,搖搖頭說:“玫姐,這事我又不是沒做過,有錢人都願意花錢消災,因為這點小錢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麽,所以您放心……”

    “我不放心!”章玫厲聲提醒:“給我記住了!暫時不許打她的主意,她背後的人我們現在惹不起,等我再想想再說!

    那丫頭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但是目前不行,尤其是沒搞清楚她背後的男人們的底細之前,更不能動。”

    她說的嚴肅,紋身男挑挑眉頭,沒敢再吭聲。

    傻女人,放著這麽好的生意不做,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怎麽,真喜歡上喬嶽那小子,就想回頭是岸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安然提心吊膽多日,也並沒有見喬嶽來搔擾,甚至就連電話他都不再打來了,這讓安然鬆了一口氣,心情也好了許多。

    可是這時,忽然又有壞消息傳了過來,江北的父親病了,而且病的挺重的。顧微涼必須馬上趕到e市去,他不放心,要求安然也必須跟著去,安然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她也怕自己一個人留下會出事。

    給阿姨打了電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母親,一定!阿姨很爽快的就應下了。

    到了e市後,所有人都更驚了一下,原來江老爺子的病,比他們想象中的更為嚴重,是腦溢血,雖然發現的及時保住了命,可還是落了許多的後遺症。比如手握不住筆,比如思維混亂,比如語言含糊不清,比如認不清身邊的人。

    曾經多麽意氣風發的男人,才不到六十歲,這麽一倒下,整個江家都陷入了悲痛的氣氛中。

    公司的事也受了很大的影響,幸虧雲航多年來勤勤懇懇的態度和踏實的作風贏得了尊重和口碑,在這樣的混亂時刻,他接手了大部分事務,也替老爺子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就連一向和他水火不容、人前吵到人後的江家二小姐江蘺,也對他另眼相看,在股東大會上忽然倒戈支持他,讓他順利成為新任的總經理,真正開始掌控江家的實權。

    有人曾經提出讓江北回來,可江北顧念著自己獨立的事業,並不想回來,此時的他,在大姐江瑩和二姐江蘺的勸說下,糊裏糊塗就簽下了同意顧雲航擔任總經理的股東會決議。

    江老爺子的病讓江家如蒙上了一層陰影,一走近江家的門便感覺到了窒息。

    這是安然第一次到江家來,她本不想來,可是念著對她極好的江北,還有顧微涼的堅持,她還是來了。

    江北很憔悴,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隨性,變得沉穩和傷感,他大抵從小順風順水慣了,沒想到如山一樣的父親忽然就垮了,快的讓人沒有一點點的思想準備,所以他一時無法接受。

    顧微涼進房間去探望江老爺子,安然也去了,站了一下便出來了,因為她從江夫人眼中看到了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敵意,這讓她很納悶,可是她還是不動聲色的忍住了,微涼知道她不適應這樣的環境,便找了借口讓她去安慰一下江北,她借機溜了出來。

    江北站在二樓的客廳裏,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透射出長長的影子,他平素瀟灑慣了,忽然這樣沉默,讓人忍不住就有些心疼。

    安然慢慢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輕聲說:“你很難過吧?”

    江北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便再也沒有收回,輕輕點頭:“是。安然,你經曆過這樣的痛苦嗎?忽然間很怕……怕子欲養而親不待。

    這些年,我習慣了爸爸對我管不了的管束,盡管我不聽他的,可是耳邊忽然沒有了人一直念叨著、約束著你,那種感覺,真的很……很空、很慌……”

    安然點點頭,苦笑,輕聲說:“我明白,也許我比誰都明白。最愛我們的人,往往曾是最被我們忽略的人,因為他們太愛了,我們就當成了理所當然,當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可是……晚了……”

    江北震驚的望著她,還沒來得及追問她的故事,她便又說:“可是江北,你還不晚!也許你從現在起學會關心家人,伯父不能清晰的感覺到,但是,他還在,這對你來說,便是最大的幸運與幸福。所以,江北,不要總是活在後悔裏,從今天開始……不!

    從現在開始,就去照顧他,關心他,好好愛他。隻要照顧的好,他和你,和你們,還有許多許多美好的日子,悲觀、懺悔,並不能讓你心安,更不能讓時光倒流,把握住將來的,才是最重要最現實的。”

    江北微微動容,一直呆呆看著她,許久,輕輕微笑:“怎麽辦?安然,我又舍不得放開手了。”

    安然愣了一下,傻傻的問:“嗯?什麽?”

    江北淡淡一笑,搖搖頭:“沒什麽。安然,我現在很糾結,你給我一點意見吧!”

    “什麽意見?”安然又愣了,她懂什麽?怎麽讓她給意見呢?

    “爸爸的身體不行了,他早就立過遺囑,關於公司的管理方麵,雖然我是指定的接班人,但是我有自己獨立的事業,你說,我現在是回來呢?還是將公司交給家裏人管,我堅持做自己的事?”

    安然笑了,搖搖頭:“我哪兒懂這個?你還有誰好問麽?居然問我!”

    江北搖搖頭:“安然,我問過別人,但都是我的親人,他們希望我回來,各人有各人的角度。你不是我們江家的人,作為一個旁觀者,你覺得我應該回來還是堅持自己的路?”

    安然還是搖頭,不敢回答,江北忙說:“當然,我不一定隻聽你的,但是我想聽聽不同人的意見,幫幫忙,說說你的真實想法。”

    安然想了想,輕聲說:“我希望你回到江氏……”

    走廊角落裏,聽到這句話後,有人的手緊緊握了起來,眉頭也皺了起來。

    喬安然,你的話也太多了,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安然,說說你這麽想的原因。”江北很認真的提醒,並沒有因為她不懂內情而有所輕視。

    “生意上的事我其實不懂,你個人的追求我也不了解,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感覺你應該在這個時候回來。第一,你父親的身體有恙,你母親和姐姐們需要有個男人支撐著這麽大的家,你回來,她們更有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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