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可不可以放了江北,他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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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訴她,我不是我父親的女兒試試?”安然狡黠的笑,故意試探他。
顧微涼剛要開口,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雲航,他忙示意安然:“是大哥,我接個電話。”
安然點點頭,雲航拉開門走了出去,安然的心情有些複雜了,她忽然不想告訴微涼自己的身世了。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愛她,能否衝破上一輩可能存在的恩怨,不顧一切的和她在一起,如果他可以,她便可以,為他付出一切,都可以!
“跟我去見一個人。”顧雲航冷聲命令,不給他一絲拒絕的機會。
顧微涼忙問:“誰?”
“章玫!”
“她?她怎麽來了?”
“我的人把她騙來的,現在已經被我控製住了,但是你還是不要出麵,和上次一樣,在一邊聽。我知道你和喬安然在一起,快出來,我的人在酒店外麵等你。”
顧微涼還沒開口,雲航便已經掛斷了電話,微涼眼神一凜,忙大步走回房中,匆匆拿了自己的大衣,對安然囑咐:“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嗯?哦……”安然呆呆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微涼已經匆匆離去了。
安然忽然失落起來,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微涼的話,反正有些心神不寧的,他再這麽匆匆離去,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討厭,不理他了,她去山上看母親。
收拾了一番,安然便去了療養院,一走進病房便聽到了清脆的笑聲,似乎是苗苗!
安然加快了腳步,走到門口便看到了陪母親聊天的江北和苗曉卿。苗曉卿看向江北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多情,傻江北,還是毫無知覺。
安然偷笑,暗暗在心裏揣度,該怎麽提醒江北,並且給他們加一把火。
輕晚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很好了,大抵現在出院也是可以的了,這讓幾個年輕人都很開心,從療養院出來後,便相約慶祝一下,給微涼打電話,確實無法接通,安然和江北、苗曉卿便自己先去了飯店。
將車停在地下車庫,安然又掏出手機給顧微涼打電話,一邊走一邊撥著號碼,仍舊無法接通,她暗暗擔心起來。
三人出了車庫,沿著馬路邊沿往不遠處的位於鬧市的飯店走去,江北和苗苗在說話,隻有喬安然有些恍惚,隻顧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卻不提防,一輛右轉的車在經過路口時,竟完全不減速,直接衝了過來。
“安然,小心!”耳邊傳來江北的驚呼,喬安然猛地回神,還沒看清狀況,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推到了一邊,與此同時,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如利劍一般,幾乎穿透了她的耳膜,身邊傳來苗苗的痛呼:“江北……”
喬安然的手機“嘭”的摔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江北……”她驚呼,痛哭著撲了過去。
顧微涼走下車,抬頭打量著城郊這片荒廢已久的舊庫房,還未開口詢問,雲航冷聲提醒:“關掉你的手機。”
顧微涼掏出手機,關掉,給他看了一眼,他沒有做聲,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心腹們,所有人都將關掉的手機舉起給他看了一遍。
雲航抬腳往陰暗潮濕的舊庫房走去,微涼等人也緊緊跟在了後麵。
庫房很大,微涼對這裏並不了解,也許這裏曾經有過很輝煌的曆史,雲航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轉頭看了他一眼,沉沉的解釋:“這裏曾經是一家貿易公司的庫房,有人帶爸爸來看過,當時這裏堆滿了存儲的貨物,以彰顯主人的實力。爸爸還打開看過,可是他不知道,他看到是真的,而堆在中間和最裏麵的,都是空箱子。”
顧微涼震驚,這些是他不知道的,雲航果然瞞著他許多許多重要的信息。
“這就是一個局,爸爸是個謹慎的人,他在做生意的時候並不貪心,可是有人就了解他這個特點,才找了喬碩,因為爸爸和喬碩認識的更早更久,也曾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信譽在最初是很好的。”雲航繼續解釋,走進空蕩蕩的庫房,低聲說話也因庫房的空曠而被放大了。
沿著已經生鏽的簡易樓梯走上角落處的二樓,鋼筋在腳下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是隨時都要倒塌下去,雲航無動於衷,眼睛都不曾多眨動一下,微涼亦是。
“這裏曾是所謂的倉儲保管人員的辦公室。”顧雲航站住腳步,站在欄杆前,雙手抓著欄杆向下望去。
顧微涼呆呆看向一向溫文爾雅的大哥,忽然感覺很陌生。
曾經的他,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臉色平靜但總帶著笑容,而現在的他,冷漠、肅沉,眼神透著陰狠,一身黑色的大衣、暗灰的格子圍巾,讓他全身都散發著陰沉之氣。
微涼苦笑,現在的大哥,像極了警匪片裏陰沉狡詐又狠辣的黑老大。
誰能想到,六七年前的他,是多麽陽光的男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顧雲航轉頭看了他一眼,眸光清冷,但透著冷靜,低聲說:“父親從17樓跳下,死去的不是他自己,還有曾經的我。你如果不能接受這樣的大哥,就權當我是一個遊離人間的鬼魂吧!”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比較懷念很多年前的生活,沒有仇恨,也沒有掙紮,哪怕有憂傷,但更多的是快樂。”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是誰毀滅了曾經的一切。”雲航冷笑,揮揮手吩咐手下的人:“帶過來!”
“是!”
過了幾分鍾,庫房破舊的大門吱吱呀呀響著,幾個男人推著一個一身紫衣的女人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沉重的大門又被人關上了。
“你不必下來了!在這個角度,什麽都可以看到。”雲航轉過身,繞過微涼,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
“哥,你既然想讓我知道一切,又為什麽總是讓我在一旁看,而不讓我插手所有的事?”顧微涼沉聲追問。
雲航站住腳步,背影依舊僵直,沉默了片刻,慢慢回頭反問:“你說呢?”
顧微涼靜靜凝望著他,沒有吭聲,雲航苦笑,輕聲說:“複仇也是一場賭,可能輸,也可能贏,有我一個人下地獄就夠了,但你是顧家的子孫,你應該知道一切前因後果,可我不要你的手,染上仇人肮髒的血。我已成魔,而你,尚在人間……”
顧微涼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想要抬起腳步跟他一起走下去,雲航笑了,輕輕揮揮手,便有人緊緊拉住了顧微涼,他想要開口說話,也被人緊緊捂住了嘴。
他隻能含著眼淚,眼睜睜看著顧雲航一步一步慢慢走下了樓梯,又大步走向被人按著跪倒在地上,渾身發抖,衣衫淩亂的章玫。
或許是沉重的腳步聲驚動了惶恐不安的章玫,她猛地回頭,在看到雲航的時,驚叫一聲,眼底閃過如頻臨死亡的絕望。她麵對顧雲航的第一反應,證實了喬嶽的信息沒有錯,她有心病,才會在見到他時如此絕望。
顧微涼動彈不得,也不能說出一個字,隻能遠遠的觀望雲航和章玫真正的較量。
章玫猛地轉回了臉,不看雲航,渾身顫抖的愈發厲害,跪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搖晃,似乎隨時都要栽倒。
“章小姐,你好!久仰了。我想您對我,不陌生了,對吧?”雲航蹲下身子,伸出手,又遲疑了一下,看向身邊的人,有人遞上了手套,他利落的戴上,輕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有潔癖,垃圾我一般不會直接用手去觸碰。”
章玫蒼白的臉色又更白了幾分,緊緊咬著唇,抖的像篩子。島找豆弟。
雲航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捏住她的臉,強迫她轉向自己,又笑,仿佛他又變回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章小姐,我是長的很難看嗎?你怎麽都不敢看我呢?嗬嗬,章小姐,我得考慮一下,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也許我可以為你治療一下。”顧雲航笑得溫和極了,向身邊的人伸出手,有人遞上了一枚很小的匕首,匕首發著幽冷的光,章玫嚇得幾乎昏死過去,想要逃,卻被人緊緊按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雲航一手緊緊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拿著匕首在她眼睛周圍畫圈,一邊畫,一邊像是是**:“呦,章小姐,怎的妝容都花了?瞧瞧瞧瞧,這眼線都暈染了,變成熊貓眼了,來來,我給你擦幹淨。”
說著,他便用匕首的邊緣小心翼翼的輕輕刮著她眼周眼線融化的痕跡,章玫驚叫一聲,卻一動都不敢動,隻要她動一動,哪怕是極為輕微的,那鋒利的匕首就有可能會劃破她薄薄的肌膚,甚至直接割瞎她的眼睛。
這是一種比直接毆打、傷害、淩辱更讓人崩潰的折磨,是**和心理上雙重的摧殘,即便章玫也是見過不少打打殺殺的陰暗女人,但也無法承受這種折磨,她緊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實在一動都不敢動,求饒的話一句都不敢說,生怕張一張嘴,她就會完蛋。
雲航鬆開了手,戴著手套的指腹輕輕抹去匕首邊緣抹下的黑色眼線液,又看了她一眼,笑得曖昧多情:“章小姐,打扮這麽美,給誰看呢?還是你覺得在人間走一遭,要留給世人最美的記憶?”
他話裏流露的對生命的威脅讓章玫瞬間崩潰,她哭喊著求饒:“顧先生,求您饒了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
顧雲航的眼睛眯了起來,臉色忽然變得暗沉起來,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匕首交還給身邊的人,歎了口氣,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存著僥幸心理的章玫,輕輕歎息:“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啊……好吧,那看來我抓你來,是什麽用都沒有了。罷了,就這樣吧!”
雲航笑著示意按住章玫的人:“放開章小姐吧!她可說她什麽都不知道呢!”
手下放開了章玫,但仍在她身邊站立著,警覺的看著她,章玫鬆了一口氣,緊緊抱住雙肩不停發抖。
他真的會放了她麽?他是不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有點懷疑而已?隻要她咬著自己不知情,他就沒有辦……辦法……
“啊!”章玫驚叫一聲,一把抱住了自己的頭,痛哭著求饒:“顧先生,不要殺我,不要,求你了……”
就在章玫以為自己已經有可能脫離了危險的時候,轉身背對章玫的顧雲航,忽然猛地轉身,微微彎腰,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漆黑鋥亮的手槍,槍口直直的頂在了章玫的腦門上,嚇得她所有的意誌瞬間徹底崩潰。
“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對我來說,就沒有任何價值了,留著,隻是多了一個對我有危險的人。章小姐,我送你上路,保證不會讓你痛苦……”雲航還是那麽的溫柔,笑容淡淡掛在臉上,仿佛在說一件非常歡樂的事情。而章玫已經完全嚇瘋了,渾身癱軟,抱著頭哭著求饒。
“您要知道什麽,您要問什麽,我都說,求求您了……我不想死,我幫您,您要幹什麽我都幫您……”
顧雲航輕笑,搖搖頭說:“我其實什麽都知道了,不然,我何以會請你過來敘敘話呢?”
“不,顧先生,您一定還有不知道的……我說了您聽聽,您聽一聽再做決定也不遲啊!還有,顧先生,您還需要有人做證人對不對?我可以幫您……隻要您饒了我的命,您要我做什麽,我都去做,求求您了……
我是一個濺人,我的命不值錢,別髒了您的手,你就當留一條看家狗行不行?求求您,顧先生,我不想死……我還年輕……顧先生,求您了!我告訴您……我什麽都告訴您行不行?”
雲航緩緩收回頂在她額頭上的槍,輕輕吹了吹槍口,淡淡的命令:“說!”
“當年…我記不清是哪一年了…我在喬碩身邊,因為我的人脈很廣,所以他很信任我,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他有些本事,而且對我很大方,帶我出席各種上流社會的酒宴,而就在那個時候,我又通過這個男人,認識了一個姓伍的男人,那個男人事事都聽從姓伍的,我後來才知道,姓伍的是江家的姻親,雖然本身不如江家,但是因為倚靠江夫人,還是有些地位的……”
“後來呢!”
“後來,我莫名其妙惹了一些事,是他幫我消了災,我對他心存感激,他對我也非常慷慨,但是……我……”章玫說不下去了,臉色極不自然。
“說!”
?“後來,他讓人拍了我和其他男人的不雅視頻,還不是和一個人的……以此要挾我,同時許我以重利,要我幫助設計喬碩,誘他入局,我……答應了……”
“然後,喬碩在你們的裏應外合之下,公司經營陷入危機,而你在這個時候,又以可以為他聯係金主為名,充當起伍家和他之間的聯係人?”
章玫戰戰兢兢的點點頭,又趕緊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伍家的目的,其實不是喬碩,而是顧家啊……”
“你撒謊!”一直平靜的顧雲航,忽然就怒了,手中的槍再度指向她,冷冷的開口:“說下去,把剛才的過程,再重新說一遍,全部說實話,敢隱瞞一個字,子彈就不會長眼睛!”
章玫嚇得哭著點頭,不敢再狡辯一句,這時,有人舉起了手中的微型攝像機,將她的整個供述過程都拍了下來。自然的,沒有攝入顧雲航出現的鏡頭,而其他人都是口罩、黑超,同樣的黑衣,看不出模樣來。
章玫後來交代的情況,和喬嶽提供的,基本一致,隻是更過程更細化了一些,清楚到了每一個她知道的環節,而喬嶽提供的,是一個大概的過程。
最重要的是,章玫的供述,成為了切實的證據,而且她還提供了許多相關的銀行往來信息和當時參與這件事的其他人的近況,這是喬嶽不知道,而雲航也並沒有全部查清的,這兩點非常重要。
庫房空曠,聲音傳的很遠,即便是微涼站在角落裏,依然能夠清晰的聽到章玫斷斷續續的供述,隨著她的講述,他的心也再度提了起來,眼淚又一次崩盤。
原來父親曾經遇到過那種走投無路四麵懸崖的危機,甚至一度人身安全都飽受威脅,經曆的掙紮,比喬碩有過之而無不及,伍家何以那麽恨他?是因為嫉妒大嫂喜歡大哥嗎?這背後,一定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章玫供述完了,抬起頭戰戰兢兢的望著背對著她,緊緊閉上雙眼的雲航,苦苦哀求:“顧先生,我願意做你的證人,我願意……”
顧雲航微微抬起頭,緩緩睜開雙眼,呆呆望著房頂高高的鋼梁,唯有這樣,才能逼回奪眶的眼淚。
他在江家更久,生活中小的細節顧微涼不會知道,但是他已經越來越敏銳的感覺到伍家為什麽會這麽對父親了,不,不是感覺,是幾乎已經確定了。
瑩瑩……你為何要愛上我?到底你愛我是你的孽緣,還是我的孽緣?
“給你兩條路,一誘伍耀宗入局,我饒了你的性命,從此前塵往事概不追究;第二個,是向伍耀宗坦白,告訴他我什麽都知道了,然後……”雲航緩緩轉身,手中的槍再度指向心驚膽戰已經崩潰的章玫,幽幽說:
“然後……去另一個世界,享受你這些年用身體換來的富貴吧!”
章玫在猶豫,因為伍家的背後是江家,她也是得罪不起的。
顧雲航緩緩抬起手,手指就要扣動扳機,被製約住的微涼想要吼著製止他,章玫更是絕望的大喊:“不要……”
“嘭!”一聲脆響……章玫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顧微涼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顧雲航踢踢癱倒的章玫,將手中的槍扔給了手下,冷聲提醒:“下次別忘了裝子彈,雖然是玩具手槍,可是沒有子彈也不好玩,塑料子彈也是好的。”
“是!”
顧微涼長長鬆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背上都是汗。
章玫猶如死裏逃生,她知道這是顧雲航給的最後警告,忙掙紮著爬起來,哭著哀求:“顧先生,我答應,我答應你……我絕不出賣你,但是你要保證我的安全。”
顧雲航一腳踢開她,蹲下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壓低聲音冷聲提醒:“你是害怕伍耀宗和他背後的江家吧?好,那我告訴你,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誰才真正的強者,江家和伍家,都已經不是當年了,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而不是他們的手中!就連他們的命,也同樣掌握在我的手中,更何況是你?”
章玫嚇得哆哆嗦嗦,一聲也不敢反駁,伍耀宗確實有威嚴,可是除了語言上的威脅,他沒還沒有做過像顧雲航這麽狠的事,顧雲航看透了也摸清了她的心理,將她控製的死死的。
雲航揮揮手,軟的像一灘爛泥的章玫被人架著又拖了出去,微涼也在其他人的陪同下,緩緩走下了樓梯。
“哥,你下一步要做什麽?”
雲航垂下眼眸,沉默了良久,輕聲說:“架空江氏、控製伍耀宗、攤牌!”
顧微涼臉色愈發蒼白,震驚的望著他,良久,苦苦哀求:“大哥,你可不可以放了江北,他是無辜的,還有大嫂。”
雲航一邊摘著自己的手套,一邊意味不明的囑咐:“你去你們新緡的公司,以不信任江北的日常管理唯由,想辦法查公司的賬目,同時控製資金流向,一旦江家有需要,不允許他將新緡公司的資金轉入江家支援。”
“哥……”顧微涼再度震驚,苦苦哀求:“哥,你已經架空了江家,求你放了他們吧!這樣還不夠嗎?江家是不是已經是一個空殼了?你還要怎麽樣?”
“我要江家沒有翻身的餘地!我要伍家和江家反目成仇,徹底撕破臉。”雲航忽然低喝,轉身冷冷的凝視著他,冷聲說:“如果你想害死自己的親哥哥,去告訴江北,我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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