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馬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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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不到50%的朋友可以補訂幾章 謝沛聽了薑悅童一串話, 立即問道:“你如今何處落腳, 我們要怎麽找你?”
她說話的同時, 李彥錦也抄起櫃台上的雞毛撣子在那聾啞婦人的眼前胡亂揮舞, 想要借此遮擋對方的視線。
薑悅童緊緊盯著那婦人,嘴裏快速說著:“找德雀班,我被逼著跟他們學戲。明日戲班就會離開衛川, 去哪裏並沒人告知……”
話剛到這兒, 就聽悅童話音突然一變,麵帶關切地對聾啞婦人說道:“蘭姨,你可還好?眼睛沒事吧?”
那聾啞婦人剛睜開眼, “啊啊”叫了好幾聲, 顯然氣得不輕。她抬手就抓住了李彥錦還在作亂的胳膊, 眼看一錯手就要將其扭折。
謝沛見狀, 搶上前去,一伸手, 握住了“蘭姨”的大拇指。再稍一用力,就將李彥錦的手腕扯脫出來。
蘭姨兩眼一眯, 轉頭死死盯著謝沛。謝二娘卻一臉氣憤地說道:“他可是我家的童養婿,是我的人, 你知道嗎?你這婦人怎好就隨便去牽人的手?光天化日的,你倒是想作甚?”
這一番話, 當場就把神經緊繃的一屋子人都給驚呆了。
李彥錦更是差點就腳下一滑栽倒在地。童、童養婿……?!
薑悅童則趕緊趁著婦人沒注意, 在其身後繼續小聲說道:“我家在金水縣梨花巷, 我小名叫湯圓,是家中獨子。”
剛說完,那聾啞婦人就猛地一回手,把薑悅童扯到身側。然後惡狠狠地瞪了謝二娘一眼,就急匆匆地將悅童拽出了糕點鋪子。
謝沛和李彥錦也顧不上買什麽點心,連忙偷偷跟了上去。
走了片刻,果見前麵二人進了德雀班租住的客棧。
一路上,那叫蘭姨的婦人還借著袖子遮掩,在薑悅童腰背上狠狠掐了幾下。
薑悅童痛得哆嗦,卻不敢叫嚷出聲來。之前他也不是沒有試過在大街上求救,尤其是剛被抓的時候,他前後向旁人求救了三次。
其中有兩次是對方不願管閑事,唯一遇到好心路人的那次,卻害得那位耿直的大叔第二天就被揍得慘不忍睹,甚至險些丟了性命。
這幾次求救之後,薑悅童都被那蘭姨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好好折磨了一通。
從那之後,薑悅童就沉寂了下來。表麵上,他似乎是已經認命了,又被蘭姨打怕了,於是終於老實了。
可實際上,薑悅童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能救自己的人,除了善良之外,還得有武力,更要有頭腦。
也因此,隨後這半年裏,哪怕薑悅童有機會在蘭姨的監視下上街逛逛,但他卻完全沒有露出一絲想要逃跑或求救的跡象。
這就讓蘭姨漸漸放下了戒心,直到今天,在點心鋪子中遇到了謝二娘……
再說這頭,謝沛和李彥錦在確認了薑悅童的住處後,兩人就迅速離開了。
走了沒幾步,李彥錦突然“誒?”了一聲。
謝二娘扭頭看過去,就見這家夥嘴角抽搐地說道:“我剛才似乎聽那薑悅童說……說、說他是薑家獨子,獨……子?子啊?”
謝沛做死魚眼狀,道:“好吃驚麽?唱戲的可不都是男子嗎?既然他能被逼著學戲,那自然就是男子咯?”
“呃……”李彥錦做為一個現代靈魂,可從來不覺得唱歌演戲是男人的專利。再加上薑悅童那甜美的麵容、窈窕的身姿、動聽的嗓音,所以他根本就沒把人家朝男子那邊想。
如今乍然醒悟過來,李彥錦不禁在心中暗道,就薑悅童這扮相,那些什麽泰國“小姐姐”簡直都弱爆了,咳咳。
“咱們要怎麽救人啊?”李彥錦糾結了一秒鍾,就回到了正事上。
謝沛也在思考這事,若是按薑悅童所說,去向他的秀才爹求救,自己這邊倒不用擔什麽幹係了……可是,算算衛川到金山的距離,恐怕等秀才公來了,這小湯圓怕是早不見了。
“等不及去找他爹了,這事得咱們先動手。”謝沛性子果決,當即就有了決定。
於是,等他們回到戲場後,就把謝棟和智通叫了出來,隻留下阿壽在原地守著位置。
謝棟看到閨女和臭小子都回來了,正覺得可以安心看戲時,卻又稀裏糊塗地被叫了出來。
謝二娘將老爹和師父帶到個角落處,把之前在糕點鋪子裏的遭遇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謝棟氣得咬牙,道:“我最恨那些拐子了,黑心爛肝的王八蛋們!多少好人家,俱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
智通搓了搓手,道:“也罷,你們稍坐片刻,我這就去把人救出來。若那婦人敢動手,老子就打她個滿臉開花!對了,回頭吃那鵝鴨簽時,定要等我回來啊……”
“咳咳,師父不要忙。”謝沛趕緊把人攔住,李彥錦在一旁很想捂臉,就大和尚這直筒筒的脾氣,大約是用拳頭講道理已經成了習慣了……
“師父,這事並不簡單。你且想想,哪家拐子拐了人以後,會費這麽大勁?先不論他們逼著薑小郎學戲這事,就想想,能派一個會功夫善暗器的婦人貼身監視著,這能是尋常拐子做出來的事情嗎?”謝沛低聲說道。
“你確定那婦人有武功?”智通追問了句。
“暗器還沒機會檢驗,但拳腳功夫肯定是會的。之前她出手擒住阿錦的手腕時,若我沒有及時攔下來,恐怕三兩下就會把阿錦的手骨扭傷。”謝沛說完,把李彥錦的袖子挽起來,幾個暗紅的指痕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嘶……”謝老板見了,不由吸了口涼氣。
智通仔細看了下,道:“沒什麽大礙,看著有點像鷹爪功的樣子,但功力倒也一般。”
謝沛點點頭,繼續道:“咱們中間,畢竟不是人人會功夫。且就算會功夫,咱們全是平頭百姓。萬一這事要是牽扯到一些權貴,那恐怕就連師父都要陷入危險。所以咱們就算要救人,也不能在明麵上做些什麽……”
這番話說得直白,雖然讓人不那麽痛快,可其餘三人卻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謝二娘看大家麵色難看,就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且莫喪氣得太早,就算咱們不能明著相救,可這事其實也並沒有多難。隻是,如今要救人的話,咱們最好趁早行動。糕點鋪中雖然沒留下什麽把柄,但那婦人肯定會多少起些疑心。一旦她被驚到了,那薑悅童要麽會被迅速藏匿起來,更糟的是,搞不好還會被直接滅口……”
眾人心中都是一沉,李彥錦卻在此時開口說道:“這事,找他父親太慢了,找官衙恐怕也沒屁用。就張縣令那德性,若沒有錢財開路,他是懶管人死活的……”
說到一半,李小郎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才轉著眼珠繼續說道:“我聽說,在那龜山上,似乎出了幾個賊人。時常有些商販會被他們搶些貨物銀錢……賊人們既然會搶錢,搶個把人也不足為奇嘛~~”
謝二娘把他爹手裏的水杯拿過來,放到桌上,才開口道:“爹再想想,假如那小郎真沒挺過來,就死在了孫家鋪子跟前,恰好又被對街張疤瘌一夥看到了,孫老板家又會如何?”
謝棟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道:“二娘……你是說,那小郎是、是張疤瘌他們專門弄來訛老孫的?!”
謝沛歪了歪嘴角,道:“不然呢?爹你什麽時候見過張疤瘌他們起這麽早,還什麽事都不幹,就蹲街邊閑站著的?”
“不行,我得去提醒下老孫!”謝棟顧不上中午開店的事情,猛地站起來就要出門去。
謝沛連忙拉住他的袖子,道:“爹,我跟你一起去。那夥人慣是欺軟怕硬,我給爹去漲漲勢。”
謝棟也不覺丟人,喜滋滋地牽著閨女就奔老孫家去了。
到了孫醬鋪一看,老孫還在張大夫家沒回來。爺倆又趕緊朝張大夫家去。
還沒走到,就聽前麵吵吵嚷嚷。
謝沛拉著老爹擠過去一看,正是張疤瘌和幾個小癟三正推拉著老孫,叫個不休。
“定是你這老嘎巴貪了我表弟的財物,還不趕緊交還來!”張疤瘌豁著兩顆大板牙,一臉奸詐地嚷道。
孫老板雖然口齒比謝棟要強點,但遇到張疤瘌這等流氓仍是心中發寒,兩腿發軟。
“張兄弟誤會了,你表弟今早昏倒在我家門前,我喂了水,還把他抬到了醫館,我完全、完全是一片好心呐!”孫老板急道。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就那麽好心?無緣無故給張家表弟喂水喂飯,還掏錢看病,誰信呐?!”一個鷹鉤鼻子的二流子大聲說著,他覺得自己說得甚為有理,還得意地向四周看熱鬧的閑人詢問:“大夥說,是不是這個理?他要是不心虛,能掏錢給個無親無故的外人看病嗎?”
那幫閑人中,還真有幾個應道:“可不是嗎,肯定是心裏有鬼啊……”
那孫老板頓時就急眼了,他剛想說什麽,就見到謝棟也來了,於是連忙嚷道:“你們莫要誣賴好人,早上的事情,謝老弟也在跟前。看病的錢,還、還是他先幫墊的……”
“哦,管他什麽謝老弟、謝老天!我就問他為什麽要出錢?是不是跟你一夥謀財害命了,所以心虛?我表弟可是帶著幾十貫錢來給我賀壽的,怎麽錢也沒了,人也倒在了醫館?你們肯定是見財起意,騙了錢財又把我表弟弄昏了過去……”張疤瘌喋喋不休,越說越覺得自己真有這麽個白送錢的傻表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