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客從何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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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不到5o%的朋友可以補訂幾章 謝父揚起眉頭,疑惑地看向女兒。
謝沛歎了口氣,道:“爹從來都是這樣, 要知道這世上的人要惡起來, 都是能害人性命的。爹你想想,若是你們沒有給那小郎灌水喂飯, 那人是不是就像死了一樣?”
謝棟點頭道:“老孫開門時,都以為那小郎已經死了……”
謝二娘把他爹手裏的水杯拿過來,放到桌上, 才開口道:“爹再想想, 假如那小郎真沒挺過來, 就死在了孫家鋪子跟前,恰好又被對街張疤瘌一夥看到了, 孫老板家又會如何?”
謝棟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道:“二娘……你是說, 那小郎是、是張疤瘌他們專門弄來訛老孫的?!”
謝沛歪了歪嘴角,道:“不然呢?爹你什麽時候見過張疤瘌他們起這麽早, 還什麽事都不幹, 就蹲街邊閑站著的?”
“不行, 我得去提醒下老孫!”謝棟顧不上中午開店的事情,猛地站起來就要出門去。
謝沛連忙拉住他的袖子, 道:“爹, 我跟你一起去。那夥人慣是欺軟怕硬, 我給爹去漲漲勢。”
謝棟也不覺丟人,喜滋滋地牽著閨女就奔老孫家去了。
到了孫醬鋪一看,老孫還在張大夫家沒回來。爺倆又趕緊朝張大夫家去。
還沒走到,就聽前麵吵吵嚷嚷。
謝沛拉著老爹擠過去一看,正是張疤瘌和幾個小癟三正推拉著老孫,叫個不休。
“定是你這老嘎巴貪了我表弟的財物,還不趕緊交還來!”張疤瘌豁著兩顆大板牙,一臉奸詐地嚷道。
孫老板雖然口齒比謝棟要強點,但遇到張疤瘌這等流氓仍是心中寒,兩腿軟。
“張兄弟誤會了,你表弟今早昏倒在我家門前,我喂了水,還把他抬到了醫館,我完全、完全是一片好心呐!”孫老板急道。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就那麽好心?無緣無故給張家表弟喂水喂飯,還掏錢看病,誰信呐?!”一個鷹鉤鼻子的二流子大聲說著,他覺得自己說得甚為有理,還得意地向四周看熱鬧的閑人詢問:“大夥說,是不是這個理?他要是不心虛,能掏錢給個無親無故的外人看病嗎?”
那幫閑人中,還真有幾個應道:“可不是嗎,肯定是心裏有鬼啊……”
那孫老板頓時就急眼了,他剛想說什麽,就見到謝棟也來了,於是連忙嚷道:“你們莫要誣賴好人,早上的事情,謝老弟也在跟前。看病的錢,還、還是他先幫墊的……”
“哦,管他什麽謝老弟、謝老天!我就問他為什麽要出錢?是不是跟你一夥謀財害命了,所以心虛?我表弟可是帶著幾十貫錢來給我賀壽的,怎麽錢也沒了,人也倒在了醫館?你們肯定是見財起意,騙了錢財又把我表弟弄昏了過去……”張疤瘌喋喋不休,越說越覺得自己真有這麽個白送錢的傻表弟了。
謝棟沒聽出來老孫剛才那話的意思,直筒筒地開口說道:“張疤瘌,我不是什麽謝老天,但你也不是玉皇大帝。你不要以為靠混賴就能訛老孫一筆錢財,早上我可是眼盯盯看著你們幾個就蹲在街對過的。真要是你表弟,你那時候怎麽不出來?哦,你表弟昏倒在大街上,你就站街邊抄著手看閑天?有你這樣做親戚的嗎……”
那張疤瘌一看謝棟來了,眼裏閃過一絲煩躁。
要擱在以前,再多來幾個謝棟,他也能一並收拾了。
可如今謝家出了個女妖怪,前天他還聽朱三學過,朱家隔壁這謝二娘能徒手抓碎手腕粗的木柴。而且朱家門前那大石磨至今還沒人能摳出來呢……
像這種猛人,他們混混都是不愛招惹的。所以如今見著謝棟了,就知道今天這戲恐怕很難演全了。
謝沛之前聽孫老板嚷了句看病錢是謝家出的,心中就微微歎了口氣。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沒危害到自己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願意做點好事的。可若是因此惹來了麻煩禍患,也怪不得這些沒什麽大本事的平頭百姓急著撇清自己。
張疤瘌眼角抽搐地看了眼女妖怪謝沛,現她正瞅著自己不懷好意地冷笑,不由打了個哆嗦。
張疤瘌自己不敢囂張,就把身後那鷹鉤鼻子的二流子一把推到前麵,道:“刁三,你說說。”
刁三在心裏暗罵了句“說你娘個腿咧!”麵上卻隻能陪著笑,硬扛在前頭。
“謝二娘,咳,謝英雄,這事吧,真不是我們混賴……”刁三眼珠亂轉著,急著想編一套說辭哄哄小妖怪。
謝小娘神色淡然地點點頭,道:“你們也不容易啊,深更半夜的,又是搬又是抬……大清早還得來孫家守著,現在更要鼓動唇舌,等下搞不好還得斷胳膊瘸腿,真是怪辛苦呐……”說罷還歎了口氣,用同情的眼光把張疤瘌、刁三和其他幾個二混子都認真打量了一遍。
刁三聽了她前麵幾句,就覺得心頭一酸,滿腹的委屈終於有人明白了啊!可這被人理解、被人憐惜的感覺,怎麽就好像阿奶做的酸筍湯啊,嗚嗚嗚……
不過,他內心的感動還沒來得及化成淚水,就聽到了那讓人肉疼的一句話——斷胳膊瘸腿……
張疤瘌與刁三齊齊打了個哆嗦,卻見謝家小娘子,突然抬起手,將袖口輕輕挽了一挽。
“等、等等!謝二娘有話好說!”張疤瘌想起那塊兩百斤重的磨盤,再無僥幸,趕緊舉起手,將吵吵嚷嚷的混混小弟們都壓了下來。
此時,張大夫也走了出來。他看場麵已經緩了下來,就開口說道:“那小郎已經醒來,你們認親還是怎地,進去幾個人看看吧。”
張疤瘌本就抱著趁人還沒醒,能訛多少是多少的心。如今聽正主都醒過來了,他就趕緊打著哈哈說道:“既然謝家娘子開口了,咱們怎麽都要賣個麵子,那人我們也不看了,這事權當作罷。”說完連臉都不抬,急匆匆就要離開。
他身後的刁三還賠笑道:“以後謝娘子有什麽事情,但請吩咐。小的沒什麽大本事,但跑個腿、傳個話,還是可以的……哎喲!”刁三捂著被張疤瘌踹了一腳的屁股,這才扭身顛顛地去了。一邊走,還不忘轉頭衝謝沛咧嘴賠笑。
孫老板見一場麻煩就此消解,也長舒了一口氣,擦著腦門上的冷汗,連連搖頭。
他一低頭就看見謝家二娘子那有些冷淡的眼神,心裏就突了一下。
孫茂德這才想起之前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地道……想到這裏,他一張老臉也有些掛不住了。
倒是謝棟毫無察覺,還樂嗬嗬地拉著孫茂德的手,道:“我家娘子厲害吧,哈哈哈,老孫你放心,若是他們再來找你麻煩,你就來我家喊一聲。我家二娘那拳腳,嘿,要是個兒郎那必得是個武狀元……”他一邊說,一邊拉著老孫和謝沛朝醫館裏走。
三人跟著張大夫來到醫館的後院,在一間小房中,見到了剛剛醒來的李彥錦。
“這位小郎,你是如何昏倒在孫家鋪子外的啊?”謝棟一臉好奇地問道。
李彥錦此時還有點蒙,他傻乎乎地轉著腦袋,四下打量著。
半晌才冒出一句:“小狼?這下連他瑪狼王都得跪了……”
謝二娘每天練武時,學會了招式後,並不會催促智通再教新的,而是走到一邊去反複練習。
她如今非常樂意做這種練習,在不斷的重複中,謝二娘對上一世的武功有了更深的理解。曾經忽略的地方,如今也漸漸都被補全。
受她影響,智通這個武癡在教會了李彥錦當天的內容後,竟也自地開始對自己的武功重新琢磨了起來。
這兩人都沉迷在練武之中,不可自拔。隻有悲催的李彥錦,在寒冷的北風中,傷心欲絕。
原來,經過了十來天的練習,智通昨日終於告訴了他一個不幸的消息。那就是,他倆不可能成為師徒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智通現,李彥錦確實不適合學他的功法。
倒不是說李彥錦的身體太弱、底子太差,關鍵問題出在了他的性格上。
在智通看來,他的功法雖然招式看起來非常陽剛、大開大合,但若想把它練好,練功人不一定非得是肌肉虯結的壯漢,但必須有一份灑脫和狂放的心性。這樣才不會苦練數十年後,卻最終淪為庸手。
然而,相處了半個月後,智通雖也很喜歡李彥錦這歡脫小子。但若說到心性,他卻敏銳地現,李彥錦骨子裏並不是個灑脫之人。
即便有時候李彥錦也表現得二裏二氣的,但實際上他對旁人的反應是極為敏感的。說難聽些,他應該是一個非常善於察言觀色之人。心有城府,卻又不露神色。
智通並不反感這樣的人,因為這樣的人,有好有壞,並不能一概而論。但他也知道,這樣的心性卻並不適合練自己的功法。因此哪怕李彥錦的悟性和毅力都是上上之選,可智通依然不能收他為徒。
好在李彥錦雖然沒能拜到師父,卻也得了智通的保證。他會先帶著李彥錦打熬基礎,今後如果有合適人選,也會為李彥錦再想法子。
五尺男兒的武道至尊之路雖然剛起步就險些夭折,但他並沒灰心喪氣。
“主角嘛,誰還不經曆個退婚啊、廢柴啊、甚至功力全失的階段?哼哼,等小爺我哪天不小心遇到了歐陽鋒或者洪七公,再掉下懸崖遇到個風清揚或者九陽真經之類的……”李彥錦一邊認真打著健體拳,一邊給自己瞎胡亂鼓著勁。
轉眼進了十一月,此時,緯桑街上的鄰居們都已經知道了謝家請回來一個厲害的和尚武師父。
聽著謝家院子中,整日想起的嘿哈練功聲,朱家四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老大,你說他們這是要對付我們了嗎?”朱婆子急慌慌地問道。
朱大不耐煩地踹了腳桌子道:“你聒噪個甚,謝家要對付咱們,還用再練個鳥啊?”
朱二和朱三彼此對視了眼,有些畏懼地對朱大說道:“大哥,這日子忒憋屈了些,咱就不能想想法子嗎?”
朱大瞥了眼兩個弟弟,沒好氣地說道:“早作甚去了?忍了個把月才想起來找轍?都滾邊去,別妨礙老子睡覺!”
朱二、朱三早就習慣大哥開口就罵,抬手就打的交流方式了。如今聽他罵了兩句也不生氣,倒是把心放了下來。
沒錯,朱大這段時間出門還真是在想法子對付謝家。
他求了幹爹朱屠戶幫忙,這朱屠戶是個黑心爛肝之人,他還真替朱大想了條毒計出來。若是能成的話,謝家不落個家破人亡,那就算他朱屠戶心善!
隻是如今他們還在尋那關鍵的人物,一時半會倒也不能奈謝家如何。
轉眼到了十一月下旬,謝家之前就請了慧安大師來給李貞娘做法事。於是智通就帶著謝棟回了趟古德寺,專門去請大師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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