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
    席心芯一邊伸手輕輕摸著鬆果的腦袋，無聲的安撫鬆果，一邊抬眼看向了白蛇。
    隻是剛才睜開雙眼的白蛇又恢複了它最初的姿態。
    ……
    白蛇纏著蕭哥哥的手腕。
    安靜。
    美麗。
    像是沒有絲毫活氣的玉鐲。
    好像剛才的睜眼隻是席心芯一時眼花的誤會而已。
    ……
    但不是的。
    她的心髒到現在仍舊狂跳不止。
    她呼吸急促，心有餘季。
    嗯？
    她低頭。
    本來纏在她手腕上的鬆果向上爬來。
    最後纏在了她的上手臂上。
    唔。
    有些像臂環。
    ……
    有些不合時宜的聯想讓席心芯的情緒有了些許的轉移與舒緩。
    她摸上纏在自己上手臂上的鬆果。
    ……
    “小芯？”
    席心瑞隱約察覺到了不對。
    畢竟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
    因為位置還有角度的原因，他沒有看到白蛇的睜眼。
    也隻看到了妹妹的小半個側臉。
    但他對妹妹的情緒很敏感。
    “你怎麽了？”
    ……
    “？！”
    席心芯倏然扭頭。
    略顯蒼白的臉上還殘留著幾分驚嚇與惶惑。
    ……
    “小芯？”
    席心瑞立馬前傾身子。
    妹妹的樣子再明顯不過了。
    真的出事了。
    可是……
    “怎麽了？”
    “為什麽臉色突然這麽難看？”
    席心瑞都要懷疑他跟妹妹是在一個包廂裏的相鄰位置上的嗎？
    他對於妹妹為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印象中的妹妹明明是因為看到了阿白而激動興奮的臉頰泛紅、眼睛閃閃發光的。
    ……
    “……”
    席心芯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
    臉上的表情有些像要哭了一樣。
    “哥哥……”
    女生往哥哥的方向靠了靠。
    “剛才……”
    席心芯揪住哥哥的衣服。
    好像這樣她才有勇氣說接下來的話。
    她深吸一口氣。
    “阿白嚇到我了。”
    ……
    話落，席心芯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向白蛇所在的位置。
    白蛇又是一副白玉鐲子的姿態。
    乍一看過去，她都沒有發現白蛇的眼睛在哪裏。
    ……
    但那雙眼睛給她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不僅僅是漂亮。
    還有驚嚇。
    她從來不知道……
    原來即使再漂亮的存在……
    也是能嚇人的。
    ……
    “啊？”
    席心瑞看向白蛇。
    白蛇安靜乖巧的模樣讓他對妹妹的話有些疑惑。
    “阿白不是在閉目養神嗎？”
    “它怎麽會嚇到你？”
    ……
    “它真的嚇到我了！”
    席心芯愈發揪緊了哥哥的衣服。
    “它剛才睜開眼睛了！”
    席心芯有些著急。
    她說的都是真的。
    ……
    “蕭哥哥！”
    見哥哥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席心芯看向白蛇的主人。
    “你來說。”
    “剛才阿白是不是張開眼睛了？！”
    ……
    蕭驍微微彎了彎嘴角。
    “抱歉。”
    “嚇到你了。”
    “阿白不喜歡陌生的氣息靠的太近。”
    “剛才你的蛇離它太近了。”
    “它覺得有些不高興。”
    ……
    “那是有些不高興嗎？”
    席心芯下意識都噥。
    那簡直是鬆果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她，身為鬆果的主人，慘被殃及池魚。
    好吧。
    其實鬆果才是被牽連的那個。
    畢竟，是她把鬆果湊近阿白身邊的。
    她想著，這樣做也許能讓阿白重新睜開眼睛。
    呃……
    其實就這個目標而言……
    她是成功了。
    嗬嗬。
    席心芯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
    可惜。
    阿白的眼睛隻是睜了那麽一會。
    然後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而她非但什麽好處都沒有得到……
    還額外受到了驚嚇。
    席心芯覺得自己虧大了。
    ……
    既然蕭驍開口了，那麽席心瑞知道妹妹說的沒錯。
    他為自己的遲鈍感到懊惱。
    他就在妹妹的邊上，竟然幾乎可以說是對剛才在妹妹身上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自我反省。
    而是……
    “你為什麽會被嚇到？”
    席心瑞不是很理解。
    “你盯著阿白這麽久……”
    “……阿白又不是突然出現……”
    “你也不是沒有看到過它睜開眼睛。”
    而且，妹妹對阿白的眼睛大加誇讚，驚豔的不得了。
    妹妹該是很喜歡阿白的眼睛的。
    “它隻是又睜開眼睛了……”
    妹妹反倒會高興白蛇又睜開眼睛了吧？
    明明應該是高興的事……
    “你為什麽會被嚇到？”
    ……
    “因為阿白的眼睛很恐怖。”
    席心芯努力把剛才的那幅畫麵從自己的腦海裏刪除。
    不然對她的心髒不好。
    “真的很恐怖。”
    席心芯見哥哥的表情依舊有些懵，不由得一再強調。
    “特別的恐怖。”
    “哎呀~”
    席心芯有些煩躁的拽了拽自己耳邊的碎發。
    “這要怎麽跟你說？”
    “……就是你對上阿白的眼睛，心髒會跳得很快。”
    “整個人如墜冰窖。”
    “全身僵硬。”
    “心內警兆乍起。”
    “瘋狂的提醒你危險、危險。”
    “……明白了嗎？”
    席心芯一臉期待的看著哥哥。
    ……
    席心瑞抽了抽眼角。
    “明、明白了。”
    大概。
    妹妹的描述太抽象了。
    總之，就是妹妹被阿白的眼睛嚇到了。
    他在心裏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個就可以了。
    ……
    “就是你，還有動畫片……”
    席心芯還在努力的解釋。
    “那種……詳細的細節描述或者特寫鏡頭……”
    “告訴讀者……”
    ……
    “好了，好了。”
    席心瑞打斷妹妹斷斷續續、磕磕絆絆的描述。
    “我知道了。”
    “那現在好些了嗎？”
    席心瑞仔細打量妹妹的臉色。
    沒有剛才的蒼白了。
    血色漸漸泛了上來。
    看著人的氣色好了很多。
    不錯。
    席心瑞表示滿意。
    ……
    啊？
    席心芯微微一愣。
    隨即她點了點頭，
    “好多了。”
    畢竟“罪魁禍首”此時一副如此無害的模樣。
    都差點讓她懷疑自己的記憶了。
    蕭哥哥跟她道歉了。
    哥哥也在她的身邊。
    她揪著哥哥的衣服。
    她覺得很安心。
    ……
    “沒有想到你這丫頭還有被蛇嚇到的一天。”
    席心瑞握住妹妹的手。
    他有些驚訝的眉梢揚起。
    妹妹的手……有些涼。
    妹妹是真的……
    被嚇到了。
    席心瑞總算是對這件事有了一個真實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