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鹿瀟瀟與葉籽蒙被送上了擔架。
    眾人看清楚了葉籽蒙蒼白的臉色還有額上涔涔的汗漬。
    一片慘澹中，嘴唇卻很紅。
    因為葉籽蒙一直用力咬著嘴唇。
    …...
    老師讓剩下的學生自習。
    她跟著上了救護車。
    餘毓爾和楊嘉綾默默的、迅速的上了救護車。
    老師看了她們一眼，沒有開口趕人。
    她知道，餘毓爾、楊嘉綾、鹿瀟瀟、葉籽蒙四個人一間寢室，平時關係很是要好。
    現在她們四人中兩人受了傷。
    她們要跟去她也理解。
    ……
    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的到了醫院。
    餘毓爾、楊嘉綾在走廊裏等候。
    人太多了。
    擁擠。
    老師跟著鹿瀟瀟和葉籽蒙去做檢查。
    ……
    餘毓爾和楊嘉綾沒有說話。
    醫院裏很嘈雜。
    她們之間卻很安靜。
    麵上是掩不住的擔心。
    ……
    在餘毓爾、楊嘉綾不知道第幾次坐下、起身，又不知道轉了幾個圈後，老師回來了。
    ……
    “老師！”
    餘毓爾與楊嘉綾眼睛一亮。
    “怎麽樣？”
    她們異口同聲。
    “小鹿、葉子受的傷嚴重嗎？”
    …...
    兩個學生的迫近讓老師略微感受到了些壓力。
    但她理解她們對於朋友的擔心。
    她微微彎起眉眼。
    “別擔心。”
    “她們並無大礙。”
    “小鹿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葉子……”
    老師的聲音頓了頓。
    “她比小鹿要嚴重一些。”
    “但隻要按時擦藥、注意休息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
    “真的嗎？”
    聞言，餘毓爾、楊嘉綾頓時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驚喜。
    “她們真的沒事？”
    “沒有傷到骨頭？”
    “不會影響跳舞？”
    因為聽到老師說沒事，餘毓爾、楊嘉綾終於能把自己心裏最擔心的問題問出來了。
    《諸界第一因》
    她們之前真有些不敢問。
    也沒有合適的時機問。
    ……
    “小鹿沒有傷到骨頭。”
    “葉子稍微有一些傷到了。”
    老師一一為兩個開心了沒有一秒又憂心忡忡起來的學生解答。
    ……
    “啊？”
    聽到葉籽蒙傷到了骨頭，餘毓爾、楊嘉綾頓時神色一緊。
    不會吧？
    葉子傷到了骨頭？
    但想到之前葉子蒼白的臉色，這個事實她們心裏其實早就隱約有所猜測了……
    但一直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不要凡事不要盡往壞處想……
    沒有想到……
    她們的感覺果然是對的。
    ……
    “別擔心。”
    老師安慰兩個學生。
    “葉子的骨頭沒有斷。”
    “隻是稍微傷到了一些。”
    “有了一道裂痕。”
    “好好休養是會痊愈的。”
    “不會影響她的舞蹈的。”
    ……
    “是、是嗎？”
    餘毓爾、楊嘉綾想要放心又有些不確定。
    “不會影響她的舞蹈？”
    ……
    “不會。”
    老師給出了肯定的答桉。
    ……
    那就好。
    餘毓爾、楊嘉綾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
    “好了。”
    老師笑著輕輕拍了拍手掌。
    “你們去病房裏看看小鹿還有葉子吧。”
    “我去給她們兩個辦個住院手續。”
    “今天兩人都先住院觀察一下。”
    “醫生說，情況好的話，小鹿明天就能出院。”
    “葉子再多住幾天。”
    “但也就幾天，很快就能出院的。”
    ……
    “嗯。”
    餘毓爾、楊嘉綾點點頭。
    “謝謝老師。”
    “麻煩你了。”
    ……
    “麻煩什麽？”
    老師搖搖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
    ……
    老師離開了。
    餘毓爾、楊嘉綾到了鹿瀟瀟與葉籽蒙的病房。
    ……
    “小鹿，葉子。”
    餘毓爾直衝病床上的兩人而去。
    鹿瀟瀟與葉籽蒙是相鄰的兩張病床。
    倒是給探病的人提供了方便。
    餘毓爾站在兩張病床中間，左看看，右看看。
    “你們還好嗎？”
    ……
    “還行。”
    葉籽蒙微微彎起了嘴角。
    仍舊有幾分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澹澹的笑容。
    ……
    “葉子。”
    楊嘉綾坐在葉籽蒙的床邊。
    看著葉籽蒙被吊起來的腳。
    有些猶豫的問道。
    “腳很痛嗎？”
    ……
    葉籽蒙老實的點了點頭。
    “嗯。”
    “挺痛的。”
    “但比最開始的時候好多了。”
    ……
    “是嗎？”
    楊嘉綾笑了。
    “那就好。”
    “醫生說你的腳沒事。”
    “隻要用心養幾天就好了。”
    ……
    “嗯。”
    葉籽蒙點頭。
    “我知道。”
    “醫生跟我說了。”
    她突然笑了笑，“我隻是腳受傷了。”
    “人可沒暈。”
    “醫生說什麽我都知道。”
    ……
    “知道就好。”
    餘毓爾眉梢揚起。
    “知道就當個聽話的病人。”
    “遵醫囑。”
    “乖乖在床上躺幾天。”
    “你想吃什麽，告訴我們。”
    “我們給你帶。”
    “你想做什麽，也告訴我們。”
    “我們幫你做。”
    “這幾天你將享受到極致的貴賓服務。”
    “怎麽樣？”
    餘毓爾語帶笑意。
    “是不是很期待？”
    ……
    “是。”
    葉籽蒙好笑的附和。
    “很期待。”
    ……
    “小鹿？”
    楊嘉綾轉頭看餘毓爾的時候瞥到了另一張病床上的鹿瀟瀟。
    鹿瀟瀟低著頭。
    垂落的劉海擋住了女孩大大的眼睛。
    讓人認不清女孩此時的神色。
    但顯然，女孩周身的氣息並不明亮。
    ……
    “你腳很痛？”
    楊嘉綾不由得起身來到了鹿瀟瀟的病床上。
    不應該啊。
    鹿瀟瀟都沒有把腳像葉籽蒙一樣吊起來。
    由此可見，鹿瀟瀟的腳傷是真的不太嚴重。
    受傷更重的葉籽蒙都在跟她們談笑風生。
    怎麽受傷更輕的鹿瀟瀟卻這般的沉默？
    ……
    鹿瀟瀟搖了搖頭。
    ……
    “那你怎麽不說話？”
    餘毓爾也看向鹿瀟瀟。
    臉上的笑意消失。
    眉眼間露出了幾分擔憂。
    ……
    “小鹿？”
    楊嘉綾低下頭湊近看鹿瀟瀟的臉。
    “你一直低著臉幹嘛？”
    “你看”
    楊嘉綾的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楊嘉綾驚呼出聲，“小鹿，你哭了？”
    “怎麽了？”
    “腳很痛嗎？”
    “我幫你叫醫生！”
    說著，楊嘉綾就要去按呼叫鈴。
    ……
    “不要！”
    楊嘉綾伸出的手被鹿瀟瀟按下了。
    因為這個動作，鹿瀟瀟總算抬起了臉。
    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還有紅紅的眼眶。
    臉上還有幾道殘留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