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麽聲音？”
    ……
    煩不煩？
    灰色朱獳童孔緊縮。
    剛才……
    前言這麽多。
    剛才的聲音不小啊。
    ……
    楊嘉綾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剛才有些走神了。
    畢竟一直盯著蕭師傅的背影也看不出一朵花來。
    時間久了，思緒難免有些渙散。
    ……
    “小鹿呢？”
    餘毓爾詢問沒有因為她們的動靜而轉頭看來的鹿瀟瀟。
    “小鹿聽到了嗎？”
    ……
    “小鹿？”
    餘毓爾伸手拍了拍鹿瀟瀟的肩膀。
    ……
    “啊？！”
    鹿瀟瀟渾身一抖。
    ……
    連帶著餘毓爾都渾身抖了一抖。
    “幹什麽？”
    餘毓爾有些沒好氣。
    她差點沒被鹿瀟瀟嚇到。
    ……
    “……什麽？”
    鹿瀟瀟扭頭。
    一臉茫然的看著餘毓爾。
    眉眼間還有幾分殘留的驚嚇。
    ……
    餘毓爾：……
    得。
    她覺得這位大概也是跟綾綾差不多的情況。
    但保險起見……
    “你剛才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像是什麽撞到了什麽一樣的聲音……”
    ……
    “啊……”
    鹿瀟瀟仍舊一臉的茫然。
    不。
    她臉上的茫然更甚了。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
    “好像……”
    “沒有？”
    ……
    餘毓爾：……
    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行。
    真是沒什麽意外的回答。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在走神……”
    就隻有她在一直很努力的捕捉蕭師傅的隻言片語嗎？
    說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麽…..
    明明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蕭師傅的聲音卻像是隔著層什麽傳過來。
    讓人聽得不太真切。
    ……
    平時聽蕭師傅說話也沒有這麽含湖啊。
    餘毓爾的耳朵都快被自己捏紅了。
    ……
    “……”
    鹿瀟瀟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想要解釋。
    一時間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她的確是走神了。
    但這真的不怪她。
    眼下這個情況，感觸最多的絕對是她。
    她是唯一的直接當事人。
    她的腦中一直在重複這幾天她遇到的各種事情。
    各種各樣的想法如雪花般紛紛揚揚。
    她難以克製的想了很多。
    她熱切的期待著……
    今天過後，她的黴運就結束了。
    當然。
    這是最好的結局。
    她不知道，這個最好的結局是不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但看著不遠處蕭師傅的背影，她的心裏升起了希望。
    她默默握拳。
    開始暢想自己不再頻頻倒黴的未來。
    ……
    餘毓爾搖搖頭。
    隻當是自己聽錯了。
    畢竟隻有自己一個人聽到了。
    小鹿、綾綾都沒有聽到。
    還有……
    她瞥了一眼另一邊的兩位和尚。
    他們也沒有什麽反應。
    不過……
    這兩個和尚好像一直沒有什麽反應。
    從這一點來看，倒的確有幾分得道高僧、世外高人的感覺。
    ……
    餘毓爾收回視線。
    重新看向了蕭師傅。
    不知道……
    蕭師傅進展如何？
    她這都離得這麽近了……
    還看得一頭霧水的。
    真是讓人抓心撓肺的難受。
    ……
    這樣的碰撞灰色朱獳自然沒有放在心上。
    此情此景也讓它沒有多餘的精力把這個碰撞放在心上。
    它無意識的伸起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嗯。
    它的脖子好好的。
    安心的同時灰色朱獳意識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它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
    不過很快，它的臉色又變回了正常。
    它清了清嗓子。
    它知道……
    它再不回答人類的問題，下一次……
    它的脖子上可能就真的要多出一道口子了。
    ……
    “足噥～”
    灰色朱獳站直身子。
    在生命的威脅下，一些難以啟齒的東西也沒有那麽的讓妖在意了。
    ……
    說起來，它為什麽要跟在一個看不到它的人類女孩身邊……
    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理由。
    就是在偶然的一次機會……
    它記得很清楚。
    那是一個黃昏落日……
    ……
    女孩一個人在教室裏練舞。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教室。
    灑在偶然旋轉過來的女孩的臉上、身上。
    女孩柔韌的身子彎出舒展而優美的弧度。
    繃直的腳背還有指尖像是承載著餘暉的重量。
    光屑在其上飛舞。
    此情此景美的像是一幅傳世的畫。
    ……
    女孩跳的很好。
    卻也不是跳得最好。
    但莫名的，那個時候舞蹈的女孩就是讓偶然經過窗戶邊看到這一出舞蹈的灰色朱獳停下了要離開的身影。
    ……
    直到路燈亮起，女孩的同伴來找女孩……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闔上的門後。
    舞蹈教室裏陷入了一片黑暗。
    灰色朱獳才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
    它眨了眨眼睛。
    忍不住趴在了窗台上。
    教室裏的黑暗於它無礙。
    況且還有窗外的燈光與月色隱約稀釋了些許這份黑暗。
    它甚至能清楚的看到教室裏漂浮的塵埃。
    ……
    灰色朱獳恍忽又看到了一道輕盈舞蹈的身影。
    在它的眼前旋轉、跳躍。
    夕陽的餘暉透著些許晚霞的緋紅，映的教室半明半昧。
    舞蹈的女孩也是半明半昧。
    時而身處夕陽的餘暉中。
    時而又轉入了黑暗。
    ……
    明明隻是多了一點緋紅，女孩卻像是上了七彩的顏色一樣。
    眼底的光輝也是七彩的。
    有著幾分末日狂歡的瘋狂與淒美。
    ……
    灰色朱獳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感覺。
    它自然沒有被人類的舞蹈打動。
    它隻是……
    想再看看這個人類女孩的舞蹈。
    ……
    那天，它在窗戶外趴了一個晚上。
    然後，它看到那個女孩走進了被晨光照亮的教室。
    ……
    它跟在那個女孩身邊的時候，看到了很多人類的舞蹈。
    也看到了女孩很多次的舞蹈。
    但再沒有哪次，有那次黃昏餘暉裏的舞姿讓它忍不住的駐足、欣賞。
    它有些不甘。
    它還想要再看一次那次的舞蹈。
    82
    “你聽到什麽聲音了？”
    她有些好奇。
    ……
    ……
    “啊？！”
    楊嘉綾卻是被餘毓爾嚇了一跳。
    愣了一秒後，她搖頭。
    “…...不知道。”
    餘毓爾差點要跳起來。
    它幾乎以為白蛇真的要在它的脖子上劃一道。
    “你沒聽到？”
    餘毓爾驚訝。
    ……
    灰色朱獳慌亂的向後退了一步。
    白蛇的尾巴昂起。
    尾巴尖對著灰色朱獳似是漫不經心的劃了一道。
    “砰～”
    它撞到了後麵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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