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之所以想要去當兵，那是因為小時候被人欺負的時候，總是由鄭柏娜替他出頭，他們說他總是躲在她身後，罵他窩囊廢、娘炮等難聽的話。

    “哇，穿上軍裝之後果然氣宇非凡啊！”一日，他經過老媽工作室門口的時候，發現她對著屏幕自言自語，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覺得如果能當上軍人，自己也會有所改變。他那個時候年紀還不是很大，獲知情報主要還是靠網上的消息，也是從那裏，他得知男生要服兵役的事。隻是後來想著自己要是服完兵役回來就比鄭柏娜低兩個年級，他自學了小學課程，愣是跳了兩級。

    “小夜，聽說你要去當兵了？”鄭柏娜很晚才知道白暉要去當兵這件事，她原本就想著白暉上了大學，而她自己還讀高二，有些悵然若失。聽說那件事後，簡直像是雪上加霜，害她翻來覆去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

    “恩。”他在學校上了一兩個星期的課，同學的臉都還沒有記熟，就從學校回來了，鄭柏娜知道他回來，立即裝病從學校逃了回來，見到某人不以為然的表情，她連抱怨的話都沒機會說出來。

    “聽說要去兩年都不能回來，偶爾還要參加救災行動……”鄭柏娜還是有些擔心，她知道的那些情報都是從同班的某個同學那聽來的，她哥哥比她大八歲，服兵役的時候差點把小命給丟了，她父母每每提到這裏的時候都很後怕，想著好不容易把孩子養這麽大，真不該讓他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並不是所有的都是那樣，也有不一樣的。即便是去參加救災行動，也未嚐不可，這些事還輪不到你來阻止我吧？”白暉還在興頭上，他極討厭鄭柏娜在自己耳邊碎碎念，明明那是早已經決定好的事情，父母都沒發對，她一個外人竟然管那麽多。

    “不是……我隻是擔心你而已！就憑你這小身板，跟別人打架也不一定能贏，去當兵肯定會吃虧，我又不在你身邊……”鄭柏娜還想再說些什麽，不過很快就被白暉給打斷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能你也去啊，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不要繼續在這裏待著了，看著就挺礙眼的。”白暉瞪了她一眼，她後麵的話，他有些聽不下去，畢竟那就是他去當兵的初衷，他不可能一直都躲在她的羽翼之下，總有一天，他也想要獨當一麵。

    “……”鄭柏娜吃了癟，原本想發火來著，但一想著過幾天某人就要走了，現在吵了架，關係指不定變得更僵，說不定都沒機會和好了，遂把怨氣都吞了下去。

    白暉下樓的時候，鄭柏娜已經回去了，他原本以為她會厚著臉皮留下來吃飯，知道她回去，還是有些意外的。

    “你是不是說琉璃什麽了？”吃飯的時候，夏悠然忍不住問道。

    “沒有啊，她有說什麽嗎？”白暉咽下一口飯，很快就否認自己曾對某人惡言以對。

    “她說她就是來看你一下，她晚上還有課。”夏悠然當時也沒怎麽在意，想著既然已經是高二生，逃課並不是什麽好事，親自送她到地鐵口，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晚上還有課啊！”白暉輕聲重複了一句，這時才意識到，某人剛才為了見自己一麵，不惜逃課過來，現在應該是匆匆趕回去。如果生氣了，說不定之後也不會來車站送自己，下次見麵或許就是兩年後了。

    “哎呀，琉璃那丫頭，包怎麽落在這裏了？”夏悠然送她出門的時候也沒注意，她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走得也很快，估計是受了氣才走的。

    “或許隻是她下次過來的借口，她那個人很會耍小心機，實在不行叫人給她送過去就可以了。”白暉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冷嘲熱諷的，雖說他想待會親自給她送去，不過那種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白暉！”夏悠然很少會像現在這樣連名帶姓地叫他，那語氣聽著有點恐怖。

    “……”白暉很少會見到老媽擺出這麽嚴肅的表情，或許是她平時笑嘻嘻慣了，他也就忘了她自帶的腹黑屬性了。

    “你應該知道覆水難收這個成語是什麽意思吧？”她直直地看著自己兒子的眼睛，“並不是所有人都圍著你轉，有些話，你要想清楚後再說出口，人心是很脆弱的，一旦受了傷，想要愈合是永遠都辦不到的！這一點我希望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你都要好好記住！”

    “沒你說的那麽嚴重，你又不是不知道琉璃，她那個人一向沒什麽脾氣……”白暉試圖在掩飾什麽，不過見自己老媽越來越臭的臉，他又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以為不會離開的人，一旦離開了，那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夏悠然突然不想吃飯，她收拾完自己的碗筷後，指著鄭柏娜落下的書包，“你待會吃完飯就把書包送回去吧，有些話記得說清楚，不喜歡就說不喜歡，不要拖著別人！”

    “……”白暉原本想反駁些什麽，不過夏悠然已經上樓，絲毫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才不是我自己要送，是老媽說了，我才勉為其難地把這包給拿過去的！”他找到一個袋子，把鄭柏娜的背包塞進去，往地鐵口走去。

    外校學生是進不了學校裏麵的，白暉謊稱是鄭柏娜的哥哥，說她書包忘在家裏，才被準許進去。進到學校之後，他根據校內結構圖，找到鄭柏娜所在的教室。晚上都是自習課，他去的時候剛好是課間休息，就找了一個人問：”你好，鄭柏娜是在這個教室嗎？”

    “哇靠，鄭柏娜傳說中的男朋友找來了！”高中生活是非常無聊的，他問的男生平時又特別八卦，見到任何一個跟鄭柏娜關係好的，都說是她男朋友，要不是她請假不在，他一定會被狠狠收拾。

    “我不是她男朋友，我就想問她在不在！”白暉拉住那個人，試圖想要解釋些什麽。

    “徐淩，有人找鄭柏娜，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教室門口有個大嗓門的朝裏喊了一聲，之後很快就從裏麵走出了一個長相俊俏的男生。

    “怎麽，找我家琉璃有什麽事嗎？”徐淩說話的樣子滿是挑釁，想著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但又完全想不起來。

    “你家的？”白暉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人的長相，看著就痞氣十足，想著應該不是什麽好人，但此時的他並沒有什麽立場指責他人，隻能吃這暗虧。

    “我家的怎麽了，難道是你家的？”徐淩瞪了他一眼，“你回去吧，她今天不舒服，中午就回家了，晚上也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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