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就說不喜歡，不要拖著別人！”老媽說的話還在耳邊回蕩著，白暉想到這裏，頓時覺得心裏不好受。

    “睡了沒有啊？”午夜十二點左右，鄭柏娜給白暉發了一條消息，之所以這個時間才給他發消息，那是因為出去大半天，留的作業太多，再加上還有不會寫的地方，她弄到現在才全部寫完。

    “這麽晚才發消息過來，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都十二點多了，還醒著才怪呢！”以白暉的性格，他當然不會立即給她回信息，磨蹭了半天之後，他才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你什麽時候的車啊？我來車站送你啊！”鄭柏娜知道白暉不會立即給自己回消息，所以先洗了一個澡，不過把手機也帶了進去。在手機屏幕亮起來的時候，她擦了下還濕的手，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就先給他回了信息。

    “不用！”這一次，他回的倒是很快，隻是在點擊發送之後，他又有些後悔。其實，他也挺想她來車站送自己，隻是，那樣的分別場合好像挺不適合她的。她是一個連出血都不會留一滴眼淚的人，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你不是要去兩年麽，兩年都見不到你的臉，我該多寂寞啊！”鄭柏娜有時候說的話特別直白，直白地讓人羞愧難當，白暉對於她那樣的話早已經習慣了。

    “清淨！”他隻回了兩個字，想象著鄭柏娜此時吃癟的表情，他頓時都樂了。

    “那好吧，時間不早了，晚安！”鄭柏娜可不是那種別人不允許她做什麽，她就什麽都不做的那種人。既然對方不同意她去，那麽偷偷去就好了，反正到時候他也奈何不了自己。想到這裏之後，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白暉原本還想跟對方再聊些什麽的，不過她已經說了晚安，那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對話終止了。

    “晚安！”白暉對著手機說了一句，不過並沒有給鄭柏娜回那兩個字。他聽別人說，晚安的拚音是‘wanan'，是‘我愛你，愛你’的意思，自從知道了這一層含義之後，他基本上不會跟人說‘晚安’這兩個字，就連鄭柏娜也不例外。

    “一、二、三……”鄭柏娜在睡覺之前把錢包從包裏麵拿了出來，一張又一張地數著那裏麵的現金，由於不知道白暉要去的目的地是哪裏，她現在也不知道手頭上的錢夠不夠，數來數去也就隻有一千兩百塊，要買來回車票好像有些困難。

    “要不，稍微預支一下下個月的生活費，再到阿淩那裏借一些！”鄭柏娜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要是能打聽出他要去的地方，那麽以後攢錢去看他也就容易多了。

    “這樣子會不會引起他的反感啊？還是像電視上說的那樣，保持距離感才能展現出自己的特別之處。”鄭柏娜又有些猶豫，她長到這麽大，從來沒有獨立坐車出去過，一想到這裏，她又沒了底氣。

    “那個家夥，說不讓她來，一定會跟著過去吧！”白暉把房間的燈關上後，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盯著天花板想了很久之後才得出這個結論。

    “或許也不會來！”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那裏說道，“你每次都那麽冷嘲熱諷的，她又得不到一丁點好處，幹嘛熱臉貼你冷屁股啊！”

    “如果她真的喜歡我的話，即便我說了難聽的話，她也是會來的！”白暉最後又堅定地說了一句。或許，那是他對鄭柏娜的考驗，如果她沒來的話，那就證明她還不夠喜歡自己。

    話雖然那麽說，但是他的心裏很沒有底，如果鄭柏娜傷透了心再也不會回來的話，那麽，他又該如何，就淡然地目送她離開，還是去挽留她，對於那些，他從來沒有想過，也害怕麵對那樣嚴肅的問題。

    “老媽，你能不能預支一下我今年的壓歲錢和下個月的生活費啊？”鄭柏娜起了個大早，不僅準備好了早餐，連垃圾都清理幹淨了。

    “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啊？”趙千秋一看自己女兒這陣勢，就覺得她那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小夜不是要去當兵了麽，想著提前把他今年和明年的生日禮物給送了！”鄭柏娜朝她眨了眨眼睛，“你要是肯預支那筆錢的話，我承包你一個月的家務怎麽樣？”

    “你這樣未免也太倒貼了吧？”趙千秋拿了片吐司，刷上醬後對著她說道。

    “瞧你說的，我們不是朋友麽，送個禮物怎麽就算倒貼了啊？”鄭柏娜殷勤地給自己老媽倒了杯牛奶，狗腿地坐到她的身邊。

    “你不是喜歡他麽！”趙千秋對這種事看的倒是很清楚，畢竟像他們這種懵懂的年紀，有個喜歡的人也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她的思想並不傳統，隻要不是很出格，她會尊重女兒的選擇。

    “還行吧，我們現在這樣也算是青梅竹馬啊！”鄭柏娜用手支著她的臉，“小夜以前不是說要當咱們家上門女婿麽，你不是同意了麽！”

    “他那是跟他老媽慪氣才說了那樣的話，可你不是不同意麽，怎麽又看上了呢？”趙千秋還算比較淡定，畢竟像這樣的對話，也不是第一次了。

    “人嘛，總是會改變的，你看啊，他以前還是個毛頭小子，渾身上下沒什麽亮點，現在不一樣了啊，他已經長開了啊！”鄭柏娜原本還想再誇些什麽，但她的詞匯量有限，能說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是麽？可是據我所知，人家對你挺冷淡的，你湊那麽近，不覺得那是在招人嫌麽，媽媽我可不記得有這麽教育過你。”

    “也不是這樣啦，小夜昨天還把我書包送到學校裏麵呢！”

    “把你書包送到學校？”趙千秋皺起了眉頭，突然想起昨天白暉突然給自己打電話，現在總算是想通了。

    “對啊……”鄭柏娜點了點頭，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妥之處，隻是，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說，你昨天逃課去白暉家，還把書包忘在他那裏？”趙千秋頓時氣地不得了，成績差也就算了，竟然還敢逃課。

    “怎麽了，母女倆一大早在說什麽呢？”清和起地有些晚，看到餐廳中劍拔弩張的兩人，他頓時有些好奇她們正談論著什麽。

    “你寶貝女兒，倒貼別人也就算了，還逃課去找人家！也不看看人家考上最高學府，已經算是人生贏家了，而她自己卻還在這裏混日子，簡直不像話！”趙千秋見老公過來，頓時覺得自己有幫手，底氣也足了一些。

    “逃課啊，我們琉璃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啊！”清和在千秋對麵坐了下來，“所以說又是為了小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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