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是怎麽知道徐淩跟林鉞在談戀愛的？”入睡之前，白暉突然問了鄭柏娜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關於這個問題，我可以不說嗎？”事情過了那麽久，具體的細節，鄭柏娜早已經記不清了，隻是當時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又不敢直接問，某天在無意間撞見他們接吻，才知道他們倆關係不正常。

    “既然不想說，那應該是無意間撞見的吧！”白暉笑了一下，正想要說些別的，發現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小家夥正抱著枕頭在門口站著。

    “木木？”白暉坐了起來，“怎麽了？睡不著嗎？”

    “睡覺覺……”小家夥往裏又走了幾步，發現老媽瞪了他一眼，眼淚立馬在眼圈中打著轉。

    “木木已經大半個月沒在這邊睡過，可能需要一兩天適應一下，你還是別凶他了！”白暉從來沒有對小家夥紅過臉，白樹在家裏的時候最喜歡的也是他，他或許知道老媽總是會聽老爸的話，覺得隻要討好老爸，就能確保自己在這個家裏麵的地位。

    “就隻能睡這兩晚哦，你不是總抱怨木木睡相差麽，要是影響你睡眠質量我可不管啊！”鄭柏娜往裏側挪了一點位置，那是她給白樹留的。

    “木木每次過來還自帶枕頭的啊，這次連睡前要聽的故事書也順便帶了過來，還真是不容易啊，那麽小的手，到底是怎麽拿過來的！”白暉總是會誇獎著小家夥的細微之處，他在一本家庭教育的相關書籍上麵看到，經常誇獎和鼓勵的孩子會比經常遭受責罵的孩子更自信，也更容易成功一些。

    “這次帶的什麽書啊？”每次讀書的都是白暉，鄭柏娜隻是有些好奇地從白暉的手中把故事書拿過去看。

    “《逗逗魚冒險記》？這是什麽書，我怎麽沒看過啊？”鄭柏娜看了下書名，並且往裏翻了幾頁，覺得這書好像並不是家裏的之前買的。

    “這個啊，是木木無聊的爺爺奶奶編繪的兒童繪本，用的別的筆名，銷量很慘淡，壓了一些在倉庫裏，就給木木拿了一本，除了這個《逗逗魚冒險記》還有《逗逗鳥冒險記》。”白暉覺得這是黑曆史，不怎麽想提，不過鄭柏娜問了，他覺得自己還是如實說比較好。

    “逗逗魚然後逗逗鳥，為什麽那名字聽著覺得挺逗逼的？”鄭柏娜差點就笑出聲來了，不過對上白樹那圓溜溜的小眼睛的時候，她又把那笑給逼回去了。

    “咳咳，琉璃，注意用詞！”他們從很早之前就已經約定好，不在孩子麵前講髒話，或者一些不入流的話，要把他教育成溫文爾雅的人。

    “哦哦，木木，我們讓爸爸來念繪本吧！”鄭柏娜給了白樹一個眼神，小家夥很快心領神會地搖著白暉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開始念繪本了。

    “很久很久以前……為什麽故事總是以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呢？逗逗魚有了這樣一個疑問。”白暉念了扉頁上寫的那一句話，說實話，那魚畫得很醜，而且還不搞笑，他大概有些明白這書不暢銷的原因了。

    “逗逗魚是一條深海魚，為了想見陽光，它在海裏往上遊了很久，終於看到了在天空中高掛著的太陽。隻是，對深海魚來說，太陽並不是什麽美好的東西。但它又不甘心就這麽回海底，所以它決定開始旅行，貼在船底，由一個地方前往另一個地方。”白暉有些不明白那書上描寫的邏輯，覺得如果是老爸的話，文筆不應該會這麽差，用詞也不夠華麗。

    “嗯，然後呢？”鄭柏娜意外喜歡這種繪本故事，而白樹因為不感興趣，已經靠在白暉的手臂上睡著了。

    “意外有效果啊，竟然睡著了。”白暉朝鄭柏娜眨了下眼睛，偷笑著說道。

    “哦，好像是這麽回事……”鄭柏娜點了點頭，“那個逗比魚還真是不錯，然後呢，後麵還講了些什麽？”

    白暉拗不過鄭柏娜的好奇心，繼續讀著隻讀了幾頁的繪本：逗逗魚是深海魚，長時間待在海麵附近，會有些不適應，他在旅途當中聽了關於美人魚的故事，說是隻要和海裏的女巫交換某種東西就能變成人，還能嫁給自己喜歡的王子，聽到那樣的故事後，逗逗魚覺得有些興奮，並且製定人生計劃，開始尋找海底女巫。費勁千辛萬苦，逗逗魚終於找到了所謂的女巫。

    “你願意拿什麽來跟我交換？”女巫上下打量著逗逗魚，覺得它一無是處，根本就拿不出它珍視的東西。

    “我願意用我的醜陋來交換！”逗逗魚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女巫盯著逗逗魚將近有幾分鍾，然後非常無情地把它趕了出去，並警告它下次不要再到這裏浪費她的時間。

    “好了，講完了！”白暉把書合了起來，鄭柏娜聽到那樣的結局後都快笑慘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美人魚那樣，而且美人魚最後還是變成了泡沫。逗逗魚努力的方向錯了，這是它失敗的原因，不過，它在旅行中讓自己適應了不同程度的水壓，對於它來說，也算是一種收獲，換言之，這世界並沒有毫無意義的事情，有些事看似失敗了，但卻有別的收獲。

    “啊，還挺有意思的！”鄭柏娜伸手摸了下白樹的鬢發，“我們木木還真是奇怪呢，明明對那種特別難懂的書特別感興趣，為什麽對於這麽有趣的繪本就興趣索然呢？”

    “就是說啊，所以說早教選好書非常重要！”白暉點了點頭，很快換了一副表情“木木剛才進來打斷了我們剛才的話題，你到底是怎麽發現的？說來聽聽看看啊。”

    “這個事還要從我打算從宿舍裏搬出來住開始，我開始上大學後沒多久，你從部隊上回來，當時聽說你原本是可以繼續留在那裏，不過你拒絕了，一想到能見到你，我就興奮地不得了。我跟阿淩出去逛街買東西，把一個月的生活費全花光了，我買的是給你的東西，而阿淩他買的東西看著是自己用，沒幾天，我就發現，他買的那雙球鞋穿在阿鉞身上，而他自己一次都沒有穿過。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有所察覺，剛開始以為是他單戀著阿鉞，想著這條路比別的會困難一些，也默默替他著急。他們當初也沒有坦白，而是搞著地下情，直到後來我跟他們住在一起，無意間撞見他們接吻的畫麵，他們才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說了出來。”鄭柏娜回想起當時她沒敲門就直接進徐淩房間，看到林鉞睡在他旁邊，而且還摟著他，她就覺得一般朋友是不會這樣躺在一起還接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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