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郊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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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樹他們回家有些晚,白暉先是把小家夥抱進浴室洗了個澡,之後再幫他吹了頭發,並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爸爸,郊遊好好玩啊,跟小朋友們一起很開心!”白樹坐在白暉懷裏麵,在他幫他吹頭發的時候,他把頭往後仰,對著他說了今天很好玩,並表示以後還想去。

    “去外婆家的時候其實也差不多吧,不過跟小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覺得特別有趣的。”白暉對於他剛才的說辭還是挺認可的,畢竟同樣的事,一個人做和跟朋友一起做,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啊嗯……”白樹點了點頭,“小豬也很可愛,要是能吃到烤乳豬就更好了!”

    “木木啊,你這想法很危險啊,一般的幼兒園小朋友看到可愛小豬的時候會聯想到烤乳豬的嗎?”白暉汗顏,他們家白樹的畫風跟別人好像有些不一樣,但卻有一種反差萌在裏麵,總是會讓白暉產生這個可愛孩子其實挺腹黑的錯覺。

    “但是烤乳豬很好吃啊!”白樹非常堅持,他也就吃過一次烤乳豬而已,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心心念念,要知道烤豬也不會有想象中那麽好吃的。

    “什麽很好吃啊?”鄭柏娜在他們父子洗澡的時候已經把晚飯給準備好了,看他們正在討論什麽吃的東西,她立馬表示非常感興趣地插了一句話。

    “木木說今天的小豬很可愛,如果能吃到烤乳豬就好了,因為烤乳豬很好吃。”白暉把剛才白樹的話稍微總結了一下,他想告訴鄭柏娜,他們家的兒子好像並不是一般人,思維能力完全不是幼兒園小朋友的水準,感覺更像是個成熟的大人。

    “哈哈……真的假的?”鄭柏娜因為沒有親口聽兒子說這件事,所以還是有些懷疑,不過白暉並不是那種會憑空亂說話的人,所以她又有點確信這就是白樹剛才確實是這樣說的。

    “媽媽你難道不覺得烤乳豬好吃嗎?”白樹還是心心念念著吃的東西,又固執,脾氣又臭,總感覺沾了一身的壞習慣。

    “烤乳豬嗎?那個確實還可以,下次有機會再帶你去吃一次吧,不過要看你平時表現怎麽樣。”鄭柏娜想了想,她突然有些不想繼續烤乳豬的話題了,因為說的多了,她都有些想吃了。

    晚飯之後,白樹滿足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伸手碰到書包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從鄉下帶回來的花忘了給榮燦,讓他帶回去送給瑾榮了。

    一想到這裏,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之後眼淚還是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流了出來。

    “怎麽突然哭了,就這麽想吃烤乳豬?”鄭柏娜剛洗完澡出來,看到兒子在那裏偷偷抹眼淚,想著應該是有什麽難過的事情。

    作為知心媽媽,她這個時候當然是要為他解惑了。

    “頭發都不吹,水都滴到地板上了!”白暉扔了一條幹淨毛巾蓋到鄭柏娜頭上,趁她蹲著的時候,使勁地用毛巾擦著她的頭發。

    “等會就吹……”鄭柏娜碰了下白暉的手,“你下手輕點啊,再這麽用力下去,我覺得我都快被你擼禿了。”

    “所以說,到底是怎麽了?真的想吃烤乳豬?”白暉當然也知道兒子在哭,所以就順勢問了一句。

    白樹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他把他小書包的拉鏈拉開,從中掏出一小把路邊摘的白晶菊,那花脫水時間太長,花莖又是被扯下來的,此時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不過,這一堆花中也有比較頑強的,至少花的部分還是完整的,隻要仔細挑一挑,還是能挑出一些相對較好的。

    “我跟榮燦在路邊摘了一些花,那邊的大叔說,這是野花,摘幾朵是沒問題的。”白樹開始說話。

    鄭柏娜看著桌上的一堆花,想著幸好是野花,若是誰種的,估計會被他糟蹋了一大片。當時她是有看到幾個小鬼頭湊在一起跟大叔說了些什麽,隻遠遠看了一眼,覺得並沒有什麽問題,而且老師也在,她就放心地去幹別的事情了,現在回想起,原來他們當時是去摘花了。

    “所以說,這花事打算送給……”

    “嗯,這花是打算送給瑾榮的,不過剛才我也忘了讓榮燦帶回去了,花現在變成這樣,也沒辦法送過去了。”

    鄭柏娜的那個‘我’又吞了回去,自從白樹他給瑾榮取了名字之後,她的地位就越來越低了,她甚至覺得兒子的胳膊肘已經開始往外拐了。

    “所以說,要怎麽辦嘛……”一想到難過事,白樹拍了下自己的腿,有些後悔自己當時隻顧著吃東西,沒有想著禮物的事。

    “花的話,可以做成滴膠花吧,我看有幾朵還是不錯的,你不是很擅長做那些麽。”一旁的白暉率先說話,指著客廳一個架子上擺的一排滴膠玫瑰花說道。

    “咳咳,確實是這樣沒錯……”鄭柏娜點了點頭,“教你做滴膠花之前,我先去吹個頭,之後再來教你。”

    鄭柏娜讓白樹先在客廳裏待著,她則拉著白暉到臥室裏麵說話。

    “小夜,你幹嘛又提起滴膠花的事啊,要是他伸手去拿,摔了怎麽辦?”鄭柏娜有些生氣地說道。

    “放那麽高,即便他踩在椅子上也是拿不到的,倒是你,難道是怕他發現你在那花底部貼的標簽?”說著的時候,白暉捏了捏鄭柏娜的臉,“要是我們木木知道媽媽有這種癖好,以後也變成這種收集癖,那該怎麽辦啊?”(白暉本人也有收集癖,收集了鄭柏娜送給他的各種各樣東西,如果開個鄭柏娜博物館的話,他一定是藏品最多的那個人。)

    “那有什麽,是你送我的花,我覺得有紀念意義,做成滴膠花收藏起來有什麽問題。”鄭柏娜回答地理直氣壯,要知道那是愛的證明,即便被人知道也是無關緊要的。

    “你們倆到底要膩歪到什麽時候,不是說吹頭發麽,為什麽還不吹?”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注意到兒子此時正在門口站著,雙手抱胸,一副不準你們倆在家虐狗的模樣。

    “咳咳……”突然被兒子那麽說了,他們倆都假裝咳了一下,然後白暉跑去拿了一個吹風機,讓鄭柏娜坐在床邊的墊子上,他幫她吹。

    “速度快點哦,不然那些花全都要死了!”白樹在那裏催促著,想著快點做成爸爸說的滴膠花,這樣就可以送給瑾榮了。

    “知道了,你就先去外麵再等一會兒,保準十分鍾就好!”鄭柏娜揮了揮手,想著剛才聽到兒子的聲音後,她竟然突然嚇了一跳,明明當時什麽事都沒有做,但卻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白暉給鄭柏娜吹頭發的時候,動作特別輕柔,某人靠在他腿上都快要睡著了。

    “你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給我吹頭發了,我記得我懷木木的時候,你倒是經常給我吹呢!”鄭柏娜突然有些懷念懷孕時白暉的無微不至,雖說也有不愉快的事發生,也曾異地了一段時間,不過總的來說,她覺得還是不錯的,畢竟,在她覺得痛苦的時候,一直是白暉陪著她走下去的。

    “你那時也不知道聽誰說吹風機有輻射,洗完頭之後總是不擦頭發,基本靠的自然風幹,雖然屋內有暖氣並不是很冷,但我總怕你會感冒,你有一次不是咳地特別厲害,醫院又不敢隨便開藥,最後還是喝了一堆中藥才好的!”白暉一想起當時的時又覺得有些不忍心,想著他家老婆當時大大咧咧的,大著肚子還各種不省心。

    “什麽?”吹風機在耳邊嗡嗡作響,鄭柏娜並沒有聽到他剛才像蚊子一般的聲音,但因為知道他說了話,所以他把頭轉回來問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白暉對她笑了一下,掐了下她的臉,然後又順手揉了下她有點半幹的頭發。

    “不是說了很多遍麽,按你這手法,絕對會禿的!”鄭柏娜把白暉的手挪開,想著吹地差不多了的話,就可以跟白樹一起做一些準備。

    “可以開始做了嗎?”見老媽從臥室裏出來,白樹有些高興地迎了上來。

    “恩,可以哦!”鄭柏娜點了點頭,跟白樹一起坐在她的工作台邊,把他帶回來的花進行挑選,選好的花再用剪刀把不要的部分剪掉。

    “像這樣,用剪刀在這個位置剪一下,隻保留花朵,對,哢嚓一下剪掉就可以了。”鄭柏娜手把著手教白樹如何用學生用的安全剪刀把花朵單獨剪下來。白樹學地很快,剪刀也拿得很穩,從第三朵花開始,就可以獨立處理了。

    “哦,我們木木還是挺有一套的嘛……”老婆孩子在做手工藝品,白暉當然是要陪著了,不過因為他本人不擅長做這些,所以也隻是坐在他們對麵拿著一本書來看而已。

    “恩……”難得被誇獎,白樹抬起頭看了自己老爸一眼,之後連著點了好幾下頭。

    “然後呢,然後呢……”白樹很快就把所有挑出來的花都處理好了,開始問著下一步操作方法。

    “然後就是幹燥了,也就是說,我們要用方法把這些鮮花變成能保存更久時間的幹花。”因為家裏沒有現成的幹花,所以鄭柏娜就從架子上拿了一朵她已經製作好的滴膠玫瑰給白樹看,“大概就是幹燥成這樣,然後把花放進模具裏麵,再加上混合好的AB膠就可以做成這樣了。

    “啊,下麵還有字。”白樹的注意點跟鄭柏娜完全不同,因為個子小的緣故,他很快就看到了貼在底部的一個標簽,上麵有字,而且是打印的那種。

    “啊,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貼紙吧!”鄭柏娜尷尬地笑了一聲。

    “要我幫你撕下來嗎?”白樹對這個標簽還挺感興趣的,把頭湊了過去,不過鄭柏娜用手捂住了,他並沒有看到全部。

    “不,不用了。”鄭柏娜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上麵寫了什麽字呢?”白樹好奇地問道。

    “啊,是……是什麽字呢?”鄭柏娜把滴膠玫瑰往白暉那邊推了推,“上麵的字有些模糊了,我都有些看不清了……”

    “爸爸認識上麵寫的是什麽字嗎?”比起下一步處理手上的花,白樹更想知道標簽上寫的是什麽字。

    “我看看……”白暉很自然地把滴膠玫瑰拿了起來,看了眼上麵的字,又把它扣了回去,“寫了爸爸媽媽結婚時用的捧花中的一朵玫瑰花,以此來紀念,下麵附上了時間。”

    “你這人還真是討厭,幹嘛一五一十全部都說了出來啊!”鄭柏娜瞪了他一眼,想著以白樹的好奇心,一定會想知道其它玫瑰花下麵寫的是什麽。

    “那架子上別的花可以拿下來看看嗎?是不是每一個都很有意義呢?”白樹果然還是提了那樣的要求。

    “這是媽媽的私有物,你想看要先征得媽媽的同意。”白暉表示自己可以跑腿,不過要等老婆同意後才行。

    “媽媽,我可以看一下嗎?”白樹晃著她的手臂央求道。

    “那讓爸爸拿給你看看吧,看完要記得放回去,知道沒有啊?”鄭柏娜搖了搖頭,起身去找鮮花幹燥劑,想著可以先讓白樹把花給處理好,之後再慢慢欣賞她的個人藏品。

    白暉還在拿別的滴膠玫瑰,鄭柏娜就和白樹一起把剪下來的花埋在了鮮花幹燥劑裏,最後再把蓋子扣上,前前後後隻花了兩分鍾左右的時間。

    “我們做好這一步之後呢?”白樹已經在期待地搓搓手了,甚至想迫不及待地做出東西來。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想要得到幹花,最少需要兩天時間,我們要等幹燥劑把花的水份吸走。”鄭柏娜說完之後就把瓶子收了起來,為了防止白樹誤食,她把那瓶子放到了白樹拿不到的地方,最後還上了一道鎖。

    “花給你拿過來了!”因為有好幾個,白樹每拿一個下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花了一些時間。

    “你們慢慢看吧,我先收拾一下這些垃圾!”鄭柏娜有些害怕兒子會逐字念上麵的字,借口扔垃圾,很快就溜走了。

    “白樹周歲宴,桌上裝飾用的玫瑰花。”白樹念著上麵的字,不禁有了疑問,“白樹是指我吧,周歲宴是什麽意思呢?”

    “就是一周歲的生日,叫作周歲宴,當時請了很多人,還挺熱鬧的!”

    “那你們是不是吃什麽好東西了?”白樹瞪著眼睛問道。

    “宴會嘛,總是會準備一些吃的,當時你也吃了不少,不過你那時還太小,可能有些不記得了。”白暉強調了一句,要是說你還太小不怎麽能吃東西,某小家夥估計要難過地想哭了。

    “第一次在情人節收到玫瑰花!”

    “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

    “爸爸,你以前是不是很摳門啊,為什麽隻是收到玫瑰花,老媽就高興成那樣,還要特意製作成滴膠花?依次看完所有的標簽後,白樹終於有了疑問。

    “玫瑰花的花語是我愛你,所以媽媽才會覺得有重要意義。”白暉也不好說自己老婆有收藏癖,隻能講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掩飾過去。

    “那為什麽隻留下第一次的,還是隻送了那一次呢?”

    “之後當然也送了啊,不過因為太多,就沒必要每次都做成滴膠花留著了。”白暉稍微解釋了一下,想著物以稀為貴,太多了反而沒什麽意義,像這樣數量的滴膠花應該是恰到好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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