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溫翰玖一聽到自己老媽連名帶姓地喊自己，頓時想著自己是不是惹她不高興了。

    “有件事，你給我解釋一下！”溫母幾步走了過去，拽著溫翰玖的衣領，把他往一樓的茶室拖去。

    “你們家都喜歡這樣子的嗎？”白樹遠遠看了一眼，然後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奶奶平時不是這樣子的，可能是爸爸惹他生氣了。”榮燦有些擔心，他不知道奶奶為什麽會這麽生氣，甚至有些擔心她不喜歡瑾榮。

    “那個孩子是怎麽回事？私生子？”溫母一進去就把茶室的門給鎖上了，她擔心有些事被孩子們聽見，說話的時候也不敢太大聲。

    “瑾榮不是私生子，關於這一點，翰哲他應該跟你說話了吧。”

    “嘁，阿鬱死了後，他整個人都魔怔了，也不知道是跟哪裏的野女人生的。”溫母很是生氣，想著自己兩個兒子都很沒用，連個老婆都沒有。

    “我原本不想這麽早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現在問了，我想還是直接告訴你吧！”溫翰玖再次檢查了一下門窗是否關緊，之後拉著自己老媽到茶座上坐了下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溫母一點都不指望從小兒子那裏套出話，現在大兒子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她真是求之不得。

    “瑾榮是翰哲生的。”溫翰玖小聲地對她說道。

    “你這不是屁話麽！我想知道的是他跟誰生的！”溫母瞪了他一眼，想著自己兒子有點缺心眼，也不知道是像誰。

    “是他和阿鬱的孩子。”

    “你這孩子是不是欠打！”溫母把手抬起來，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你又想知道真相，又不好好聽我把話講完，這都什麽事啊！”溫翰玖歎了一口氣，想著弟弟應該知道老媽是什麽人，所以連話都不願意跟她說。

    “阿鬱死了都快三年了，你跟我說瑾榮是翰哲和阿鬱的孩子，你難道也吃錯藥了，還是瘋了？”溫母頓時來氣，抬手就是一拳打在自家兒子身上。

    “阿鬱死之前，他們成功地冷凍了幾個胚胎，你應該還記得這件事吧？”

    “這件事我當然知道，隻是翰哲當時說什麽都不肯找代孕，現在難道是想通了，私下找了代孕？”國內代孕是非法的，他們當時是想花錢找人假結婚來著，不過當時溫翰哲說什麽都不同意，說那是褻瀆他與阿鬱的愛情，甚至還離家出走一段時間。聽到大兒子說了這些話之後，溫母的臉色倒稍微好看了一些，想著兒子總算是想通了。

    “不是，是翰哲他自己生的。”溫翰哲表情嚴肅，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自己生的，他一個男的，要怎麽生？你還真是長能耐了，拿這些謊話來蒙我這個老太太！”溫母說著又給了溫翰玖一拳。

    “這幾年有一項新技術叫‘哺育袋’，那東西很像人造子宮，需要植入體內，代替子宮孕育生命。翰哲前年的時候試過一次，孩子在五個月左右的時候突然胎停，沒能搶救回來，瑾榮是第二個孩子。我當初是很反對這件事的，但翰哲很堅持，他說他跟阿鬱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說的這件事信息量太大，我覺得我有些緩不過來。”溫母覺得自己的血壓好像變高了不少，用手撐著腦袋靠在一旁的牆上。

    “這項研究原本就算在試驗階段，翰哲算是比較成功的案例，明年你就會在各大新聞版塊看到‘哺育袋’的相關消息。”溫翰玖進一步說明，想著這樣的事情，不可能讓翰哲瞞一輩子，而且也想他們早點接受瑾榮。

    “所以你說，翰哲一個人裝了那什麽‘哺育袋’，然後偷偷摸摸地把孩子生下來？”溫母聽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哭了，她生過孩子，知道懷孕和生子的時候會多痛苦，一聽說自己寶貝的小孩子遭了那麽多罪，他又心疼地不得了。

    “恩。”溫翰玖應了一聲，之後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給自己老媽遞了兩張餐紙。

    “他好端端的一個男的，為什麽要遭這種罪呢！”溫母哭著的時候突然用力地捶了下桌子，“頭胎那個孩子，胎停後，他一定很痛苦吧……”

    “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關了一個多月，送去的營養湯什麽倒是都乖乖吃光了。”溫翰玖當時怕他想不開，在家裏陪了他幾天，他當時一滴眼淚都沒留，然後把頭轉過來看著他，用很低沉的聲音問道，“哥，你說阿鬱她是不是想早點見寶寶，所以早早地就把他給帶走了啊？”他一直重複著那句話，說地他都快跟著哭了起來，好在他溫翰玖是個硬漢，才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就哭鼻子。

    “翰哲把瑾榮生下來很不容易，所以我不希望你再苛求他，有了瑾榮之後，他好不容易從阿鬱的影子中走出來，你要是再逼他，我真怕他會想不開……”

    “好了，我知道了！”溫母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有些坐麻了的腿，扶著牆站了起來，“現在這個時間點，廚房裏也快準備好了，我去叫翰哲下來吃飯吧！”

    “咚咚咚……”溫母再次上樓了，溫翰玖從他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到她已經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了，在樓梯口看了一眼，回頭吩咐廚房準備上菜。

    “哥，我給瑾榮換個尿布，現在就下來，等下就下來。”溫母還沒有開口，就聽到翰哲在裏麵應了一聲。

    “……”溫母沒吭聲，也沒有再次敲門，隻是站在門邊等著。

    另一邊，溫翰哲給孩子換了尿布之後，抱著孩子將房門打開，開門後看到自己老媽，表情一僵，“媽，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你的事，你哥跟我說了，你什麽時候帶瑾榮回去，我和你爸在家也沒什麽事，可以幫你看著孩子。”才一會兒工夫，老太太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你不生氣了？”溫翰哲猶豫了一下，把懷裏麵的瑾榮遞了過去，“要抱抱看嗎？我們瑾榮有點認人。”

    “恩。”溫母接過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著，抱了一會兒之後，帶著孩子從樓上走了下來，“瑾榮這個名字是誰取的？”

    “榮燦他們取的。”溫翰哲身上的戾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禁笑了起來，“聽說想了一整天，我覺得還不錯，就同意了。”

    “取名字哪有你們這樣隨便的，也不算算看命格什麽的！”溫母埋怨了一句，伸手開始逗起了懷裏麵的瑾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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