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並沒有停掉王誌陽的醫藥費，他跟林辰昊他們討論了一下他的後續治療，因為他們醫院已經算是權威，正常人是不會選擇轉院，也不會有訛醫藥費的行為，就算有，他們的錢也是直接打到醫院賬戶裏的，患者根本就沒辦法從中受益。審判結束之後，白暉有去醫院見了王誌陽幾次，他並不怎麽願意說話，不過對公司的照顧還是挺感激的，因為他住院的這期間，公司照常發著他的工資，父母現在租住的房子，公司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租，這期間，他們全家都可以非常安心地住在這邊。

    對於王誌陽後續的工作安排，白暉作為大股東自然是有話語權的，他說如果他願意的話，公司方麵會給他安排文職方麵的工作，工資福利的話也會根據他的學曆以及能力來，讓他好好養病，早點康複過來。

    那個傳說中的女記者，白暉私下裏在網絡上進行了數據篩查，很快就找到了對方所在的組織，他們一般以記者的身份接觸弱勢群裏，獲取他們信任之後，故意煽動他們鬧事，再從他們身上賺取相應的費用，換而言之，是一種強買強賣的行為，跟商業競爭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以匿名舉報的方式，讓警方把那些人給一鍋端了，之後的，他也就沒有再過問了。

    “爸爸……”公司整頓期間，白暉還是挺悠閑的，不過一個星期之後，他開始變得忙了起來，經常把工作帶回家裏。

    白樹的畫畫課雖然停了，但現階段也算是小有成就，這一個多月的特訓，他的畫工紮實了不少。最近，他每次回家，鄭柏娜還會親傳他一些繪畫的技巧。在家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跟著老媽待在畫室裏麵，不過每次畫完畫，他都要拿過去給白暉看了才心滿意足。

    “今天畫的什麽啊？抽象畫嗎？”白暉瞥了一眼他的畫作，完全看不出他畫的是什麽東西。

    “這是小狗啊！”白樹在畫小動物的時候畫得總是沒那麽精細，上色之後，經常會看不出畫的是什麽動物。

    “小狗嗎？”白暉轉過身，伸手拿過他的畫細細地品了一下。不過他還真看不出來他畫的是一隻狗，因為畫布上麵隻是黑漆漆的一坨，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對啊，小狗，正在睡覺的小狗……”白樹在畫布上指了指一個小尖角的地方，說那是狗耳朵，下麵的是嘴巴，之後是尾巴……

    “哦，被你這麽一說，感覺是這麽一回事。媽媽呢，她剛才畫了什麽？跟你畫了一樣的東西嗎？”

    “請稍微片刻……”白樹當然知道自己老媽畫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因為參照物是他給的，但他並不想直接告訴老爸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隻要他把老媽畫的作品拿過來，老爸他一定知道她畫的是什麽。

    “等等……還是我過去看吧……”白樹此時雖然穿著圍裙戴著袖套，但他要是去動鄭柏娜的畫，那麽他身上很容易黏上顏料，也會把鄭柏娜的畫作給破壞掉。他想著還是自己跟過去看一下好了，因為他也不差這幾分鍾的時間。

    鄭柏娜的靜物畫一直都很出色，細節處刻畫地特別精細，在白樹塗鴉的這兩個小時中，她已經完成了簡單的小幅作品，白暉進來的時候，她正收拾著房間中散落的畫具，因為最近一直都在用，畫架和地上鋪的那層油布倒是沒怎麽管。

    “爸爸，你來猜猜看媽媽畫的是什麽？”白樹因為知道真相，所以偷著笑了好久，相信爸爸很有可能會猜不出媽媽畫的是什麽東西。

    “怎麽可能會……”白暉現在鄭柏娜的畫麵前，看著那畫像是靜物畫，但卻真的看不出畫的是什麽東西。

    “你畫的什麽？”白暉盯著那畫看了將近五分鍾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就桌上的東西啊……”鄭柏娜伸手指了指他旁邊的桌子，想著他們家白樹今天做的手工，還真是難看。

    “幹嘛這麽無聊，連垃圾都要畫……”白暉覺得屋裏麵的參考物很多，沒必要撿個垃圾來畫。

    “你給我閉嘴！”鄭柏娜朝他使了使眼色，幾步走了過去，在白樹麵前蹲了下來，“爸爸剛才是在開玩笑呢，我們木木為運動會做的吉祥物才不是垃圾呢，對吧，爸爸？”

    “吉祥物？什麽吉祥物？”白暉往那破東西上瞄了一眼，好像是寫了什麽字，不過皺皺巴巴的，也看不清，兒子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他想著自己應該是說錯話了。

    “對吧，爸爸？”鄭柏娜見白暉還沒有表示，又重新問了一遍。

    “對……對啊……”白暉點了點頭。

    “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你們倆這樣也太假了吧！”白樹歎了一口氣，“你們偶爾也讓我習慣聽一些不好的話，一味誇獎隻會讓我身心都變得脆弱起來的。”

    “你這些是從哪裏聽來的？”白暉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在家裏從來沒有跟他進行過那樣的對話，兒子小小年紀就說出了這樣的話，給人一種他已經是大人的錯覺。

    “今天我們有上公開課，老師說適當的挫折對於我們來說是成長的鋪路石，人不能總聽好話，偶爾也要聽一下不好的話，這個失敗的作品就是我們今天帶回來和你們溝通的工具。每個人帶回來的都是像垃圾一樣的東西，老師讓我們觀察父母的反應，並跟你們講一下今天上課時他說的事情。當然，我內心是拒絕的，因為沒有人願意聽到不好的話。”

    “你們的課還真是豐富呢！”鄭柏娜朝白暉尷尬地笑了一下，白樹這麽一說，顯得她剛才有些自作多情了。

    “嗯……”白樹點了點頭，“不過，東西雖然是假的，運動會倒是真的。”

    “幼兒園會有什麽項目啊？”鄭柏娜想了一下，想著小朋友能比賽的項目並不是很多，白樹跑地並不是很快，貌似沒占什麽優勢。

    “不知道……”白樹搖了搖頭，老師雖然有說了一遍，不過他轉頭就忘了，老媽現在問起來，他是一問三不知。

    “老公，你看看手機，老師是不是在群裏麵公布什麽消息了？”鄭柏娜從剛才開始就沒看手機，手機在臥室裏麵，現在能求助的也就隻有手機不離身的白暉了。

    “沒說啊，要不我問一下。”白暉說完之後就在班級群裏麵問了一下，想問其他家長是不是知道關於運動會的事情。

    “問了？有人回複嗎！”鄭柏娜抽空把臉轉了過去。

    “啊，老師把項目圖貼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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