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生活終究是無聊的，住了三個星期之後，白暉想著還是搬回家裏去住比較舒坦，就出院了。白天在家的時候，他會坐著輪椅在房間裏四處走動，午飯就定個外賣，鄭柏娜不忙的時候會抽空回家一起吃，那樣的日子雖然看著平常，但還是因為之前的事，開始有了一些緊張感，尤其是不知道危險從哪個地方出現的時候。

    發生的麻煩事太多，白暉也不怎麽能笑得出來，他在家裏辦公的時候，利用他特製的信息網開始調查。

    發郵件的人很高明，即便是白暉本人出手，也無法跟蹤到來源，線索太少，他的調查幾乎是陷入了僵局之中。他將幕後的那個人稱為“M先生”，為英文單詞‘murderer’的代寫。因為不知道男女，所以用‘先生’來代替。

    雖然調查毫無頭緒，也沒什麽線索，不過白暉還是可以得到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

    1.就像是鄭柏娜說的那樣，這個M先生，對他還有他們一家非常了解，可能在很早之前就跟他們認識或者有所接觸。

    2.這個M先生性格怪異，比起看到他們死亡，更想要看到他們在經曆死亡之前所表現出的恐懼，那個人很有可能患有某種精神類疾病，或者是個偏執的人。

    3.M先生出手大方，他的經濟能力應該不錯，按照他大方的程度，可以做出低程度的篩選。

    4.M先生很有可能會有幫手，如果沒有幫手，那他的業務能力非常強，至少在信息保密和防追蹤這方麵，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根據上麵少得可憐的線索，白暉篩選出跟自己有接觸過的計算機高手，列了將近二十多人的名單，這些人，即便不是M先生，那也很有可能是M先生的幫手。（當然這隻是從一個方向進行考慮，因為還有別的很多種可能，比如說計算機高手隻是被雇傭的，跟他是完全陌生的人，但根據犯罪者心理學，一般的凶手不會把自己的具體信息共享給一個陌生人，尤其是計算機高手，因為一旦被反追蹤，那就是自投羅網，所以，他可以篤定，那個計算機高手應該也是知情人之一，與其說是幫手，說是共犯更為恰當一些。）

    這份名單上的那些人，他幾乎沒什麽印象，唯一一個有些特別的就是一個叫陳義恒的人，那個少年班出來的神童，曾喜歡楊清月，對方因為他年紀小拒絕了他，不過他當時隻有十五歲，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年紀小。

    “這個陳義恒是不是要調查一下呢？難得從這些人當中找到了跟楊清月有些關係的人，這人從小就嬌生慣養，性格乖張，確實有些可疑。”白暉私下裏調查了有關陳義恒的事情，越調查，發現他的嫌疑越大，因為他絲毫調查不到他的相關信息，他那個人就像憑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抱著那樣的疑慮，白暉還是從他所知道的與陳義恒相關人員那裏篩選相關信息，發現陳義恒跟他們同年出的國，在楊清月研究生畢業回國那年，他修完兩個博士學位也回國了。（但那些隻是從他以前的朋友的聊天記錄中篩選出來的，出國記錄什麽的一點都查不到。）

    “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他犯了什麽信息罪，然後被人抹殺了？”查不到相關消息，總覺得有些遺憾，正當白暉嚐試調查別的相關信息的時候，發現有人已經對他發出了相應的警告，甚至想要入侵到他的電腦裏麵，所幸他反應快，提前做了預防，不然一旦他被找到，很有可能會被對方以‘非法竊取機密文件’的罪名起訴。

    “神童果然是不一樣啊，什麽都不讓人找到也就算了，還能因為我的信息篩查而有所防範，真是厲害。”白暉很少會有像現在失手的時候，他覺得對自己做出警告的人應該就是陳義恒，因為認識的人中，也隻有神童會有那樣的反應速度。

    被警告之後，白暉稍微有些收斂，手也不敢伸地太長，試圖從他的家人那邊開始調查，不過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線索。

    “奇怪，怎麽可能一條線索都沒有？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條信息都沒有搜索到的白暉有些心灰意冷，不過他的腦中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名詞——‘國安部’，這個國家組織，保密性一向很好，如果是那樣的話，找不到他的任何相關消息，那也是非常正常的，因為即便他住酒店，也有可能用的‘假身份證’。

    那個陳義恒如果不是性格太差，年齡太小，或許在大學裏麵還挺受歡迎的，喜歡的校花隻當他是可愛的弟弟，雖然跟他關係不錯，但是要把他當成男朋友什麽的還是有些牽強。他當時被拒絕的時候好像受了挺大的打擊，甚至還休學了一年，雖然如此，不過他也跟他們同時畢業了。他那個人的經曆，聽著就很神奇，像白暉這樣的普通人根本就是望塵莫及。

    “我還是先看看其他幾個吧……”白暉出師不利，一開始就碰了壁，想著還是先調查別人看看。清單上一共二十七個人，其中有八個長期定居國外，可以先行排除，除了陳義恒外，還有十八人，十八人當中在近階段有出現過他現在居住的這個城市為六人，目標進一步縮小了。（之所以會覺得對方在這個城市出現過，那是在調查那個小混混的時候，發現對方故意透露了一點線索，發件的位置顯示在本地，不過更詳細的，沒辦法追蹤到。）

    “他對那六個人的活動範圍進行篩查，看到其中一個叫戴明遠的人跟他就職在同一家企業，是叔叔白洋的私人助理。

    “這個應該不是巧合吧？”戴明遠大學畢業之後就直接就職了，之前工作的都是跨國大企業，到這家藥企當董事長的私人助理，總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他工作的時間隻比白暉早了半年，公司人事那一塊從來不用經過他的手，所以即便在同一家公司，他也一次都沒有碰見過戴明遠。

    “我回來啦……”正當他陷入糾結的時候，鄭柏娜開門進來了，他聽到聲音之後，趕緊收拾了桌上的資料，然後坐著輪椅從書房出去。

    “你回來了？”白暉出門看到鄭柏娜提了買好的菜進來，想過去幫把手。

    “今天在家裏做了什麽，該不會玩了一天遊戲吧？”鄭柏娜把一些菜放到餐桌上麵，讓白暉幫著擇菜，她先去廚房煮飯並準備做紅燒魚。

    “沒有，就稍微玩了一會兒……下次下雨的時候，你就不用特地回來，我叫個外賣也挺方便的。”白暉倒不是做賊心虛，看到鄭柏娜兩頭跑，多的還是心疼。

    “今天下午沒什麽事，就不回公司了。”魚放到鍋裏開始煎的時候，鄭柏娜從廚房裏探了一下頭出來，很快又進去了。

    “那你下午有什麽安排嗎？”白暉把米篩子放在膝蓋上擇著桌子上的豆角，快擇完之後，開始問了一句。

    “沒什麽安排，吃完飯之後睡個午覺，睡醒了之後大概就可以去接木木回來了。”難得可以悠閑地度過一個下午，睡個懶覺什麽的，光是想想就覺得特別美好。

    “那我也睡個午覺好了！”白暉朝她點了點頭，把擇好的菜放到桌子上麵。

    “不玩遊戲了？我倒是可以陪你玩一局。”鄭柏娜在廚房裏喊道，“對了，我們公司最近剛給一個遊戲公司做了外包設計，人物非常美型，吃完飯之後我給你看看……”

    “是嗎？什麽遊戲公司？”白暉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一家剛成立沒多久的小公司，資金雄厚，有些忙不過來，才讓我們幫忙！阿淩說他們家的公司很有潛質，應該會發展地比較快，跟我聯係的那個人是跟你同一個大學畢業的，叫戴明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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