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沒有經過我同意就讓人把星給拆了，要是恢複不了那該怎麽辦？”白暉在接電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著鄭柏娜，他同意之後，對方就開始拆解，鄭柏娜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頓時覺得特別傷心，因為星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跟白樹一起成長，白樹的記憶中有一半都有星存在，要是星再也回不了，或者恢複了出廠設置，那麽不僅是她，連白樹也會覺得星被人奪走了一樣。

    “隻是拆開稍微檢查一下內部構造，並不會對星造成任何損害的，你大可以放心他們的技術……”看到鄭柏娜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白暉頓時就有些慌了，他開始跟鄭柏娜解釋相關的知識，但某人一副他就是凶手的模樣，用紅著的眼睛瞪著他，讓他產生了非常強烈的愧疚感。

    “要不，你也過來一起看，星的內部結構，你一定也會非常好奇的吧……”白暉發現自己越解釋鄭柏娜就越生氣，想著還是說點別的來轉移鄭柏娜的注意力。

    “你會好奇我的內部結構嗎？”鄭柏娜的表情變得更凶了，她是完全不理解技術宅們的想法，現在不管白暉說什麽，她都會不高興。

    “抱歉……”白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去安慰一下鄭柏娜，但聽到視頻裏麵傳來的驚呼聲，他立即又停了下來，往手機那裏看了一眼。他原本以為他們發現了什麽，結果隻是在驚歎這智能管家在做工方麵還挺不錯的，雖說性價比並不是很高，但國內能生產出這樣的智能產品，那也就是說明，我們國家的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

    “……”鄭柏娜原本以為白暉要過來安慰自己，沒想到他又坐了回去，而且怕吵到鄭柏娜，戴上了無線耳機，把手機裏麵的畫麵共享到電腦上了。看到他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她實在是說不出難聽的話來，不過她也沒有過去，因為星的拆解現場，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殘忍。她一閉上眼睛，仿佛能聽到星在自己耳邊喊著救命，但她卻無能為力，什麽忙都幫不上。

    對有些人來說，智能管家隻是相對方便的家用機器人，星是初始機，剛出售，國內銷售還要在網上提前半年預約，不光光是預約，還要搖號。初始機隻是試用機，試用一段時間之後，市麵上很快就有了二代、三代，幾乎是每年出一個新版本，智能管家不僅在內容上更加豐富，外型上也更接近人類，甚至還能做出跟人類皮膚相似，並且有彈性的外皮。盡管如此，他們也沒有被誘惑到，而是繼續使用著初代機。像它們這一類機器人，使用年限還是蠻長的，隻要不人為進行破壞，一二十年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的星死得好慘啊！”鄭柏娜無心開始工作，有客戶在這氣氛緊張的時候發了消息過來，她稍微調整了下，很快就給對方回了消息。

    “你好，是之前的設計稿出了什麽問題嗎？”因為客戶是戴明遠，這個人平時講話的態度就很不錯，鄭柏娜給他回消息的時候並沒有感到多大的壓力。

    “沒有，我們很喜歡你們的設計，想問問看你們什麽時候有空，打算請你們吃一頓！”戴明遠跟別人的客戶完全不一樣，以前過來的時候，他經常會定一些咖啡或者茶點，讓公司裏麵僅有的幾名單身女同事非常青睞，在他過來談事的時候，經常會私底下給他塞點什麽好吃的東西，用她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私相授受。

    “我們最近工作不是很忙，戴總請吃飯什麽的，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鄭柏娜平日裏事多還摳門的客戶看多了，看到戴明遠這樣的覺得順眼多了，要是她現在沒結婚，她估計也會像別的小姑娘那樣對他心存好感。

    “那好，我們這邊位置定好了再聯係你。”戴明遠說話的時候總是會讓人特別舒服，不說多餘的話，講話抓重點，一看就是學霸型人才。

    “好的，那我在這裏先替他們謝謝戴總。”鄭柏娜非常客套地回了戴明遠的話，如果是換做平時，她可能還要當著他的麵陪笑，不過此時通過冰冷的聊天工具進行的對話，她並不需要加上任何表情。

    “那麽，就這麽說定了，稍後再聯係你們。”對麵也沒有打算閑聊的意思，說完正經事之後，很快就沒有再發任何文字或者表情過來。

    隔了半個小時，戴明遠又發了消息過來問鄭柏娜：“明天晚上，你們有時間嗎？”

    “明天晚上嗎？我去確認一下，你稍微等一下。”鄭柏娜回複完之後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打算從辦公室裏走出去問一下他們，經過白暉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把給摟住了。

    “幹嘛啊，嚇到我了！”鄭柏娜推了他一下，不過也不敢太用力，深怕在推搡的過程中傷到他的腿。

    “不要再生氣了……”白暉明明還是非常認真地盯著視頻看的，對麵是實況直播，他這邊的聲音，對麵倒是一點都聽不清楚。

    “你先把手鬆開。”鄭柏娜看了他一眼，對著他這樣一張臉，她的氣早就消了，哪裏還會生氣，不過直接說出來會顯得她很沒麵子，所以這個時候，她還是保持剛才跟他說話的語氣。

    “既然已經拆開了，我們順便幫你做個保養，不用太感謝了……”白暉此時仍然戴著耳機，裏麵傳來了陳義恒的聲音，明明是在道歉，注意力又轉移了過去。

    “我看到你這樣就覺得非常生氣，說是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鄭柏娜還是從屋子裏走了出去，白暉拿下耳機看著那開著的門，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道歉，在他的印象中，他幾乎沒有道過歉，即便真的是他做的不對，鄭柏娜很快就會原諒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他像別的男人那樣各種花式哄女友開心。知道鄭柏娜喜歡自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有很明顯的優越感，雖然也喜歡她，但他更喜歡看她喜歡自己又得不到自己的樣子，她表現地越露骨，看著越迫切，他在心底就會越高興。他習慣性地給她嚐一點甜頭，想著她這麽容易滿足，即便家裏什麽都沒有，她仍然會對自己死心塌地。她露出那樣的表情比較少見，或許是在經曆白暉的事故之後，她開始變得有些玻璃心了起來。

    白暉一直錄著對麵傳過來的視頻，鄭柏娜從辦公室離開的時候，他也開始拄著拐杖從屋子裏走了出去，並試圖找找看她是不是在哪裏生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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