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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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飯,諸寧就在在狹小的空間中待不住了, 主要是密閉的空間中蘇元君的氣息太過強烈, 諸寧感覺有點臉紅。

    於是提出想去甲板上看看, 自家少爺要出門,蘇元君這個仆人自然是盡職盡責的跟上了。

    這艘船主要是用於南北商人的,商人消費水平高,所以船上的設備還是挺齊全的,下了二樓的樓梯,就是一個露天的酒樓,擺著十來張散桌, 前方有一高台,是為商人們展示自己的產品用的。

    畢竟大家東跑西跑的, 手上肯定有些珍貴的商品等待出手, 這裏隻要兩方看對眼了,你就能交易, 甚至互換產品。這些產品千奇百怪, 什麽都有。

    諸寧和蘇元君剛剛落座,小二就殷勤的將菜單遞了上來,諸寧低頭一看,真跟搶錢似的,一碟花生米半兩銀子,在老百姓那裏, 半兩銀子能買一畝地的花生了。

    他能這麽清楚的認清楚這些錢幣的價值, 全靠有個摳搜的小文子, 天天在自己耳邊念叨。

    他出門雖然王妃給帶了很多銀錢,但還是心疼,於是看了看菜單沒點,小二倒是依舊笑臉相迎,上了兩杯茶水就走了。

    轉過身就小聲罵了句窮酸,能坐在這裏的客人那個不是富得流油的,光打賞的銀子就給五兩。

    蘇元君耳力出眾,自然是聽見了,眼神一暗,正欲發作,恰好被諸寧發現了,諸寧怕這個大神氣不過點菜或者鬧事,趕緊湊到他跟前安撫道。

    “他狗眼看人低,是他的事情。但是你要是真點了那死貴死貴的菜,就上了他的當了。咱們何必要破財去爭那口氣呢,還有咱們不值得跟他生氣,氣大傷身,吃虧的還是自己。”

    看著湊到自己跟前的某人,蘇元君的心情已經完全改變了,他垂眸,看見某人殷紅的形狀優美的嘴唇不停開開合合,隱約能看見裏麵的香舌,氣息也很是清涼怡人,忍不住靠近了一點。

    諸寧下意識的後退,瞪了他一眼,“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蘇元君看著他認真的點頭,“聽到了,我的小少爺。”

    最後一句小少爺叫的真蕩漾,諸寧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發現隻要一出京城,蘇元君就好像卸下了冷酷無情的麵具一樣,變得有些惡劣,難以捉摸,自己都分不清他話是調侃還是實話,隻知道他肯定是不會對自己有害。

    既然不會有害,他就專心聽台上講話了,下決心不再受蘇元君的幹擾。

    這個船是由北向南開的,所以船上多是將北方的皮草,器具,玩意賣到南方去。

    現在台上的這個商人一口純正的京腔,看來是從京城來的商販,他長的其貌不揚的,穿的倒是挺闊氣的,自我介紹道。

    “我是京城最大的製衣局季秀閣的管事,這次來除了帶了一些上好的麵料之外,還帶了一件極其特別的女子內衣,在京中女子中很是風靡。是當朝九公主殿下的心頭好,各位可有興趣看一看啊!”

    下麵的男子有起哄的,零星的那兩個女子倒是滿懷期待的盯著台上,諸寧看著商販展示的那件孔雀藍的鑲滿了寶石的肚兜,心裏覺得很是好笑,這些人想賺錢賺瘋了吧。

    一個姑娘家的內衣鑲金貼鑽的,還想走名人效應,沾上九公主的大名,不知道真正的九公主知道了是什麽樣的反應,天然平胸的九公主竟然最愛穿這樣的款式。

    蘇元君也是知道九公主男子身份的,兩人相視一眼,諸寧笑的不能自己,向右倒在蘇元君的肩膀上,斷斷續續的說道,“笑死我了,這是景羽的內衣。景羽知道了要打人。而且京中我怎麽不知道有這麽一家買衣服的地方。”

    蘇元君順勢將諸寧的眼睛捂住,“非禮勿視。”

    諸寧扒拉著他的手,要睜開,這個老古董,一件肚兜還不讓看了,要是讓他到了自己那個年代,他不得自毀雙眼啊。

    偏生蘇元君手勁還挺大,諸寧兩隻手還是拉不開,隻能小聲求他鬆手,但是蘇元君是打定了主意,非要等那個商人收起了自己的東西,才鬆手。

    諸寧終於重見光明,惱羞成怒,抓住他的手,想象成美味的雞腿,一口咬了下去。最後還是覺得崩牙,又給吐了出來。

    一臉嫌棄的看著蘇元君,下次不準這樣了,他又不是小孩,又不是什麽限製級的東西還不讓看。

    而當諸寧抬頭看台上的時候,蘇元君則是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左手收起來,那裏有一圈淺淺的齒痕,看來諸寧沒有下狠手,而他的牙齒離開的時候,舌頭掃過自己的手,濕潤溫暖,撩到了心底。

    看著又被台上東西吸引住的諸寧,蘇元君看著他的側臉,幻想著以後,暗擦擦的笑了。

    第二個上台的展示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要是原裝的李諸寧肯定喜歡,奈何現在的諸寧實在是喜歡不起來,也辨不出那個石墨的好壞,隻知道被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如獲至寶的買了下來。

    接下來,上的這個就勁爆了,不見物品,隻見一盈盈外族少女俏麗調皮的起舞,衣袖飄飛,赤足上陣,腳下鈴鐺清脆悅耳。

    最吸引人的是她勁爆的舞服,下半身是正常的裙子,上半身則露出平坦的肚臍,雖然薄紗掩麵,但是那靈動的大眼睛分外美麗,一眉一眼竟迷倒了場上的眾人。

    諸寧心裏明白這就是早期的新疆舞,但是現場看到還是很震撼的,一人一舞便能帶動全場,感覺整個船上都熱鬧起來了。有些人的口哨聲紛紛響起。

    蘇元君眼睛一直留意著諸寧的表情,當看到他臉上的欣賞的時候,他心裏酸澀,又想捂住他的雙眼,但是怕諸寧厭煩,隻得小聲湊到他的耳邊,陰森森咬牙,“你還喜歡這樣的?”

    諸寧隻感覺到一陣熱氣襲來,耳邊癢癢的,在眾人的掌聲中也沒聽清蘇元君的聲音。回頭疑惑的看著麵色陰沉的他,“你剛才再說什麽?我沒聽清。”

    看著諸寧清澈的不含一絲汙垢的眼神,蘇元君啞然了,他可能單純的是在欣賞舞蹈而已。而不是像身邊這些瘋狂的人一樣,看的都是舞女曼妙的身體。

    而台上的舞蹈完畢,她的主人已經開始聲情並茂的介紹起了這位舞女,從她坎坷的身世,到她被西北的蘇將軍看上,後來因為蘇夫人的喜新厭舊,被迫和蘇將軍分離。

    對視的兩人愣住了,諸寧好奇的問道,“這是你的女人?所以你剛才那麽生氣的瞪著我。”

    蘇元君的臉立馬就黑了,“這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我煞氣重,身邊從來沒有什麽女人。你到那邊找個本地人一打聽就知道了。

    這些人都是瞎編的,從邊關來的,那就和老子有關。當年來我府上表演的舞女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了,難道都要汙蔑到我頭上嗎?”

    誰想,諸寧興奮的追問道,“你看過好多,那以後要是有機會去了你們邊關那裏,你能帶我去看看嘛?她們跳得可真好。”

    本來聽見諸寧沒有誤會自己,他該開心的,但是聽了諸寧的這番話,他的臉不僅黑還長了,這小東西,看了一個還不夠,還打算多看幾個。等以後,讓他自己跳。

    見他不開心,諸寧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笑著說道,“別那麽小氣嘛,藝術是需要欣賞更需要分享。畢竟我們要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我寧願你沒有發現美的眼睛,整天腦子裏都想些什麽呢,我們這次來是有要事在身的。”蘇元君嚴肅道。

    一經提醒,諸寧果然想起來了,要事,此行的要事。他趕緊假裝歉意的問道,“禁衛軍那夥人騎馬的話是不是比咱們到的早,我是不是耽誤事情了。”

    蘇元君搖搖頭,“他們就是利欲熏心的傻子,陸路繞的遠。還得關卡重重。這邊水路一路南下,再有三天就到了,這個可以直達大南山附近的碼頭。”

    諸寧心裏盤算了一下,驚訝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比他們走的還快,還能早到。”

    見諸寧不在關注舞女的事情,蘇元君多講了一些路上的事情吸引諸寧的注意力,“這趟船除了在半路童陽碼頭上停留片刻,幾乎就是直達南洋碼頭,南洋碼頭在大南山的後邊,到時候我們橫穿大南山很快就到了。”

    諸寧興奮的看著他,“那我們既不用騎馬那麽辛苦,還能快點達到,真是太美了。”

    其實心裏暗暗著急,怎麽辦,想要皇上的賞賜就得完成皇上的命令,咋拖延呢,突然想起了前天蘇元君給自己說過的一句話。頓覺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反正蘇元君是實力強悍的反派,除了主角皇上好像也不能將他怎麽樣,更何況他記得書中這個皇上到了半截就駕崩了,那麽在他駕崩之前給自己把婚約解除了也好呀。

    蘇元君還沒來得及點頭,就看著前一秒還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諸寧,下一秒就直接虛弱的往自己身上倒。

    連忙扶住他,諸寧心裏偷樂,就知道蘇元君不會讓自己摔到地上。

    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三七和三棱看見了,他倆在船上轉悠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主子,立馬就趕過來了,沒想到就看到了這幕。

    三七是個傻的,膽大的要命,直接將主子往自己這邊一拉,擔憂的問道,“主子你怎麽了?”

    諸寧略帶嫌棄的推開他,這個人拉自己的勁也太大了,自己又不是個東西,他這麽使勁拉扯不得拉扯壞了。

    察覺到諸寧眼底的水汽,以及微皺的眉毛。蘇元君看了一眼三七,不怒自威。

    三七不知道為什麽打了個寒顫,但是保護主子是自己的職責呀,說不定蘇元君這個莽夫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使勁欺負自家主子呢。

    想到這裏,他就不害怕蘇元君的眼神了,他瞪自己就說明他有問題,以後就是重點觀察對象,到時候好跟王爺匯報。

    而諸寧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彎彎道道,等那陣疼痛緩過去,想著三七是老爹的人,他關心自己就是老爹關心自己,還是認真的解釋了一下,“我剛才就是腿軟沒站穩,估計是太陽曬的。”

    雖然這話是個三七說的,但是他看著的卻是蘇元君,他在很努力的傳達自己不舒服的消息,蘇元君快發現呀。

    太陽曬的話就是頭暈,根本不是腿軟,這麽簡單的道理三七哪能不懂,那麽主子就是在搪塞自己了,真正的理由肯定是腿軟。

    腿軟的話,不知為何他的腦袋裏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被蘇元君嚇走之後,路過了天字一號包房那邊,看到的□□景象,瞬間聯想起來了,莫不是他們住包間都是為了幹那事。

    頓時滿懷警惕的看著蘇元君,然後一臉鄭重的告訴自家主子,“咱們家老爺說了,讓少爺你夜裏警醒一點,千萬不能睡得死死的。”

    自家主子這般天真,要是蘇元君那賊人起了歹意,可怎麽辦。瞬間他腦子裏已經想出了一百來種蘇元君騙主子的方法,迷.藥,迷煙,哄騙引誘,這麽一想不得了了。

    一個晚上已經過去了,也不知道那賊人得逞了沒有,到底是有沒有,三七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了,偏生身邊的三棱不知道實情,還一臉不認同的拉住他。

    但是這種時刻三七怎麽能退縮呢,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少爺,要不晚上的時候我每隔一個時辰叫醒你一回。”

    諸寧一想到那個經曆就覺得恐怖,趕緊否決了,“你想都不要想。”

    “那三七站屋子裏給你守夜,到時候還能伺候你。”

    諸寧否決的更快了,笑話,本來屋子裏就小,兩個人堪堪能轉個身,再來個你個大傻個,到時候腳都挪不開地方了。再說了夜裏自己睡覺,有個人看著自己也很難受好不好,他可能會直接睡不著。

    為了自己的睡眠質量,他義正言辭的回絕了三七,“你和三棱看著咱們的貨物就行,照顧的事情就有蘇主管就行。”

    而全程圍觀的了蘇元君覺得這個三七很可能是察覺了什麽,不然怎麽會突然說出這些話呢,既然他洞察力這麽敏銳,再派他幹個活,他肯定能幹好。

    這廂看台上一個肥頭大耳的商人已經以三千兩的銀子買下了這個轟動全船的舞女。正打算摟著舞女回自己的房間,諸寧他們的位置靠外,在門口,正好就被他給撞見了。

    他遠看覺得中間那個哥兒很是好看,近看了發現眉間沒有紅痣,看來是個男子,但是一點無損他的美貌,更加驚人,比自己房裏那些哥兒,姑娘都好看,頓時停下了腳步。

    看向諸寧露出了一個頗為自信的笑容,然後就開始自來熟的自我介紹,“小兄弟,你好啊,我是王江南,家裏在揚州那塊做點小生意,不知道小兄弟是哪裏人,做的是什麽生意呀?”

    旁邊的看官們都紛紛好奇,是什麽人竟讓王江南停下步子來結交呢,畢竟王江南,是這南方一代有名的富商,又跟那裏有著隱晦的關係,向來是這艘船上的霸王。

    諸寧一眼就發現了那人堆積的橫肉下那虛偽的笑容,以及那綠豆大的眼睛裏的惡意,他雖然閱曆不深,但看人還是看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蘇元君已經擋在了諸寧的麵前,畢竟他們站起來馬上就要走了,才被這人攔住了路,他冷言道,“我們打京城來,做的是一些小生意,怕是入不了王大商人的眼,況且現在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離開了。”

    然後扶著諸寧轉身就走,毫不客氣的落了王江南的麵子,旁人唏噓,得罪了王江南,這幾人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但是沒想到王江南笑了一下,就讓他們離開了,反而戀戀不舍的看著諸寧的背影,沒想到走起路來,也是那麽好看,但是很快就看不到了,因為蘇元君給擋住了。

    瞬間覺得到手的美人沒有那麽喜歡了,反正到了南方也能轉手賣個高價錢。這才心裏平衡了些,現在要打探的就是小美人的背景,好從中下手呀。

    剛走出他們的視線,三七就著急的在諸寧耳邊小聲說道,“那人不是個好人,昨天晚上我看見他在房裏押著幾個人行不軌之事呢,荒唐的很,男女都有,主子一定要離他遠點。”

    他說的小聲,但是那兩人都是好耳力,自然也聽到了,當即有了對策。

    而他們剛回到廂房的時候,王江南的東西就陸續送過來了,都是些尋常的美酒和玉佩。蘇元君當即就給扔了出去。

    諸寧雖然很氣憤,但是眼睛長在人家的身上,自己也不能給挖下來。隻好坐在那裏喝著眼前的茶水。

    蘇元君看不下去奪了過來,“別喝這麽多水,漲肚了怎麽辦?”

    諸寧眨巴著眼睛看他,“可是我口渴,而且喝水能壓一壓,我覺得胸悶氣短。”

    蘇元君以為他生氣,畢竟在京城裏大家都認得這個淮南王府的獨苗苗,誰敢那麽不要臉的上來搭話還猥瑣的不行。

    小孩生氣是應該的,自己安慰一下吧,於是上前摸了一把他的頭,“你咋氣性這麽大呢,好了,我晚上就給你報仇。”

    見蘇元君一直不上道,諸寧隻好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可能是暈船。之前我沒有坐過不知道。現在我覺得胸悶氣短,整個人晃晃悠悠的,有點難受。不過你放心,我還能再忍幾天,肯定不會耽誤咱們趕路的。”

    蘇元君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又探上脖子。

    諸寧被溫暖的大手摩挲著脖子,覺得有點太親密了,往後倒了一點,小聲說道,“你幹什麽呀。”

    蘇元君戀戀不舍的收回手,“看看你的體溫,看有沒有繼續發熱。可是好像沒摸出來。可能是手的溫度不準。”

    然後突然低下頭,貼上少年白皙的額頭,用自己的額頭蹭了蹭,眼睛碰到了少年上揚的睫毛,在少年發怒之前提前一步離開,感歎了一聲,“原來沒有發燒呀。”

    諸寧感覺臉燒燒的,之前他使勁假裝喜歡蘇元君的時候,也就摸摸肌肉,還都是不小心的,從來沒有離這麽近過。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呼吸糾纏在一起,有點太奇怪了。

    他惱羞成怒,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不是發燒,就是有點暈船。咱們到了下個停岸的地方騎馬好不好?”

    蘇元君看他這生龍活虎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暈船,想不出他為什麽要改變路線,難道對騎馬是真愛,“你要是想騎馬的話,我以後有時間陪你騎,但是現在你腿上破皮的那處剛好,騎馬勢必又磨的厲害,太辛苦了。喜歡騎馬也要有個限度,不要用暈船的借口。”

    “我不辛苦的。”反駁完,諸寧才意識到蘇元君剛才說了什麽話,頓時怔然,“你怎麽知道我假裝暈船,還有怎麽知道我腿上破皮了?”

    蘇元君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就上次給你退燒的時候,順便看見了。”

    “退燒怎麽能看見我的腿,等等,難道我不是喝了藥才退燒的?”

    真相呼之欲出,再三確認之後,諸寧才悲傷的承認了這個自己被人看光的事實。雖然自己是個男孩子,但是還是很注重這方麵的,諸寧以前的話都從來沒有在公共的澡堂子中洗過澡的。

    “既然退了燒,你為啥還要給我的腿上藥?”

    “舉手之勞。”

    諸寧氣憤的指控著蘇元君,“雖然你那是照顧生病的我,但是我知道了還是很氣憤怎麽辦?你既然都把我看光了,就得對我負責。你得幫我一件事。”

    蘇元君老神在的搖搖頭,“沒有全看光,你的褻褲我沒脫下來。”

    麵對如此較真的老實人,諸寧更氣了,“現在是差那一點兩點的事情嗎?重要的事你要賠償我,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蘇元君看著眼前臉紅紅鬧騰的小兔子,心情頓好,“你說,是什麽事情?我得先聽聽才能下結論呀。”

    諸寧實在是不會暗地裏使絆子,假裝生病也會被拆穿的,要是故意把虎符弄丟的話,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會死的多慘了。

    既然沒有這個智商,還不如直白的告訴麵前這個老狐狸呢,反正他幾乎看光了自己,耍耍賴還是可以的。

    “你這次辦差事的時候,能不能放放水呀!就是辦的不那麽漂亮,既不損害你的安全又可以讓皇上抓點小辮子的那種小錯誤,可不可以來一丟丟。”諸寧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哦,你提這種要求對於我來說,有點為難呀。畢竟你懂的,萬一一個把握不好,錯誤就犯大了,對我自身造成的傷害是無法估計的。但是你要是講清楚緣由的話,我費費腦子也就不那麽難辦了。”

    諸寧也知道提這種要求對別人很過分,他都做好了長久抗戰的準備了。

    沒想到聽蘇元君這口氣是可以商量的,立馬調動所有談判的腦子,一切都是為了對方,對方才會動容。

    為此,他先是深情的看著蘇元君,試圖用眼神打動他,然後蘇元君一臉冷淡。隻是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然後冷著臉說,“可以開始了。”

    語氣有點飄,實則被這專一的眼神萌到家。不過,不能被諸寧看出來。

    諸寧眼巴巴的開始了,有點磕絆,“你知道,我喜歡你,而且跟你的觀點一樣,一輩子隻和自己喜歡的人成親,不然就終身不娶。

    可是我身為皇家子弟,總是被皇上拿來利用。他舍不得他的兒子,就提溜我這個不親的侄子,所以我就和你妹妹政治聯姻了。但是我遇到了你,不想耽誤你妹妹,所以想解除婚約。

    我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求了皇上,可是皇上不答應,我千辛萬苦才得來了一個機會。皇上說此行我要是給你添些亂,就給我解除婚約,還會放我婚約自由。

    但是我又不想傷害你,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和你商量商量。”

    看蘇元君一副沉思的樣子,諸寧怕戲演的太過了,感覺補救道,“你放心,我會把對你的這份心意放在心底。不會幹預你娶妻生子,若幹年後,這些都不算什麽了。你千萬不要有負擔。”

    戲演完,諸寧都被自己感動到了,一個不求回報的癡戀者,他不喜歡自己,也得給自己一些安慰吧。

    蘇元君抬眸看他,“那個在路上發燒也是你故意折騰自己身體的?”

    諸寧連忙搖頭,“隻有這次暈船是假裝的,那個發燒真的是因為洗完頭發沒幹,我擦不動就濕著睡著了。第二天又趕路,車馬勞頓之後就發燒了。”

    “那以後我幫你擦頭發。”蘇元君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諸寧心急,現在不是生不生病,擦不擦頭發的事情,而是你到底答不答應我的事情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