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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
    一個虛弱沙啞的聲音響起。
    “稟告靈主，張陽體內還有一道封印，我無能為力，隻能請靈主出手。”北尊者說道。
    “白乙真君的弟子？”靈主問道。
    “是的。”
    “讓他過來吧。”
    北尊者對著我點了點頭，示意我過去。
    我咽了口吐沫，有些緊張的走向靈主。不知道為什麽，越靠近靈主，我的心裏就越忐忑不安。等我到了他麵前的時候，心中湧上一種恐懼，就如同獵物遇到獵手的恐懼。
    “坐。”靈主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就有一股靈氣將我籠罩。還沒等我有什麽動作，強大的壓迫力就讓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我去！
    我又不是不會坐，至於這樣對我嗎？
    正在我鬱悶的時候，靈主伸出了幹枯的手指，點在了我的額頭上。我心中的恐懼，更加強烈了。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開。可是，我被靈氣壓著，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破！”
    隨著靈主的一聲輕喝，房間忽然亮起刺眼的白芒。這些白芒，如同箭矢一般，向著我疾射而來。不過，這些白芒並沒有傷害我，而是從額頭湧進，匯入到我的腦袋中。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突然從我腦海中響起。隨後，在我震驚的目光中，一團黑霧從我身上湧了出來，在空中凝成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混蛋！混蛋！”這怪東西扭動著身軀，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很快，他就找到了罪魁禍首，猛地向靈主撲了過去，“膽敢傷我，你去死吧！”
    “滅！”
    靈主隻說了這麽一個字，怪東西就身形一滯，像氣球一樣爆開，消散在靈氣之中。
    怪東西一死，一股奇特的感覺湧上腦海，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亮劃破黑暗，將我的周圍照亮。
    茫茫的星空，晶瑩的河流，湧動的水母。
    這是......
    我頓時想起，當初進行藥浴的時候，我見過同樣的場景。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東西，又代表著什麽呢？
    我雖然很好奇，但想起曾經被這些水母啃食血肉的樣子，我就很是恐懼。
    就在這個時候，河流中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強大的撕扯力，將我拽向河流。
    靠！
    我真有種破口大罵的衝動。
    上一次是我靠近河流，才被漩渦吞噬。可這一次，我根本沒過去啊！合著不管我接不接近，這河流都要跟我過不去嗎？
    麵對漩渦，我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墜入漩渦之中。而那些水母，再次衝了上來，像餓狼一般，啃食我的血肉。
    “醒來。”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炸響。
    星空消失了，河流消失了，水母也消失了。
    我看到眼前的靈主，長長的鬆了口氣。
    “咳咳咳！”
    靈主劇烈的咳嗽起來，每一聲，都伴隨著骨頭碰撞的聲音。
    “靈主，你沒事吧！”北尊者驚聲說道。
    靈主緩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沒事，隻是消耗有些大。”
    消耗有些大？
    我看靈主輕描淡寫的，還以為很容易就把封印解除了。
    “靈主，這是什麽封印？”北尊者好奇問道。
    “鬼魔印。”靈主說道。
    “鬼魔印？”
    北尊者撓撓頭，臉上滿是疑惑。看樣子，他並不知道這鬼魔印是什麽東西。
    不過，靈主並沒有解釋什麽，而是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沒想到，白乙真君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手筆。”
    “咦？這是......”北尊者忽然大驚道。
    北尊者這一驚一乍的，把我嚇了一跳。我有些鬱悶的看向他，卻是發現他正驚訝的看著我。
    誒？
    難道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等等！
    我這是......
    雖然有些後知後覺，但我還是發現了身上的問題。
    我的身上，籠罩著一層很邪異的陰氣。而我體內的陰氣，變得更多了。甚至膨脹起來，撐的我很是難受。
    我記得淩寒子說過，冥魂果盡管已經清除，但我體內曾湧出很邪異的陰氣。難道，淩寒子說的邪異陰氣，就是現在我體內的陰氣嗎？
    這是怎麽回事啊！
    我有些焦急的看向靈主，希望他能給我解釋一下。
    “白乙真君，在凝練你的魂魄。”
    “凝練我的魂魄做什麽？難道是要拿我煉丹嗎？”我驚道。
    一提起凝練，我自然而然就想到煉丹。
    “不是。”靈主說道，“你是陰靈，魂魄乃是從地府奪回，帶著最為精純的陰氣。而白乙真君，使用術法，讓這股精純陰氣不斷精煉凝聚。這樣做，對你是有好處的。一來，你的魂魄得以加強，二來，你的資質會被大幅度的提升。”
    這麽說，師傅是好意？
    我就說嘛，師傅怎麽可能害我呢！
    “靈主，白乙真君暗中培養張陽的資質，又不傳授他道法，這是為什麽？”北尊者不解道。
    說到這件事，我也很納悶。師傅從來不傳授我道法，那提升我的資質有什麽用呢？
    “或許，我們都在白乙真君的算計之內。”靈主說道，“他不惜耗費大量精力凝練張陽的魂魄，提升張陽的資質，又使用鬼魔印這樣強大的封印掩蓋凝練之事。想必，他早就預料到，會有一天，張陽的封印得以解開。而且說不定，他早就預料到，會是我將張陽的封印解開。”
    “白乙真君，真是太可怕了。”北尊者凝聲說道。
    “這不至於是什麽算計吧？”我幹笑著說道，“師傅這麽做，是不是單純的為了我好？想想看，師傅使用封印，不就是為了讓我陰靈的事情不被發現嗎？如果沒有遇到那麽多的事情，我就能像普通人那樣平淡的過一輩子。而提升我的資質，就是擔心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有比較好的資質，我就能迅速變強，得以自保，就不會有危險了。”
    說真的，我並不覺得師傅有什麽陰謀，所以忍不住為師傅辯解了一下。
    “若是其他人，你的想法或許不會錯。但是，你的師傅可是白乙真君啊！”靈主歎道。
    “白乙真君怎麽了？”我有些激動的質問道，“我師傅到底做過什麽，為什麽靈主會對他有這麽大的偏見？”
    “張陽，不得放肆！”北尊者斥道。
    “無妨。”靈主倒是沒有在意，“張陽的白乙真君的弟子，心裏向著他，是應該的。”
    “靈主，對不起。”我還是道了歉，“我隻是很不明白，為什麽你們總是把師傅當成壞人？”
    “他是你的恩師，關於他負麵的事情，即便是說給你，你也不會相信。曾經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時間，會給出你一個正確的答案。”
    看來，靈主並沒有打算告訴我師傅以前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再追問什麽。至於師傅的好與壞，時間會給出證明的。
    “行了，我累了，你們下去吧。”靈主疲憊的說道。
    “靈主，屬下還有一件事想征求靈主的意見。”北尊者說道。
    “什麽事？”
    “張陽的修煉方向，靈主能否給些指示？”
    “張陽修陰的資質極高，適合做邪術師。不過，張陽的身體，對靈氣的親和性很高，在修陽方麵，也是有高的資質。想必，白乙真君對張陽的身體，也做過一些處理。既然陰陽的天賦都不錯，那就陰陽雙修吧！”
    “陰陽雙修！”北尊者驚道，“他體內的陰氣太過精純，陰陽雙修的話，是不是很危險？”
    “至純陰氣，自然配合至陽靈氣。再配合太極陰陽錄，不會有問題的。”
    “屬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