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高人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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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我下意識摸了摸臉,問道。

    “你一個人站在那裏很久了。”方清雪秀眉微蹙,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隨後才看著我疑惑道:“你就如同著了魔一樣,一個人站在那裏自問自答,說一些故弄玄虛的話。”

    那一刻,我隻覺得有些不對,神色古怪的看著方清雪說:“不是吧,你站著那裏多久了。”

    方清雪沉默了一瞬,然後看著我的眼睛,認真道:“從你出校門起,我就跟著你了,你今天一醒來就精神狀態不太對,似乎是在教室裏看見了什麽似的,然後被嚇昏了過去,我說的對嗎?”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我勉強笑了笑。

    此刻我心中卻因為方清雪,有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難不成胖和尚隻有我能看見?

    聯係他經常突然間在我麵前消失,我不由得疑惑起來,他究竟是人是鬼?

    “你剛才說的一些話,你懂其中的意思嗎?”方清雪看著我,蹙眉道:“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這指的是人生逢世,人身也就是小小天地,我們的“靈魂”生活在身體中,就像人活在世上,歲月蹉跎,你又記得起什麽?除了對此的悲涼感慨,做為“人”你還能做些什麽?”

    我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識想到了死亡捉迷藏遊戲中,變成了殺人鬼的李亮,從地府重返人間,聽從幕後黑手的命令,追殺我們這些昔日的同學。

    這難道就是胖和尚之所以感慨的原因?

    或許,這隻是表象,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隻是我還沒有揣測出來。

    “遂古之初,誰傳道?”

    “上下未形,誰為考?”

    “冥昭瞢暗,誰能極?”

    “這其中的意思是,天地之始,遠古之初,是誰將道傳遞到這個宇宙。天地宇宙都沒有形成,更何況人了,那我們作為人類,用什麽樣的認知角度去考察傳道的人是誰呢?已知道的宇宙對我們已經是無窮無盡,那誕生宇宙的環境更是無窮無盡了,誰能找到合適的角度去考究呢?”

    方清雪看著我,眼底帶著幾許困惑不解,顯然也不明白其中潛藏的意思,但還是一一翻譯給了我。

    一時間,我也沒有想到,胖和尚和我說的話這麽深刻,其中的潛藏的意思居然令人揣測不透。

    難道說,胖和尚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因為這個答案太過可怕,所以不願意告訴我?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在我的心頭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你是想到了什麽嗎?教室裏麵你究竟看到了什麽?”方清雪靜靜站在那裏,看著我神色複雜的樣子,開口問道。

    “不,我就是有點累了,信口胡謅幾句古詩詞罷了。”我裝作沒事人一樣,將一切的疑問都深深埋藏進心底。

    方清雪蹙眉看著我,一副明顯不相信的樣子,但她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道:“今天晚上放學不要走。”

    “為什麽?”我疑惑的看著方清雪,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你最近太悠閑了,讓人忍不住想折騰一下你。”方清雪淡淡道,眼神中帶著幾許異色,隨後她轉身離去。

    “什麽叫太悠閑了?”我站在原地喃喃道,突然間我想到了和宋筱筱打鬧的樣子,不由得愣住了,難道方清雪指的是這個?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搖了搖頭,俗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誰能猜得透方清雪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等到下午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裏吵吵鬧鬧,不少同學都圍成一團,將中間的趙晨光和幾個神色陰晴不定的男女圍繞的如同眾星捧月一般。

    “他們這是幹什麽呢?”我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對早就圍觀了很久的馬凱說道。

    “你知道嗎,趙晨光居然一口氣請了三方人,這可真是不得了啊。可能都是同行,所以這三方誰也不讓誰,都想拔得頭籌!”馬凱嘖嘖稱奇道。

    “哦,居然是這樣!”我眼前一亮,隻覺得可以有好戲看了。

    “你看到沒,那個穿著紅衣服的老娘們,身後跟著她的小姑娘是她徒弟,她們是東北跳大神的。然後是那個道骨仙風的老者,他是道教協會的會長。最後是那個貓眼的老太太,據說她最為邪門,來曆成謎。”馬凱一臉興奮的和我介紹道,他表現的比我還激動。

    不得不說趙晨光雖然這個人很不靠譜,但他請來的人看起來都不簡單。

    首先是那個穿著棉襖的中年女人,身上的衣服鮮紅似血,操著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眼神中帶著幾分煞氣,反而是她身後跟著小姑娘,一臉的天真無邪,眼眸如同清澈見底的溪水一樣。

    東北老娘們從隨身的漆黑布兜裏麵,拿出了一個絲線縫住的布娃娃,這娃娃看起來就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樣,咧著嘴笑著,通體透露著邪性。

    “東北地方有一種由滿族人的薩滿宗教發展出了請仙跳神的治療鬼魂纏身、妖魔作亂的儀式,俗稱“跳大神”。嚴格的說“跳大神”是一種請神術,一般的程序是作為請神上身的跳神者在他的助手幫神者的配合下持單麵手鼓、係腰鈴,邊跳邊唱以此請得信仰的神靈上身,在神靈上身後便會依求醫者所請為其消災治病。跳大神要有兩個人共同完成,一個是一神,一個是二神。他們認為一神是靈魂附體的對象,二神是助手。在跳大神過程中,一神多是在“旋轉”,二神耍鼓。有固定的曲調和請神詞,神請來之後,由二神負責與神靈“溝通”回答人們的問題。“請”來的有的時候是所謂的仙,有的時候是死去人的“靈魂”。”宋筱筱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間出現在我身後,笑嘻嘻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那麽多?”馬凱一臉好奇的說道。

    “你求我啊,你求我也不會告訴你。”宋筱筱打趣道。

    馬凱:“......”

    我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宋筱筱,沒想到她居然懂的這麽多。

    正說話間,東北老娘們冷笑起來,對著身邊的道士和貓眼老太太說:“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有個臭毛病,做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一旁看著,尤其是同行,今天這場法事我做定了,現在沒有你們什麽事了,還是請回吧!”

    “無量天尊在上,誰知道你行不行?沒準你們東北跳大神那套,出了山海關就不行了!這裏的情況雖然詭異,但我已經請出了我們道觀的六輪勾玉和青銅劍,隻要舉行陰式道場就行!”道骨仙風的老者打了個哈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他腰間係著一道古玉,通體碧綠,色澤瑩潤,莫名吸引人的目光,他手持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透露著滄桑古意,一看就不是凡品。

    貓眼老太太沒說話,她雖然佝僂著身子,穿著一身漆黑的中山裝,但妖異的瞳孔如同一道詭異的豎線,竟透露著琥珀色的異光,她似是不屑,亦或是不在意,居然沒有理會任何人。

    “不說話?你瞧不起我?幹脆我們在這裏比劃比劃,看看誰的道行深,誰就做今天的法事,如何?”東北老娘們被激怒了,沒好氣的指著貓眼老太太說道。

    “喵——”貓眼老太太詭異一笑,隻見她張了張嘴巴,居然從口齒間透露出的不是人聲,而是真正的貓叫。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隻聽見這一聲短暫的貓叫過後,教室四周居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居然是無數通體漆黑的黑貓無聲趕來,將貓眼老太太包裹的如同眾星捧月一般。

    無數黑貓睜著豎瞳,好似通靈一般,正一瞬不瞬的望著東北老娘們,透露著邪性。

    “嗬嗬,小雪啊,你這個死蹄子到底在發什麽呆,還不請神上身,和這個老不死的鬥上一鬥!”東北老娘們麵色一變,隨後一把揪住身邊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怒喝道。

    小姑娘吃痛一聲,然後仿佛從夢中驚醒過來,居然一副神色肅穆的樣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她手持單麵手鼓、係腰鈴,旁若無人的在室內跳起了舞來。

    那是一種很古怪的舞蹈,

    “有意思,貧道倒是很久沒有見過薩滿舞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小姑娘天生殘缺一魂一魄,所以腦袋並不靈光,被你從孤魂野鬼那裏抓來了一魂一魄給她填補,製成了活人法器後專門用作勾魂,貧道說的可對?”道骨仙風的道士古怪一笑。

    “你倒是識貨!”東北老娘們咧嘴一笑,眼神卻帶著幾分殘忍:“你站著那裏不動,是想做山觀虎鬥不成?幹脆今天連你一起收拾了,讓你們所有人都開開眼,看看我們東北巫術究竟是不是浪得虛名!”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在場所有人居然當著全班人的麵,絲毫沒有顧忌的吵了起來,還想要在教室裏大打出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