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消失的時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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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亂劫之後,這數國的天下,亂了很長時間。

    各大秘地之中,也亂了很長時間。

    有人是為了逆亂劫。

    有人是為了方寒手中,來自鈞天殿當中,武師試煉之地內,最後的傳承之物。

    曆史之上,人族英雄戰死之後,所留精氣神化成的實質。

    天下人瘋了一般地尋找方寒,卻沒有人知道方寒究竟在哪裏,連一點蹤跡都沒有尋到。

    而當初,曾經圍觀過逆亂劫,對方寒動過敵意的武師,都已經在方寒離去時,忽然死亡。

    方寒仿佛蒸發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過了一段時間,修行界,也隻是流傳著方寒關於過去的種種傳說,對於方寒其人,也漸漸地消失在眾人的口中。

    隻有一些師兄,在給那些還比較的師弟師妹們講著這武者世界的傳說時,會很自豪地說道,自己曾經見過大周的那個傳奇。

    逆亂劫之後的下一年,方寒沒有出現。

    逆亂劫之後的下下年。

    大荒山的最深處,帶著無盡神秘色彩的地方。

    這裏有著蓋世妖王的傳說。

    這裏有著人族最強者,當年歲消亡,走到生命的盡頭,為了尋找延續生命的機會,來到的最後之地。

    在數國的天下,很少有對大荒山最深處的明確記載,隻是眾說紛紜,帶著無盡的神話色彩。

    大荒山的最深處,竟然是一處水域,說是湖泊,又太小,說是潭水,又大了一些。

    水,十分透亮,清澈見底,水的四周,有碎石,有草坪,有奇花,也有奇樹。

    與大荒山外的景色,完全不同。秀美了太多。

    “逆,你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外界的人,怕是會將你忘記了。”水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穿了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袍,正在釣魚。

    他釣魚很有意思,每當魚兒去咬鉤的時候,他就會輕輕動一下,讓那鉤子飄遠一點,不讓他們咬住。

    移動的距離不遠,剛剛好。

    “忘了就忘了,我又不求名,是你請我過來的,怎麽,現在想趕我走?”旁邊,柳樹之下,樹蔭中,一個青年靠樹而坐,嘴裏咀嚼著一根青草,斜睨了老者一眼。

    “不是我要趕你走,是你留在這裏,已經毫無意義,我這裏的好東西,都被你快掏空了,小家夥兒。”老者的語氣中充滿了喜愛,也充滿了無奈。

    收藏多年的東西,短短的時間內,被這個小家夥給搜刮了個幹淨,這個小家夥天賦雖然絕頂,但人品實在是不如之前來的那兩個小家夥。

    此想法,方寒若聽見,肯定要大哭,他不信,自己的人品還會不如西範?

    “三月的季節,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不知外麵是個什麽樣子了,是該出去看看了。”青年起身。

    青年身材頎長,比一般人都要高上不少,長發披肩,黑色的抹額纏在額頭前,瀟灑中多了一份整齊和英挺之氣。“逆,短短的時間內,你從大武師一重,直接衝到了大武師七重巔峰,但因為此地原因,隱瞞過了天劫,不過,你一旦出去,必然要遭遇天劫,你有信心嗎?”老者有些擔

    心。

    他一直催促,想讓逆離開,便是怕,越是往後,逆的實力越高,累積的天劫就會越來越恐怖,一旦逆到了外界,天劫降臨,未必能承受得住。

    逆笑了,嘴角習慣性地上揚,看向天空,他的目光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除非有人在背後動手腳,區區天劫,我從未放在眼裏,它唯一的作用,便是給我熬煉肉身,讓我的每一個境界,都達到完美的境界。”

    “前輩,我走了,前輩對我人族有恩,還希望前輩能夠約束大荒山的大妖,不要與大周為敵,否則,晚輩會很為難。”

    逆轉身,向著外界走去,當他離開這一方水域時,便不會再被這裏的陣法庇護,他的一切,都將暴露在天道巡查之下,天劫隨時都會降臨。

    “小子,能夠走到大荒山深處,不隻是需要實力,更需要機緣,你和那兩個小子,都進入了此處,這妖主之位,就要在你們三個人之間誕生了。”

    老者在後麵喊了一聲,驚得水中的魚,連忙向四周逃離。方寒一步邁出,進入了大荒山正常的區域,回道:“首先,是你把我帶過來的,這不算什麽機緣,其次,我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興趣,你找到適合的後,讓他聽我的就行

    。”

    “妖主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檔子事兒,我真是不想管了,這一代的天驕,沒一個看得上妖主之位的,悲哀!”老者搖了搖頭,歎氣著,繼續開始無聊的釣魚生活。

    方寒消失了太久,武者世界很少再有方寒的傳說。

    他們都還年輕,即便是方寒成了大武師,也不過是剛入大武師,即便是隱居閉關,也不該有那麽長的時間不見。

    隨著方寒的消失,隨著時間的推移,方寒成了傳說,和方寒一起成長的敵人,或者朋友,也都漸漸隱去身影。

    新一代的武者,開始出來曆練。

    不到兩年的時間,武者世界,仿佛換了一個時代。

    方寒出大荒山,過小荒山,又到方家之外看了一眼,然後消失,進入了狂沙城。

    最好的酒樓,破沙樓。

    最烈的酒。

    最動人的故事。

    最讓人心蕩的女人。

    他一人自飲,聽著冒險者講著,這幾國的天下,又有了什麽風雲變幻,又有了什麽新崛起的天才。

    他聽著,笑而不語,冒險者的話,傳來傳去,都會脫離了事情的本真,他隻能從這雜亂不清晰的語言中,將不真實的外衣剝離,露出事情本來的麵目。

    正聽著,嘈雜的酒樓中,掀起了更多的吵鬧聲。

    “快,快,又打起來了,又打起來了。”

    “玄天宗,方寒消失,西範和雲向山遠赴邊疆,玄者列的其他兩個人,寒煙和方輕夢不管紛爭,他們不管,他們那一代的天驕也都相繼開始隱退!”

    “是啊,玄天宗青黃不接,新一代的弟子當中,沒有幾個成才的料子,在與外界對敵時,難免會吃虧啊!”

    “一年多的時間,怎麽就會直接分成兩代人?”

    “方寒消失的那一刻,玄天宗的那一代天驕似乎都開始緩緩隱退了,使得那個時代的天驕不現世,導致了兩個時代。”

    “快去看看吧,玄天宗的那些小家夥們,這一次,又不知道要被揍成什麽樣子。”

    那些冒險者起哄,這種熱鬧的事情,一向願意去看的,可以作為酒餘飯後的談資,也可以成為向別人吹噓的經曆。“玄天宗,挨揍?”逆,也就是方寒,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嘴角習慣性地向上翹起,武識橫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