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武者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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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靜的小城,因方寒之事,許多武者湧入,變得熱鬧了許多。
誰也不曾想過,有一個白發青年,漫步在城中,走了一圈,便有數十個武者消失,無影無蹤,甚至打鬥的痕跡都沒有,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些武者當中,多是武師巔峰境,也有幾個剛邁入大武師境界的。
但,都消失了。
成詩眼神有些恍惚,她沒有看清楚,方寒是如何出手的,但方寒所過之處,那些武者真的就消失了,這種手段,太過駭人。
太過恐怖。
“師姐,我回來了。”
就在成詩想著,是不是要先離開時,方寒回來了,負手站在她的麵前。
“你怎麽回來的這麽快?”成詩說話有些結巴。
此前,她覺得沒有什麽,隻是剛剛看到方寒殺人無形,出手無形,死去的武者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種詭異的情形,她未見過,因而心生恐懼。
“師姐,我知道你的擔心,不過你請寬心,我方寒絕對不是什麽嗜殺之人。”方寒解釋。
“你果然就是方寒。”
成詩驚叫道:“我竟然見到活得了。”
方寒俊逸的臉上,滿是黑線,他扶著額頭,頗為無語,什麽叫見到活得了?
卻瞥見成詩一臉的鄙夷和嫌棄之色,再沒有了之前的恐懼之色。
成詩斜睨著方寒,心中腹誹,數國之中,年輕一點,若論殺戮之重,誰能比得上你東侯方寒?
動則滅門的人。
這還不是嗜殺?
不過,她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因為傳聞當中,方寒雖然殺伐果決,出手狠辣,眼睛之中容不得任何的沙子,但是方寒卻絕非是亂殺之人。
懸著的心放下,好奇心又上來了:“剛才那些人,都是來殺你的?”
方寒點頭道:“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趕盡殺絕,我並非嗜殺之人。”
他再次強調,他不是嗜殺之人。
成詩懶得鄙夷他,隻是“嗬嗬”笑了一聲,好奇地問道:“剛才,你是用什麽手段殺死他們的,為何顯得那麽詭異?”
“很簡單,用靈力籠罩他們,直接碾壓。”方寒出言解釋。
“用靈力籠罩他們?直接碾壓?”
成詩瞪大了眼睛,無語道:“這,很簡單?”
直接將武者用靈力籠罩,讓他們連反抗都來不及,碾壓到無形,直接從世界上消失,哪裏會像方寒說得這麽簡單?
不僅僅是靈力浩大那麽簡單,更要無比精純才行,而且不驚動旁人,需要對靈力有著完美的控製力度。
“於我而言,的確沒有什麽難度。”方寒點頭。
“你還真是謙虛啊!“成詩說道。
“別人一向這麽誇獎我。”看上去,方寒十分自豪。
成詩用鄙夷的目光掃了一下方寒,翻出一個天大的白眼兒。
她現在莫名地安心,不再恐懼,倒不是有其他原因,隻是身為武者,當時看方寒的手段太過詭異,讓人本能地生出恐懼,可畢竟是武者,也是天驕人物,會慢慢適應。
在這個紅塵之中,最令人恐懼的事情,並非是死亡,比起死亡來,讓人恐懼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隻是,每個人所恐懼的事情,是不一樣的。
有人的確恐懼死亡,有人害怕分離,有人恐懼失去親人,有人怕與戀人分手,有人怕毀掉自己的名聲。
“我想問一件,我不該過問的事情。”
成詩道:“師……東侯,我想以你的能力,想從永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應該很簡單,難道不能直接離開?避免一場恐怖的殺戮?”
無論她心有多大,麵對天下傳名的方寒時,還是會有所顧忌,不敢太隨心了,天性善良的她,依舊還是問了一句。
方寒所懷之寶,會引動天下武者貪心,這些人死在方寒手中,是因為貪欲,有取死之道,但她天性善良,終究不忍,出現那麽多的殺戮。
“你還是叫我師弟吧,那樣順耳多了。”方寒調侃說了一句,搖頭道:“此舉雖非我本意,卻是為了整個天下,師姐,這其中內情原因,我現在無法給你解釋,但是也許有一天,我不用解釋,你自己也能看破了。
”
成詩歎道:“勸不住你,我隻好去勸那些人,少招惹你。”“貪欲這個事情,時間越長,越是容易累積,怎麽會那麽容易讓人勸動,師姐,還是不要徒勞了。”方寒勸說,他不想這樣一個天驕,將心思放在這上麵,因為終究是攔不
住。
“盡人事,聽天命吧!”成詩一聲長歎。
“何必?”方寒也是一聲長歎。
“無論如何,終究是一條條生命啊!”成詩回應,這也是她這段時間,在永國之內,到處勸人的緣故。
盡管會被人罵,會被人看做是異類,她還是在勸。
“武者的世界,初心不是如此,但現在的確是弱肉強食的規則,想要改變,怕是很難!”方寒說出原因,他不要讓成詩抱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極為久遠的年代之前,武者的初心,是為守護而存在,是為守護這天下芸芸眾生而存在,他們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弱者能夠好好活下去。
不知何時,人族成為這片大地的主人時,一切都變了,最初時的選擇,被許多武者拋棄了,成了弱肉強食的世界。
“我還是想試試。師弟,我走了。“
成詩笑了笑,拍了拍方寒的肩膀,穿窗而出。
俏麗的身影融入了人群當中,右手上出現了一壇酒,拍開酒封要喝,隻是又放下,走了兩步,突然將酒壇扔了出去,射向方寒所在的窗戶。
方寒接過酒壇,聞了一下,不愧是被稱為仙人醉的玉壺春,的確是難得的好酒。
“師姐,你太善良了,和夕顏一樣的善良。”
方寒在轉瞬之間,將一壇玉壺春,喝了一個幹淨,不愧是號稱仙人醉,以他現在的修為,身軀竟然晃了一晃。
看著成詩消失的方向,他將一錠銀子,放在房間的桌子上,身影忽然消失,在人群中出現,他雖然在那裏,但仿佛是任何人都看不見他。
他隱去了自己的氣息。
他還在收斂,他不想自己的天劫,現在就出現。他堆積而起的天劫,他在等,給這一場他與永國之王閆無常演的一場大戲,一個驚天動地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