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說話，穆琛更加確定自己心中所想。

    他笑意更冷：“厲寒衍，我到不知，原來你是這樣一個熱愛自我犧牲的好人。”

    “既然知道了，那就藏在心裏。”

    穆琛氣笑了，“你很聰明，確實不應該告訴我，否則兩年前我就會把夏縈殺了，可事到如今你也不隱瞞，甚至連我質問你，你都直接承認，是因為現在就算夏縈死了，也於事無補了對麽。”

    “知道還問？”

    “……”穆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厲寒衍，你到底在不在乎你這條命？”

    “當然在乎。”

    “那你就這樣隨隨便便給了別人？”

    穆琛這輩子也沒幾個朋友，“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走出了第一步，我沒辦法回頭了，無論你現在阻攔還是默認，事已至此，你成全我吧。”

    穆琛一愣。

    成全。

    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用了成全這個兩個字？

    他不知道當年厲寒衍是怎麽把夏縈救回來的，但他今日聽說了陸修遠和葉奉歸的複活之法。

    他甚至懷疑厲寒衍是不是用了什麽奇怪的方法，交換了自己的命。

    原本他想阻止，他卻說，成全他。

    厲寒衍裹上浴巾從池子裏走出，淡聲道：“讓你女人過來，我要去陪她了。”

    穆琛：“…………”

    這個時候他也說不出‘你們還有八十年可以相互膩歪’這種話了。

    因為他也不知道，厲寒衍和夏縈的命，什麽時候會終止。

    -

    五分鍾後。

    葉槿有些頭痛的縮在溫泉邊緣。

    她和小狐狸卿卿我我玩的好好的，厲寒衍這個電燈泡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居然還讓服務人員把她帶到了這裏？！

    和穆琛在一個池子裏泡溫泉，厲寒衍真的不怕她尷尬？

    穆琛滿腦子都是厲寒衍的那幾句話，他簡直要煩瘋了。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葉槿那瑟瑟發抖的可憐樣。

    穆琛：“……”

    饒是穆大公子平日裏脾氣再好，再衿貴從容，這回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個女人是怕自己吃了她還是怎樣？

    穿著這麽厚的浴袍泡在水裏？

    -

    夏縈被抱上來的時候已經睡著了。

    過於高的表麵體溫太容易讓她和別人產生懷疑，所以厲寒衍幹脆哄著她睡了。

    抱出水麵過了一會兒，她的體溫果然降了不少，又恢複從前那種冰冰涼涼的溫度。

    穆琛臨走時往他們這裏看了一眼，深深擰眉。

    是因為夏縈現在其實……其實並不算活人，所以身體才會如此受到外界的影響麽？

    就像是沒有生命的物體，放到熱水裏也會變熱，從熱水裏撈出來，又很快降到與室內溫度齊平。

    厲寒衍雖然沒有承認，可他觀察下來，真的覺得就是他所想的這種情況。

    夏縈就算不是死人，當年也絕對是植物人的下場，厲寒衍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

    -

    夏縈沒想到葉楚楚可以這麽不要臉。

    前一天被穆琛下了逐客令，第二天不僅沒走，居然還叫上了葉老夫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