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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嘴唇一點點的貼近她的嘴唇，卻在要碰到的那一瞬，他突然清醒。

    他退開，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沈晚也在他退開的那一瞬意識過來，她臉有些不自覺的發燙，卻隻是淡淡的偏開頭，也淡淡的回了他，“沒什麽。”

    而後她又說，“我，回去工作了。”

    看著她就要去推開車門，百裏湛覺得該說點什麽，在沒經過思考而又著急的情況下就開了口，“我現在沒辦法開車，會在車上休息，要是你下班了見到我還沒走……就叫過來叫醒我，我可以，順便送你回去。”

    沈晚沒有轉過來，卻是輕輕說了一聲，“好。”

    然後她下車，往酒吧走去。

    百裏湛看著她進了酒吧，就不由的擰起了眉。

    是喝太多酒不舒服的緣故，也是因為自已剛剛的失控……

    ……為什麽會想吻她？

    是真的喝多了吧？

    可她……

    為什麽不拒絕？

    想起之前幾次在看向她時，會剛好看到她從他這邊轉開視線。

    難道不是自已想多了，她真的……有在注意他？

    越想越頭痛，他抱住自已的頭。

    今晚的一切好像完全不受他控製了，他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快點理清了才行。

    可大概真的是喝多了，他現在根本沒辦法清醒的去理清。

    想先休息一下，就放棄再去多想了。

    他閉上眼睛休息，結果後麵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直到車窗又被輕輕的敲了幾下，他才醒來。

    看到沈晚，他這才意識到自已竟然真的睡著，並且真的讓沈晚來叫醒他。

    “已經2點了？”他問沈晚。

    “恩。”沈晚應他。

    “沒想到我睡了這麽久。”百裏湛這麽睡了一覺醒來，整個人倒是清醒多了。

    不過也因為清醒，他才更頭疼目前的情況。

    要是沒有睡著，或是提前醒來，他應該會先離開……

    這樣也能在下次見到沈晚之前，先把關係理清了，而不至於像現在麵對她，卻和她的關係顯得亂了。

    也或許隻有他自已亂了，沈晚並沒有想那麽多。

    但之前那個吻，那個最後沒碰到的吻……又怎麽讓關係真的不亂？

    “你上車，我送你回去。”他對沈晚說。

    沈晚沒說什麽，走到另一邊，拉上車門坐上車。

    百裏湛在她坐好後，就慢慢開車了。

    一時間兩人都無話，氣氛安靜得……很不自然。

    百裏湛很想找個話題，但一時間又真的找不到。

    就這樣沉默的送到她住處的樓下了，車子停下，沈晚也出聲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

    對他說完，她也伸手去推開車門。

    百裏湛看著她的動作，卻仍是不知道跟她說什麽好。

    覺得該跟她說清楚吧，但就目前他和她之間也沒什麽不清楚，除了那個及時停住的吻……

    但也因為這個從一開始就不該發生的‘吻’，令兩人的關係變得不清楚了。

    不說清楚吧，這樣和她關係又似乎……

    “你……”

    看著沈晚就要下車了，他猶豫著出了聲，卻一時又不知道往下說什麽。

    以為沈晚沒聽到，結果沈晚聽到了，並且轉過來看著他。

    他也隻好硬著說下去了，“你……肚子會不會餓，或許我們去吃點東西？”

    “這個時間，附近沒有開店的。”沈晚回他。

    “也對，我忘了現在已經夜裏兩點多了。”

    “你餓了是吧？”

    “……有點吧。”百裏湛也不確定，他現在是真的亂得很，不知道怎麽處理和沈晚這種……曖昧又不曖昧的關係。

    “你……”沈晚頓了一下，才說出來，“可以到我那，我煮麵給你吃。”

    這個時間去她哪，百裏湛總覺得不太適合。

    “這麽晚了，你明天應該要上課，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明天早上沒課，我……沒事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拜拜。”沈晚說完，就下了車。

    在看著她關上車門，往前麵那幢樓走去，百裏湛最後還是下車了。

    “沈晚。”他衝她喊了一聲。

    沈晚停下腳步，也轉過來。

    她沒說話，隻是隔著距離看著他。

    百裏湛慢慢走了過去，停在她麵前。

    他低頭看著她，一邊說一邊想著比較適合的說詞，“其實……我自已也有點亂了，不知道今晚有沒有讓你誤會什麽，我……”

    “我明白。”沈晚沒有讓他說下去，就輕輕打斷了，語氣仍是淡淡的冷漠，“我沒有多想，你可以放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他的話，再一次讓她打斷了：

    “你不用解釋這麽多，而且我也沒事。”

    她看起來是真的沒事，這倒讓他感覺不是她想多，而是他自已想多了。

    但他卻追上來跟她說這個，然後好像又把她‘拒絕’了……

    就算她對他沒有意思，他也不希望讓她誤會他的拒絕是因為他看不上她。

    “我以前……喜歡過一個女生，但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已經過了好多年，可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下她了，所以沒想過嚐試新的開始，因為這樣……對另一個不太公平，所以是我的原因。”

    沈晚聽了他的解釋，這算是他‘拒絕’她的解釋？

    雖然她並不知道對他現在是屬於什麽樣的感情，又為什麽在之前沒有要拒絕他那個吻……

    但他能及時跟她說清楚，讓她不用再去多想，可以在沒開始就直接放下也沒什麽不好。

    可他卻又給她這樣的解釋，這聽起來好像他不是對她完全沒有感覺，隻是不確定有沒有放下心裏那一個。

    盡管她根本沒想過和他會有什麽發展，但他的解釋，又好像讓她多了一絲有可能的希望……

    她自已也矛盾，第一次察覺對一個人有感覺，令她其實也迷惘中。

    “她，那個女生……”她看著他，用著平常那種平淡的語氣問，“你很喜歡嗎？”

    “我算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她比我小兩歲。”

    “你跟她……”

    沈晚說到這就沒有往下了，不過百裏湛大概也能猜到她想問什麽。

    “她現在很幸福，所以無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又或是還有多喜歡，我都不會再去打擾了。”

    他以前犯過一次錯，傷到了小寒，所以絕對不會再讓自已犯第二次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