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李霄雷拿著村長的保舉信，趁夜來到寧遠的城牆下麵，依靠吊籃上了城牆。在出示了保舉信後，成功見到了祖大壽。

    “按照祖充的保舉信上演所言，你善用火器，火炮也會使用，是與不是？”第一次和祖大壽的見麵，是在他的營帳之中。

    當時李霄雷還在猶豫要不要跪下，畢竟感覺以前看的曆史劇，什麽朝代都要來這套。眼看就要跪下，祖大壽卻是讓他起來站直了回話，聽語氣還有點反感他的舉動。

    第一印象出了問題，李霄雷自然希望能夠在別的地方彌補回來。

    “雖然不是所有火器都有用過，不過火銃和火炮，還是沒有問題的！不管是佛郎機，還是紅夷大炮！”不管會不會，也不管能不能玩溜，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說不會。

    彈幕已經一天沒有出現過，他很難下一次彈幕是什麽時候，可以說這是一場豪賭。實在不行，隻能依靠自己以前看視頻的時候的操作流程，通過計算出彈道嚐試射擊。

    “你是趙琰的夫君，那麽自然也算是自己人。祖充說你打算投軍報國，那沒關係，我給你一次機會，一次出人頭地的機會。不過若是搞砸了……”祖大壽說到這裏，身體向前傾斜了一些，然後麵露森嚴的表情，緩緩說道，“祖某最不喜歡說大話的廢物！”

    “若連這點任務都沒辦法完成，李某還有何顏麵在這人世間存活？”李霄雷知道這是祖大壽的第一次考驗，於是挺起胸膛，拱手回道，語氣非常的堅定。

    反正死了還能複活，機會卻隻有一次，拚一拚，單車變摩托，搏一搏，摩托變汽車。

    “現在有點意思！記住，若要跪，單膝跪下，這便是大禮！別動不動就五體投地的，那是見了皇上和祭祀的時候才用的禮節！”祖大壽見狀點了點頭，隨即叮囑道。

    有了功名，見到上官不需要跪拜，隻需要持學生禮作揖即可。朝臣覲見，大多也是拱手作揖，鮮有五體投地跪拜的情況。李霄雷沒有功名，見官行稽首禮或者軍中禮節沒問題，直接上五體投地的跪禮，就過了。

    “小民完全沒有抵達長嶺山堡以前的記憶，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多多見諒！”李霄雷聞言，惶恐地回道。

    “你這個也是有趣，連自己是誰，哪來的和以前是幹什麽都忘記了，沒想到有的技能，卻是還記得？”祖大壽眉頭一挑，顯然不太相信。

    “小的以為，或許這些東西也曾經忘記過，不過到底經常用，身體有記憶，所以摸索一番，也就記起來了。所謂老馬識途，也不過是用了這個概念。”李霄雷連忙回道。

    祖大壽聞言，想了想，也認可了李霄雷的說法。大多數人都有這方麵的經驗，隻是以前沒有總結過，如今聽李霄雷所言，覺得似乎還真有‘身體記憶’這樣的概念。至於老馬識途是否也如此，那就有待考證。

    “既然如此，你隨我過來！”祖大壽起來，示意李霄雷跟上，不多時，就帶著他來到了軍營，同時吩咐下人把一杆火銃遞給了他。

    “本來你有保舉信，我也該相信你，不過事關重大，還需要進一步考驗！”祖大壽指了指前麵的稻草靶子，“射幾銃看看，我給你三發的機會！完成了這個，再去開幾炮！”

    李霄雷很不清楚，什麽事情需要用到火炮，而且居然如此嚴肅對待。也不含糊，仔細看了看火銃，普通的火繩銃，打造工藝也就一般，甚至可以說有點劣質。這玩意不能放太多火藥，否則三發絕對炸膛。好在靶子隻有不到三十米，不需要放那麽多的火藥。

    嚐試著放了火藥，然後用通條壓實，放入鉛丸，然後在火口倒入一些火藥，並且點燃火繩。平端，瞄準和扣下扳機，火繩壓下，點燃火口的火藥，繼而激發了槍管裏的火藥。

    “呯！”的一聲，鉛丸飛射而出，從靶子旁邊擦過，第一次開槍，後坐力沒有考慮進去，結果子彈自然不知道射到了哪裏。

    “有點意思！繼續！”祖大壽目睹了全部過程，對李霄雷的舉動也是點了點頭。大明嚴禁火器流落民間，普通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更別說能反複練習。這個祖充推薦過來的短發男子，沒想到那麽快就上手，雖然還顯得生疏，不過已經算是可圈可點。

    比起那些，第一次上手火器的神機營士卒，已經好了不少。

    第二發，子彈上靶，這讓祖大壽點了點頭，兩發看來這個男子就找到了感覺；第三發精確命中頭部，更是讓他感到滿意，有這個準頭，那就好說了！

    “再試試火炮！”祖大壽指了指不遠的一座虎蹲炮，說穿了這就是原始的迫擊炮，射擊時有一定的仰角，需要簡單考慮拋物線的問題。當然很多神機營的士卒，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多打幾炮，感覺就出來了。

    可以說，這年頭的火炮兵，都是用炮彈喂出來的準頭。

    “這個有點難度……”李霄雷嚐試了一番，不過最終還是在三發之內，命中目標。

    “很精彩！”祖大壽拍了拍掌，就算是他麾下的炮兵，要這樣精確命中，沒有一百發以上的實彈操練，也做不到。饒是如此，命中率也不足八成，“你跟我過來！”

    不多時，祖大壽帶著李霄雷來到城牆上一座火炮麵前，這座火炮長2到3米上下，口徑有110-113毫米上下，李霄雷若是沒有記錯，那麽顯然便是傳說中的紅夷大炮。後來製造技術為滿清獲得，嫌棄‘紅夷’二字，改名為‘紅衣大炮’。

    說穿了，就是加農炮，特點就是身管較長，射程和威力當然也隨之增加。若李霄雷沒有記錯的話，寧遠之戰，是大明第一次，在戰場上投入使用紅夷大炮。如今在他麵前的，便是五門紅夷大炮。

    “前幾天，韃子攻城，我們用的是普通火炮！”祖大壽拍了拍紅夷大炮，“普通的火炮，射程也就是在三百步（五百米）上下。然而這種紅夷大炮，卻至少有六百步的射程。”

    頓了頓，繼續說道：“奴酋努爾哈赤，受我們的吸引，如今卻是光明正大在前線督戰，卻是渾然不知，自己進入了紅夷大炮的射程範圍。你要做的，就是和其他四人，操作這種大炮，給他一炮！記住，你的機會隻有一次，這一戰是否能贏，就看這一發的結果！”

    把所有賭注都放在五發炮彈之中，難怪祖大壽要如此慎重。普通人要熟悉紅夷大炮，怕短時間內都未必做到，難怪他要尋找擅長用炮的人才。

    “小的一定命中目標！”李霄雷拍了拍胸膛。

    祖大壽也沒有廢話，讓他好好休息，並沒有讓他嚐試開一炮。這玩意就在城牆上，一旦開炮，那麽很多東西就會暴露出去。就是沒辦法嚐試，才需要慎重對待。

    當天，祖大壽給李霄雷送去了一件軍服，一把戰刀，一副皮甲。晚飯上麵也給予優待，可以說是有肉有菜，饅頭管飽。要熱水有熱水，要休息有軟榻。

    可以想象，他對這次的計劃，是多麽的看重。若是李霄雷搞砸了，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人躺在榻上，心裏卻是有點想隱村裏麵的趙琰。到底是有點食髓知味，兩人剛剛確定關係，沒想到就要暫時分開。李霄雷頓時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第二天，精神稍微有點萎靡，不過對於習慣熬夜的他來說，卻也不算什麽。洗了把臉，整個人又精神了起來。不多時卻是被叫到了城牆上，此刻另外四人已經準備妥當。

    “檢查火藥和炮彈，好好表現，記住，你們的機會隻有一次！”祖大壽高呼，包括李霄雷在內的五人連忙點頭應是。

    火藥的品質其實並不好，硝石的提純做得不夠到位。威力自然會有所下降，關鍵殘渣也會剩下不少。清理需要時間，但敵人會第一時間撤退，就如同祖大壽所言，機會隻有一次，一次打不中，就沒有機會打第二次了。

    李霄雷檢查了火藥，看了看城牆那邊，敵軍已經開始排兵布陣，甚至已經安排人手攻城。時不時會有箭矢射上來，他必須要躲在城牆後麵規避。時不時抬頭看了看，大概確定八百米外的一個身影，被嚴密保護的身影。

    “已知敵人在八百米外，用的是紅夷大炮，在火藥相對差勁的情況下，我要一炮射殺對方。炮口幾乎是平射狀態……”李霄雷不斷在心中默念這些，隻希望彈幕能跟得上。

    實在不行他也會嚐試著射擊，不過如果能得到觀眾的指點，那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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