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押運車在向陽街道派出所門口停了一下，把兩個警察放下去，又繼續駛向濱城武道局。
    小胡子原本癱坐在車，一動不動，見狀忙又喊苦喊冤。
    “別吵吵。”萬裏歎了口氣，辛辛苦苦特訓七天，最後就抓了這麽個玩意兒，一點兒完成任務的成就感都沒有。
    “咦？反過來想想，我這算啥風險沒冒就撈了個四等功勳啊，還白學了不少東西，不虧。”
    他轉向廖局長，道：“廖局長，一會兒路過金川小區，把我和他們姐弟倆放下？”
    “喂！環保小能手，你這是卸磨殺驢嗎？！”於雙不滿道。
    萬裏木著臉轉頭：“你終於用對一次成語，如果沒把我包含進去就更好了。”
    於雙一愣：“我哪次沒用對？”
    “真有勇氣說那話。”
    廖局長笑道：“他們姐弟倆可以走了，但你得跟著，你的任務還沒完成！”
    於雙微微張嘴，於天連忙拽她一下：“聽校長的！”
    “那是你校長！”
    “明年你不考武道大學？”
    於雙一怔，抿抿嘴不說話了。
    廖局長老臉笑開了花，校長這個身份，美滴很。
    萬裏瞅瞅旁邊小胡子，再看廖局長：“任務沒完成？這不人都抓回來了嗎？功勳記我賬上，任務這麽簡單，獎金我也不好意思多要，您隨便給我批個三五萬就行。”
    “我冤枉……”小胡子呢喃。
    “還給功勳？”於天驚訝。
    “三五萬獎金？”於雙瞪眼。
    廖局長斜他一眼：“真不多。”
    “是吧？嘿嘿。”萬裏靦腆地笑笑，很淳樸。
    恰在此時，武裝押運車緩緩停靠路邊，萬裏一怔偏頭，“到了啊，那我們走啦，廖局長。”
    於天開門下車，於雙也不情不願地跳下車，萬裏緊隨其後，然後被廖局長一把拽了回去……
    “走，小董。”
    車再次開動，萬裏眨眨眼，死心地坐回座位：“廖局長，我任務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我講課你沒認真聽是吧，現在是追加任務！以後你們完成任務時萬一破壞點什麽公物，或者留下點什麽隱患，必須無條件補救！”
    萬裏一愣：“補救？人抓了，U盤都在，其它地方流失出去的七八個U盤，不關我事兒啊！”
    “嗯，如果是普通任務，的確是這樣，但這次你是當事人。”廖局長比劃一下手上U盤，“那恐怖組織要交給你的東西應該在這U盤裏，所以你得跟著。我們總得弄清楚他們想怎麽誘惑你這大天才吧？”
    萬裏喜笑顏開：“有道理。”
    小胡子聽得腦門全是汗，戰栗道：“恐、恐怖組織？我不、不……”
    “放輕鬆，頂多關你個幾個月，確定你不知情，然後讓你長長記性就能放你走。”
    “關、關幾個月？天殺的王八蛋張秋陽，張大頭你……”
    “別罵你們店長，他已經在武道局了，”廖局長搖頭，“他也不知道詳情，是優虎集團上層的吩咐。”
    萬裏一愣：“優虎不是破產倒閉了嗎？上層？”
    “直銷店遍及七十多個城市的大公司哪兒那麽容易倒閉，破產的是大股東王鑫龍，躲到國外去了。這次很可能是……”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廖局長話說一半，突有手機鈴聲響起，他一怔掏出手機，看一眼便接起：“喂，劉淼，是我。”
    “嗯，你說。”
    “嗯？！”
    “啥？！那咱濱城……”
    “就兩個，已經限製住了？”
    “好好好，我知道，馬上就到。小董，車開快點！”
    掛斷電話，廖局長眉頭緊鎖。
    萬裏試探問道：“出事了？還有您這手機鈴聲？”
    “劉副局長是軍人，把他的來電鈴聲調成這個，討討他歡心。”廖局長道，“的確出事了，不小。”
    “那……我回家吧？”
    “你的思想覺悟呢？”廖局長瞪他一眼，“這些貼字條的U盤裏有病毒，一插到電腦，就會通過你曾在這台電腦登陸過的所有聊天、社交等軟件傳播U盤裏的視頻。”
    “傳播啊……視頻內容有問題？”
    “劉淼沒細說，但聽他聲音有些發緊，估計問題不小。小於他們把流失的U盤追回及時，隻有兩人因為試用而傳播視頻，所以咱濱城情況還好。有幾個城市處置不當，視頻傳播嚴重。最蠢的是烏蘭哈達，他們武道局局長直接用自己電腦插了U盤，沒斷網的情況下。”
    萬裏一驚：“那……？”
    “他用自己的局長權限，給武道論壇中烏蘭哈達的所有市民發了一封站短，雖然及時收回，但不知有多少人已經看到了。”
    “這是得多蠢。”萬裏喃喃。
    “嗬，修行時代來得匆忙，咱們華夏武道局製度還不完善。一邊樹立修行時代人人有機遇的觀念，一邊要想法限製突然膨脹的權力。”
    萬裏一愣，沒聽懂。
    廖局長扯出個笑容：“比如說我吧，因為修行走在了絕大多數人前端，從一個小警察化身為武道局局長。而劉副局長，原本是部隊裏的天才軍官，前途無量，為了限製或者說不讓我做出蠢事，隻能從軍隊裏複原進入武道局。其它城市大多也是這種情況，不過誰正誰副不一定罷了。烏蘭哈達的那個副局長這次是被他們局長坑慘嘍。”
    萬裏點頭，大致理解了現今武道局的結構。廖局長實力太強，職位不得不調高，否則容易讓突然得到力量的普通人心態失衡，但又要加以限製……
    “哈哈，我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廖局長笑笑，“所以現在武道局大部分事都是劉淼管，我負責跑腿兒，先低調地磨練幾年。”
    “您智慧。”
    “嗬，不磨練，等過幾年你們這些武道大學的學生畢業，我怕是要給你當跑腿兒的嘍。”
    “嗯，我爭取。”
    廖局長一愣，搖頭失笑。
    “局長，到了！”
    車停靠在武道局外停車場，廖局長偏頭：“小董，你把這家夥帶去地下一層！”
    “瓦力羊，你跟我去看看，赤組織到底弄了個什麽視頻！”
    “我去看……合適嗎？”
    “少廢話！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