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人注意周昊那幾乎像吃了大便，拖更三天的樣子，隔壁擦鞋的客人用手捂住心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用非常做作的聲音歎道：“天啊，這個黑麵具簡直太可怕了，把人活裝進油罐....還澆水泥...這是多憋屈的死法....瘋狂，簡直太瘋狂了....”

    擦鞋的小孩鄙夷的瞄了他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這隻是基本操作啦，黑麵具對付那些欠錢不還的都用這種招數，再上次這家夥還曾經把另一個欠債的商人丟去狗場裏做飼料，妻兒老小賣給了墨西哥的毒梟，據說啊，他過些日子還打算宰掉一個不還錢的警察，哎~這哥譚地頭上，要論瘋狂，怕這黑麵具算是頭一名了，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

    周昊盯著這個小孩，尋思著他是不是認出了自己？所以才這樣無差別火力輸出diss自己，可從這孩子‘純潔’的眼神裏，絲毫看不出任何雜質，似乎就好像茶餘飯後聊天那般正常。

    “哼，黑麵具這種角色，也配稱得上瘋狂？未夠班啦~”周昊點了顆煙叼在嘴裏，以其老是在自己不爽的話題裏被波及，不如主動出擊，掌控話題的引導方向，這樣才能繼續愉快的聊下去。

    聽到這話，旁邊擦鞋的客人以及小孩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開什麽玩笑？做事如此殘忍，連警察都敢殺，這樣的人還算不上瘋狂嗎？”

    擦鞋的小孩心直口快，直接說出了心裏的疑惑。想想也是，如今這個時候小醜還沒有正式出道，江湖上對瘋狂還沒有全新的體驗。

    “說黑麵具瘋狂？純屬扯談~”周昊深深吸了一口煙卷，將萬寶路爆珠特有的薄荷香味吸進肺裏，然後緩緩的說道：“那個人走的每一步，他都是提前想好了的，他不瘋狂，一點都不瘋狂....確切的說，他更像隻狡猾的狐狸....”

    說到這裏，周昊故意停了一下，身邊兩人頓時露出急迫的樣子，希望聽到他的下文，畢竟敢這樣說黑麵具的勇士，哥譚還不算太多。

    “你能看到他做事的緣由，一切其實都在合理的範疇內，無論是把人塞進油桶填海，亦或者是將欠債人的妻兒老小賣去當X奴，這些實際上都建立在欠了錢不還的基礎上，就算拿去打官司，黑麵具都有理---充其量不過是手段殘忍了點，但是先生們，哥譚對待這些賴債的人，殺死的還少嗎？”

    孩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哥譚從來就是個金錢至上的地方，不還高利貸的下場大多沒有善終，企鵝人冰山賭場下麵據說有個人工湖，養著頭凶猛的大白鯊，企鵝人喜好把欠了自己錢的家夥丟進去做飼料，即使是號稱最有紳士風度的法爾科內，在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同樣會給欠債人來上一槍，殺一儆百。

    “所以黑麵具的殘忍，不過是他打的一個幌子，他需要給世人這樣一個觀感----我黑麵具會瘋狂到做出任何事情，賣妻為奴，殺人填海，甚至幹掉幾個警察也不在乎似的，這些都是他給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個假麵具~~~~就和他臉上帶著的那玩意一回事”周昊好整以暇的說道，吐出的煙圈將自己的臉隱藏起來，隻看見煙頭還閃著紅光：

    “作為一個混黑道的大佬，他得讓自己的小弟和敵人有這樣的認識，黑麵具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無論多殘忍或是血腥，換句話說，殘忍就是他用來炫耀的護身符。但問題是，他敢真的在毫無理由的前提下，殺死一個警員嗎？他敢在人群裏肆無忌憚的噴灑毒氣嗎？還是說，他敢把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當著母親的麵摔斷脖子嗎？”周昊自顧自的說道，話語裏雖然是說黑麵具，但他腦海裏浮現出的卻是另一個大笑的身影.....

    “如果連上述這些事情都做不到，那麽他還夠不上成為瘋狂！充其量隻是個披著虎皮行走在街上的狐狸，看到誰都嚷嚷著，嘿！你們都不要惹黑麵具，否則就死定了！”周昊接著說道：“他想讓別人害怕，忌憚他的手段，事實上他力量的基礎脆弱的很，我打賭，他臉上那個骷髏形狀的麵具一定不像他說的那樣拿不下來，隻不過他認為帶著這樣猙獰的麵具，會讓別人畏懼，僅此而已”

    周昊之所以這樣說，主要是因為黑麵具在漫畫和遊戲裏不止一次這樣出醜了，比如最典型的《阿卡姆之城》中，被關押的黑麵具揮舞板凳，朝著獄警叫囂：“沒人可以招惹我！”，可惜瞬間被打臉，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獄警按在地上摩擦...可謂是淒慘至極。

    然而其他人可沒有周昊開天眼知道劇情的本事，幫他擦鞋的小孩更是聽得是目瞪口呆。在他看來，黑麵具對於他而言簡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被周昊這樣一解析，頓時就好像從神壇上掉了下來，變成跟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

    “鞋子擦好了嘛？小朋友，你這裏不會是按時間收費吧？不然怎麽要拖這麽久？”眼見這孩子傻了似的發呆，周昊不由出聲提醒道，他一會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聽到這話，小孩頓時如夢初醒，連忙動手搞定剩下的工序，還精心上了些鞋蠟，讓其看起來閃閃發光。

    “1塊錢先生，街頭巷尾的主顧，都知道我傑森擦鞋從來都價格公道。不會像某些網文作家灌水湊字數，拿些人物分析的對話來糊弄讀者”孩子嚴肅的說道，畢竟這涉及他職業操守的問題，由不得含糊。

    周昊點了點頭，掏出5塊錢遞了過去。

    “傑森？你叫傑...森？真是好名字....你每次擦鞋都喜歡跟人說你的名字嗎？”

    “是的先生，這裏擦鞋的孩子那麽多，沒有人分得清誰是誰！所以如果每擦一個人，就告訴他我的名字，那麽下次他再來，就會記得從人群裏選我為他服務，這樣我得到的錢也能多些。”

    周昊聞言一愣，不由認真審視眼前這個小家夥，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頭腦，哥譚果然是藏龍臥虎啊。（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