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宴會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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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麵上的陰狠不做假,可說的話也不做假,我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受到了驚嚇,驚嚇之餘,捏著被子的手一鬆,遮蓋在我身上的被子緩緩下滑,反應過來的我,手忙腳亂地抓緊被褥。

    尷尬無措的我慌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卻隱隱約約瞧見他那盯著我身體的紫色眼眸疑似閃過遺憾的神色。

    我覺得,此情此景,詭異得委實隻有做夢一說才能詮釋。

    他的目光從我抓著被褥的手移到我慌亂的眼眸上,不悅地沉思片刻,直勾勾地盯著我:“怎麽?你當真不想負責?”

    我默了半響,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看他,甚至開始懷疑我眼前所見的荒唐,是不是童微同他串通好了,要對我一番愚弄,可他麵上的一本正經又不像作假,我遲疑地細細打量著他,輕聲道:“莊主,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亦或是,我做了一場真實無比的夢?

    他目光一沉,於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邁開修長的腿,如同盯著獵物般向我靠近,我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倒,想要離他遠一些,卻被他眼中的警告鎮住,隻能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緩緩靠近。

    片刻之後,他坐在床沿上,俯身同我麵對麵,頗有深意地道:“你若不想對我負責,那我隻好自己來討,昨夜你是如何對我的,我便在今日如何對你。”

    他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鎖定著我,可他那骨節分明的手卻緩緩挪到了腰間的紫色衣帶上,仿佛隻要輕輕一扯,衣帶便會被解開。

    我爆紅著臉盯著他一舉一動,心髒似乎隨著那根紫色衣帶緩緩被扯下而跳動得十分快,如今發生的事,委實不符童微所言。

    我苦著臉,慌忙在衣帶要被解下之際,脫口道:“我負責,你別……”

    後邊的話,我委實有些難以啟齒。

    他眼中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似打趣地問:“別什麽?嗯?”

    我被他盯得不自在,隻覺體溫漸漸升高,鴕鳥般將臉埋進被子中,似乎阻擋他火熱的目光。

    沒過多久,房內傳來他愉悅的笑聲,我認命地躲在被子裏,任由臉色發燙。

    恰好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莊主,熊姿求見。”

    回應這道聲音的,是尹樺果決的話:“不見。”

    “熊姿姑娘說,莊主您要找的人,如今,她找到了。”

    一時間,房內有些沉寂。

    “讓她去書房等我,我隨後便到。”

    說著話,尹樺起了身,不顧我輕微的掙紮,將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我透紅的臉,含著淺笑同我道:“今日裏,你哪裏也不去,穿戴整齊後,用完早膳,便去書房陪我可好?”

    他聲音溫柔,麵容溫柔,如此久違的溫柔,漸漸冷卻了我麵上的灼熱,鼻子突兀地泛起了酸意。

    一夜之間,一切變化得太快,到如今我甚至還未曾回過神來,卻曉得如今的他,是不容拒絕的,便乖乖地點頭。

    我的乖順落入他眼中,他紫色眼眸中笑意泛濫,片刻之後,他微微俯身,在我眼睛上烙下虔誠的一吻:“早些來尋我。”

    一吻畢,他起了身,穿過層層床幔,那模糊的紫色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房間之內。

    隨著他的消失,偌大的房間內隻餘我一人,我環視空曠的房間半響,突生人去樓空之感。

    我恍恍惚惚地穿好床邊折疊整日的紫色衣裙,發覺不知何時,這紫色衣裙被換了款式,這衣裳上的布料,材質,以及樣式,委實同尹樺的大為相識。

    穿好繡花鞋,走出層層輕紗製成的床幔,我不敢置信地往梳妝台處走,片刻後,從銅鏡上,我瞧見了自己呆愣的呆傻模樣。

    一番梳洗之後,我坐在食案前,安安靜靜地用著食案上的膳食。

    趁著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也想了很久,卻理不出半分頭緒,我雖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子,卻已然對風月之事多有了解,我身上並無半分圓房的痕跡,想來,昨夜裏,我同尹樺,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麽。

    可,事情,又是如何變成這番模樣呢?落日山莊冷淡的莊主,又為何在待我方麵,突然換了畫風?

    我委實不解。

    食不知味的我,用完早膳後,堪堪推開門,便瞧見有仆人低眉順眼地在門外立著。

    “莊主特意讓奴接姑娘去書房。”

    我點頭表示知曉,便跟著她的步伐,很快便站在書房外。

    仆人恭敬地朝著門內道:“莊主,姑娘來了。”

    “進。”

    仆人得到肯許,順從地推開了門,示意也進入房內。

    我遲疑片刻,卻還是乖乖地踏進了書房,當我踏進門檻的一刻,房門被重重地關上。

    尹樺的書房焚著安神香,這熟悉而淡雅的安神香,是在斷崖時,我一貫喜歡點的,聞到這熟悉的味道,我莫名安心了不少。

    抬頭望去,卻見麵容憔悴的尹樺默不作聲地看著我,那雙紫色的眸十分地空洞。

    我同他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對視許久,他忽然於疲憊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微微偏頭,用目光示意我走向前。

    我猶豫片刻,便快步走到他身邊,不明地將他望著。

    怎知,他忽然一把將我抱住,一隻手牢牢地扣住我的腦袋,往他胸膛處埋,使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書房之內,冷香繚繞,而抱著我的人,身體帶著些寒意。

    維持著這個動作半響,我卻不見他有旁的舉動,故而疑惑而遲疑地喚他:“莊主?”

    “嗬”將下巴搭在我腦袋上的他,溢出一聲疲憊的輕笑,然後仿佛詢問般同我道:“淩芙,你說,我該不該尋她?”

    我心頭猛地一滯,我一直以為,他隻曉得我是童微的手下,卻並不知曉我的名諱,如今,聽到他提及我的名諱,不知怎的,有些胸悶。

    原來,他一直曉得在童微的身邊,有一個人同他師傅的名諱一模一樣嗎?

    原來,他對另一個人說出這個名字時,竟然可以如此的心如止水嗎?

    我壓下心口堵著的煩悶,順著他的話問道:“她,是何人。”

    他笑,笑中莫名帶著悲哀之意:“噓,這是秘密,說不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