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死亡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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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野巨人們停止了追逐,他們圍在了摔倒在地的巨人勇士身邊。

    巨人勇士被寒冰長矛穿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表麵布滿了白色,一個荒野巨人靠近了他,用手指在他身上碰了一下,接著觸電般的縮回了手,嗷嗷的叫了起來。

    巨人勇士身體僵硬,寒冷徹骨。哪怕是荒野巨人皮糙肉厚,摸上去也感覺極其寒冷,帶著略微的刺痛。

    楊克傑看著洞開的門,感到一陣頭痛。風一陣一陣的灌了進來,夜風很冷,侍女和廚師凍得瑟瑟發抖。

    楊克傑看向掉落在車廂中躺在那裏的沉重鐵門,走了過去,半蹲下來,舉起了拳頭。

    左臂一片赤紅,他一拳一拳的砸了下去,跟著,整個車廂都在劇烈抖動。

    然後,他居然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靠拳頭將扭曲的鐵門給砸平了。侍女和廚師眼睛都直了,然後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楊克堅舉起沉重的鐵門,扣在了門框上。接著,左手火焰凝聚,他就這樣將鐵門焊在了上麵。

    接著,楊克傑又開始修複車廂其他地方。

    他一點一點的像那些凸出來的地方砸了回去,然後用火焰將其燒得通紅,又用冰霜將其冷卻,雖然整個車廂,依舊不能像原來那樣漂亮平整了,可卻好了許多。

    侍女和廚師也算是見過半神的本事,可是他們印象中的半神和楊克傑截然不同。新世界的七月家族,以魔法聞名。因此他們平時都是靠魔法戰鬥,用起來賞心悅目閑庭信步,可楊克傑,就一野蠻人,頓時讓侍女和廚師看到了與他們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半神,是如此的暴力。

    看的楊克傑的一雙拳頭,他們心驚膽戰,生怕被楊克傑碰一下,自己就碎了。畢竟,不管怎麽看他們的身體都沒有鋼鐵打造的鐵門結實。

    駕駛室中,接連傳來警報解除的消息,駕駛室中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列車長和軍團長翹著二郎腿,端著紅酒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然後同時靠在沙發上,舒了一口氣。

    突然,列車長坐了起來:“一號車廂!”

    軍團長也是一驚,他差點忘了那裏還有個半神。

    而且,看著剛才的情形,一號車廂的門很可能被打破了。

    列車長和軍團長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一個警衛。警衛一個哆嗦,然後就看到列車長和軍團長臉上的笑容,咕咚一聲,他咽了一口唾沫。

    駕駛室後方的門打開了,警衛顫顫巍巍的探出頭來,觀察了一下左右和上方。黑漆漆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他猶豫了一下,拽緊了手中的短火槍,然後走出了門,到了一號車廂前方門口,敲了敲,接著將眼睛探向窗口,往裏麵看去。

    廚師正在為楊克傑和他的黑貓坐著宵夜,一個侍女走了過來,警惕的看著他。

    風很急,風聲很大,所以警衛大聲說:“請問,冕下怎麽樣?”

    侍女遲疑了一下,看了一下閉著眼睛享受按摩的楊克傑,開口道:“沒事。”

    警衛鬆了一口氣,然後快速回到駕駛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感覺手腳有些發軟,一個勁直顫抖。不怪他如此,實在是城牆外麵的世界太過危險。

    當第二天天明,前方出現了高聳的城牆,城牆圍成一個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柱。

    觀察員傳達了這個消息,列車長振奮起來。前方就是格魯鎮,他們可以在那裏休整一下。

    一番繁雜的程序,火車進了格魯鎮。

    相比起新世界,格魯鎮更加狹小,高聳的城牆遮住了陽光,隻有中午的一段時間才有陽光照射進來。

    居民們居住於城牆之中,而格魯鎮的土地上,大多用來種植,隻有一小部分修建了房屋,他們圍在火車站周圍以及鐵軌兩旁,看起來是如此稀少,也就那麽一長條,讓整個格魯鎮顯得空曠。

    整個格魯鎮人口也就5000,一下子湧進來3000多人,頓時,整個格魯鎮就熱鬧了起來。

    格魯鎮的居民大多都是農民,他們放牧以及種田,這個時候,他們大多都在田野上。

    而居住於火車站周圍以及鐵軌兩旁的,要麽是這裏的護衛隊成員以及家人,要麽是開商店的,最後就是火車站工作人員。

    等到火車一停,火車上除了留守的人紛紛走出了車廂,他們就圍了上去,為火車修檢。

    楊克健身邊跟著兩個侍女,沒要其他人陪伴,也走出了火車站。

    火車站位於格魯鎮的中間,光線是整個小鎮最好的,可即便如此,也顯得陰暗。

    在外麵逛了一圈之後,他就沒了興致,回到了火車。整個格魯鎮,除了那一圈高聳的城牆之外,剩下的就是空曠的田野以及一條長長的街道了。

    街道除了商店,就是酒館旅館,此刻裏麵堆滿了人,盡是些野戰第七軍團的士兵。

    酒館中的姑娘不少,但是黑瘦黑瘦的,並不符合楊克傑的審美觀,他失望地回到了車廂。至少車廂裏的設施比外麵有好多了,兩個侍女也比其他女人漂亮多了。

    一番休整之後,到了下午,火車再次上路,相比起進來,出去就簡單多了。檢查一番之後,火車就出了格魯鎮,繼續行駛在荒野之中。

    漸漸的,天色漸暗。不知不覺中,外麵的景色開始發生了變化。

    起伏的山巒變得越來越多了,漸漸的,就連植物也從綠色變成了墨綠色,他們鋪滿了每一寸大地,外麵,變得更加危險了。

    下半夜,警鈴響起,所有士兵進入了警備狀態。

    老鼠偷偷的溜出去了一趟,回來叫醒了楊克傑,楊克傑翻身坐起,看著抱在一起睡的正熟的兩個侍女,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透過窗口往外看。兩個廚師倒是已經醒了,他們緊張的抱著手中的火槍,開始檢查火槍的狀況,然後細致的上好子彈。

    外麵,起伏的山巒就在兩側,時不時傳來猿猴的啼叫與餓狼的嚎叫。

    黑漆漆的樹林中,有一道聲音高高躍起,飛過樹冠,又重新落回了樹林中,月光下驚鴻一瞥,赫然是一個野人。

    這些家夥,看起來是人,但其實和人完全是兩碼事。他們強壯非常,生命力極端頑強,即便被刺穿心髒,或者砍掉了頭,也要動彈兩下才會死去。他們膽子極大,數量極多,一旦出現就是滿山遍野,在野外,這些家夥對於火車的威脅程度最高。

    觀察手通過潛望鏡看著外麵,手心直冒冷汗。他已經看到好幾個野人了,盡管知道這是正常現象,但還是忍不住緊張,一顆心都被吊了起來。等遲遲沒有看到他們有聚集的現象,一顆心這才緩緩的放下。

    這種緊張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黎明,直到司機突然叫道:“注意,前方鐵軌已被破壞,我將緊急刹車。”

    警鈴大作,所有人都迅速的,找到位置將自己固定,跟著,車輪與鐵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溜火花連成一片。

    所有人都不由得往前麵一頓,42號車廂中,一個士兵,沒能將自己固定住,立馬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個筋斷骨折,已經活不成了。

    火車隨著慣性一路往前滑了幾十米,這才堪堪停下。火車停在野外,這是十分危險的,不過在場的人雖然緊張,但都沒有慌亂。

    火車可不止一個頭,而是兩個頭,另一個頭就是用來解決這些情況的。

    過了一會,火車開始重新啟動,原路返回,並且速度越來越快,當火車飛馳起來之時,所有人提著的心都鬆了下來。

    在城牆之外,高速行駛起來的火車相比靜止的火車,安全了不止十倍。

    “怎麽回事?”列車長招來觀察手問道。

    觀察手說:“路塌了。”

    “又塌了?”列車長皺起眉頭,拿起筆記本記下,然後麵色嚴肅,對軍團長說:“接下來,咱們恐怕就要走死亡峽穀那一條線了。”

    到了中午,火車才跑到換線路的,又是經過一段可怕的靜止時間,這才換回了頭重新啟動。

    漸漸的,兩旁越來越陡峭,整個天空,都在飛快的速度中間縮小。直到後麵,變成了一條狹窄的線。

    警鈴大作!

    所有車廂的戰鬥成員全都做好了準備,一次靠在門口,等待著戰鬥的開始。

    列車長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就知道如此。”

    軍團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一杆槍,往裏麵塞著火藥,然後上好彈丸,有通條在裏麵用力的捅了幾下,這才方回通條。然後,他和警衛們待在一起,死死地盯著鐵門上狹窄的窗口。

    咚!

    頭頂傳來一聲震動,軍團長大喝一聲:“冕下保佑!”然後衝向了鐵門……

    無數的野人,像下餃子一樣,從頭頂的一線天落了下來。他們“咚咚咚咚”的砸在車頂,傳來一聲聲讓人心顫的巨響。

    接著,這些皮糙肉厚的野人紛紛被甩了出去,有的被甩到了車下,有的被甩到了車廂之間,還有的沒被甩出去,不過他們也依舊主動跳了下去,跳到了車廂之間。

    砰砰砰砰……!!!!!

    一聲聲槍聲炒豆子般響起,這些落到車廂之間的野人瞬間身上炸開了一團又一團的血霧。他們的前後都有槍口瞄準,一顆顆子彈射入他們體內,那些圓滾滾的彈丸扭曲變形,在他們體內擴張,然後,他們身體的另一側炸開,無數血肉噴出。

    隻是瞬間,就有不知多少的野人死亡。

    然而,在統帥這群野人的野人王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些子彈不僅殺死了野人,穿透野人之後,一些特別的還會打到對麵的門上,甚至射入了狹窄的窗口。

    一個士兵剛端起槍瞄準了外麵的野人,然後那個野人身體炸開,一團血霧迎麵噴來。這個士兵頭上鋼盔的邊緣火花一閃,往旁邊一歪,他捂著臉倒在了地上,順著指縫流出。

    然後,他被其他的士兵拖到了後麵,交給醫生治療。

    傷得並不重,但子彈很麻煩。這顆子彈已經扭曲,紮在了他的臉上,很快就被拔了下來,然而問題是這顆子彈在擊中他之前已經穿透了野人的身軀,所以這名士兵很可能會被感染。

    現在關鍵看的是,這個感染有多嚴重。有的時候,也就是腫脹一段時間,有的時候,會高燒不斷,還有的時候,會在一天內淒慘的死去。具體會怎樣,要看運氣,以及野人生活的環境。

    這裏雖然地勢險要,卻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有滿地都是的寄生蟲,所以受到感染後,相比其他地方的野人算不得嚴重,這是一個好消息。但同時也有壞消息,壞消息就是這裏的野人會很多,其他地方的野人要多得多。

    砰砰砰砰……

    子彈瘋狂的朝著外麵射擊,打在野人身上,打在對麵門上,甚至非常小概率的打進了對麵的窗口。

    每個士兵都像是一個齒輪,組合起來就是一個精密的機器,他們瘋狂的輪轉,開槍後退,讓出位置,上彈,接著到了門口時繼續開槍。

    一個士兵開完槍,就低下頭打算後退,接著頭盔劇烈一顫,他的頭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這名士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動作不斷,往後退去,然後又一個士兵到了門口。

    楊克傑位於一號車廂,麵臨這種攻擊,前頭的幾節車廂是最安全,麵臨的攻擊並不算多。

    不過裏麵的人太少了,他想了想,幹脆用冰塊,將三個門都堵了個嚴實,隻留下了那個被旱死門進行通風。

    然後兩個廚師哇哇叫的衝到了那個門的門口,接著叫了半天,一槍未發。

    這扇門在車廂的一側,本身前麵幾節車廂,就很少遭到攻擊。而兩側的門,遭受的攻擊就更少了。

    兩個廚師一開始的又是恐懼又是興奮開始變成了失落,瞪大的眼睛看著外麵,端著的槍也開始向下傾斜。

    而就在此時,又一道急促的警報聲響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