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兩人很早起床。

    休息好了，就該幹活了。

    根據情報敘述，那野豬怪襲擊村子是在深夜時分，也就是說它活動的時間是在夜間。因此他們決定在村裏休整，等待晚上再出發。

    魏墨離已經迫不及待看到照片上那隻妖物了，正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斷在位麵旅行的魏墨離現在對新奇事物抱以一種濃厚的興趣。

    王明沒有什麽要準備的東西，而輕舞小丫頭則細心地檢查著每一張條形黃紙，上麵用朱筆畫著複雜的圖案，王明知道那是符，卻沒想到真的有用，那晚與紅僵戰鬥時他已經見識了它的威力。

    王明一直不知道自己殺死的紅毛怪物是什麽，加入“龍牙”後，毛輕豪給他解釋了一番，他才得知，它叫紅僵，是僵屍的一種。

    吃了一些村子裏的五穀雜糧，到了23點左右，王明和輕舞丫頭拿著手電出發了。村子裏不時傳出幾聲狗吠，孤獨而蒼白無力，讓整個村子顯得更為空曠。

    沒有路燈的田間小路很不好走，進山之後更是艱難，所幸有手電筒和透過樹枝縫隙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兩人才得以勉強前行。

    夜露已經打濕了少年的衣衫，山間樹林裏除了蛐蛐的鳴叫，就隻聽到兩人踩著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小丫頭寸步不離地跟著王明，生怕走散。

    雖然毛輕舞是有實力的，但大多女孩的膽小天性，她依然是具備的。

    夜漸漸入深，毫無頭緒地找尋了幾個鍾頭，依然無果，小丫頭便開始抱怨起來，倒是緩解了一些找尋的沉悶。

    “那死怪物到底藏在了哪裏，怎麽還不出現？”

    “哎，人家走累了啊，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唔，討厭，地上全是髒。”

    ……

    聽著小丫頭的抱怨話語，王明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讓她安靜一會兒時，突然感覺脊背一涼，好似有什麽東西盯著他，扭過頭向後看去，除了樹木還是樹木，並沒有東西。

    小丫頭沒有注意到王明的反應，依然不滿地踢著地上的樹枝、石頭，抱怨著。

    ‘奇怪，難道是我的錯覺，第一次做任務還是有些太緊張了。’

    正打算繼續向前走，但是王明平時有輕微的強迫症，再次轉身確認，雖然並不認為身後真的會有什麽。

    但這一次的回頭，卻讓他的瞳孔驟縮，呼吸一窒。因為他對上的是一雙散發著妖異綠光的眼睛，正盯著他。就是照片上那雙眼睛，給王明的印象極為深刻，他不會記錯！

    “出現了，出現了，沒想到真的存在！”魏墨離興奮地大吼道。

    王明和毛輕舞竟然絲毫沒有察覺，不知那東西是如何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莫名的鬼魅。

    渾身肌肉緊繃起來，右臂瞬間膨脹，化為龍臂，倒是讓那畜生愣了一愣。

    毛輕舞那丫頭還在嘟囔抱怨著，被他一把攔腰抱住，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山下跑去。

    “誒，你幹什麽呀！”

    王明突然的舉動嚇了小丫頭一跳。

    “身後有怪物。”

    少年說道，這一刻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得遠遠的。

    由於王明跌跌撞撞，小丫頭害怕自己摔下去，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同時向後看去。

    “誒呀，還真是。王明，停下啊，咱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解決掉它麽，那怪物快追上了。”

    經過小丫頭一提醒，王明這才想到來這裏的目的。雖如此，但雙腿依然不受控製地跑著，褲子被樹枝勾爛劃破他的小腿也全然不在意。

    有龍臂的支撐，毛輕舞在他懷中輕如無物，終於，出了山，來到了田野，視野變得寬闊明亮了，脫離了氣氛壓抑的幽森山裏環境，王明才喘著氣停下。

    將小丫頭放下，回過頭，一眼便看到了那頭野豬怪，沒想到那畜生真的追過來了！

    借著月光，能夠看清那被王明稱為“野豬怪”畜生的外形。

    似野豬但又不同，長吻兩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粗短如柱的四肢，深褐色的細毛，體型如牛，不，應該說比水牛都要大上不少。兩個鼻孔噴著熱氣，泛著綠光的眼睛打量著他們，好像在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王明能夠明顯感受到它的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黑色的龍臂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似是不解。現在她可以確定，照片上那畜生詭異的嘲諷笑容，並不是電腦合成的。

    魏墨離早已興奮到無以複加的程度，長時間的無聊讓他急於尋找些刺激，哪怕生命有著威脅。

    王明真的想破口大罵：“你一頭豬，露出這麽人性化的表情，是要逆天麽？！”

    “王明，你跟那豬妖纏鬥，我在後方用篆符支援你。”

    此刻的毛輕舞，收起了平日裏嘻嘻哈哈的活潑搞怪，第一時間製定出了簡單的作戰方案，展示出自己的幹練，果然不是王明這個第一反應“跑路”的新手菜鳥可以相比的。

    趁著那野豬怪還盯著自己的龍臂，王明動了，先下手為強。那畜生反應很快，稍稍一側身，便躲開他的龍爪的攻擊，沒想到擁有著龐大健壯的體型，卻這般靈活。

    內心激動的無以複加，第一次作戰讓少年既緊張又興奮，壓製住自己恐懼怯戰的消極想法，開始與那畜生近身肉搏。

    龍臂的生出帶給了王明一些嗜血和殘忍的情緒，冷酷和無情占據了他的雙眼，舔了舔嘴唇，他喜歡這種狩獵的感覺。

    與野豬怪纏鬥著，在龍牙的魔鬼訓練並不是無用功，控製著身子小心避開野豬怪的獠牙，同時用右臂進行攻擊。

    越戰越心驚，我的龍爪有兩三次得以接觸到它的皮肉，卻發現，在“龍牙”測試時，最堅硬的材質能夠輕易被它切割，但此刻，卻隻能堪堪將它那厚實的皮肉破開，而無法撕爛。就像網遊中的攻擊手段將對手“破防”後，才能對其造成傷害。而現在，他破開那畜生的防禦，但後續的攻擊力道也被消耗的所剩無幾。

    雖如此，帶給它令王明頗為不滿意的傷勢，讓野豬怪好似瘋狂了一般，發綠的眼睛有些血紅，揮動著獠牙，在他手忙腳亂下劃出幾道傷痕，但並不深。

    王明抵住了野豬怪的進攻，而毛輕舞則也給予他“遠程火力援助”，不斷飛來好似活了的篆符，一沾野豬怪那龐大的身軀便被引爆，引起一聲嚎叫，燒焦的氣味鑽入鼻中，竟聞到了絲肉香。

    憑借著龍臂，進可攻退可守，野豬怪和王明的戰鬥很是膠著，卻要不斷承受著毛輕舞不聲不響在不遠處的篆符攻擊，終於，野豬怪徹底暴怒。

    長而尖銳的獠牙再次刺來，王明閃身躲開，畜生的衝勢不減，竟朝著毛輕舞的站位而去，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小心！”

    魏墨離喊道，當然毛輕舞是聽不到的。

    野豬怪速度很快，輕舞丫頭對戰場上的瞬息萬變沒有防備，本能的打出手中一張篆符後向後退著，卻被突起的田壟絆倒，跌坐在地。

    王明大喝一聲，試圖吸引那畜生注意力，隨後一躍而起，打算將龍爪狠狠插入野豬怪那不設防完全暴露給他的脊背，月光下他清楚的看到其緊實的皮下脂肪隨著奔跑抖動著。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野豬身上那深褐色原本軟趴趴的毛發突然直立起來，就好似受到威脅的刺蝟，密密麻麻如利劍一般直指天空。

    接著，數十道毛發化為尖刺朝王明鋪天蓋地射來，他慌忙用右臂格擋，但身上還是被紮進去不下十根，但還沒有結束。

    王明落地的位置正好是那野豬怪豐滿臀部的右側後方一些，它那隨著跑動而搖晃的豬尾突然如鐵棍又似長鞭掃向他，由於距離很近，畜生的攻擊又那般突兀，龍臂並沒有護得他的周全。

    “啪！”的一聲，隻感覺腹部傳出劇痛，王明應聲飛出，跌倒在地。

    野豬怪不再衝向毛輕舞，而是緩緩轉過身子，竟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詭異而可怖。邁著粗壯的四肢，朝他走來，如高貴優雅的騎士，從容而淡定。在王明眼裏，已然成精！

    沒錯，堅硬如鐵的龍鱗覆蓋以及削鐵如泥的五根龍爪，是少年最大的倚仗，但相比之下，身體其他部位又太過脆弱。王明的優勢和弱點如此涇渭分明的出現在他的身上，能夠被對手一眼看破，不費吹灰之力。

    王明竟然被一頭豬給算計了！

    現在並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王明掙紮著站起來，咳出兩口血，腹部有撕裂的感覺，鮮血染紅了那裏的衣服，但他卻沒時間查看。

    感覺自己心中的殘暴情緒隨著吐血更加強烈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右手斜向下，龍爪在月光下散發著熒光和寒意。有點意思了。

    野豬怪不再悠然而行，而是隨著腿部肌肉的緊繃，驟然加速，朝他衝來。

    王明毫不畏懼地迎上，揮下龍臂，如屠夫殺豬一般，無情而決絕，但是卻沒有任何凝實之感，王明的攻擊，竟再一次落空。這畜生若沒成精，怎會如此靈活，就像一個善戰的角鬥士一樣棘手。

    在王明的攻擊落空後，野豬怪的長獠也緊接著刺了過來，王明強行借助腿部和腰部的力量扭動身子，堪堪避過。“刺啦”，衣衫劃破的聲音響起，再偏一公分，可能他就要被開膛破肚，慘死田野。

    魏墨離也是冷汗涔涔，但眼裏卻閃動著亢奮的異光。

    就在王明以為兩方都沒有討得好處時，錯身而過的野豬怪那隱蔽、有力和快速的褐色長尾再次呼嘯而至。

    兩者交鋒到相互錯身再到豬尾的橫掃而來，發生在短短的幾秒間，而他的右臂因為方才的攻擊而來不及收回，脆弱的胸膛被猛地擊中。

    “咚。”

    打鼓一般好似炸裂，王明拋飛出去，鮮血在半空中噴出，如夜空下綻放的絢麗血花，帶著迷人的淒慘。

    捂住胸膛，掙紮著，卻無法站起，隻能眼睜睜看著透著輕視目光的野豬怪一步步向他走來。

    人向來害怕死亡，卻因不知死亡何時到來而不會去多想。試想，若是能看到死亡到來的時間軸會是何種感受。而他，正經曆著這些。

    那粗壯的四肢每一步都將死亡的時間縮短，再一步，又縮短了一分。掙紮著，卻無法站起，痛苦不甘而絕望無助。

    隨著野豬怪的逼近，王明想閉上眼睛，但那種如掩耳盜鈴般的行為無疑沒有任何意義卻隻能加深內心的不安恐懼，所以，他並沒有這麽做。

    隻有兩米了，和那畜生泛著妖光的綠眼對視，沒想到性命要被一頭不知名的豬怪結果，非凡人生還未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反抗啊！不要放棄！”魏墨離掙紮道，他不是沒經曆過生死，因此比王明這涉世未深的小子更有經驗。

    王明：“我……”

    “轟！”

    一團火花在野豬的背上爆發。

    “嘶！”

    野豬發出一聲殺豬一般的痛苦嘶吼，轉過了身子。

    “不許你再接近他！”

    毛輕舞一麵色厲內荏地大喊著，一麵祭出篆符射來，又有兩團火花在它身上爆起。

    野豬怪回過頭看了王明一眼，似在思考。隨後，朝著輕舞奔襲而去，屁股上的肥肉抖動著，有些滑稽。

    篆符不斷打在野豬怪雄壯的身軀，產生爆炸，高溫讓其身上冒著黑煙，能夠感受到這畜生的痛苦，卻無法阻止它快速的衝刺。

    毛輕舞又跌倒在地，如小綿羊般瑟瑟發抖，慌張到極點的大眼睛透著恐懼和無助。

    雙眼已然血紅的野豬怪可不會憐香惜玉，又是一聲嘶吼，長獠朝著她嬌嫩的身子穿刺而去。

    仿佛時間靜止了，一道身影突然擋在了女孩的麵前，就如千鈞一發之際救美英雄的登場橋段，沒錯，它的確發生了，而那個英雄，也毫無懸念的，是王明。

    身軀強行插入了野豬怪和毛輕舞之間，龍爪抓住一根獠牙，試圖讓它停下，沒有了龍臂的保護，空門大開，最脆弱的部位暴露，攜著巨大衝擊力野豬怪的另一根長獠朝著他的左胸刺去，沒錯，那裏是心髒部位。

    已經能夠感受到尖銳的利器破開脆弱皮膚的痛感，還是失敗了麽？

    “不！”

    毛輕舞尖銳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夜空，歇斯底裏而痛苦絕望。

    “可惡！”

    魏墨離咬牙忍痛道。

    夜是那樣的靜，靜的有些可怕。

    小小村莊外的生死激戰依然在上演著。

    長獠的確刺入了他的左胸皮膚，卻再不能深入半分。

    因為，此時他渾身已經被黑色的鱗甲覆蓋，包括臉部，竟然全身鱗化了，生理上奇跡般的變化挽救了他的生命。

    方才，王明無法組織野豬怪獠牙向他心髒的插入，一瞬間的痛感傳來，他知道是那畜生造成的。但隨後全身上下巨疼無比，比那晚遇到紅僵他右臂初次變化的疼痛要強上百倍，就與那野豬怪沒有什麽關係了，而是他本身自發的產生的。痛不欲生的感覺讓我的渾身忍不住顫抖和抽搐，似被電擊了一般。

    隨後在毛輕舞和野豬怪一人一獸驚愕的目光下，在痛苦中，我的身軀生出黑色的鱗片，就如右臂表麵上的一般，極具視覺震撼，就好似看到了一隻傳說中的浴火鳳凰一樣讓人驚歎。

    魏墨離當然也是頗為意外，同時又來了精神，他知道……自己還有戲。

    感受到野豬怪的獠牙再不能前進半分，王明抓住它一根獠牙的右爪鬆開後，狠狠插入它的左眼，它那人性化的眼神讓少年很不爽。

    “嘶！”

    比方才輕舞丫頭歇斯底裏的叫聲更加響亮，野豬痛苦的後退，與王明拉開距離。

    挺拔的站著，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體，衣衫撐得鼓鼓的，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已經被黑鱗完全覆蓋，卻並不醜陋，更像穿了一身黑色鱗甲的戰神一般，帥氣而神武。

    但左臂並未如右臂那般膨脹，左手指甲也未變成利爪。除了覆蓋黑鱗外，身體其他部位沒有任何變化。但這並未讓我感到絲毫的遺憾，甚至感覺，這樣才算完美。

    “王，王…明，是你嗎？”

    毛輕舞喃喃道，還未從震撼中醒來。

    王明回過頭對她微微一笑，隨後衝向了隻剩一隻眼睛的野豬怪，在右臂變化的基礎上身體的再次變化，讓他心中的嗜血殘暴念頭更甚，眼中無情更濃，急於尋求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沐浴對手的鮮血。

    野豬怪避無可避，一人一獸再次纏鬥在一起。

    這一次，身上的弱點已不再是弱點，雖然除了右臂外身體其他部位的力量未有增長，但極強的防禦力和右爪的鋒利，讓他化身成攻防俱佳堪稱完美的人形兵器。

    野豬怪被打得連連倒退，壯碩的龐大身軀上布滿了猙獰的血痕和深深的血洞，留著泊泊的鮮血，這種味道，他竟然有些變態的喜歡。若說這就是身體變化後所產生的負麵影響的話，他要說的是，這種代價，實在是太棒了！

    好似在享受這場戰鬥，在此過程中，王明故意露出些破綻，讓鋒利的獠牙刺向自己的身體，隻插入半分便再無法前進，略微的疼痛以及滲出的鮮血，讓他明白，鱗化後的身體，終未達到逆天的程度，但已然讓他滿意到極點。

    “幹他，幹他！”魏墨離興奮地催促道。

    “好！”王明也迫不及待了，剛剛那怪物竟然讓他有了死亡的威脅，當然要把場子找回來。

    快樂要學會分享！王明當然也並沒有忘記毛輕舞那丫頭，這畜生將她嚇得不輕，報仇的時候到了！一起享受狩獵的快感吧。

    “輕舞，上次那超炫的‘五雷轟頂’能施展嗎？”

    將利爪從野豬怪體內拔出，王明輕鬆隨意地問道，就好似在閑聊。

    “啊？”毛輕舞正愣愣的看著他殘忍的戰鬥，聽到他冷不防的問話，有些沒反應過來。

    “嗯…人家隻能釋放前兩道而已啦。”毛輕舞搞清狀況後，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兩道就兩道吧，給我狠狠地施展出來，我要吃烤乳豬！”

    片刻後，兩道閃電你追我趕的先後劈入早已傷痕累累的野豬怪身體上，“嘶！”“嘶！”的殺豬聲不斷傳出，畜生抽搐著，可憐地強行承受，深褐色的毛發變得完全焦黑，烤肉味飄香四溢。

    野豬怪已奄奄一息，虛弱不堪。王明用右爪卡住它的脖頸，將其舉了起來，畜生粗短的四肢不斷在半空中亂蹬著，做最後的掙紮。

    盯著它那可憐無助的綠色眼睛，讀出了求饒的信息，不禁感覺有些可笑。

    “遇到我，是你最大的悲哀，也是你最大的榮幸。具體什麽意思，去陰間好好揣摩吧。”

    隨後，右爪猛地一握，伴隨著最後一聲的嘶叫，野豬怪泛著綠光的眼眸快速暗淡下來。而從它那脖頸傷口噴發出的鮮血，如浴血一般，將王明的全身洗禮，玄鐵般的黑色鱗甲被染成猩紅之色。坐在地上的毛輕舞已然目瞪口呆。

    就像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在出征時要飲牛羊鮮血一般，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慶賀首次任務的成功，以及自己體內潛在力量的二次激發而已。

    並未將黑鱗隱去，王明想多體會下這種感覺。身上散發著腥味，那是野豬怪的鮮血。

    走到毛輕舞的身邊坐下：“你為什麽要那樣做？”

    “啊？”

    輕舞丫頭沒聽懂我的意思。

    “我是說，在我危難的時候，你吸引那頭畜生的仇恨，而你的篆符並不能對它產生致命傷害，如果我不擋在你的麵前，現在，你可能已經…所以，我想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啊，這個啊，因為咱們都是龍牙的成員，還是我叫你來的，我們是同伴嘛，我也沒多想，就想著是不讓那豬妖去傷害到你。至於我自己，現在不是沒事嘛。不過，你好厲害哦，王明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肯定還有什麽沒告訴我們，快點從實招來！”

    小丫頭對我揚了揚拳頭，想要捶我，但是我身上豬妖的鮮血止住了她的動作。

    “同伴麽？”

    王明喃喃道，第一次，對於龍牙，有了歸屬感，有些理解老頭說的“龍牙靈魂”的含義了。

    舒服地仰躺在田野的地上，腦袋枕在手上，望著皎潔的月光和滿天繁星，享受著戰鬥勝利後的餘韻。

    “輕舞，你說，那頭野豬怪是不是妖精啊？”

    “可能吧。”

    毛輕舞不確定地回應。

    “那你說，世間有‘妖’的話，是不是也存在有‘仙’呢？”

    “啊，這個嘛，或許吧。”

    ‘有仙否？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問題。若有機會，我想去探究。’

    王明這樣想道。

    隨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毛輕舞躺在了王明旁邊，兩人一起望著星空，呼吸著田野中的空氣。

    過了會兒，“喂，你睡著啦？”

    小丫頭聲音響起。

    “沒有。”

    “喔。”

    “……”

    “……”

    魏墨離也沒說什麽，享受著戰鬥後的靜謐，微笑著，嘴裏有些苦澀，因為，他又有些想大曦朝寒山城的明月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