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關門放阿烏古(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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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陽暖,午後正閑。
獸牙峰上靈氣充沛,幾頭狀若蠻牛,渾身肌肉猙獰,力量感撲麵而來的荒古異種獅牛獸懶洋洋的趴在山頂的空地上,享受午後暖陽帶來的慵懶舒適。
在這些橫七豎八趴著的獅牛獸中間,空地中央位置,一株淡紅色靈草朝四周散發溫和暖意。
空地下的山道上,兩道壯碩身影無聲無息潛伏在巨石後麵,他們穿著熊圖寨子的衣飾,觀察懶洋洋幾欲昏睡的獅牛獸片刻,二人相視一眼微微頷首。
其中一人縱身從巨石後躍出,手中握著角石大弓,弓弦上搭著三根特製的羽箭,箭鋒上染著青色毒素,他右手抓著羽箭和弓弦後拉,弓滿似圓月。
“嗡!”
弓弦震動空氣的回蕩,羽箭帶著淩厲破風聲射入平地上三頭獅牛獸身體,被射的三頭獅牛獸一聲怒吼,爬起身後卻四蹄抖動無力奔騰,喘著粗氣又倒在地上。
射箭的男子見三箭全中,回身朝山道跑下。
另外六頭獅牛獸聞得動靜,站起身後四蹄甩動,快若疾風朝射箭男子追去。
一人六獸轉眼間就消失在山道上,一直潛伏在巨石後的另一人腳下連點,越過渾身乏力隻能低吼的三頭獅牛獸,縱身落在那淡紅色靈草前。
正當他想伸手摘下這靈草時,靈草旁邊的地麵忽然裂開,一顆猙獰的獅頭忽然從地裏鑽出,一口咬斷男子的半截手臂。
“啊!”
男子慘叫出聲,身後浮現一隻蠍子虛影,抬腳踹向這頭老獅牛獸的大嘴,同時另一手抓向淡紅靈草。
“吼!”
這頭從地裏鑽出的老獅牛獸張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吼,整座獸牙峰都在隱隱顫動。
男子踹出的右腿還沒踹到獅牛獸嘴邊,右小腿已是肌骨碎裂化作齏粉,他本人也如破麻袋般被吼飛出去。
他七竅流血絕望的看著獅牛獸靠近,為了這暖陽草,熊圖寨子出動整個寨子的壯男引走山上獅牛獸,結果這獅牛獸居然還會埋伏,狡詐異常。
老獅牛獸四蹄輕踏,如萬獸之王般走到男子麵前,眼神冰冷而殘酷,血盆大口張開,咬向動彈不得的男子頭顱。
“轟!”
男子正待絕望閉眼,忽然看到一道紫黑身影從天而降,一腳便將老獅牛獸的頭顱踩爆壓在他身前地麵。
這身影探手將暖陽草摘下,提著男子的脖子從獸牙峰後麵的懸崖峭壁上躍下。
離開獸牙峰許久,被放在地上後這男子才回過神來:“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說著,他拿出藥粉灑在自己傷口上,止血包紮後看向鄭景仁手上的暖陽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鄭景仁已變了張臉,和當初第一次進入寨子和阿木秋對打時完全是不同的麵孔。
將這暖陽草翻來覆去看了片刻,一隻細小蠱蟲順著他指間爬入暖陽草根莖,回身看向地上的男子:“你要這個?”
男子連連點頭應是,眼中滿是期盼之色。
鄭景仁笑著走到他旁邊坐下,故作不知的說:“你要這靈草,是煉丹還是練功?”
男子猶豫片刻,但畢竟鄭景仁救了他一命,而且看樣子還能把靈草給他,便開口輕言:“我們長老受了點傷,要這暖陽草驅邪去陰。”
“哦?怎麽回事?給我說說,說好了我就把這靈草給你。”鄭景仁麵上露出感興趣之色,心中暗道阿烏古果然沒猜錯。
熊圖寨子的老頭沒死,隻是受了重傷,陰氣入體,如今到處找驅陰溫體之物。
不過這種稀罕靈草在草藥繁多的南疆也不多見,所以鄭景仁早早就按照阿烏古的提示來此處等著,果不其然遇上這些熊圖寨子的人。
男子謹慎的打量鄭景仁一會,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自身命都是別人救的,況且他現在這副狀態,別人要殺他也不過動動手的事。
他理了理思路,將長老與人聯手共闖陰魂澗的事說了出來,雖然和事實有些出入,不過鄭景仁也弄清這老頭的情況。
老頭逃回來後重傷難愈,整日躺臥床上,隻能靠著靈丹來吊著一口氣。
當然很有可能是老頭故意偽裝成的表麵情況,實際情況如何沒親眼見到也不好確定,隻能大致做個參考。
思索片刻,把已經放入蠱蟲的暖陽草交給受傷男子。
受傷男子感恩戴德的連連道謝,握著暖陽草心下鬆了口氣。
雖然中途出了點差錯,但最終還是拿到了暖陽草,他可以安心的回去交差了。
鄭景仁將暖陽草交給他後,轉身消失在密林中,隱蔽氣息在林中躲了一個多小時,熊圖寨子的其他人找到此處,將受傷嚴重的男子背起奔向寨子。
鄭景仁遠遠的跟在後麵,嘴角帶著玩味笑意,目光頗有些期待。
熊圖寨子的壯男們頗為著急,關係到殘暴的長老,拖久了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他們速度極快,一人背著受傷男子,其他幾人在前方開路引開荒古異獸,不到兩個小時,一行人回到熊圖寨子中,直奔長老所在木屋。
片刻後,一行人陸續退出來。
受傷男子被眾人簇擁著去做進一步治療,木屋周圍頓時沒有其他人影。
鄭景仁悄無聲息來到屋後,也不顧這大白天時候,直接提氣縱身躍上屋頂,掀開一塊粗糙黑土瓦片,探眼朝屋內看去。
隻見老頭臉色發白泛著暗青的躺在床上,渾身陰氣繚繞氣息低沉,屋子中間的木質圖騰不斷散發棕色流光融入他體內。
鄭景仁之前感應到的那股奇異能量,不斷的在老頭體內和陰氣較勁。
圖騰旁邊,一隻七彩蟾蜍張嘴吐著赤黃流火,那株暖陽草漂浮在半空,逐漸被赤黃流火燒得枯萎蜷縮。
待這暖陽草的水份完全被烤幹,蜷縮得隻剩丁點時,七彩蟾蜍嘴中的火焰消失,伸出長長的舌頭將烤幹的暖陽草卷到嘴裏。
它眼中有些疲憊之意,後肢發力跳到老頭的床邊,舌頭前伸將烤幹的暖陽草塞到老頭嘴裏。
看著老頭喉結蠕動,將暖陽草吞咽下去,鄭景仁笑了笑,手中多了玄女界令牌,腳下一踩將屋頂踩榻落入屋內。
這老頭蠱蟲已入腹,是時候關門放狗···不對,是關門放阿烏古了!
鄭景仁的忽然出現,那七彩蟾蜍第一反應是回身吐出一道七彩箭氣,不過卻被鄭景仁偏頭躲開。
屏住呼吸將真氣灌入令牌中,迷蒙的空間門在身後浮現,朝床上目呲欲裂的老頭擺擺手:“別急著打,我問你點事就走,不要自討苦吃。”
老頭雙手撐起身體,暖陽草入腹讓他體內的陰氣引起暫時得到平息。
看著這個害得他落得如此下場的混賬,他雙眼泛紅沙啞幹笑:“自討苦吃?真以為你身後有人我就不敢殺你是嗎?”
若不是他出現,阿木秋不會受傷,也就不用讓阿蓮去護送,更不會讓他把人救走,更更不會引發後麵進入陰魂澗的事。
他渾濁的雙眼帶著冷凜殺意從床上下來,七彩蟾蜍跳到他肩上,一步步向著鄭景仁走近:“本來我不願與你多糾纏,但你這般作死就怪不得我了。”
說著,他抬手朝鄭景仁腦袋拍來,木質圖騰上的棕黃流光蕩起恐怖的天地靈氣隨著這巴掌拍下,奇異的能量如水波般推搡著鄭景仁身體。
鄭景仁不甚在意的舉起炎風刀擋在麵前,連真氣都沒用上。
“啪!”
蒼老大手拍在炎風刀的寒雲鞘上,穩穩的被擋下。恐怖的天地靈氣和棕黃流光化作一窩亂流,在房中四下狂卷,奇異力量如空氣般消散。
老頭麵色扭曲的捂著肚子後退,指著鄭景仁身後的人影痛呼:“什麽時候···”
阿烏古從鄭景仁身後的空間門走出,一隻母蠱在他指間微微晃動,引動老頭體內的蠱蟲快速繁衍,絮亂他體內的圖騰之力和真氣。
鄭景仁笑眯眯的將窗口和大門打開,讓七彩蟾蜍吐出的毒氣散去,轉身看著老頭:“剛才你吞下暖陽草的時候,味道怎麽樣?”
“怎麽可能,經過明火焚煉,不可能還會有蠱蟲。”老頭肚子如翻江倒海,體內真氣和圖騰之力完全擋不住蠱蟲的繁衍和衝撞,嘴裏不由自主吐出苦水。
“我到了個好地方,有好些我們這裏已經斷絕的材料,針對你練出這個蠱蟲,雖然不是很成熟,不過倒也能派上用場。”阿烏古揚了揚手裏的母蠱,臉上有些自得。
老頭胃部不斷抽搐,嘴裏的苦水如噴泉一樣噴湧,體內氣息徹底控製不住,苦練一輩子的真氣不斷被蠱蟲吸走,圖騰之力開始離開他身體。
若不是暖陽草帶來的陽氣壓住陰氣,他早已化作鬼物失去理智,此刻他麵色鐵青的跌坐在地,一邊吐著苦水一邊瞪著鄭景仁:“你們···想怎樣?”
鄭景仁朝阿烏古點點頭,阿烏古心念微動間收起母蠱,老頭體內的蠱蟲頓時停下,收縮到他心脈附近,讓他不用再像個人形噴泉。
“說了叫你別自討苦吃。”
鄭景仁沒管老頭臉上的苦澀,嘀咕一句後開口詢問:“你和土石國的人怎麽勾搭上的?他們怎麽會恰好知道阿烏古和阿藍雲過來?還有他們這個聖女是做什麽的?”
老頭聽了鄭景仁的問題沒答話,反而怒意升騰的看向阿烏古:“你若不勾結這小賊,醒靈大法此刻已入我手,祖靈圖騰也能從沉睡中醒來,你這熊圖寨子的叛徒!罪人!”
阿烏古一臉平淡的開口:“我早已不是熊圖寨子的人,原本以為數十年不見你會念舊情讓我們避一段時日,沒想到你越發喪心病狂。哼,要動阿藍雲,這祖靈圖騰不醒也罷。”
鄭景仁提起炎風刀杵了杵地麵:“好好回答問題,再轉移話題小心你這寶貝蟾蜍。”
老頭盯著阿烏古看了好一會,阿烏古也麵不改色的看著他,半響後這老頭才出言:“土石國星神前段時間蘇醒,他們主動找上門來,說阿蓮是星神選中的聖女,可以得到神眷。”
“他們國師用星力給阿蓮提了修為,明言阿蓮成為聖女後星神會賜下《醒靈大法》,況且一國聖女能給熊圖寨子帶來多少修煉資源?一舉三得,我沒理由拒絕。”
頓了頓後他繼續道:“你們過來的前兩天,土石國國師說星神發現更好的人選,就是你孫女,讓我下藥把你們擒了。至於他們聖女做什麽的,我不知道。”
【叮!劇情事件已更新,前往土石國國師所在,探索星神之秘】
聽到耳邊的係統提示聲,鄭景仁苦著臉歎了口氣,這他娘的還是要去一趟土石國。
他千不願萬不想,就是不想去土石國所以才會選擇先來熊圖寨子,看能不能在這裏完成劇情事件。
可惜,天不遂人願,越不想去偏要去。隻希望這不是無情真意布的局,故意引誘他過去。
轉頭朝阿烏古點了點頭,阿烏古看了眼地上的老頭,頭也不回走進空間通道。
空間通道關閉後,鄭景仁收起臉上的苦色走到老頭麵前:“最後一個問題,阿蓮呢?”
“不知道,死了吧。”老者見阿烏古離開,沒有母蠱的威脅語氣頓時冷淡下來。
淩厲的刀意一閃而過劃向老者肩頭的七彩蟾蜍,這七彩蟾蜍反應也是極快,“呱”的一聲跳開,沒被開膛破肚,隻被斬下一條腿。
七色毒霧和毒血濺開,鄭景仁腳下連點躲掉這股毒霧和毒血,地麵被毒血腐蝕出一個大洞,屋簷也被毒霧腐蝕得破開溶解。
站在毒血腐蝕出來的大坑旁,鄭景仁身上刀意湧現,炎風刀的刀鋒指著老頭額間:“好好說話。”
老頭心疼的看了眼落在地上慘叫不止的七彩蟾蜍,臉上怒意湧現,但他如今真氣和圖騰之力都已被蠱蟲吸去大半,傷了根本,已無力再和鄭景仁動手。
拿出藥粉將七彩蟾蜍的斷腿街上,語氣緩和不少:“她中了我的毒後逃了,不知道死沒死。”
“···”鄭景仁眉頭緊皺,無言的走出屋子。(m.101novel.com)